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二阿哥与二福晋和好的事儿,宫里倒也议论了几天,毕竟深宫寂寥,便是有一两样八卦,也显得格外的难得。
大家伙都在猜,二阿哥是不是真的浪子回头了,还是二福晋使了什么手段。
甚至思宁这儿也有许多人议论,不过思宁很快就让人禁绝了这种议论,不是说不让人八卦,只是有些话题,要是一个不慎,就会惹来杀身之祸,还是要小心行事才好。
但是二阿哥绵宁却好似没有感受到这些议论,他依旧自顾自的与二福晋秀恩爱,甚至还提出要二福晋,在福晋额娘寿辰的时候,出宫去探望。
这件事瓜尔佳氏当然不会拒绝,她虽然不知道二阿哥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想着能见一次额娘,她也觉得值了。
而绵宁还真是说到做到,很快就去了嘉庆跟前求个恩典。
嘉庆听了这消息也有些诧异。
他是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的,能力是有的,城府也是有的,但是性格却有些偏执,一些认定的事情,很难回转。
他本以为,这次他与二福晋和好,只是在做表面功夫,遮掩之前的议论,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福晋来自己这儿求恩典。
嘉庆沉吟了一下,若只是这样,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允了也就允了,不过绵宁这般行事,难道是真的浪子回头了
嘉庆不敢确信,但是面上还是应允了,笑着道:“你与福晋,就该如此和和气气的才好,否则倒是叫人看笑话。”
绵宁恭声受教:“儿臣想起之前之事,只觉得自己糊涂,如今幡然醒悟,只盼为时不晚。”
嘉庆笑着点了点头:“你能想明白这一点就很好。”
之后嘉庆又关心了他几句,绵宁这才从九洲清晏告退。
结果刚一出来,就看见绵怡正好过来。
绵宁握了握拳,面上笑着对绵怡行了一礼:“大哥。”
绵怡看着弟弟,也是满脸笑:“远远的就看着像你,走进了果然是你,听说这几日你修书有成,想来皇阿玛一定心中十分欣慰。”
绵宁听着这番好兄长般赞誉的话,心里就觉得别扭,勉强笑了笑道:“不过是小道罢了,到底不如大哥才干出色,弟不打搅大哥与皇阿玛商议正事了,先告退了。”
绵怡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目送绵宁离开。
等到人走远了,他眼中才闪现了几丝深沉,绵宁这个时候来见皇阿玛,也不知道为的是什么事儿,刚刚试探一番,好像也不是为了公事。
绵怡没再多想,转身进了正殿。
被传唤进去的时候,嘉庆正在写字,见他来了,对他招了招手:“过来看看这个字。”
绵怡走上前去,看到是一副寿字,绵怡立刻笑着恭维:“皇阿玛笔力雄健,更胜往昔。”
嘉庆笑着抚了抚须:“刚刚绵宁来我这儿求了个恩典,想要带着二福晋去给额勒登保的夫人祝寿,我想着当年额勒登保也是有大功的,如今他虽然离世,却也不妨给他的家人几分恩典,这幅字就赐给他夫人,你觉得如何”
绵怡心中明白了绵宁这趟过来的意思,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笑着道:“皇阿玛考量的周全。”
嘉庆笑着点了点头,心中也觉得满意。
之后绵怡又汇报了一下自己要说的事儿,等得了嘉庆的回应,便告退离开。
等到出了九洲清晏,这才吩咐跟前的太监张万福。
“找人去打听打听二阿哥这几日的动向。”
张万福急忙应下,心中倒是转过了许多想法。
绵怡没有再多言,抬脚往南三所去了。
这几日绵宁浪子回头的事儿,他到也听说了,不过这种内宅之事,他一向不放在心上,因此也没有多想,但是如今看着绵宁突然变了性子,他倒觉得这事儿里头说不定有文章。
等到嘉庆的那副寿字赐下,二阿哥夫妇再一次的引爆了话题。
连来头所串门的章佳氏都有些羡慕的说道:“二嫂这真是熬出头了啊,没成想二爷竟然还能为了这事儿求到皇上面前。”
钮祜禄氏却不并不相信二阿哥能性格如此大变,倒是总觉得这里头有事儿。
不过她也不明说,只笑着道:“也是她苦尽甘来,只是日后情形如何,还要看她如何经营。”
章佳氏很是同意的点了点头:“二嫂现在唯一差的就是没有子嗣,二爷性情如此多变,指不定日后又冷落了她,但是若是二嫂能有一个子嗣,日后便是二爷再怎么冷落她,也能立于不败之地了。”
钮祜禄氏觉得章佳氏这话倒是没说错,只是到底是旁人家的事儿,她们这些做妯娌的不好细说,只笑着转移话题:“行了,可别说旁人家了,你先顾顾你的肚子吧,这才三个多月,已经是有了肚子了,日后可要多走动走动才是,不然胎儿太大也是不好。”
章佳氏十分虚心的点了点头:“大嫂的话我都记着呢,您放心吧。”
瓜尔佳夫人大寿这一日,那府上真真是热闹至极。
大家伙都知道了,二阿哥和二福晋要来给老夫人祝寿,还有皇上赐下的寿礼,因此各个都特别积极,来的人都比以往多了许多。
但是宫里出行自有规定,一直等到快中午了,二阿哥和二福晋这才到了。
老夫人在屋里等的焦急,听到人来了,急忙就领着一帮子子子孙孙迎了出去。
在看到二阿哥和二福晋的一刹那,老夫人的眼圈瞬间红了,为了不让人笑话,急忙领着人给来人行礼请安。
二福晋瓜尔佳氏看到额娘,眼圈也红了,又见到额娘给自己行礼,也顾不得什么,上前将额娘扶了起来。
绵宁在一边也显得十分宽和,笑着对扶着老夫人出来的哈郎阿道:“今日来给老夫人拜寿,也只是晚辈给自家老人拜寿罢了,不必如此郑重。”
哈郎阿却一点不敢大意,神色整肃道:“奴才不敢,礼不可废。”
绵宁面上有些无奈的笑笑,心里却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哈郎阿如此识趣,怪不得皇阿玛看重他呢。
想到这儿,绵宁也多了几分和他打交道的想法,只是此时场景不对,绵宁到底压下了这份心思,笑着上前与老夫人搭话。
这场景真是和谐至极,老夫人多少察觉出了自家闺女的不对劲,但是暗地里捏了捏她的手,让她不要再人前失礼,转过头却是诚惶诚恐的对绵宁表达了感恩之意。
绵宁倒是显得挺和气的,对老夫人十分客气。
等祝完了寿,又送上了嘉庆的礼,绵宁就被哈郎阿带着去了前头,而瓜尔佳氏则是跟着母亲去了后院。
此时后院正厅里,也是乌泱泱的一堆人,本是该招呼几句的,不过老夫人察觉到女儿情绪上的不对头,也懒得和这些人多说,找了个借口,就将女儿带去了后头自己的寝室更衣。
一进门,瓜尔佳氏的眼泪就落了下来,老夫人看着女儿这样,心里也是刀割一样难受,急忙搂着女儿坐下。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瓜尔佳氏心里委屈的要命,却不想家里人担心,只是哭,也不说话。
可是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在老夫人的百般劝哄下,瓜尔佳氏终于还是开了口。
老夫人听着女儿这么多年来的委屈,眼泪也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拉着女儿的手道:“好孩子,都是额娘的错,当初就不该让你去那见不得人的地方。”
瓜尔佳氏也只是流泪:“不怪额娘,怪只怪我命不好。”
老夫人心里越发难受了,她小声凑到瓜尔佳氏耳边道:“好孩子,二阿哥这回突然幡然醒悟,定然另有目的,说不得就是因为你哥哥这几年在朝中有了气象,他这才想要拉拢咱们家,你别操心这些,只好生抓住这个机会,诞下子嗣,那日后就再不用操心别的了。”
瓜尔佳氏点了点头:“这话我都明白,额娘您放心。”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却难免有些失落,即便是额娘,给她的建议也只能是这个,嫁入皇家,除了苦熬又能如何呢
哪怕二阿哥对她如此残酷,她们却是连一句不客气的话都不能说,只能咬牙忍着,煎熬着,甚至是讨好着,等什么时候熬出头了,那这辈子,只怕也没几天了。
想到这儿,瓜尔佳氏就有些绝望,可是这份绝望中,又带着几分麻木,这多年的宫廷生活,她也早就不是之前的那个她了,被消磨掉了心气,也被磨平了棱角,能活到现在,也只是有一口气撑着罢了。
这天瓜尔佳夫人的寿宴办的十分热闹也十分有脸面,京里只要是有些脸面的人家,都来给老夫人祝寿,四面八方的恭贺声,艳羡声,几乎要将整个瓜尔佳氏给掩埋了。
可是也只有勉强笑着应对的老夫人,才知道这份体面的内里,咽下了多少的苦水。
等到用完了午膳,瓜尔佳氏依依不舍的和绵宁回了宫。
她坐在仪仗里,看着街面上满脸麻木跪着行礼的人,只觉得悲哀至极,她和他们又有什么不一样呢这一生的命运,都由不得自己,只能随风而行。
思宁听到二阿哥和二福晋回宫的消息时,愣了愣,有些诧异道:“倒是回来的早。”
青黛在一边笑着道:“也不早了,再晚就该耽误了宫门下钥的时间了。”
思宁失笑一声,继而又有些恍惚,她虽然不是原身,但是入宫这么多年,好似也未曾见过原身的身生父母。
思宁迟疑了片刻,到底还是压下了这份冲动,她只要知道他们过得挺好的就行了。
听绵怡说,如今家里也换了大宅子,原主的兄弟们也都领了差事,虽然没什么本事,不过也不会拖累旁人,行事也算谨慎低调,这就足够了。
想到这儿,思宁有些意兴阑珊,她也有些想家了啊。
青黛许是看出来了思宁情绪上的不妥当,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言,转而说起了三福晋的事儿。
“之前太医给三福晋诊脉,说是这一胎是双胎,奴才想着,要是龙凤胎就好了,如此吉兆,皇上听了只怕也喜欢。”
思宁说起这个就叹气,就目前这个医疗条件,双胞胎真是太危险了,她一想就犯愁,要是真出点什么事儿,那可不得了。
“是不是龙凤胎倒是无所谓,三福晋的身子可不能轻忽,你再去内务府寻个有经验的嬷嬷来,给三福晋送过去,让她一定小心行事。”
青黛一听这个,知道自己这个话题也没找对,心里有些懊恼,也没敢多言,立刻应声下去了。
不过思宁的思绪倒是从思乡上转移开了,开始念叨三福晋这一胎的问题,青衿劝慰了她几句,思宁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心里想着,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绵宁夫妇回到南三所的时候,绵怡也接到了张万福的禀报。
这几日二阿哥的行为,都被一一禀报到了绵怡跟前。
绵怡听着若有所思,许久却是轻笑一声,挺有意思的,他这个弟弟,有时候还真能给他惊喜。
不过格局还是太小了一点,总在这些针头线脑上打主意,他倒想要看看,绵宁到底能走多远。
绵怡心下转过几个念头,淡淡吩咐道:“继续盯着二阿哥,还有瓜尔佳氏府上,哈郎阿一定要盯紧了。”
张万福应了一声,知道这位爷只怕已经有了主意,心里忍不住慨叹一句,跟着一位心思深沉的主子真是有好有坏,好处是你不用多想,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坏事就是,你真是一点都猜不出主子的喜怒哀乐,有时候也是真的很难讨好这位。
不过这位倒也不是个暴戾的性子,只要你做好自己的事儿,他也不会对你多有苛责,如此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后宫里也渐渐安宁了下来,思宁过了几日安生日子,一直到年跟前,这才恍然,这一年又要过去了。
结果快到年跟前了,如妃宫里的九公主病了。
九公主自打一降生,就体弱多病,这是满宫人都知道的事儿,因此思宁也不惊讶,只看着皇后去看了一趟,自己也去了一回。
过去的时候,如妃正抱着九公主坐在榻上哄她,眼圈有些红红的,见着思宁进来了,这才将孩子交给了乳母,起身给思宁行礼。
思宁抬了抬手,笑着道:“不必多礼了,且坐吧,孩子怎么样”
如妃勉强一笑:“前几天有些发热,今儿倒是不热了,但是还是吃不下东西。”
思宁听着就觉得不大好,也不多言,只安慰道:“好好照料,总会好的。”
如妃应了一声,只是声音有些低沉。
她们俩也不是很熟悉,坐着也说不了几句话,因此没聊几句,就无话可说了,思宁也就起身告辞。
谁知道如妃突然道:“贵妃娘娘,皇后娘娘这几日一直催着四阿哥府上的子嗣,这事儿您知道吗”
思宁一愣,然后笑了笑:“倒是没有听说。”
如妃笑了笑:“四阿哥这才成婚一年多,皇后娘娘就如此迫不及待,这其中意思,想来贵妃娘娘也能想明白。”
思宁依旧面不改色:“不管皇后娘娘什么意思,此事都不是你我该议论的事儿。”
如妃沉默了一瞬,许久终于道:“贵妃娘娘,您可要小心了,皇后娘娘可不是容易打发的人,若她为男子,说不得也能成就一番事业,只可惜她身在后宅,到底有志难伸,难免行事也会激烈一些。如今您看她好似偃旗息鼓,其实说不准就是在暗中积蓄力量,只等日后时机恰当,再给您致命一击,于此,还望您多加小心才是。”
思宁当然已经领教了皇后的手段了,自然不会将她想象成什么无害的人,因此便笑了笑道:“如妃这番话我记下了,只是如妃对我如此坦诚,又不知所求为何”
如妃听到这话,心下一动,立刻一脸真诚道:“我所求,也不过是安稳度日罢了,其他的不敢多想。”
思宁听完挑了挑眉:“原来如此,我记下了,说不得日后如妃也能得偿所愿呢。”
如妃心中顿时松了口气,笑着又给思宁行了一礼。
思宁生受了这一礼,转身离开了如妃住处。
她上了肩舆,心中思绪良多。
她看出来了如妃投靠之意,想来如妃此时也已经看明白了宫里的风向,并且选择了她这一边,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不见得会多信任如妃。
刚才之所以会顺势应下她所请,甚至隐晦的接受了她的投靠,也只是不想在这种时候,在宫中多一个敌人。
如妃所求不算多,答应了也无妨,还能安她的心,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这都是建立在绵怡能成事的基础上的,若是日后绵怡不能成事,自己今日所言也没有半分不妥之处,如妃也抓不到自己把柄,而且那时候她只怕也用不着操心这些了。
想到这儿,思宁心下稍稍安稳一些。
皇后那边这段时间的确过于安静了一些。
不过思宁倒也不操心这些,她看的分明,皇后一直都是打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主意,现在低调,也只是做给嘉庆看的,至于私底下什么念头,思宁也能想来,无非就是让四阿哥积累一些政治资本,好为以后打好基础。
可是现在四阿哥还是太小了,又没有子嗣,更不得嘉庆的喜爱,所以皇后才会催着子嗣上的事儿。
她只怕也想着,要是四阿哥诞下子嗣,或许嘉庆会高看他一眼,四阿哥也能有机会,领一些差事在身上。
想明白了这些事儿,思宁心里倒也不焦虑了,不过还是多盯着点皇后那头,省的再搞出什么大新闻。
嘉庆十七年正月,嘉庆命皇长子绵怡代他去太庙行礼。
这已经是很明显的信号了,朝廷内外诸位大臣的心也就安定下来了,知道大阿哥这地位已经十分稳固了。
但是绵宁听了这消息,却黑了脸,他本以为皇阿玛为了压制大哥,会对他稍有提拔,没想到啊,到底皇阿玛还是看重大哥多一点。
绵宁听了消息后,就在书房里呆了一上午,要不是怕嘉庆看出来什么,他甚至想要好好发一通火。
但是绵宁经历了这几年的历练,明显城府已经很深了,等到下午从书房数来,神色已经变得寻常,看不出一丝破绽。
二福晋在后院听了这个消息,本以为这段时间只怕二阿哥又要闹一段脾气,但是没想到,当天下午就传了消息,说是今晚要来自己屋里,还给她赐了药。
二福晋此时觉得绵宁这个人已经有些可怕了,他之前喜怒不定的时候,二福晋都没有这个感觉,但是此时,她却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皇后听到这个消息后,倒是比二阿哥表现的更平静,她甚至面色都没变几分,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对柳絮道:“待会儿拿着我新得的补药去二阿哥府上一趟,若是看他情绪不佳,就让他来我这儿一回,若是他情绪平静,那就什么都不必说,将补药放下就回来。”
柳絮沉声应了,转身出去。
等到柳絮回来,皇后看到绵宁没有一起过来,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忍不住感叹一句,绵宁这成长速度还是挺快的,现在就能在很短时间内稳定下情绪,看起来他也并非表现出来的那般一无是处。
同时皇后也对绵宁加了几分警惕,自己可千万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这事儿之后,思宁在宫中的地位越发超然了。
虽然明面上还有个皇后在哪儿,但是不管是内务府还是别的地方,却对思宁宫里伺候的越发用心。
什么好东西总会第一个奉上来,哪怕思宁压根没开口。
思宁感受到自己生活水平的提高,心中也是有些感慨,这世上之事就是如此,拜高踩低不外如是。
皇后冷眼看着这一幕,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因为她很清楚,人再有能耐,也不能和大势对抗,现在自己不过是处于谷底,还没有到满盘皆输的地步,她不能慌,日后的时日还长着呢,较一时长短是蠢人才会做的事。
绵怡在祭完太庙之后,也察觉到了自己处境上的变化,许多人明里暗里的都开始向自己示好,甚至有许多人,开始明晃晃的想要投靠自己。
但是绵怡却并没有被一时的优势冲昏头脑,哪怕是万众瞩目,他依旧低调而谨慎,甚至没有趁这个机会,多收几个门人,跟前得用的,依旧是那三两个人。
与此同时,他还派人去了外家仔细叮嘱了一番,不要被人所趁,收什么不该收的东西。
刘佳氏一家都是老实本分的人,看着那些送过来的东西也觉得烫手,压根就不敢收,也没那么大的胆子,自然都是绵怡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哪怕拜帖一大堆,也老老实实的闭门谢客。
因为他们也能感觉得到,他们日后的前程全部都寄托在绵怡身上,别的人可以得罪,但是这个大外甥大外孙却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绵怡也很满意这个外家,虽然没什么助力,但是胜在听话,这样已经很好了。
嘉庆看这绵怡这番行事,心中也很满意。
说白了,他虽然看重儿子,但是他才是皇帝,要是底下人都和儿子勾连在一起,那第一个不高兴的就是他。
而这个儿子知道进退,不贪权,不结党营私,行事恭顺谨慎,对待兄弟宽厚大度,也对自己十分孝顺,嘉庆自然满意,只觉得自己真是生了个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