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辰点点头,没在问什么,忽然听见里面又摔起了东西,二伯伯直接推翻了一旁桌子上的所有东西,哐啷啷全摔在了地上,嘴里还骂着:“什么东西!那就一块同归于尽吧!我倒要看看,你们几个人,是你们划算还是我划算!”
“有完没完!”
周宇城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椅子站了起来,指着二伯伯鼻子骂道:“你这个不孝的还敢说东说西,当初,你为了咱爹的钱,和他大打出手,挠的老人家身上一道道血印。我把咱爹接了出来,好说歹说,终于挨了过去,你如今又挑事!”
蕴辰在外面被吼的一激灵,还从未见自己父亲发过这么大火,周母也是一边哭站在门外不敢进去。
“还有你!两面三刀。”周宇城又指着大伯伯骂起来:“咱妈过世前,好不容易挨到大儿子成了家能帮衬着她,你呢,一结婚就闹分家,还纵着你媳妇闹,过年咱妈去叫你都不回家,你有什么资格,你败光了咱爹的企业,有什么资格在这大吵大闹!”
两人被训老实了,一贯有些怕周宇城,蕴辰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眼看着屋里的二堂哥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身子一横就挡在了二伯身前,冲着周宇城吼道:“你干什么!”
架势简直就要上去打起来。
蕴辰心里一紧赶紧跟炫影说:“你快带我妈下去买个口罩。”
炫影赶紧点了点头,好说歹说劝走了周母。
“没良心的小崽子,你爷爷平时怎么疼你的,你都忘了吗!”
周宇城少有的骂了脏话,气的咳嗽起来,喘成一团,又被迫坐回了椅子上。
蕴辰这下可站不住了,支开母亲本来就是怕母亲拦着自己,可如今大哥不在,只剩下自己了。
眼见那二堂哥不讲理的就要横上去,蕴辰忍无可忍一脚踹开了病房门。
屋里的人一瞬间齐齐看向门口。
蕴辰穿了身大红色的外套,直直过膝,脸上还带着口罩,这些人一时没认出来,周宇城惊讶道:“蕴辰,你怎么来了。”
屋里的人这才反应过来。
蕴辰没搭理周宇城,松了松手上的皮手套,压低声音说:“如今你们是都想让我祖父快点死啊。”
大伯率先开口斥责到:“这是什么话!”
蕴辰声音不急不躁依旧很小声:“那你们在这病房里又是大呼小叫又摔碗做什么?还不滚出来。”
“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二伯伯也开口了,瞪着眼就训斥。
蕴辰也不在乎,笑道:“好说,那我这就停了这间病房的住院费,从此这件vip病房就全由大伯二伯您这两位长辈管了。”
两人霎时闭了口,想到那天价的住院费,乖乖走了出来。
周宇城依旧咳嗽,蕴辰摸了摸他的包,找出来了哮喘的药,给周宇城吃上了。
彼时炫影也带着周母回来了,本来想再拖一会,炫影颇为了解蕴辰,知道是她要发作才特意支开周母,炫影心里也为自己姨夫打抱不平,明明最孝顺一个人,非要在这里受闲气。因此巴不得周母晚回去一会,让自己姐姐狠狠治治他们,炫影对蕴辰的脾气还是十分了解,毕竟真发起火来可是除了外祖母谁也压不住。
偏偏周母不听着急回来了。
蕴辰刚关上门,就听见自己那二堂哥讽刺:“妹妹如今真是豪门千金了,说话都这么刺挠人。”
蕴辰听罢笑了笑说:“不及二哥当年出拳揍大伯时威风。”
一句话说的三个人都心里不爽快起来。
周宇城坐在外面的廊椅上,已是毫无力气再跟他们吵架。蕴辰也发现了,只说:“要我说大伯二伯们也没什么好商议的,我爷爷也不是我爸爸一个人的爹,既然如此,我们三家各摊一份医药费,所有周家财产法院公正平分三份,就了结了,我爸身体不好,就这么定了,我先带他去休息了。”
二伯听了气道:“凭什么,你爷爷以前都是许我们分好了院子的。”
蕴辰冷笑一声,站起身来斜觑了他一眼,没说话,扶着周宇城就要走。结果老二家的儿子一拳就要冲蕴辰后背打上去。
周母刚下电梯就看见这么一幕,吓得连连惊呼,炫影也看傻了,撒了周母就跑上去找姐姐。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色的身影几乎是瞬间挡在了蕴辰身前,一掌挑开了那一拳。
蕴辰回头一看,不是别人:“张祁衡?!”
张祁衡一身板正的黑西装,站在原地擦了擦自己的手。
“你可知道,你要是打伤了她,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