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君渔竟然将黄金山庄安危交给自己,这到底是要多大的信任才能做到?寒然心里感到很暖很感动,可是他依然认为荒君渔此举不妥打趣说道:“如果我是敌人派来的奸细,黄金山庄不就不攻自破了?”
“世上没有如果,两日后我需要对抗煞气抽不出身,小楼比起调兵遣将更热衷于杀戮,而东伯伯他们对你也是赞赏有加你就别推辞了,能者多劳!”荒君渔不等寒然反驳,大笑一声离开荒塔。
荒君渔本想回房歇息,途径花园却见到虎王一人闷闷不乐独自坐在花园,心事重重的样子荒君渔就朝凉亭走过去。
直到荒君渔走到虎王十步外虎王才警觉到荒君渔的到来,赶忙缓过神来。
“心事重重的虎王我还是头一回见,我靠你这么近你才觉察到看来事还不轻啊。”荒君渔也很奇怪,平日威严洒脱的虎王如此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是这么多年头一回见到。
“之前感知到一股很熟悉的气息可挤破脑袋也想不起来,没想到一时沉浸进去被你小子抓个正着。”虎王无奈苦笑,之前他确实感知到一股很熟悉的气息出现在黄金山庄,一时又想不起来,不过他能肯定的是这股气息出自莽苍。
“熟悉的气息?”荒君渔也很好奇,虎王久居荒岛已有百年,前些天才离开荒岛来到俗世怎会遇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呢。
“没错,就在先前,而且这股气息还在黄金山庄,是不是黄金山庄来了什么人?”虎王想知道一探究竟。
听到虎王问到是不是有人先前来到黄金山庄,荒君渔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哲别十方和他母亲,二人与虎王一样同样出自莽苍,如果虎王口中的熟悉气息出自二人,说不定三人还有渊源呢。当下荒君渔也是如实告知:“先前来了一位朋友带着他病重的母亲来到黄金山庄,他们就住在东厢房。”
“那股气息就来自东边,不过本王也感到怪异,本王已有百年没有踏足俗世哪会跟两个陌生人有牵扯,可是感觉却又很真切。”虎王显得极其苦恼。
“我的这位朋友出身莽苍,天下奇人出莽苍说不定你们之间还真有渊源呢。”荒君渔心里已经渐渐感觉哲别十方母子二人与虎王之间定然有渊源。
“哦?出身莽苍?”虎王闻言虎躯一震,说不定还真有关系呢。
“与其我们在这瞎想还不如前去看个清楚,说不准你们还是亲戚呢。”荒君渔打趣着说道拉着满脸无奈的虎王望东厢房走去。
哲别十方的母亲名叫秋海棠,自荒君渔说他一定会治好自己怪病的时候她便生起继续活下去的力量。不知为何,看着满头白发的荒君渔她心里感受到一种与自身相仿的气息,没有多想的她在阿珂的帮助下简单收拾了住所正欲歇息时没想到荒君渔再次来了,还带来一个全身充满威严布满肌肉的强壮男人。
“伯母,匆忙赶来打扰您休息了。”荒君渔歉意款款。
“少爷哪里话。”秋海棠起身相迎却被荒君渔制止了。
“跟您介绍下,这位是虎王,他也是出自莽苍。”荒君渔向老人介绍道,而后转过身说道:“虎王,现在感觉怎么样?”他口中的感觉自然就是虎王口中熟悉的感觉。
虎王对老人轻轻点了点头,有些颓然地对荒君渔说道:“那种感觉从这里消失了。”
“消失了?”荒君渔惊讶道,先前虎王还说感觉来自东厢房这个方向如今消失了是什么意思?
“不知少爷再找什么,需要老身做什么?”秋海棠从二人对话中也得知了二人仿佛实在找什么东西。
“是这样的伯母,虎王感觉到一股莽苍的气息觉得很熟悉就特地让我带他来看看,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荒君渔也没有细说为了避免多余麻烦,既然那种虎王的感觉消失了,那必然是与哲别十方有关系。荒离曾告诉过荒君渔,兽族的感觉是流淌在血液里的文明,所以荒君渔不会认为虎王就是随口一说。
荒君渔与虎王走出小院后,虎王正想回去休息又被荒君渔拉走了。
“本王要回去歇息你拉着我来这里做什么?”虎王眼里出现几个营地,黄金山庄的东山下有几个营地,这里是黄金甲驻扎地。当日白马坡上黄金甲与黑镰杀手对抗折损百人又被孙落第重创如今五百黄金甲只余二百三十人,他们从白马坡回来就一直住在东山下等待着荒君渔的命令。
“听我的没错,跟我来就对了。”荒君渔拉过一名黄金甲问到哲别十方的动向后径直而去,虎王无奈尾随而去,他倒想看看荒君渔葫芦里卖什么药。
哲别在东山下营地外徘徊了好久好久,终于他下定决心走了进去直奔营地中间的大营而去。其实黄金甲都知道这个身材瘦弱背负老木弓的男子是谁,按道理来说他们应该抽出大刀将这个杀害自己十名兄弟的凶手砍去头颅报仇。可他们没有,他们知道此人已经得到了荒君渔的原谅,他们一脸漠然地看着哲别走上大帐毫无动作。
“我叫哲别十方,当日白马坡箭手!”哲别站在大帐的高台上,对着散落各处的黄金甲大声喊道,他终究还是要面对他们。
喊声很大,散落在各军营的黄金甲纷纷走了出来,站在大帐下面,冷眼看着哲别。场间气氛凝固,仿佛温度都降低了好几度让本就萧瑟的秋天更添一笔哀伤。
“我知道你们知道我是谁,也知道你们没有动手是顾忌渔少爷感受。可我哲别十方顶天立地,当日答应既然答应了渔少爷今日就给你们一个交代!”哲别看着漠然的黄金甲,他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帐下两百人的杀气,可他丝毫没有流露出怯懦的神情。他迅速抽出腰间平常用来剥野兽毛皮的匕首,在两百三十人的注视下毫不留情的插进大腿!
哲别一个不稳差点跌坐在地上,将将站住又把匕首抽出一股鲜血飚射出来,黄金甲并没有因鲜红的血液而动容,他们依然冷漠。
哲别也从没想过就此结束,几个起落迅速两条腿上布满整整十个血洞,鲜血将裤腿染湿染红哲别终于站不住了噗通一声跌倒在地。黄金甲的眼神也随着哲别一刀刀扎进大腿而改变,从最初充满杀意的眼神变得冷漠再变得对开始对哲别有些敬重!能够眼睛都不眨地往自己双腿毫不留情地捅出十个血洞还不带喊叫的人,尽管他是杀害同伴的凶手,依旧值得人尊重。
“渔少爷不计前嫌给我钱财替我母亲治病,大恩大德哲别此生难报只能生死相陪!”
“哎!”一声轻叹在营外响起,那么轻又那么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