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回复完,他乖乖把手机还给沐秋烟,试探性地喊了一句,“姐?你没事吧?”
他担心,他的姐姐内心深处对陆知宴还残存着一丝感情。
沐秋烟轻笑,“傻瓜,我能有什么事?”
她站起身,“走吧,我们去一趟陆知宴的庄园。”
“什么?”
“陆知宴现在正在医院,我需要趁着这个时间去找沐清清。”沐秋烟无比清醒,“我一定要弄清楚,车祸里救我的人是谁。如果是野哥,全名又叫什么?”
“阿景,我有一种很奇怪的直觉,车祸里救我的人就是野哥,这个野哥……似乎对我很重要。我甚至觉得,弄清楚这个人,我的记忆可能会恢复。”
沐秋烟说到这种程度,时景没理由拒绝:“我先找苏北庭查一查,陆知宴是否真在医院。如果是真的,我们马上过去。”
四十分钟后,一辆车停在汀园对面。
沐秋烟和时景分别下车,姐弟俩绕到汀园后门,悄无声息地从后门进入庄园。
时景赶来汀园之前搞到一支铅笔,他打算用这支铅笔打开地下室的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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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是,地下室的门根本没锁。
沐秋烟轻声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气迎面而来。腥甜的味道钻进她的鼻腔,惹得她想吐。
她一抬头,眼前的一幕令她震惊。
昏暗湿冷的地下室里,诡异地摆放着一大桌丰盛的餐点,桌前,陆悔一脸纯真,单手托腮,时不时夹起一块大肉,朝不远处的地方扔。
那里,有两条恶犬。
两条恶犬争先恐后地抢食吃,啃掉骨头上的肉,将硬梆梆的骨头用爪子往旁边一扫。
在两条恶犬旁边,有三个浑身是血的人,她们三个齐齐凝视着狗都不吃的骨头,一窝蜂涌上去争抢。
沐秋烟认得这三个人,沐清清、陈玉莲,以及陆悔身边的一名保姆。
三人一拥而上,撕咬、拉扯、扭打,最终那名整日劳作的保姆一对二夺下那块骨头,她抹了把脸上的血,举起那块骨头,哼哧哼哧地朝着陆悔喊:“小少爷,这次还是我赢了,给我……给我口饭、饭吃吧。”
陆悔双手抱着胳膊,百无聊赖地打了声瞌睡,“真无趣啊,又是你赢。没意思,不好玩,别吃了。”
翠姨快饿疯了,更何况,她面对一桌子美味。
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猛地朝那桌食物扑过去。
翠姨饿了不知道多少天了,她快饿疯了。此时,她张大嘴巴,疯狂进食。
她饿到极致,饿到疯魔,她已经做好这是最后一顿饭的准备,然而,没人上前阻止她。
一旁的陈玉莲见状,咕咚咕咚咽口水,她眼睛发亮,盯着一旁一动不动、狼狈不已的沐清清说,“清清,你坚持住,妈妈这就给你弄吃的。”
于是,她也学着翠姨的样子,扑了上去。
但就在陈玉莲扑上去的那一刻。
“哒——”陆悔打了声响指。
“啊啊啊——”陈玉莲的腿被一条藏獒生生咬住,她疼得哆嗦,发出悲痛欲绝的喊声。
陆悔撇嘴,“谁抢到骨头谁吃饭,你抢到了吗?遵守游戏规则哦。”
他本来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门口一道目光,他一怔,倏地看过去。
看到站在门口的沐秋烟,陆悔懵了。
妈妈……
他小心翼翼地在心里喊。
是他出现幻觉了吗?为什么……他看到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