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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被嫌弃的聋哑真千金6(1 / 1)

听着曾依宁对米米的指控,江思雨一时怔愣。

曾依宁的心情焦灼而又紧张,她隐约知道自己是做了坏事,可爸爸妈妈本来就差点要赶走她了,要是再被他们发现她做了不对的事情,那她还能留在这个家里吗?

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米米做错了。

米米为什么要喝酸奶,家里的酸奶本来就只是为她一个人准备的,凭什么米米要跟她分享?

她本来就咳嗽,要不是米米同意把酸奶给她,这样的事情就根本不会发生!

江思雨已经拿了一块布擦拭,但这钢琴金贵,也不知道擦干了只有会不会影响到内部,若是让音质受损就更麻烦了。

看着钢琴键上的酸奶痕迹,曾依宁愈发害怕。

为什么妈妈不责怪米米?

她咬咬牙,红着眼眶说道:“妈妈,米米自己听不见,她羡慕我能弹钢琴,所以才会把酸奶倒在我的琴键上!”

万事开头难,对于没有撒过谎的人来说也是如此,起初开口的时候,曾依宁的声音很轻,透着几分心虚。

可真正走出这一步之后,她的声音就逐渐大了,慢慢地,甚至开始理直气壮。

到了最后,曾依宁都给自己洗脑成功。

就是米米不对!

米米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家里!

江思雨焦头烂额。

两个孩子,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互相敌对的,即便她尽量想要让她们俩和平共处,可和平共处太难了。

她们不是小婴儿,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要想将来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就必须要好好引导。

江思雨蹲下来,拉了拉米米的小手。

米米这才将充满怒气的眼神从曾依宁的脸上移开。

她走到江思雨的面前。

江思雨怕米米听不见自己的话,就放缓了语速,让她能看见自己的嘴型:“米米,如果你喜欢钢琴,可以告诉妈妈,爸爸妈妈能给你也买一台。不过你不能去破坏姐姐的东西,知道吗?”

米米垂着眼看妈妈温柔的面孔。

本来她以为妈妈会帮助自己,可没想到,妈妈不相信她。

米米想解释。

她用力地摇头,把头摇成拨浪鼓。

曾依宁插话道:“老师说了,做了坏事要勇于承认错误,你真不是个好孩子!”

曾依宁的个子没米米高,却是个小胖子,她一步步靠近,咄咄逼人,那气势格外趾高气昂。

米米被逼得往后退,心底愈发气愤。

耳边充斥着曾依宁骄纵的哭闹声,和江思雨虽耐心,却并不显公平的安抚声……

这些声音朦朦胧胧的,更气人了。

“米米刚回到家,不知道钢琴要好好爱护。没关系的,以后要注意一点,好吗?”

米米板着小脸蛋。

她觉得着急,想要解释,可开不了口。

这是无力的感觉。

这时,曾文斌也回来了。

一眼望去,见两个小朋友瞪着彼此,陷入对峙状态。

而江思雨则是焦头烂额的,求助般看向他。

“这是怎么了?”曾文斌换鞋进来。

曾依宁带着哭腔说道:“爸爸,米米把酸奶倒到我的钢琴上!琴键都被酸奶浸湿了!”

曾文斌一时没有出声,只是看了看米米。

“算了算了,没事的。”江思雨说道,“米米还不懂,下次就知道了。”

“爸爸妈妈坏,为什么不批评米米?”曾依宁委屈地说。

看着曾依宁这倒打一耙的样子,米米彻底生气了。

不就是欺负自己不会说话吗?

不会说话可真惨!

米米的小拳头捏得紧紧的,闷着头,冲向钢琴旁。

酸奶瓶被扔在地上,瓶口还沾着一根头发,喝不了了。

这酸奶多好喝啊,曾依宁为什么不懂得珍惜?

要知道,在原剧情中,原身姐姐从小苦到大,想要喝一杯酸奶都是奢侈!

米米盯着酸奶瓶看了很久。

系统叔叔说了,米米可是小精灵,不能让自己太憋屈。

她说不出话,可是她有手啊。

论打架,她应该不是曾依宁的对手。

不过——

米米拿起那酸奶,直接走到曾依宁面前。

曾依宁感觉自己胜利了,仰着下巴,气势汹汹地瞪她。

可下一秒,米米却把小手抬起来。

米米把酸奶瓶倾倒过来,往曾依宁的脑袋上用力倒下去。

酸奶剩下不多了,又浓稠,倒不出多少,米米便用小手拍拍瓶屁股。

“砰砰”两声响,剩下的酸奶都在曾依宁的脑袋上待着。

当感受到头顶的冰凉液体时,曾依宁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哭喊着,五官都挤在一起。

米米兴致勃勃地看着她,一点都不委屈了。

“米米!”江思雨一下子就回过神,她猛地扯过米米的胳膊,“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你这样我要打屁股了!”

江思雨的语气急了,抬高音量。

米米不看她,红扑扑的脸蛋别过去。

这小表情里透着倔强。

曾依宁坐在地上哭,双手双脚扑腾着,要爸爸妈妈哄。

江思雨只好抱着曾依宁,对米米严肃道:“妈妈没有责怪你,只是让你下次小心,我做错了吗?你这孩子,怎么能不讲道理呢?现在马上去站墙角反思,二十分钟!”

米米不看她,转身就要往墙角走。

可她没走几步,却被曾文斌拦住。

这个爸爸,也要来骂她吗?

米米突然想起系统叔叔的话,系统叔叔说,爸爸妈妈很喜欢家里的小女孩,所以可能会伤她的心。

“米米,你为什么要生气?”曾文斌问。

米米低下头,却不像是做错事的样子,只是脸色臭臭的。

曾文斌又问:“不是你弄坏钢琴的,对吗?”

米米这才抬起头。

小团子的眼神中透着惊讶,像是因为终于有人相信她而受宠若惊。

她用力地点点头,指了指酸奶,又指了指曾依宁。

曾依宁生怕被戳穿,哭得更响亮了。

这时,曾文斌把曾依宁也叫过来。

他凑近,闻了闻曾依宁的小嘴巴。

曾依宁愣住了,打了个哭嗝,用力捂住自己的嘴。

泪珠子还挂在肉乎的脸蛋上。

江思雨照顾曾依宁整整五年的时间,孩子心虚的表情是能看出来的。

她不敢置信地靠近:“张嘴。”

曾依宁用力摇头,还想闹。

江思雨愤怒地重复:“张嘴!”

曾依宁喝了一大口酸奶,那味儿还没完全散去。

再往下看,她衣襟上还有酸奶乳白色的痕迹。

“曾依宁,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的?”曾文斌厉声质问。

曾依宁懵了,手足无措地往后退。

到底才五岁,她做错了事情,还知道害怕。

此时她“哇”一声就哭出来,脸上满是眼泪,鼻涕顺着嘴角流下来,头发上挂着的酸奶也看起来格外狼狈。

最后,曾依宁被狠狠批评了一顿。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被揪到墙角面壁思过。

当天晚上,爸爸妈妈还不让她吃饭后的水果和小点心。

一段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到了晚上,江思雨拿着绘本给米米讲故事。

这是一个关于诚实与勇气的故事。

讲到最后,江思雨看着米米,想要从孩子身上得到一些反馈。

可米米只是抱着自己的洋娃娃,钻进被窝里去。

等到孩子睡着,江思雨才无奈地说:“这也不能怪我,宁宁过去从来没有撒过谎,所以我下意识就相信了。”

“家里现在的情况这么复杂,米米没有安全感,依宁的心里也有落差。这次你确实让米米受委屈了,这孩子平时多乖,要不是太生气,也不会把酸奶往依宁头上倒。”曾文斌沉声道。

江思雨惭愧地点点头:“我明天去商场给她买几样玩具哄哄她,当作道歉。”

“我经常觉得依宁让我们宠坏了,现在米米回家了,就不要再用这种办法哄孩子了。”曾文斌摇摇头,“这样吧,我看米米对依宁那架钢琴很感兴趣,我们多买一架,再给她请一个老师,让她学钢琴。”

他们不知道米米的听力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恢复,也不知道照这样的状况,能不能学会钢琴。

但既然米米喜欢,那就让她试试。

至于未来她在音乐上的发展,他们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

米米已经很忙碌了。

她每天都得定时做听力治疗以及跟着康复师上康复课,这可不是玩玩的,每一次的治疗,她都很认真,希望自己能早点听见,也能尽早开口说话。

因此每天短短两个小时的治疗时间,就已经足够让米米筋疲力尽。

但即便如此,琴行的工作人员抬来一架钢琴的那天,米米还是高兴得不得了。

她围绕着那架与曾依宁一样的钢琴手舞足蹈,小手情不自禁地摸一摸琴键,非常珍惜。

钢琴老师很快就到了,第一节是入门课,老师教的是简单的认谱和琴键音阶。

米米听得很认真,时间一晃而过,最后她用小手指一指琴键,恳求般看着老师,想要试一试。

钢琴老师笑了,握住米米柔软的小手,轻按下琴键。

美妙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仿佛没有这么雾蒙蒙了,悠扬悦耳。

米米好奇地尝试着,每按下一次琴键,嘴角就会不自觉扬起。

小团子唇边的梨涡很深,迟迟没有散开,一双眸子也是明亮闪耀的,无比璀璨夺目。

望着这一幕,江思雨不敢相信地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出声会打扰孩子。

她从小热爱音乐,热爱钢琴,只是因为儿时家中条件不允许,没有深入学习过。

结婚后,江思雨便将希望放在曾依宁身上,她想要好好培养孩子。

曾依宁并不笨,但对艺术的敏锐程度却不高,江思雨便打消了想要培养孩子往这条路走的心思,只希望她能掌握一门乐器,长大后或许能用上。

在江思雨心中,那小火苗早就已经悄然熄灭了,可没想到,如今又因米米而燃起!

孩子盯着琴谱,爱不释手,认真学习时展露出的天赋也是能一眼就看出来的。

江思雨欣喜不已,与丈夫对视时,笑意在眼底荡漾开来。

望着这一幕,曾依宁气呼呼的。

她回房间,将自己的琴谱丢在地上,一脑袋埋进枕头里哭。

爸爸妈妈坏,他们只疼米米。

现在她有的,米米也全都有,并且上次因为酸奶倒在钢琴上的事,爸爸妈妈还狠狠批评了她一顿。

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被这样教训过。

她再也不是家里的小公主了。

曾依宁放声大哭,眼泪浸湿了整个枕头。

……

曾依宁的脾气越来越大,试图吸引爸爸妈妈的注意。

可实际上,曾文斌与江思雨并没有亏待她。

只是米米被亏欠太多,他们想要花更多时间和精力弥补而已。

至于曾依宁,他们对待她和以前是一样的,根本没有因为她不是他们的骨肉而有所苛待。

可惜曾依宁不懂。

此时她在幼儿园的操场上做早操,整个人蔫蔫儿的。

“小朋友们,赶紧进教室哦。”幼儿园的老师拍拍手,对大家说道,“今天我们小二班来了新的阿姨,以后这位张阿姨就负责照顾你们了。”

小朋友们排成一列小火车,搭着前面同学的肩膀进教室。

一进教室,就见到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

曾依宁皱着眉看了好久,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

这是张晓兰。

张晓兰剪了短发,穿上幼儿园阿姨穿的工作服,这会儿拿着水壶给小朋友们倒水,看起来还真像这么回事。

等轮到曾依宁时,张晓兰给她倒了满满一杯子水:“依宁做操累坏了吧?多喝点水。”

曾依宁讨厌她,“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张晓兰没有在意,带着小朋友们去洗手了。

白大勇的案子已经进行到最后阶段,听说十年八年的牢狱之灾是少不了了。

张晓兰哭过也闹过,最后只能振作起来。

只是她太怕吃苦了,所有的脏活累活都不愿意干,前些天在小饭店后厨洗碗的时候,她就想着,自己的下半辈子绝对不能只是这样。

张晓兰也不是毫无优点,她的行动力还挺强的。

这不,她找到曾依宁的幼儿园,应聘当幼儿园的生活阿姨。

运气很好,她被分到曾依宁所在的小二班。

现在曾依宁还不喜欢她,不愿意接受她,但不要紧。

母女连心,总有一天,曾依宁会看见她的好。

到时候她们母女俩就能一起捞曾家的好处!

张晓兰对曾依宁是格外照顾的,只不过谁都不知道她们俩人之间的关系,因此老师和其他小朋友们并没有察觉。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张晓兰拿着饭勺给孩子们打菜。

曾依宁在后面跟着,时不时斜她一眼,满脸的不高兴。

轮到她了,张晓兰给她打了满满一餐盘的菜,都是肉,蔬菜很少,就连每个小朋友只能分到一个的鸡腿,到她这儿都有两个。

曾依宁意外地接过餐盘,想要说什么,却见张晓兰用手指在唇边比了一个“嘘”。

这是故意对她好一点吗?

曾依宁没有再说什么,端着盘子回去啃鸡腿了。

……

米米对学习的积极性很高,不管学钢琴还是学说话,都是如此。

三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了,到开春的时候,医生惊喜地发现经过一段时间的药物治疗,米米的听力有了极大的提升。

得知这个消息,江思雨喜出望外,紧紧抱着米米不放手:“你现在能听见妈妈说话了,对不对?”

米米点点头,唇角微微翘起来,笑容有点羞涩。

现在她可以听见别人对她说话的声音了,虽然还没到最清晰的状态,可再也不会迷迷蒙蒙的。

米米不懊恼了,她觉得自己好幸福,因为她不光能听见大人们说话,她还可以听见敲击钢琴键时清脆的音符!

米米更专心练琴了。

她与曾依宁不一样,曾依宁要被推着往钢琴前走,可她米米要一觉得无聊了,就会坐在琴凳上,有时候甚至要爸爸妈妈催促她吃饭,才会从琴凳上下来。

她没有朋友,因为以她现在的状态还没办法上幼儿园,更不会有小朋友愿意与一个小哑巴玩儿,不过米米不生气,她可以和洋娃娃做朋友。

练琴的时候,她会在面前摆上琴谱,洋娃娃就陪着她一起坐在琴凳上,一首首曲子谈下来,她便抱着洋娃娃,歪着脑袋用眼神询问好不好听。

望着这一幕,曾文斌与江思雨总是觉得心底像淌过一阵暖流。

更让他们觉得意外的是,有了米米作对照,曾依宁生怕被比下去,练琴时也勤快了不少,这倒是意外之喜。

他们对于教育孩子没有这么强的功利心,虽认为孩子不应该输在起跑线上,可也只是鼓励孩子要坚持专注,并不会刻意逼迫什么。

他们一次一次在心底悄悄安慰自己,其实让两个孩子共同成长是好事,毕竟如今他们能真切地看见两个小朋友都在进步。

虽然她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并不好。

曾文斌找了室内设计师将家里其中一间客房改造,变成了儿童房。

经过几个月的通风,他们让米米住进去。

米米都五岁多了,早就已经不愿意像汉堡包一样被夹在爸爸妈妈中间睡觉了,看见漂亮的儿童房,她开心地飞奔进去。

儿童房里有一个帐篷,里面放了一个小书架,那是可以让米米安静看书的小角落,她喜欢得不得了,不练琴的时候就躲在里面玩。

米米的绘本堆积如山,只要看完了,爸爸妈妈就给她买,她将绘本整理得整整齐齐,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

“系统叔叔,现在米米已经学会好多好多本领啦!”米米骄傲地与系统对话。

【系统严阵以待:米米小精灵,我好像嗅到危机了,你悠着点。】

系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当天晚上,米米双手捧着牛奶杯经过曾依宁的房间时,听见她在哭诉。

“妈妈,米米一点都不好!她总是趁着你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瞪我,那天我想要跟她借绘本看,她还不愿意,把帐篷关得严严实实的,就是不让我进去!”

米米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她可太冤枉了。

曾依宁这么讨厌,她平时避着还来不及,才懒得瞪人家呢!

还有,她什么时候来借过绘本啦?

小精灵大气得不得了,不会因为过去的小恩怨就把帐篷关起来的!

“依宁别哭,你想要看绘本,那妈妈给你买一些。”江思雨的声音里透着心疼。

曾依宁呜呜咽咽:“依宁不喜欢米米,不喜欢……爸爸妈妈最爱的人不是依宁了,是小哑巴,呜呜呜……”

曾依宁将小脑袋钻进江思雨的怀里撒娇。

可这下江思雨却不顺着她了。

江思雨正色道:“依宁,你虽然是姐姐,但只比米米早出生几分钟,爸爸妈妈不会要求你凡事让着她,对你们的要求只是好好相处。你现在因为米米有缺陷,就说她是小哑巴,这样对吗?”

江思雨的表情变得严厉。

曾依宁被她推开,眼眶里的泪水还来不及滚落,整个人都懵了。

妈妈刚才不是还很温柔,很心疼她的吗?

怎么现在突然就又向着米米了!

站在屋外的米米没有再听曾依宁与江思雨说的话。

她捧着牛奶瓶回自己的房间,坐在小帐篷里看书喝牛奶。

等妈妈哄睡了曾依宁,会进来给她念睡前故事。

【系统忍不住说道:“我真是气坏了,这孩子怎么能信口雌黄呢?米米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说话?只有学会说话了,才不会再吃哑巴亏啊!”】

米米咕噜咕噜咽下牛奶,委屈地表示:“别催啦!越催越学不会!”

……

第二天清晨,曾依宁准时来到幼儿园。

看着兴冲冲地捧来早点的张晓兰,她不高兴地说:“你这个骗子!装可怜一点儿用都没有,我照着你的话说了,但是妈妈还是凶我了!”

经过三个多月的相处,张晓兰和曾依宁的关系缓和了许多。

至少曾依宁平时已经不会给她脸色看了。

此时听着曾依宁的抱怨,张晓兰语重心长道:“依宁,那个人毕竟不是你的亲妈啊!怀孕很辛苦的,怀胎十月才生下的小孩,才会真心对待,你不是她生的,她给你饭吃就不错了,难道还心疼你啊?”

曾依宁直直地盯着张晓兰,鼻子一下就酸了。

她委屈地掉了几滴眼泪。

张晓兰赶紧上前哄着,将她紧紧抱住:“你这孩子,哭什么呢?你有妈妈啊,我就是你妈妈,我会对你好的!”

话音落下,教室外传来些许动静。

张晓兰赶紧松开曾依宁,小声说道:“我得先去忙了,要不被他们发现我们的关系,我就不能再在这里照顾你了!这橙子是我亲手剥的,你赶紧多吃一点!”

曾依宁擦干了眼泪。

她看着张晓兰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盘子里香甜的橙子。

还是这个妈妈对她好。

而另一边,张晓兰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颈间。

心里想着,早上她躲在教室里,远远地望着外边江思雨送曾依宁来上学。

江思雨那钻石项链可真漂亮,一看就很贵。

要是曾依宁能拿来送给自己,就太好了……

……

曾文斌和江思雨感觉这阵子曾依宁不对劲。

孩子的情绪时高时低,连练琴或者出去上辅导班都心不在焉的。

就连江思雨买了一摞绘本和玩具给她,都没法让她打起精神。

“米米都回家三个多月了,她还没有适应。”江思雨无奈道,“我明明已经一碗水端平了,看米米平时也没什么不开心的,怎么依宁就这么敏感呢?”

“孩子这个年纪最不容易引导,已经到了懂一点事的年纪,可又不够讲道理。这样吧,下个月就是依宁和米米的生日了,我们像前些年一样,办几桌酒,给她们庆祝一下。”

说起来,米米回家这么长时间,他们还没有正式对外介绍过她。

恰好这是个机会,夫妻俩带米米去派出所办了改姓氏的手续,将她的名字放进户口本里。

米米还顺便拥有了自己的第一张身份证。

孩子这阵子在家里吃好喝好也睡得好,被养得圆乎乎的。

此时证件照上的小脸蛋肉肉的,一双眼睛占了好大的位置,嘴角扬起,笑盈盈的,看起来软萌软萌的。

米米握着这身份证,短手臂伸得老长老长的,比了一个在飞的手势。

江思雨立马明白了:“小不点说拿着身份证就能去坐飞机了。”

曾文斌不由大笑:“我们米米真是什么都懂。”

孩子们的生日很快就到了。

曾文斌在市里的五星级酒店定了一个包厢,里面可以容纳整整五桌的客人。

他还将远在外地的父母以及岳父母都请过来,将米米介绍给他们认识。

得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两位老人目瞪口呆。

他们看着米米,不由发出了感慨。

这孩子以前受了太多的苦。

好在现在终于回到父母身边,可以过好日子了。

曾依宁比谁都期待这场生日宴。

她清楚地记得,去年生日宴的时候,妈妈给她买了白雪公主的裙子,还第一次用化妆品给她化了妆,涂上儿童口红的依宁人见人爱,谁都要夸一句漂亮!

曾依宁迫不及待,软磨硬泡,终于跟着江思雨去商场买公主裙了。

只可惜,还得带着米米。

曾依宁一眼就看上艾莎公主的公主裙,拉着江思雨的手撒娇:“妈妈!宁宁要当艾莎公主!”

江思雨没有拒绝,笑着给她拿来裙子,又转头问米米:“米米想穿什么?”

正当米米考虑时,曾依宁已经递来另一件裙子。

“米米穿安娜公主的裙子,因为她是妹妹。”曾依宁理直气壮地说。

在《冰雪女王》里,艾莎公主是女王,是真正的主角,而安娜公主只是一个小小的陪衬!

曾依宁要当主角!

她仰着下巴,气势逼人,将安娜公主的裙子递给米米。

米米乖乖接过来。

她喜欢安娜公主。

因为安娜公主真诚、善良,与艾莎公主一样独一无二!

终于到了生日宴当天,夫妇俩带着米米和曾依宁一同出现。

“我听说依宁会弹钢琴,能不能给我们大家表演一首曲子?”有人问。

曾依宁喜欢这样的时刻。

她拖着自己的公主裙,一步一步走上台,坐在琴凳上。

她已经学了许久的钢琴,想要弹出一首曲子,自然信手拈来。

音乐声落下的那一刻,曾依宁骄傲地下台。

而这时,恰好有人问:“文斌,这小女孩是谁啊?”

曾文斌没有隐瞒:“这是米米,也是我的女儿。”

曾依宁的眸光黯淡下来。

“也是你的女儿?没听说当年你太太怀的是双胞胎啊。”有人忍不住追问。

为了顾及曾依宁的心情,夫妻俩没有解释。

“你叫米米是吧?米米,你好啊。”那人笑着对米米说。

米米眨着她的大眼睛,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看起来很有礼貌。

曾依宁连想都没有想,说道:“叔叔,我妹妹不会说话。”

这下大家都怔住了。

不会说话?

这是字面上的意思吗?

一道道目光又落在米米的脸上。

可小团子的脸上没有任何窘迫,仍旧乖巧,眼神天真懵懂,让人不忍心逼问。

曾文斌与江思雨没想到曾依宁会突然这么说,但他们也坦然,并不觉得米米的缺陷有什么丢脸的。

江思雨笑道:“米米不会说话,现在在做康复治疗。不过这孩子很有天赋,她才接触钢琴不久,就已经能演奏完整的曲子了。”

大家当然是让米米也上台弹一曲的。

米米胆子不小,大大方方地走上台去。

安娜公主的裙子蓬蓬的,她用小手掖好,像一个小淑女一般坐在琴凳上。

曾依宁不愿意看了,转身跑到爷爷奶奶身边去,拽着他们带自己到外面玩。

“依宁等等,爷爷先听米米弹琴。”曾爷爷慈祥地笑道。

刚才的那些个朋友仍旧很好奇,忍不住凑到曾文斌耳边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曾文斌就压低了声音说道:“当初两个孩子刚出生,姓名牌换错了,我们是前不久才找回米米的。对方家庭困难,我们决定把依宁也留在家里继续养大。”

众人恍然大悟。

“那你们运气真好!”

“幸好孩子才五岁,否则就太遗憾了。”

“别说我马后炮,我也觉得这个叫米米的,长得更像你们俩口子……”

大家的议论声被钢琴曲的声音打断。

米米弹的是一曲《小星星》。

在座的都听过这首曲子,可此时听米米演奏,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她弹得欢快,却并不是胡乱演奏,带着非常丰富的节奏,非常抓耳。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孩子明明不会说话,乖巧安静的样子,可双手放在琴键上时,她的表现力却极为丰富,让人忍不住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这是一个充满灵气的孩子。

渐渐地,这曲子的节奏放缓。

钢琴声由充满生命力的活泼表现转为平缓却又悠扬。

米米的小手在琴键上来回移动,她不慌不忙,表情也是沉静笃定,这样的气势与她的年龄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一曲落下,宾客们不由拍掌叫好。

曾文斌与江思雨脸上也满是骄傲的笑意。

米米这是第一次当着大家的面弹钢琴,很新奇,但充满着勇气。

听见大人们的掌声,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小耳朵,一蹦一跳地下台了。

望着这一幕,曾依宁彻底愣住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才是公主啊。

为什么大家都要夸奖米米?

……

张晓兰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这么顺利。

如今曾依宁的心是完完全全向她靠拢了。

她估计这孩子在曾家过得也不容易,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接受了自己。

张晓兰当然没想过将孩子接回来跟自己一起住。

一来是她自身难保,孩子在曾家吃好喝好,有冤大头帮忙照顾孩子,她为什么要犯傻?

二来则是,她想要让曾依宁当自己的摇钱树。

毕竟——

张晓兰走到幼儿园的镜子前,用粗糙肥胖的手指抚摸自己颈间的钻石项链。

这项链可真好看,要不是曾依宁帮忙从江思雨的梳妆台偷出来,她恐怕这辈子都戴不上这么漂亮的项链!

可惜她只能戴这么一天,因为这太高调了。

一条钻石项链能卖多少钱?

是几万,还是几十万?

一想到自己能拿这项链去卖一大笔钱,张晓兰激动得眼睛都绿了。

“张阿姨,你怎么还在照镜子?能不能先帮孩子们把外套脱了,这都是午睡时间了!”老师语气不善。

张晓兰连忙回过神,往午睡室跑去:“来了!来了!”

曾依宁没这么难过了,如今米米虽然分了她一半的母爱,可她毕竟还有幼儿园这个妈妈的照顾疼爱呢!

这是米米没有的!

不过,张晓兰对她好,她都是记在心里的,因此当张晓兰说自己没有首饰时,她立马就回家拿了一条出来。

反正妈妈心里就只有米米一个人,曾依宁早就已经生气了,还觉得自己怪委屈的,一条项链而已,拿了就拿了。

曾依宁被张晓兰哄得沾沾自喜,却没想到一回到家,江思雨正在紧张地找项链。

“依宁,你有没有看见妈妈的项链?”江思雨着急地问。

曾依宁下意识摇头:“没见过!”

江思雨没有放在心上,蹲在地上,将角角落落都找了个遍。

奇怪,怎么不见了。

曾依宁紧张得直吞口水,她转身就要往外走。

却不想这时,米米突然拉住她。

米米看见了,早上是曾依宁偷偷进了妈妈的房间,在梳妆台找东西。

“妈——么——么——”她想要告诉妈妈,可嘴巴张了又张,仍旧吃力。

她发音艰难,手指的却是曾依宁的脸。

“米米先别闹,妈妈在找东西呢。”江思雨看了一眼米米,又继续蹲下来,打开手电筒照亮床底。

曾依宁吓了一跳,但见米米说不出话,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转身出门之前,她冲着米米做了个鬼脸。

“小哑巴!”曾依宁小声用气音示威。

米米气坏了,追上前去。

可就在眼睁睁看着曾依宁坐上爸爸的车出门后,她的心底忽然有一种奇特的感觉。

“坏——坏蛋——”米米犹豫着,发现自己似乎可以控制自己的舌头和嗓子了。

她很惊讶,小声地尝试:“不是好——好——孩子——”

【系统震惊了:米米小精灵,你是不是会说更多的话了?赶紧继续练习,你一定可以的!】

……

而此时另一边,张晓兰与她刚从老家来大城市打工的弟弟张晓军碰面了。

张晓军说:“姐,我说实话,你留的后路还真不怎样。先别说你闺女到底是不是真向着你、孝顺你,光是想想他们家还有个女儿,你就能猜到,人家的家产肯定给那亲生女儿的嘛!”

张晓兰皱了皱眉:“那你说,有什么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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