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聂双双脑子一下就炸了。
男人修长的食指勾着那条小可爱,大白天的那画面怎么看怎么让人羞愤度爆棚。
她近乎是跑着冲到了房间内,伸手就要从肖凛手中抢下她的东西。
肖凛侧了侧身,轻巧避开她的动作,接着从软椅上站起,捏着布料将右手高举过头顶,完全不给聂双双抢夺的机会。
“你把东西还给我!”聂双双脸红的快要滴血。
奈何肖凛身高腿长,她就是跳着伸手去够,也半点碰不着布料的边。白色纯棉的底色,上边印着一颗颗活泼水嫩的小草莓,此时成排在空中摇摇晃晃,仿佛在耻笑着她的虚张声势,又仿佛代替她,招揽着男人采撷品尝。
“说你一句就这么气急败坏。”肖凛撩起眼皮看一眼手里衣物,又斜眼看看羞窘的聂双双。
聂双双对上他那双眸子。精致又漂亮,墨黑的眼瞳被窗帘缝里漏出的午后日光照出一层透明的茶色。她忽然就收了手停了步,扭过头,懒得再搭理肖凛。
懒得再被他牵着鼻子走。
“品味幼稚就幼稚,反正不关你的事。”聂双双拍拍又红又烫的脸颊,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转身走回行李箱。
肖凛这时候也不为难她了,扯过她的胳膊,把那一小块软软的布料扔回她手里,“行了,还给你。”
聂双双手忙脚乱接过,回头瞪他一眼,不太甘心,接着又恶狠狠朝他脚踝踹了一脚。
肖凛这次过来穿了双短靴,聂双双这一踹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反倒让他抓着她重心摇晃的瞬间,一把从侧方揽住了她,另一手扯住她浅灰色的毛衣。毛衣毛刺刺得人难受,聂双双又急又臊,急急用手肘支开他,他却更加不知收敛。
“你你你干嘛!”
聂双双一抖,整个人像只不准人碰的炸毛狗,紧接着继续用胳膊肘撞开肖凛肩膀。
肖凛由着她打他肩膀胸膛,下边膝盖却对着她膝弯一顶。聂双双始料未及,腿一软,直接便和肖凛掉在了柔软的被褥。入目是祖母绿的罩单,花束贝壳对称纹样的图案,以及下面雪白的被子里件。然后沉甸甸的重量跟上来。
手里还没放回箱子的那件被抽走甩到了一边,耳朵边的呼吸声越靠越近。多少次的套路下来,聂双双一下就猜到肖凛要做什么。她狼狈地撇过头,抽抽胳膊,要从男人的重量之下钻出去,“肖总,事到如今,你不会还想来强吻这一套吧?”
她强装镇定。
“聂双双,你跟向清言分手了。”他答非所问。
可他这话一下便戳中了她心里的痛点。她晃了下神,然后就那一两秒的时间,一切都不对了。肖凛不仅强吻了她,还强行抱了上来。
天鹅绒窗帘因她刚刚小憩而拉得严实,几丝太阳光从缝隙里照进亮着暖黄灯光的卧室。
聂双双裹着毛衣厚裤窝在男人怀里,被抱得额上沁出小小汗珠,“热死了,你下去!小宁要回来了!”
肖凛岿然不动,“那个化妆师?我给她升房了,行李也早拿了过去,她现在大概开心的不得了。”
聂双双受不了地用膝弯蹬他腰侧,“你不是还笑我品味差,幼稚吗?这么恶俗幼稚的我你也下得了手!”
肖凛稍稍撑起身,静静望着她。
聂双双以为这样就消停下来了,结果他来一句“那我看看你今天穿的是什么样式?也像刚才的一样幼稚?”,然后直接行动。聂双双阻拦不及,被欺负得眼里都冒了泪花。
很快肖凛得到了他求证的结果。他瞧一眼那傻乎乎的卡通虎鲸,眼眸幽深。
聂双双气得肺都快炸了,又感到十万分的羞窘。
不对不对,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一阵说不出来的滋味,血气全都冲到头脑,聂双双脸烫得都快冒烟,心里头全都是愤怒与慌乱,话音也带了无措,“不行!这里药店我也不知道在哪,要是——!”话说一半忽然就戛然而止。肖凛抓着她的衣角,与她对着干似的地不停捣乱,她只能红着脸更用力的挣扎。
肖凛注视着她为他喜怒沉浮的模样,伸手拂去她面上泪珠,吻上她耳垂。
“你这个狗男人,畜生……”聂双双的声音带了哭腔。
肖凛没有停下,只凑近她耳朵,呢喃出这七天里,他深藏的话语,
“双双。你不在的这七天,alex很想你。我的猫很想你……”
——他的猫很想她。
只这么低沉缱绻的一句话,便彻底叫人沉沦了去。
聂双双放弃抵抗。她泪眼模糊地望着天花板上吊枝形状的灯。
这狗男人从来不会好好说话。
什么他的猫想她……就不能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么?
三月,大山中的安道尔气温依旧寒冷,山峰积雪未消。
酒店依山而建,掀开窗帘就能见到不远处盖着白雪的连绵山脉。
聂双双被放开后,又在床上眯了会,然后才下床拉窗帘重新洗漱。出卧室时,肖凛坐在小客厅的沙发望着窗外雪景抽烟。
他的行李和私人用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送到了房间,一个简洁的黑色商务用箱和另一堆大约是现买的物品。
听到卧室门开的动静,肖凛转头,手指把烟从唇边拿下。聂双双就那么与他对视着。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刚刚缠在一起时的那些情景好像就是错觉。
“晚上你不会要住这间房吧?”
“你没必要去买药了。”
静了片刻,两人同时开口。
一听到肖凛说不用去买药,聂双双脸就又羞又气地红了。她瞪着他,“你想找我吵架吗?是不是刚刚把你憋着了?没憋坏吧?”
肖凛很淡地笑开来,“还好。反正也让你爽到了不是么。”
聂双双脸更红了,盯着肖凛的那些东西行李,“你,你出去,去重新订客房。”
“我也就在这里将就一晚而已,明天就走,你这间是标间,卧室有两张床。”
聂双双满心尴尬,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晚上你睡客厅。”
她完全没准备好要面对肖凛。
肖凛深深看着她。
他背着光,远处是白皑皑的雪山,衬得他眸光一反先前的透亮,变得漆黑而深邃。
“肖总我要出去吃饭了……”
“你想嫁给我么?”
两人再次同时发声。
聂双双声音卡住,她微微睁圆了眼,随后,心脏被抽紧般的,整个人慢慢变得局促而不安起来。
“肖,肖总!香烟屁股快烧到你手指头了!……”
片刻后,她胡乱地对肖凛说了句话,然后就匆匆披了外套跑出房间。
…………
聂双双在酒店大厅遇到了同样正要出去吃饭的小雀和赵潜助理,几个人在外边餐厅吃了顿。随后便去了滑雪场附近的雪具店预订雪具,雪板之类的物品,接着去买skipass一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坐上缆车去与已经到了滑雪场的另一部分人汇合。
聂双双小时候虽然也长在山里,但是她呆的南方山区显然与欧洲的这个滑雪胜地截然不同——她甚至第一次见到这么延绵不绝的大片雪域。
皑皑白雪覆盖着松针叶林,步行在雪地里都好像能闻到新雪的味道。
覆雪的松木味……聂双双思绪一飘,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肖凛惯用的古龙水尾调。
她晃晃脑袋,把杂乱思绪全都抛除。
滑雪场地广人稀,满目近乎是一片冰白,聂双双在凛风中紧了紧羽绒服领口,搓着手与小雀他们站在坡道上。
赵潜已经带着他的摄影团队在斜前方开始熟悉场地挑地方,等着明早过来拍摄,剩下人就围着滑雪教练问东问西,等着明天去初级雪道上试着滑雪。
除此之外,只有不远处有一些稀稀拉拉金发碧眼的青少年,据说是法国过来的中学生,学校组织的滑雪旅行。
聂双双外语很差,不懂怎么回事,老老实实待在人群附近,自己在雪地里团吧团吧堆雪人玩。
“双双,你这在堆啥玩意昂?”
小雀凑过来,歪头看着她歪歪扭扭圆不成圆的,雪人不是雪人的“类人形物”。
“雪人呀。”活动开了,聂双双全身暖和起来,兴致也上了来。
她跑到一边捡起两根松枝,插在小雪球上,“这个是雪人的手臂,还有眼睛,鼻子……”
她玩得不亦乐乎,堆完还拿着根树枝在小雪人背后题字。
“哟,小聂,雪人做的不错嘛~~”
忙完事中场休息的赵潜也过来看,“你这写的什么字?肖总,你看看,她这写的什么?”
聂双双一扭头,肖凛居然也来了滑雪场。
“看不出。”
肖凛一眼就看出聂双双在小雪人背后比划出来的字——‘肖凛王八蛋狗男人,yeah’,却还装作什麼都不知道似的,云淡风轻着。
待到赵潜他们又重新开工,围观人群又散了去,肖凛才又靠近那小雪人,抬脚,不着痕迹地把写着他坏话的雪人踹翻在地。
幼稚!!
聂双双气得快吐血,又碍于滑雪场上还有这么多人不好对肖凛直接翻脸吵架,只能恨恨地在掌心团了个雪球,朝着肖凛的背影用力扔过去,
“还骂我幼稚!也不知道谁才是真的幼稚!!”
肖凛正在前边接电话,背上冷不丁就挨了雪球那一下。
他和旁边人一起停下步子转回身,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望向聂双双。
他身上换了明红色的滑雪服,黑发黑瞳,面庞隽逸,在白茫茫的天地间,模样鲜明得教人难忘。
聂双双以为他又要皱眉发脾气,谁知他却对她,很淡很淡地笑了一下。
聂双双心跳倏然凌乱。
她见到他挂了电话,然后抬手指指学滑雪的学生,对她比划了几下——是在问她要不要跟他学滑雪。
聂双双压住心跳拼命摇头,躲远了。
跟着赵潜他们玩了半晌,下午日头有些偏西的时刻,滑雪场大本营那侧传来了一些喧哗之声。
聂双双跟着人往那边看去,发现那边又来了几个亚裔面孔。
仔细一看,居,居然是——
向清言和向晚兄妹。
过去一周,向清言已经把沈曼君和聂双双的事查了个大概。资料残缺,他无法完全确定聂双双的身世,只想快一点把双双带回国内,去见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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