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看到这一幕的陆知宴心上重重挨了一刀,那种痛意,是他从未体会到的!
他甚至有些无法喘息。
沐秋烟吐得昏天黑地,她胃里本就没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全是酸水。
太恶心了。
沐秋烟简直恶心到想去洗一洗耳朵。
她甚至在想,当初陆知宴为什么不一巴掌直接打碎她的耳膜,让她成为一个聋子?那样的话,她便不用听陆知宴这一番深情表白。
陆知宴毁了她的一生,他凭什么说出这种话!
他爱她?
开什么玩笑!
他疼惜她?哪门子的疼惜?陆知宴在说什么胡话!
如果陆知宴真的爱她,那只能说明一点,陆知宴是个变/态,是个施虐狂!专门以伤害别人为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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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但陆知宴这迟来的所谓深情,不是贱,是毒!
陆知宴步伐沉重地走向沐秋烟,走向沐秋烟的一路,他逐渐看清楚沐秋烟吐到苍白的脸。
那么真切的厌恶和反感,陆知宴压根没办法欺骗自己!
他按住自己的胸口,想要挖出那颗抽疼不停的心脏。
这些年里,沐秋烟被他冷言冷语时、被他残忍伤害时,她的心是不是也这么疼?
他在沐秋烟身边停下,喉结滚了滚,掏出纸巾,无声地递给沐秋烟。
然而,沐秋烟现在连他的一张纸巾都不接,她一言不发,大步加速朝民政局正门走去。
陆知宴怔怔地保持着递送纸巾的姿势,一动不动。
沐秋烟没说一句话,便让他丢盔弃甲,心痛难忍。
半小时后。
沐秋烟和陆知宴从民政局出来。
结婚证已然变成离婚证。
沐秋烟看着离婚证,眼眶湿润,她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
解脱吗?
并不是。
那些伤害已经造成,妈妈和孩子都走了,她也重病加深,阿景和落落会难受很久很久,她已经彻底被囚禁在痛苦的牢笼中,谈何解脱?
她坚持离婚很简单啊,她不想死后墓碑上刻有陆知宴的名字,不想以陆知宴妻子的身份死去,她怕脏了她的轮回路。
如果有下辈子,她再不愿遇上陆知宴。
“这是解药,”沐秋烟收起离婚证,将“解药”递给陆知宴。
再多一句,她都没跟陆知宴说。
沐秋烟今天穿了一件素净长裙,长裙拖到脚踝,很仙。但却莫名给陆知宴一种,她要羽化登仙的慌乱感觉。
她的背影消瘦,腰肢比曾经更细了,后背上几乎没有一点肉,肩胛骨特别明显。
陆知宴惊觉,沐秋烟瘦得太过分了点。
他正要抬脚离开,一辆车停在他面前,“阿宴……”
沐清清推门下车,抱住陆知宴的腰,埋在他的胸口,感动极了,“谢谢你肯为了我离婚,我以为你会不管我,呜呜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沐秋烟上了一辆出租车,无意间看到沐清清埋在陆知宴怀里哭的这一幕。
这……就是陆知宴的爱?
真廉价啊。
沐秋烟并不知道,陆知宴在下一秒便推开沐清清,四下找寻她的身影。
车内。
沐秋烟倚靠在后座,她现在每天需要吃大量止痛药,药里有嗜睡成分,她现在又困了,想睡觉。
因为开车的司机是名女司机,沐秋烟放松了警惕,于是,她便短暂地闭了闭眼。
但等她醒来再睁眼,她才发现,她大意了,意外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