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乙女游戏后我翻车了);
眼睛亮晶晶的小姑娘还在等着他说话,
动作都没有变一下。
见他不作声,便又将手臂将前递了递给了低声问道:“还要再检查一下吗?”
容淮强行将心中那一点倏然冒出来的心悸压了下去。
他轻声开口:“你觉得……”
他又顿住了。
真是反常,容淮少有这种心神不定的时刻。
他只是忍不住觉得……她真像一株刚冒出头来的幼苗。
那种他曾经在灵气馥郁的秘境偶然得见的,
初初长成的灵草幼株,
充满生机,
展现出凝露剔透的一点颜色。
他当时并未上前采撷,
只因为疑心要碰坏了它。
姜听白见容淮不继续说下去,以为又有什么别的考量,
便忍不住问道:“师兄,
怎么了吗?”
“没事。”容淮回过神来,
神色恢复自然,继续顺着未说完的话说下去,
“师妹觉得修上清道如何?”
他解释给她听:“上清道讲究杀招迅疾,
行影莫测,入道的门槛也低。师妹你自幼未曾修练过,修上清道会更容易些。”
容淮思索了片刻,又补充道:“只是到了日后突破时会更艰难些,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我想些法子便好。”
姜听白捕捉到这个上清道的关键词,意思是杀人能又准又快,
觉得十分符合自己的要求,于是点点头:“好,那就选这个。”
她跃跃欲试。
容淮也轻笑着点点头:“好,那这几日我便先教师妹你一些基础的……”他顿了顿,想到什么,回过眼来,“不过,
有件事……”
他想了想还是直接问了出来:“师妹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接触到什么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姜听白一愣,她最近接触到的人都挺奇怪。
她于是先把最近遇到的那个伶仃僧讲了出来,着重刻画了一下那个神经病的丧病行为。
容淮不意料听到这个答案,微微皱起眉来:“师妹没有受伤吧?”
“并没有,他倒是没来得及出手伤我。”
小姑娘笑吟吟的,像是很为自己的好运气而骄傲。
他心中很自然的产生怜惜,想像那些曾经见过的修士,安慰自己的师妹一样,轻轻的摸摸她的头,但又实在觉得唐突,只好认真的跟她许诺。
“别担心,送你回涿光之后我便下山一趟,砍了那人的头颅。”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很平淡,仿佛对于他来说,杀一个在人界游荡百年都未被铲除的半鬼是一件极其轻易的事。当然,这对他来说也确实如此。
他是一刀斩月艳惊五洲的少年,青云榜上高居榜首,这么多年也无人可与争锋。
姜听白听他这样说,更觉得他有种……反差萌。
是这样,容淮的长相,绝对是艳绝天下大美人那一挂的,而且是那种清风明月,皎皎明媚的温柔大美人。
他对她这个师妹的态度也是,体贴入微,春风拂面。
然而这个美人,在外却扛一把大刀,砍人脑袋如割韭菜,咔咔咔完全不放在心上那种。
姜听白真觉得容淮是在她奇怪的萌点上跳舞。
她正胡思乱想着,容淮却又开口了。
他低下眼来,用他光艳璀璨的眼眸看着她:“但我想问的不是这个伶仃僧,师妹还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姜听白怔了怔:“……没有吧,怎么了?”
“你的身上…有妖气。”
姜听白吓了一跳。
她第一反应是难道她被什么山野精怪给缠上了,随即才反应过来,妖气……师兄说的是熙光?
原谅她,她老是没办法把熙光和妖立刻划上等号,在她心里,熙光的等号右边应该是什么小甜心,乖兔兔之类的标签。
于是她就有点犹豫。
在普世印象中,修士好像是要斩妖除魔的。
她如果如实告诉了容淮,她确实认识一个妖,这妖还是个兔妖,现在正远在扶风替她办事。那恐怕容淮送她回云中之后,下山的任务就从“砍掉伶仃僧的头”变成了“砍掉伶仃僧和一只兔妖的头”。
这可不行!
她家崽崽又不是坏妖,既不伤人也不做坏事,还爱好做家务,连以前欠的一点胡萝卜都不拖欠,这么善良的妖去哪里找。
姜听白犹豫了一下,打算装个糊涂,于是“啊”了一声,有些迷茫的回答道:“怎么会,我没有遇见过妖族啊。”
容淮微微颦眉。
他倒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位乖巧可爱的小师妹会编瞎话唬他,他只是觉得小姑娘涉世未深,心地单纯,又没有修为,因此很容易被妖族欺骗。
于是他柔声嘱咐她:“妖族狡诈,常常假扮人族混迹人界,可能是你没有察觉。所幸你如今没有什么损伤,以后可要当心。”
他想到什么又补充道:“妖族常常以貌美迷惑世人,师妹要谨慎小心,万不可被骗。”
姜听白表面特别乖的点头,嗯嗯嗯的应下了。
貌美……熙光确实长的好看,但是倒也没有到迷惑人心的程度吧。
…不对。
她突然想起那日昏暗衣橱里梨花暗香,熙光睁着滟滟微红的眼睛叫她姐姐,向她讨要一个吻。
……她收回前面的那个想法。
妖族确实擅长迷惑人心,这是他们的天生技能。
姜听白连忙把脑中的想法驱逐掉,真诚夸赞向自己告知宝贵建议的容淮:“师兄才是最好看的,我多看师兄几眼,就不会被妖族迷惑了。”
我真棒,我就是彩虹屁的集大能者。
容淮冷不丁又被她直球砸中,既想纠正她不能用好看形容男子,又觉得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自谦一番,只觉得不知如何反应,于是随便选了个由头转移话题道:“师妹方才说伶仃僧时,提到他夺了你的剑。师妹是打算用剑做本命武器吗?”
姜听白一听问起自己的剑立刻点头:“是的!师兄要看看吗?”
她虽然嘴上问着,手上已经将流霜剑从芥子戒中取了出来。
没办法,霜霜这么美,要尽量让它出来透透风。
剑光清寒,被美人执在手间。
容淮微一扬眉,叫出这柄剑的名字:“流霜?”
“诶?”姜听白着实没想到,“师兄怎么知道这柄剑叫流霜?”
“这柄剑是云中悬星门的长使,取长明雪山的寒铁所铸的,最后奉给了当时的云中王,云中王又赐给了王女步明昭。”
“只是听说这位王女成婚后便弃剑不再修行。”容淮示意她坐下来,“现如今你既得了这剑,便是你与这把剑有缘,中意的话好好用着便是。”
他是修士,因此格外信重机缘命理,向来认为无论什么东西在谁手里就是谁的,所以并不深究姜听白得到这柄剑的过程。
姜听白听完他的话,思索了好一会。
也就是说,这柄剑的上一任主人就是容淮所说的曾经的云中王女步明昭,所以那本小册子,也是她写的。
姜听白没想到一柄剑竟然兜兜转转有这么多的机缘,又不经意想起她看到一本的那本小册子上的内容,开口问道。
“师兄说那位王女成婚后便不再修行,她嫁给谁了呀?”
她实在是想知道女侠姐姐到底选了哥哥还是弟弟。
“姜珣。”容淮想到什么,又解释道,“就是如今的人皇。”
哦,如今的人皇。
等等!如今的……人皇?
姜听白大惊失色,下意识的站起来:“这位云中王女嫁给了盛帝?也就是说,她是……”
她就是那位早逝的……先皇后?
容淮不意她有如此大的反应,下意识扶了扶她:“是,据说她已谢世许多年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师妹与这位云中王女还有些亲属关系。
姜听白又坐下来。
这种兜兜转转又连成一条线的感觉确实非常奇妙,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流霜剑,不禁想到曾在婉仪帝姬宫中看到的那副画。
——画面中心的女子长裙烈烈,正在翻身上马,高束的乌发飞扬迤逦在风中,既缠绵又凌厉的,拂过背上长剑……
那柄剑,原来就是流霜剑。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连一个背影都明烈灼灼的女子,只是因为嫁了人,便不再继续修行。
实在是太可惜了。
容淮见她神色怔怔,以为她为自己这位早逝的伯母神伤,便开口轻声道:“命数因果一道,最是无常,人力无法违逆……”
他从未曾安慰过什么人,于是连一句简单的“师妹不要伤心”也没法直白的说出来,只是转了几个圈讲些晦涩枯燥的生死命理之说,希望她能不要再伤心。
但姜听白能明白他的好意,于是抿了抿唇微笑道:“我没事,谢谢师兄的安慰。”
她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师兄,女子即便是修道,在生产时也不免会因难产而死吗?”
容淮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问到这个,但仍认真的想了想,回答道:“通常情况下不会。”
“修士的根骨与身体自然与凡人不同,寻常女子可能会有的难产血崩,一般是不会有的。但也会有例外,若是中了毒受了伤,或是因为旁的什么原因身体虚弱亏空时,倒是有可能。”
姜听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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