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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锋将和同事们吃饭的时间定在晚上,郑慈宜为了能有最好状态,从中午起就窝在荣锋办公室里开始化妆。
他这边通透,向着走廊有一扇窗子,局里同事们来回都爱趴在上面,两手遮在眼睛边上朝里看,最后一传十十传百,大家出来办个事上个厕所都爱往里面看一下。
大家都忍不住笑,特别是柏溪这个贫嘴贱舌的说慈宜今天彻底成了笼子里供人看的珍稀小动物,郑慈宜立刻白了她一眼说闭嘴。
荣锋倒是听了进去,再有人来的时候,开门站到外面吼了几声:“都不用上班了是不是,用不用我多布置点任务?”
众人做鸟兽散,他却煞有介事地隔起窗子看她。这个角度,完全是偷偷窥视,她已经上好了底妆,干净白皙的面盘上弯眉亮眼小巧的嘴。
明明并没有什么色彩,依旧是那么美,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人今天就要在众人面前跟他结婚了。
……虽然他们一早领了证,也在一个屋檐底下住了这么久。
但那毕竟是不一样的。
荣锋正看得认真,郑慈宜突然朝他笑了笑,向他招手说:“你在外面干嘛看什么呢,还不赶紧进来啊。”
荣锋这才回神过来,进来把门带上,再给她披了一件外套,问她是不是觉得冷:“想喝热水吗,我让人倒过来。”
郑慈宜昂着头化妆,不能有太大动作,快速闭了几下眼睛作为否定:“我不想喝。”她笑着:“我是不是美呆了?”
荣锋现在是越来越爱跟她抬杠了,说:“美什么,你要是五官再平一点,完全就像个面粉团子一样。”
化妆师他们都忍不住笑,郑慈宜好没面子啊,说:“哼,我一会儿不跟你走了,你跟面粉团子结婚吧!”
好生气!
可等化过了妆,郑慈宜第一个就要往外走,此时心态像极了她刚刚出道,嘚嘚瑟瑟地觉得自己漂亮,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来欣赏。
正好是到下班时间,荣锋任由郑慈宜去浪,大院里很快就聚来不少同事,将她挤在中间摆各种造型求合影。
他看到大家将她推来让去,没有肢体接触倒还好,一有人碰着她就怕她像脆弱的瓷娃娃,不小心就直接崩开来。
荣锋最后实在忍不住,将人群拨开跟柏溪做一对左右护法,从始至终一只手搂住她肩膀,一只手握紧她手,一颗心方才定了定。
柏溪还挺牙酸的,冲着郑慈宜不屑道:“你又不是个玻璃做的,怎么就让他这么不放心了,下次正式婚礼还不把你栓起来?”
郑慈宜是个护老公的,自己怎么吼他(其实不敢)都可以,别人稍微发出一点感慨都不行,反唇相讥:“他这是不放心你。”
“……”柏溪抽自己个嘴巴,算她小人,她发誓在这三分钟内都不要再理郑慈宜,哪有这么重色轻友的家伙。
结果郑慈宜不仅一点都没发现柏溪吃醋,还一直忙得压根没工夫理她!跟人合过影后就跟荣锋夫妻双双去食堂。
荣锋还是搂着她,生怕她化在风里的样子:“一会儿你紧紧跟在我旁边,哪儿都不许随便去,知道吗?”
郑慈宜立刻立正站好,特别严肃的样子,空下来的一只手还忙不迭地敬了个礼,大声说:“yes,sir!”
“……”荣锋搭在她肩上的手顺势去捏了捏她下巴,她最近养了些肉,这里软乎乎的手感好得一塌糊涂:“你香港电影看多了!”
郑慈宜噗嗤笑起来,也不耍宝了,将头搁在他肩上,乖乖做他的好老婆:“好吧,老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站在原地无人问津,还被强制塞了一嘴狗粮的柏溪:“????”
再也不要给郑慈宜这家伙做伴娘了!
几分钟后。
柏溪v:烦死了!
“哈哈哈哈,柏溪心烦日常。”
“咋了柏妞,又被喂狗粮了?”
“听说今天郑慈宜办婚礼,柏溪肯定吃醋了。”
“你是个成熟的单身汪了,要自己学会吃粮。”
“都来给柏溪众筹个电动男朋友吧,我出五毛。”
“我出一块。”
柏溪又把微博删了t^t。
哪怕是定在警局办酒,晚上来的人依旧不齐,宋书恒跟一帮同事就出了任务,说要再晚一点才能到,其他岗位的也是类似情况。
郑慈宜妆容的精致程度不输任何一次红毯,裙子也是上次一战成名的夜光裙。
她原本是想穿婚纱来的,是荣锋说大家想看这条裙子。郑慈宜想想这里的装饰风格,再想到婚纱还没最后做好,欣然穿着这条过来。
郑慈宜进来的时候,灯光只半开着,裙子在暗色里散着蓝光,所有人都发出惊叹。
荣锋全程像护着孩子的操心老母亲似的一直搀着郑慈宜,有人过来寒暄也不舍得将她手松开,哪怕是他后来要跟大家祝酒说话,也只是将她跟自己换了个位置,拿左手继续牵着她。
酒席开始前主人说祝酒词,这是传统,荣锋起初说得挺常规,就是感谢大家来喝他和太太的喜酒,中途他却突然顿了下,说想特别感谢一个人。
一边胖领导拽了下他,说:“荣锋,大喜日子,别说那些事了。”
郑慈宜糊里糊涂的,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视线转到荣锋脸上立刻怔了怔。只是顷刻之间,他眼圈居然红了,嘴唇紧抿,唇角下压,表情严肃里带着一份怅惘。
……这副样子是她之前从未看到过的。
荣锋却摇了摇头,向着领导挤出一个干干的笑,说:“以前我答应老徐,结婚的时候请他喝喜酒。今天他虽然来不了,但这第一杯酒必须敬他。”
食堂里突然静悄悄的,方才还嘻嘻哈哈各自说话的众人都正色坐着,表情是跟他一样的凝重。突然有人说了声“敬老徐”,其他人便跟着一起说“敬老徐”。
大家一起把酒喝了,重倒一杯,再敬彼此。
荣锋陪郑慈宜吃了会菜,就下去敬酒,郑慈宜原本要跟着的,荣锋却把她劝坐下,说:“我自己去!”
食堂地方虽大,一下子塞了这么多人,还有来来往往传菜的,也真是够乱的。郑慈宜穿了这么件礼服不方便,当然还是坐着好。
旁边人也劝她,说:“嫂子你就安心坐着吧,让荣队一个人去,我们这儿都是粗人,马上谁喝得大了撞到你就不好了。”
郑慈宜还是挺犹豫的,又有人说:“大家都是很熟的,不在意这些虚的。你不在,荣队反而能大展拳脚。”
郑慈宜笑:“什么大展拳脚,他还要跟人打架呀?”
“喝酒啊,今天是他大喜日子,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大事!大家肯定不放过他,要卯足劲跟他喝酒。”
“你说这个干嘛,嫂子肯定心疼了,一会儿肯定不让荣队喝酒。你们也是的,人家晚上还要洞房花烛呢,老想灌他酒干嘛?”
“孩子都有了,还差今天晚上的洞房花烛啊?嫂子别担心啊,我们荣队酒量可大了,喝完今天抱你上楼都没问题!”
话是越说越没谱,荣锋瞪着这帮人:“怎么刚喝一杯,你们就醉了。”他看向郑慈宜,说:“放心吧,尽量不喝醉。”
郑慈宜伸手过去帮他抻了抻警服,脸上的笑容淡淡的。荣锋原本做好准备听她让他少喝酒了,她却说了句:“一会儿把他们都喝趴下,晚上回去我抱你上楼!”
桌上人笑疯了,“嫂子霸气啊”,“嫂子女中豪杰”,“嫂子以后多来指导工作”,“嫂子你成名前举铁的”。
柏溪笑着摇头叹了两声,心想郑慈宜这伶俐的样子,怪不得有男人对她这么死心塌地,自己完全比不上她:“她成名前说相声的。”
郑慈宜:“……”
荣锋心里陡然暖暖的,当着众人的面先抱了她一下,又在无数“亲一个”的起哄里吻了吻她眼睛:“还是我抱你吧!”
荣锋端着杯子,挨桌过去敬酒,郑慈宜其实还是怕他喝多的,特地派出柏妞跟着,明着是去帮忙拿酒瓶,暗地里帮他挡酒什么的。
他们一走,她终于有空找佳琪私聊,问:“老徐是谁啊,他今天有事去了吗,为什么没过来啊?”
佳琪原本笑着,听她猛然提到这个人的名字,脸色一下就凝重几分,顿了几秒说:“嫂子,那是以前我们的领导,荣队师傅。”
“以前?”郑慈宜还是纳闷:“现在呢?”
今天是个很高兴的日子,佳琪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踟蹰半天才说:“嫂子,我告诉你没关系,那你心里别有忌讳。老徐去世了。”
郑慈宜心中一震,虽然之前看他们的反应,觉得自己大概有数,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觉得被惊到了。
“他怎么去世的?”郑慈宜补充:“你放心吧,我才没那么穷讲究,人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我干嘛要忌讳呢。”
佳琪点点头,慢慢说:“老徐是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去世的,那个歹徒身上有土枪,他要对他进行抓捕的时候吃了一枪,半边肩膀都被打坏了。”
佳琪说得特别慢,语气也重,人一点没有平时古灵精怪的样子:“他回来的时候还有气呢,在医院躺了几天才去了。”
“老徐人特别好,对我们这帮小的特别照顾,荣队也是刚一来局里就在他手下,他总说自己能有现在的本事,全是老徐给的。”
“老徐出事那天他跨省去办事了,听到消息立马就往回赶。那时候是年底,票不好买,一千多公里的路,他硬是自己开车回来了。”
“我当时看到他的时候都吓坏了,他两个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整个人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戾气,看到老徐的时候却一下垮了。”
“他多累啊,一直在外办案子,还开那么久的车,可还是衣不解带地守在老徐旁边,老徐去世那天他直接晕了,醒来之后就哭了。”
“那是我头一次看他哭。”
佳琪现在想起来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看到郑慈宜一张脸也跟着起了乌云,她深呼吸几口又来安慰她:“嫂子,你别跟着难过了,我们这行就是这样的,虽然免不了会有牺牲,但却是一个特别温暖的大家庭,欢迎你正式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郑慈宜拼命点头,拿过一张纸巾给佳琪擦了擦眼泪,说:“谢谢你,佳琪,我希望你永远都感受温暖,不用经历风雨。”
这晚回去,荣锋彻彻底底地醉了,晚到的宋书恒他们几个亲自把他送到家里,又帮着给他简单洗漱了一下才准备走。
郑慈宜觉得挺过意不去的,他们来得晚,根本没来得及吃几口菜,现在还饿着肚子送她跟荣锋回来。
郑慈宜要去给他们做点宵夜,开了冰箱却只看见一些水果什么的,而且说真的,她太久不下厨房,就是有食材,估计也做不出什么好东西。
宋书恒他们都让郑慈宜别忙活,说:“我们才不好意思呢,你们大喜的日子,居然把荣队灌得这么醉。”
“我们只不过帮忙把他扛上来,之后的事都要靠嫂子操心。不过荣队酒品还不错,喝醉就爱睡觉,也不怎么吐什么的。”
郑慈宜点头,说:“我知道的。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们不好意思什么啊。今天高兴,本来就该多喝点,我是怀孕了没办法,不然你们不一定能喝得过我。”
“嫂子厉害啊,等有机会咱们一起约出去喝酒,以后出门吹牛,我们也是跟大明星拼过酒的人了!”
大家都笑,宋书恒给了那要吹牛的家伙一拳:“别逼逼了,嫂子就客气一下你还真信了。谁跟你喝酒啊,就算嫂子同意,荣队还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是啊,咱们把荣队给忘了,荣队看嫂子看得比自己的枪还紧,估计这辈子跟嫂子吃饭喝酒的愿望是实现不了咯!”
“还胡说八道呢!”宋书恒笑骂,向着郑慈宜点了点头:“那嫂子你也早点休息吧,我们先走了。”
“嫂子再见!嫂子早点休息!嫂子别送了!”
郑慈宜将门一关,这群七嘴八舌的叽叽喳喳声才被彻底阻隔开来。她在原地想了会,忍不住笑起来。
这帮小孩儿真有意思。
郑慈宜先去房间里看了一眼荣锋,再脱了礼服准备洗澡。
礼服十分繁复,一个人是很难处理的,她折腾半天才脱了,刚赤脚出去准备直接洗澡。余光瞄到衣服,到底受不了,过来耐着性子学他把东西整理好,这才进了浴室。
扶墙脱内衣的时候,她正面对着镜子。
成年之后,她就很少会这样通过镜子观察自己的身体了。国人对成人的身体构造总是讳莫如深,她妈妈又去世得早,从来没人跟她说女孩子到哪个阶段就会有哪些改变。
第一次来初潮的时候,她快吓死了,以为自己流了这么多血肯定会死的。
她知道自己发育得很好,有些地方未免太好了一点,她在娱乐圈里这么多年,每每穿到一些性感的衣服,总是有一种很羞愧的感觉。
是荣锋告诉她这没什么好自卑的,要她走出去的时候永远昂首挺胸。
在某种程度来说,他不仅仅只是一个伴侣,也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一个耐心的老师,一个总是让她想到永远这个词的人。
郑慈宜前十多年生活的大部分时候,都活在一个需要仰人鼻息的家里。她一方面充满着对父亲的仇怨,一方面又拼命地想要得到他更多的关注和爱。
所以他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去做,他喜欢乖巧的孩子,他打她也不躲,他喜欢聪明的孩子,她就整天泡在书房,从他的书架上拿书看。
她是如此缺爱,一面挣扎着露出自己叛逆的那面,忠于对母亲的怀念,一面又低声下气地讨好着,希望能得到父亲的垂怜。
这样复杂的性格一直延续下来,在她跟荣锋在一起的前几个月尤为明显。
她现在再想了一想,突然记不清上一回刻意讨好他是在什么了。他给她的爱太多,充盈道将她整个裹满,她也就不需要为了填饱自己去伸手要什么了。
郑慈宜裹着个浴袍进了房间,床上,荣锋居然翻了个身,大手大脚地趴到她这半边。再走近点,他手里拿着她的睡衣,紧紧裹着自己的脸。
郑慈宜:“……”
她轻手轻脚地上床,穿好睡衣,再见他头抱到怀里,用手轻轻抚摸他头。他意识还在,发现她抱他,很自然地双手环着她腰。
郑慈宜看到他闭着的眼睛泛着一点红,不自觉想到佳琪晚上的话——“那是我头一次看他哭。”
他哭起来是什么样啊,郑慈宜一想到她惹他生气时他泛红的眼眶,都觉得受不了,更别说是看他哭了。
网上有句话说得多了,郑慈宜都觉得俗,“没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这时候再想起来又觉得还真是这样。
警察是和平年代最危险的职业,他们中间每天都可能有人因为这样那样的突发情况受伤甚至是牺牲,他们是阳光下最可爱的人。
而荣锋,又是这群可爱的人中最可爱的那一个……因为他是她的男人呀。
郑慈宜暗暗下定决心,从明天起,跟老公相处时要再乖一点,他想吃什么就给他做什么,他要什么就给他买什么,他就是想天天嘿嘿嘿她也要好好配合啊(这一句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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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要不要划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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