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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之后,也没急着问他来做什么,而是接过轻蝶递来的茶,轻轻呷了一口。

见她如此不紧不慢,汤仪不由得有些不安,干笑一声率先打破沉默,“老臣致仕多年,实在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公主仙姿。”

云簇作出一副在回忆的模样,汤仪见她如此,便又比划着添了一句,“上次见到公主时,公主才那么高,是个小孩子。”

云簇十二岁那年随着云淮来过一次江北,那时的江北府尹是汤仪。

原本是事实,可他这语气却实在有些僭越,八成是想拉近关系,也倚老卖老地卖弄一番。

云簇微微一笑,“是吗?我不记得了。”

汤仪再要说出口的生生噎了回去。

“当时年纪小,只记得是和大哥一起来的,什么事都是大哥帮忙打理的,倒是不记得别的什么了。”

提到太子,汤仪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交握在桌前的两手不自在地动了动,讪讪笑道:“是老臣逾矩了。”

果然太子比公主更有震慑力。

云簇瞧着他这神情,心里好笑,却也没继续抻着他,撂下茶杯,主动问:“不知道汤大人今日来是所为何事?”

汤仪叹口气,羞臊开口:“还不是为着老臣那不成器的孙儿。”

他说着站起身,郑重一拜,“都是老臣管教无方,才让他无礼冲撞了公主殿下,臣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眼下在府中禁足面壁,老臣便舍下这张老脸,亲自来给殿下赔罪。”

说着,颤颤巍巍地再揖一礼。

云簇就那么等他行第三拜,然后才示意轻蝶去扶,“汤大人严重了,您是老臣,我受不起这礼。”

说是受不起,不还是稳稳地坐在那?汤仪心中腹诽,面上却惶恐不安。

云簇并不计较,也不愿和他真结了仇怨,公主架子摆够了,道:“原本教子之事,我是不该过问的,不过汤小少爷实在顽劣,这次便也罢了,若是下次再冲撞了谁,怕是本宫也做不得主了。”

能让公主做不了主的人还有谁?

这话听着和善,实际上是隐隐地威胁。

汤仪当然听懂了,忙保证:“绝不会了!老臣定会严加管教!”

“嗯。”云簇点头,给旁边的轻蝶递了个眼神。

轻蝶立马会意,悄悄溜出去,只留他们两人在堂内说话,见没了下人在,汤仪果然开始叙旧闲话,“老臣久不进京,已是许久没有朝皇上和几位殿下问安了……”

他又扯上云簇的几位皇兄,虽然早已料到,还是耳边嗡嗡得烦。

云簇漫不经心地敷衍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点,一下,两下……

数到三十的时候,轻蝶进来了,“主子,传膳吗?”

云簇蹙眉斥道:“没见有客在吗?先搁着吧。”

轻蝶满脸愁绪,欲言又止,汤仪便主动起身,“时辰不早了,公主玉体金贵,老臣便不打扰了。”

云簇抬手掩唇咳了一声,压下微微上扬的嘴角,为难道:“那……来人送汤大人。”

汤仪告辞,云簇临了嘱咐了一句,“还望大人不要把我在曲阳的消息透露出去。”

“自然。”

汤仪这边一走,那边传膳的婢女便鱼贯而入,侧间撑起一张大桌,对面的小几上摆了两架消暑的水车。

她惯是会享受的人。

云簇早就饿了,婢女给她布菜,又将她爱吃的都挪近了。

“殿下。”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云簇回头,只见有人敲了敲小间的窗,她挑挑眉,推开窗子,果然见外面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持剑少年。

眉眼和江一足有五成相似。

此人名江其,是江一的七弟,上面还有五个姐姐,自小被宠着长大,性子相当活泛,又因为和云簇年纪相仿,所以自小便跟在她身边。

先前云簇离京时,怕连累他被罚就没带他一起出来,还是云治来过之后,写信回京叫江其过来接着保护公主。

而江其这两天才到,云簇又紧跟着把他安排出去了。

江其踮着脚,下巴搁在窗沿上,“殿下,您叫我查的,我都查到了!”

云簇哦一声,招呼他进来,“说说看。”

江其先笑嘻嘻地叫了一声轻蝶姐姐,又给云簇行礼,然后才道:“那姓季的还真有蹊跷,那日我跟着他,他竟然在小巷子里绕了两圈,像是知道有人在跟踪似的。”

“是么?”云簇问,“那他近日去的最多的地方是哪?”

“就是城里的书斋和普陀寺。”

“普陀寺?”云簇神色微动,“那昨日……”

江其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摇了摇头,打消了她的疑惑,“昨日他一整天都待在城内的书斋,属下是亲眼看见他出去进来的,直到黄昏后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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