这段时间里,那些被陆知宴克制、压制、刻意忽视的在意、怜惜、心疼,还有他始终不肯承认的吃醋,如今全部向他反扑,并转变成一股强大的疼!
陆知宴喉结动了两下,他脱下外套,递给沐秋烟。
他嘶哑地开口,对沐秋烟说:“你是清白的,对不起,这些年来,是我……误会你了。”
回应陆知宴的,是沐秋烟撕心裂肺的笑声。
陆知宴一怔。
他困惑地凝视沐秋烟布满眼泪的笑脸。
她、为什么笑?
沐秋烟将陆知宴的衣服打翻在地,“陆知宴,我的清白不需要你证明,我不差你一句‘你是清白的’。”
“我也不需要你的对不起!”
“对不起能让我的妈妈死而复生吗?”沐秋烟尖声质问,“对不起能换回我的孩子吗!”
“还是说,你一句对不起,我的双手能康复,我所遭受的一切创伤能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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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能让她活下去吗?
都不能!
陆知宴赠她一次次经历生离死别,送她满身风雨、遍体鳞伤,如今他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便要抵消,多么搞笑,多么滑稽?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陆知宴听着沐秋烟一声声泣血般的质问,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画面。
他伤害沐秋烟的场景,全都在他脑内回放。
在他每一次的折磨中,沐秋烟次次见血,伤痕累累。
正如沐秋烟所说,那些折磨伤害又岂是一句对不起能填平、能消除的?
“陆知宴,我不要你的道歉,来点实际的,”沐秋烟抬手指向努力藏在陆知宴身后的沐清清,“把她交出来!”
沐清清正在经受新一轮的瘙痒。
她一边满身乱抓,一边攥住陆知宴的衣袖,哀求道,“阿宴,不要。”
“别把我交给她们,我害怕,我会死的!”
“我知道错了,当年我只是一时冲动,我会改!”
陆知宴眯眼,他难以相信,两年前天衣无缝的计谋在沐清清心里竟然只是一时冲动。
这真是当年救他的白月光吗?
陆知宴的违和感愈发强烈,他凝视沐清清面目全非的脸,已经彻底无法将她和六年前救他的“清清”联系在一起。
“阿宴你忘了吗?你当年找到我的时候,你说过,要一辈子保护我的。你不能食言,你答应我的!你不能不给我犯错的机会啊。”
沐清清这话是搬出当年的救命之恩。
“姐姐,”沐清清转而对沐秋烟说,“我错了,我认错,我去给妈妈磕头。求求你饶我这一次吧,我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亲生妹妹啊。”
沐秋烟并没搭理沐清清,她冷淡掀眸,和陆知宴四目相接,“考虑好了吗?”
陆知宴薄唇拉成一条直线,他没说话。
这时,时景开始解开衬衫袖口的扣子,挽起衣袖,一副要冲上去收拾沐清清的架势。
他睨着沐清清,咬牙,咬肌凸起,一字一顿,“新仇旧恨,咱们是该清算了。”
沐清清害怕得要死,她怕死!
她向后连连倒退好几步,结果被一块小石头绊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是你姐姐,我也是你的姐姐啊!”沐清清吵吵嚷嚷。
这可把司落整无语了。
“你快踏马给老娘闭嘴吧!”她走到这边,脱下鞋子,精准地扔在沐清清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