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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原听着殷迟的话,难以置信。
殷迟问他“还记得遍布游乐园的屏幕吗”
“你觉得那些屏幕仅仅是用来监控园内情况,预防突发情况的吗普通的监控,需要几百块屏幕那么多”
“而且已经经过了四个游戏,难道你还没发现游乐园的真正主题是什么吗”
张原沉默了一瞬“是自相残杀。”
殷迟笑意冰冷“从头到尾,这座游乐园就一直在诱惑玩家们自相残杀。”
“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要碎片了吗”
张原心里闷了闷“因为碎片是游乐园给的,你不相信游乐园。”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也不信。”
两个人的对话暂时到这里,被前面的动静给终结了。
最前面孙怀跟跌入硫酸的女人慢悠悠地走,这时候已经快靠近海盗船。
董方宪跟在两个人后头,大概是仗着夜里没人,动作并没怎么遮掩。
而殷迟和疏风又跟在董方宪后头。
先前前头的两拨人一直都在沉默走路,这会儿原先动作呆滞的孙怀像是突然醒了过来,开始极力挣扎,呼喊救命。
殷迟跟张原对视了一眼,压低了声音,“昨晚盛虎没醒过来。”
张原也道“陆知闻也没弄出动静。”
虽然跟的时候离得远,但离得再远,若是像小胖子一样不顾一切呼救,隔着一段距离也能听得见。
这就怪了,盛虎跟陆知闻都没醒,为什么孙怀醒了
张原想了想,从道具空间里拿出了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
这眼镜挺特别,大概跟望远镜类似,还自带夜视功能,因为殷迟看到镜片上清清楚楚映出了前面挺远地方的孙怀和董方宪。
也是透过这眼镜,两个人才发觉孙怀大半张脸都变成了灰绿色的鱼类模样。
他这个模样,比旁边被硫酸腐蚀得全身焦黑的女人更可怕。人家好歹也就是像一块会动的斑驳中带着血肉的炭,而他身上的鱼鳞绿中带灰,还覆着一层滑溜溜的粘膜,看了之后叫人生理性不适。
不知道还能不能算人的孙怀醒了过来,挣扎着想要脱离女人拽着他的手。
然而那手就像是铁杵一样,又怎么拽得开
他慢慢被女人拖上了海盗船,在脚即将离地的时候,孙怀绝望的目光往后一扫,看到了不远处的董方宪。
他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朝董方宪大喊救命。
全身焦黑的女人阴测测地望着董方宪,而这个一向表现得懦弱没用的中年人,除了肢体语言警惕了一些外,并没任何惊恐表现。
他不怕这只鬼,至少完全足以自保。
殷迟摩挲了一下戒指,继续看了下去。
董方宪不知道做了什么,原本还对他怀有极大恶意的女人,突然对他置之不理,放任他靠近。
直到对方侧过了身子,殷迟才看到,原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怀里拿出了那个眼熟的纸包,小心靠近孙怀。
孙怀以为这人是来救自己的,语气满是即将得救,劫后余生的欣喜。
这欣喜终结于董方宪将纸包里的粉末吹入他的口鼻中。
粉末入体之后,孙怀原先激烈的挣扎肉眼可见弱了下来,又等了一会儿,董方宪将手伸进孙怀嘴巴里,从中掏出了一什么东西,自己吞了下去。
那东西被掏出来之后,原先挣扎时还很有力气的孙怀就像是一下子被掏空了,虽然还是胖,却无端叫人觉得像个纸片一样,轻飘飘就被女人拖上了海盗船。
海盗船再次启动,董方宪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手还跟着孙怀一次次落入硫酸打起了节拍,显然心情很好。
他在旁边欣赏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殷迟跟张原躲在旋转木马之后,避开了他。
等人彻底走远后,张原刚摘下眼镜,镜片就如蛛网一样裂开,这件道具彻底报废了。
张原也挺可惜“只能用两次,用完报废,而且还有副作用。”
他跟殷迟道“我接下来有六个小时近视达到六百度,可能要给你添麻烦了。”
“六百度”殷迟一顿,把刚刚觉得这道具有用的想法,给揉吧揉吧吞了。
张原“刚刚董方宪从孙怀嘴里掏出来又自己吞下去的是什么”
殷迟摇摇头,他也没看清,只觉得有点恶心。
张原“可惜刚刚被挡住了,不然道具应该能看清。”
说到道具,殷迟突然想起他还有一盆男朋友化作的小薄荷,对现在的情况或许有些用处。
跟张原说了一声之后,他也靠近了海盗船。
或许是现在正沉迷于火锅下菜,女鬼没怎么理他。
殷迟将薄荷拿了出来,就放在登上海盗船的阶梯上。
还得等好一会儿,他干脆在张原惊悚的目光中,盘腿坐了下来,还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看着女鬼下菜。
张原没他这么轻松和从容,还有些不忍。
虽然孙怀是藏着坏心,但也没真的怎么样,看着他现在被一遍遍推入硫酸,有点同理心的正常人都不大舒服。
不过他没指责殷迟,也没报以怪异眼神。
跟这种另类的天才合作多了就知道,跟他们的智商和能力成反比的是同理心。
你通常不能要求他们有怜悯和同情,不过这没关系,只要他们有原则就还能正常合作。
等了有一回儿,薄荷叶子上坠下来一粒水珠,殷迟用掌心接住,吞入腹中。
随着带着薄荷清凉气息的水珠入腹,眼前突然滑过些零散片段。
这是这盆薄荷的功效,它能够感应到人类和鬼物强烈的情感,凝结成水珠,玩家吞下后能从水珠里看到一部分跟最强烈的情感相关的记忆。
出现在殷迟脑海里的记忆先是孙怀泡在激流勇进的池子里,身体被半鱼化,紧接着是他在所有人离开之后,一个人从池子里爬出来。
殷迟原先还疑惑,相比于被女鬼寻仇,鱼化为什么能入选情感最为激烈的记忆片段之一
直到他看到上岸后的孙怀窒息的样子。
鱼能在岸上生存吗
鱼化的人能在岸上生存吗
孙怀给了殷迟答案。
他在岸上挣扎蠕动着,过了很久,似乎终于适应了过来,慢慢挪回来了城堡。
紧接着画面又跳了跳,变成了刚刚孙怀从呆滞中清醒,看到女鬼即将把他往海盗船上拖的那一幕。
这个记忆片段里董方宪也出了场,而且面色阴险狡诈,眼小口大,长得十分伤眼。
殷迟愣了愣,明白了过来。
记忆这东西有时候不全是客观事实,遇上主人情绪波动极大,感情极其强烈的时候,也会根据情感发生些改变。
比如董方宪变丑了。
还好变丑不影响记忆接着往下走。
画面里,变得丑不可视的董方宪伸出手,从孙怀嘴里掏出一粒东西。
殷迟凝神看过去,发现那是一粒蓝绿色米粒大小的珠子。
珠子掏出来后,董方宪立马吞了进去,表情似乎很享受。
后面还夹杂着一点女鬼的记忆,不过这个不重要,殷迟看了看就直接忽略了过去。
他把自己看到的东西跟张原简要说了说。
张原想了想,也没琢磨出那珠子是什么东西。
再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殷迟起身打算走,随口猜测“或许是什么人类的精气生命力之类的东西,鬼故事里不都这么写吗”
这虽然听起来有些惊悚,但想想他的道具深渊誓约会在没能量之后,自动抽取身边的玩家的生命力,董方宪从孙怀嘴里掏珠子也不那么奇怪了。
就在两个人将要离开的时候,殷迟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了些特别的声音。
像是指甲在金属上重重划过。
他脚步停了停,在张原询问的目光中,突然抬头看向悬在半空中的海盗船。
海盗船船舷边,原本应该麻木地一次次被女鬼丢进硫酸的孙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他死死抓住船舷,在殷迟看过来的时候,另一只空余的手在空气中不断划。
张原有些紧张“在干什么”
孙怀似乎想给他们写一个字,但写完一遍之后,不等再来一次,女鬼的手死死按在他肩膀上,又将人从船舷上拽了下去,活活推进了硫酸里。
“他想告诉我们什么”张原现在正近视,别说孙怀用手比划的字了,就算是孙怀本身这么一个胖子,看着都是模糊带重影的。
殷迟沉吟不语,抬起手,学着孙怀的动作,在空气中写起字来。
写完之后,他笃定地道“是一个病字。”
“病这是什么意思”张原沉思道,“难道他也发现了游戏用生病的方式,在提醒玩家身体里植入了东西”
殷迟问了他一个很直白的问题“你觉得孙怀是死了都不忘帮助其他玩家的人吗”
张原语塞。
那必然不是啊,那个小胖子只喜欢拖别人去死,好叫自己活着。
回去的路上,殷迟一直在思考着这个病代表什么,他觉得自己已经碰到了孙怀想告诉他们的东西的边缘,只是差一线灵光,却始终抓不到灵感。
回去之后,照旧用老方法,两个人脚步声合做一个人,回到了殷迟的房间。
张原在地上打地铺,本来都要睡着了,殷迟突然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
床上突然坐起的俊美青年顿了顿,他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你还记得昨晚发现神秘人之后,我们在餐厅守株待兔,结果等到了曲折吗”
才过了一天,张原当然不至于忘了“现在看来,神秘人是董方宪,董方宪或许是在我们离开餐厅之后才回了房间的。”
“这是一种可能。”殷迟抓住那一点想法,“有没有可能董方宪确实是在那时候回到房间的,只是也像我们一样,放轻脚步与另一个人重叠,所以脚步声只有一个。”
这种想法堪称天马行空,张原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可能性不大,不过万一呢万分之一的有可能也是有可能。
他顺着推测“那我们就需要多防备一下曲折了,因为他很可能跟董方宪是一伙的。”
殷迟点点头,这回彻底无事,倒头睡觉。
第二天一早醒过来,坐床上的时候,殷迟才想起他昨天给自己下了个暗示,让自己半夜尽量醒一醒。
他记得自己迷迷糊糊中似乎的确醒了一回,但刚醒没多久,就又如同吃了安眠药一样,抵抗不住地睡了过去。
在彻底睡过去之前,手里好像抓了一把什么东西。
他这样想着,低下头,正好看到了掌心昨晚殷长夜来过的“证据”。
一把黑色的羽毛。
别说,这羽毛极有光泽,
殷迟忍不住笑了,找出记本,夹在书里当书签。
收拾好下楼吃饭的时候,他从疏风嘴里知道了一件大事。
孙怀死在了激流勇进的水池边。
魏老先生将听来的情况跟殷迟分享“听说那小伙子死的时候身子在岸上,头却在水里,像是淹死的。”
疏风叹了口气,他今天一早出现在餐厅里,脸色就不大好,就像是得了病的人“有人将他按着淹死了”
一直没出声的许海年突然道“为什么不是他自己把自己给淹死的呢”
疏风哈哈笑了一声“人怎么会把自己给淹”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想到了这里是死亡游戏,是任务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疏风闭了嘴。
众人一静,的确有这个可能,但是比起将自己淹死这种奇葩的猜测,大家宁愿相信孙怀是被人淹死的。
不过这两种猜测一种诡异,一种阴森,无论哪种都叫人不寒而栗。
殷迟跟张原对视了一眼,若有所思。
他们昨晚见的情况,孙怀明明是被女鬼带走在海盗船受折磨,为什么今天早上却会被人发现死在激流勇进的池子里
还有昨天孙怀几次从女鬼的勾魂复仇中醒过来,为什么他能醒过来
魏观学拍了拍许海年的肩膀“小许你刚刚为什么觉得孙先生是被淹死的”
许海年被拍了一下,仍旧没回过神来,也没回答问题,神情恍惚地问“你们谁看到了陆知闻没有”
“没看见,兴许还在睡觉。怎么突然问起了那个年轻人”老先生问。
许海年脸上闪过迟疑犹豫等种种神情,又看了殷迟一眼。
看得出来,殷迟昨天一点不在意队友被挟持的表现,让他产生了些疑虑。
魏观学“有时候不能看怎么说怎么做,还得看结果怎么样。”
不论这姓殷的年轻人是冷血也好,还是凉薄也罢,他没主动害过人,身边的队友也都是好好的。
许海年被说服了,定了定神,又灌了一口茶。
然后挂着两个大眼袋,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终于将昨晚的见闻讲了出来。
“昨天晚上半夜睡着之后,我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了过来。当时脑子有些不清醒,爬起来一看,是低着头的孙先生。他说要我帮帮他的忙。”
刚起了个头,坐在桌边的人想起今晚发现孙怀被淹死的事,大半头皮发麻。
许海年抹了一把脸继续说“我当时可能是还没清醒,也没觉得奇怪,就问他要帮什么忙。他跟我说自己淹死很难受,窒息的感觉很痛苦,要我帮帮他,边说还边伸手来拽我。”
“我当时突然警醒了过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碰到我肩膀之后,我就动不了了。”许海年打了个哆嗦,“不,也不是动不了了,而是跟木偶一样,他要我跟着走,我就跟着走。”
秃头教导主任深吸了一口气“我想挣扎,但根本动不了。孙怀不断跟我说淹死难受,说把自己淹死真的难受,让我帮帮他,替他受了苦就好。”
听的人恍然,难怪他刚刚会说孙怀是自己把自己淹死的。
殷迟问“后来呢”
许海年“后来我被操纵着出了门,一路来到了二楼即将下楼的楼梯口。不瞒你们说,我当时真的要被吓死了。”
“你怎么脱困的”张原问。
许海年摇摇头“不是我自己脱困的,是遇到了陆知闻。他突然出现在一楼,直勾勾往头顶望过来。”
“我原本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一晃神,不但陆知闻站在那里,他身边还有了一个陈新。”这位有些发胖的主任捂住自己的脸,显然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
但没人觉得他胆小,陈新已经死了,死了的人在半夜重新出现,许海年胆子已经很大了。
许海年“陆知闻和陈新出现后,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能说话了。当时又急又怕,也没想那么多,就问陈新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白天没见到她,还让她快跑。”
疏风给他倒了杯茶“我觉得你胆子是真的大。”
说不准那三个里头,一个活人都没有。
许海年奄奄的继续“陈新突然对我笑了笑,从楼梯上爬上来。走得更近了些,我才发现她脸上有很多血痕,大腿上是深到骨头的伤,小腿也血肉模糊。”
殷迟突然开口“脸上的伤痕像是被啄食的,腿上的伤口如同锋利的指甲抓出”
许海年苦笑点头,显然他也终于反应了过来,这些伤痕是怎么来的了。
“陈新的头发突然变长,死死勒住了孙怀的脖子,把他从我身边拖走了。我那时候已经反应过来这女孩子已经死了,吓得半死,不过还是壮胆问她有没有遗愿。”
“陈新哭了起来,没哭出眼泪,跟我说后悔当时没听老师和爸妈的话,后悔早恋,也后悔离家出走。让我出去后跟她爸妈说,让他们别找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作为一个老师的责任心爆发,听到陈新这么说,当时的徐海年反而没那么怕了,犹豫着还想说一两句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还没想好,陈新已经带着人转身走了。
徐海年望过去的时候,突然看到先前一直站在陈新身边没动静的陆知闻把头扭过来,脸上涕泪交加,嘴巴张张合合,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许海年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瞬间想到了刚刚被孙怀按住肩膀后无法自控的自己。
陈新突然将手放在陆知闻肩膀上,刚刚还扭头求救的男生又转了回去,如同一个木偶一样,呆呆跟着下楼。
在那三个人即将彻底离开二楼的时候,女生突然转头看了过来,她似乎笑了笑,跟许海年道“您是一个好老师,作为您以前为我操心,还替我带话的酬劳,我也提醒老师一句。午夜之后,无论谁敲门都别开。参加游戏死的鬼,都等着找人替自己受苦呢”
余音幽幽,人却已经不见了。
魏观学叹息“这是一个好孩子,小许,你也是好人有好报。提起精神些,想想你其实也没教错学生。”
殷迟对此说法不置一词,陈新固然帮了许海年,但这是遭受了陆知闻背叛,死后知道了谁真正对她好才帮了他。若她还活着,恐怕这时候仍旧在跟男朋友一起威胁自己的老师。
这种迟来的醒悟,没什么意思。
殷迟注意到了一个地方“我们先前的猜测或许有误。”
他对张原道“我们先前猜测,死了之后的玩家能在夜晚回来复仇。”
张原应了一声,尾音还没落,他已经知道殷迟所说的有误指的是什么了“小胖子无论是怎么死的,他的死跟许先生也没关系,但他却找上了许先生。”
殷迟若有所思,问起了另一个问题“陆知闻和盛虎同样在半夜被死去的玩家带走,但他们第二天却好好活着,而且他们在被带走的途中一直浑浑噩噩,跟本没有清醒过。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张原还在思索,殷迟却已经想起了昨晚的孙怀那半张化作了鱼的脸。
“用控制变量法的话,孙怀与那两个人不同之处在于在被人复仇带走之前,他已经有部分鱼化了。那样的孙怀,恐怕不能完全算作活人。”
张原也想了想“不能完全算活人,所以女鬼针对活人的办法,在他身上频频失效。”
殷迟点点头“至于淹死要么是他终究变作了鱼,必须入水呼吸,所以回到了激流勇进的水池边,但鉴于他是淹死的,这种可能性不太大。要么就是他仍旧还是人,但他为了逃出女鬼的折磨,硬生生将自己淹死了。”
在座玩家不寒而栗。
殷迟垂着眉眼,继续道“不过这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重点是,既然只要在游乐园的游戏中死亡,就会在夜晚回来找替身你们记得我们死了几个人”
疏风一个一个数过去“苏河、陈新、死在海盗船的女人、孙怀,盛龙和陆知闻不知道还算不算活人。”
殷迟摇头“你漏了一个。”
“云霄飞车上死了两个人,还有一个跟我坐在一起,介绍自己叫老六子的,他也死了。”张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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