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宴双目通红,他恨不得杀了那个残忍的“陆知宴”,可他根本没法伤害到“陆知宴”一分一毫,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陆知宴”施行那些残忍。
“陆知宴”走了,电闪雷鸣的夜晚,陆知宴看到他的秋秋身体颤抖瑟缩,挨不住冰冷,虚弱地昏厥过去。
陆知宴上前,他想抱起沐秋烟,他想温暖一下他的秋秋,徒劳无功!
画面再一转,陆知宴又旁观了“陆知宴”毁掉秋秋的画、手、梦想、尊严、孩子……
陆知宴快痛死了,他阻拦不了“陆知宴”那些暴戾的行为,他也无法替“秋秋”承受那些钻心的痛,他痛声大骂、他下跪求人,通通没有用!
谁能救救他的秋秋?
谁能帮一帮她?
他有钱,只要有人帮一帮他,他什么代价都能付出!
或者,谁能弄死那个残忍愚蠢的“陆知宴”!
“老陆!!”
“老陆你快醒醒,你梦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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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宴,你不能再睡了!”
耳边的呼喊声越来越大,那股推搡陆知宴胳膊的力道同样越来越大,陆知宴倏地睁开眼。
他醒了。
眼睛睁开的瞬间,陆知宴满眼通红,眼白上红得吓人。
他张着嘴,大口大口喘息,但窒息的感觉经久不散。
“好家伙,你可终于醒了,”姜鹤舟松了口气,“你究竟做了什么梦?你要不要去照照镜子?你现在脸色白得,简直像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鬼!”
陆知宴目光涣散,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
那是梦吗?
不是的。
前半段的梦,是他六年前的记忆!他重新经历了一遍。他重温了秋秋对他的恩情,重温了初次的怦然心动!
后半段的梦,他在梦中全程旁观了……六年后他对秋秋的残暴!
“轰隆——”京市夏季的天,说变就变,前一刻阳光明媚,下一秒,便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陆知宴望着窗外黑云压城的模样,他的心狠狠一疼。推开姜鹤舟,他穿上鞋,就穿着病号服,阔步跑出病房。
“喂,这么晚了,你去哪儿?而且,外头下雨呢,看这样子,雨势很大!”姜鹤舟在后面追他。
陆知宴把姜鹤舟甩得老远,他拦下一辆出租车,赶往京市墓园。
这一晚的墓园,和几个月前的墓园,一样的雷雨阵阵、阴森可怖。
陆知宴大步来到沐清清的那座墓碑前。
沐清清的这座墓碑是陆知宴曾经亲自选址、刻字、立下的。
“陆知宴妻沐清清之墓”几个字,现如今像针一样刺痛陆知宴的眼,像刀一样扎中陆知宴的心。
当初的他,怎么能残忍到逼迫他的秋秋跪在这样的墓碑前!
杀人诛心,他那是在剜秋秋的心!
滂沱大雨下,陆知宴拿石头徒手去毁掉墓碑上的“陆知宴妻”这四个字!
墓碑上的字雕刻得精细,很难毁,陆知宴在墓园里找了一块又一块石头,磨坏了一块又一块石头,足足敲了四个小时,才将这几个字毁掉,磨平!
等将“陆知宴妻”这四个字彻底抹消,再也看不出来,陆知宴的手上满手都是血,露出大片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