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扫了扫蹲在火堆旁,由始至终都未曾往游船多看一眼的人,寒庭钧不由想起那日在酒楼相遇时,林钰莹也未曾搭理他们。
他心想,那句要嫁给他的话,应该只是戏言而已,要真当回事,指不定闹出多少笑话。
眸光闪了闪,寒庭钧淡淡开口:“不必了,那位姑娘应该已经忘了那日的事。就算记得,我想她应该也不想被人打扰。”
话落,寒庭钧就转身回了刚才的位置继续钓鱼。
乔瑾瑜看看他的背影再看看河岸的方向,心道她若是出面邀请林钰莹过来,上船后林钰莹大概也会不自在,便也作罢。
倘若寒庭钧和林钰莹当真有缘,他日二人定然会再相遇的,想避也避不开。
若无缘,就算他们竭力撮合,二人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乔瑾瑜慢步走回软椅前。
她刚坐下,寒城瑾就走了过来,在她对面坐下,随行的宫人赶忙将他的茶水转移过来,在他面前放好。
“怎么?你九哥和刚才那位姑娘有故事?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乔瑾瑜没想到寒城瑾竟然会跑来问她这事,略有些意外。
将她的表情收于眼底,寒城瑾笑了笑。
“至于这么惊讶?难道我这个做父皇的,不应该关心儿女的事情?”
乔瑾瑜眨眨眼,应该,当然应该,您老人家说什么都是对的。
但说起关心,她怎么感觉八卦的成分要居多一些?
她刚欲细说,那边贺谨之似乎失去了钓鱼的耐性,也撂下鱼竿跑了过来,大刺刺在两人中间坐下。
“这事我知道,我来告诉你,让女娃多歇歇。”
乔瑾瑜默默翻了个白眼。
明明是自个儿话痨和八卦的毛病犯了,却偏偏打着让她好生休息的名头,让她不要抢了他活动唇舌的机会。
不就说个话嘛,她能累到哪里去?
不过贺谨之既然开口了,她自然不会跟他争夺这个讲故事的机会,放松地靠在软椅里,当一名忠实的听众。
“这事儿还得从上个月说起,那次我跟小钧钧还有女娃一块儿逛街,走着走着就从路边的屋顶上滚下来一个小美人,被小钧钧给接住了,就是那位姑娘。”
“你是不知道,那位姑娘很是大胆,当时就调戏了小钧钧,说是要嫁给他,把小钧钧给闹的脸红耳烫的,差点没给羞晕过去。”
约莫是有些口干舌燥,贺谨之喝了口自个儿端过来的茶,才道:“依我看啊,小钧钧跟那位姑娘挺有缘分的,不然今天也不会又碰上了。”
“我是很中意那位姑娘的性情,你这个做父皇的,要真关心自个儿的儿子,不如就叫人去查查那位姑娘的底细,再让人上门提亲。不然就你那儿子的德行,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抱得美人归。”
寒城瑾深深地看他一眼,才扫了扫不远处执着鱼竿还在钓鱼的人,面含笑意。
“这是他自己的事,我是不会插手的。”
“是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敢争取,他又如何配做南齐的一国之君?”
寒庭钧将几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却是坐在原处未动。
他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眸光清幽。
缘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