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1)

说完,就“噔噔噔”上楼去了,一进房间就扑倒在床上,心情跌倒谷底,一颗饱受创伤的心又被无边的悲凉紧紧包围,这种日子不是长久之计,眼看着罗家兴的腿伤就要好了,现在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打探到关沙的消息。

没过多久,门上突然传来敲门声,我从床上爬下来,用手扒拉了几下头发,走过去打开门一看,罗家兴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咖喱饭,上面浇着辣椒油,我喜欢这样乱搭配的吃法,他走进来把碗放在茶几上看了我一眼说:“再吃点吧,不然说我招待不周。”

他的语气淡淡的,可我知道他真的算是对我不错了,至少和十多年前比较起来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看着那碗精致的咖喱饭,没有半点胃口,“谢谢你。可是我真的吃不下。”

罗家兴坐在椅子上没打算走的样子,尽管他一身居家打扮,背心裤衩,可是几十年的出生入死在他身上沉淀出的那股邪恶、冷峻的不羁气息,咄咄逼人,让人不敢忽视。眼光锐利如鹰,让人无可遁形,我不喜欢他的这种眼光,似乎要把人看透。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过几天就要去泰国了,可能会长期在那边,你有什么打算?”终于说话了,仿佛几经思量才开的口。

“啊?”这句话问得太突然,“我没有什么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在这个世界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那你跟我去泰国,好吗?”他的语气从未有过的温和,他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吗?人还真是有奴性的,这些天被他使唤来使唤去,习惯了被命令,现在突然这样问我,确实让我讶异。

我怔怔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罗家兴,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我不是情窦初开、懵懵懂懂的小女孩,他也不是毫无阅历的小男生,我们都心知肚明,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一个男人还是像他这样强势的男人,四十来岁,帅气多金,不会无缘无故叫一个女人跟着他走,他的目标无非只有一个,那就是做他的女人。他已经够有耐心的了,这么多天,什么也没问,也没有强迫我,他在等待我主动钻进他的圈套,姜太公钓鱼,诱饵一目了然,愿者上钩。

男人和女人不就是这样吗,你情我愿。太多的遮掩反倒显得矫情,我倒是不反感他的做法,毕竟现在他没有耍什么手段,光明磊落的。可是,我做不到跟了他。我是赌那一丝全身而退的希望在这住下的。

“不了,原来不是说好的吗?你伤好了之后我就离开,你给我一笔钱,还有一把枪。”

罗家兴并不意外我的回答,也丝毫没有不高兴的样子,他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显山露水呢。

“就算是这样,你一个女人,以后怎么生活?”他的语气里有我能感觉到的担心。

女人就是这么脆弱,或许你不怕艰难困苦,可是却经不起关怀体贴。在我今晚这样情绪低落的时侯,罗家兴的这句话一下子粉碎了我心中的防线。我抬起头,那句埋在心里很久的话终于破口而出:“你能告诉我关沙他现在的情况吗?”

罗家兴神情一僵,很快就恢复正常,“原来,你还是想着关沙。”刀刻般的薄嘴唇牵扯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眼神中竟然透露出一股无言的落寞。“你想知道些什么?”

“他现在在哪里?”

“难道你不知道他现在的老巢在哪?他当然是窝在他的那个宜静村了。”话音刚落,罗家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眉头一皱,看着我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

宜静村?难道是忆静村?是巧合还是关沙用这个名字来纪念我?关沙他没有忘记我!他心里也是想着我的,不是吗?这个消息如同一针强心剂,让本来心灰意冷的我又生机勃勃起来,心“怦怦”撞击着胸口激动地狂跳着,恨不得马上就插翅飞到关沙身边。

“你离开关沙有多久了?”罗家兴用深究的眼神看着我

都已经这样了,我也不再打算蛮他,“我已经有十一年没有见他了。”

这回罗家兴是确确实实吃惊了,以至于忘记追究我这十一年是怎么过的了,他本来是以为我最近才被关沙抛弃吧。他的脸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手慢慢攥成拳头紧握着,我心里暗暗后悔,不该问关沙的,他们终究是死对头,这下看来好像惹恼了他。我突然意识到,在他提出要我和他一起去泰国之后,我拒绝他又一心想着关沙,对他这样一个男人来说无疑相当于一记耳光,令他颜面扫地。

“你对关沙还真是一片深情啊。”分不清是嘲弄还是愤怒,罗家兴嘴角挂着阴冷的笑容,从椅子上站起来丢下这句话打开门就出去了。门“哐”的一声关上,惊得我一跳,随即就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张静姝啊,张静姝,冲动就是魔鬼,看罗家兴这些天没发威,你就以为他成了好人么,你怎么这么天真呢?

这一夜,我忐忑不安,吃不准罗家兴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怎么处置我。那种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感觉再一次袭上心头。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头痛欲裂,昨晚根本没睡好,眼睛肿肿的,一想到吃饭的时候还要面对罗家兴,我真是不敢下去了。正赖在床上,没想到刘婶来敲门,说吃早饭了。

回了刘婶一句:“你让司令先吃,我马上就下来。”爬起来慢慢腾腾地洗漱,心想拖延了这么久罗家兴应该吃完了吧,免得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尴尬。磨磨蹭蹭地下了楼,发现罗家兴还坐在餐桌旁,桌子上的炸饼和馕馍馍还有椰汁米饭一样也没动,他在等我?

赶紧走过去坐下,对他说:“不是要你先吃吗?”顺便瞟了一眼他的脸色,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什么端倪。管他呢,先吃饱再说。

讨好似的给他倒了一杯茶,这是他吃早餐的习惯。罗家兴看了我一眼,啜了一口茶说:“你跟我去泰国,明天就动身。”

“啊?”正在嚼炸饼的嘴巴被他的一句话惊讶得石化在那,嘴半张着,等消化了他这句话的内容,嘴巴合上,心里早已气炸了,妈的,就知道他罗家兴会来硬的,真是死性不改。我冷冷的眼光像箭一样朝他射去,正准备开口发作,对方抢先了。

“难道你不想见关沙?”

半张的嘴巴再一次石化,拿饼的手也停在半空中,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罗家兴,确信他不是耍我的。罗家兴看我这傻样,笑了一下,似乎带点淡淡的无奈。

“他的忆静村离泰国的清莱不远,你想去我会找人送你去的。”“忆静”被他说得尤其突出。

罗家兴的态度让我措手不及,昨晚他还一副濒临爆发边缘的样子,今天早上立刻换成了慈眉善目的好男人面孔。本来都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现在他这样太出乎意料了,简直不是罗家兴干的事。我看着他,他的目光安安静静,清清亮亮,没有邪恶,也没有戏谑,情不自禁地让我相信,他没有骗我,他是真的会做到的。

“谢谢你。”我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好,能说出口的也只有这三个字。

第二天,罗家兴带着我和貌楚,也就是原来在中国城救国我的那个小伙子,还有两个跟班,开着一辆不起眼的货车,往泰国出发了。自从罗家兴答应送我去关沙那,对我一直态度冷淡,这样正好,我觉得我们还是比较适合对立的状况。我们的路线是从仰光一路南下到毛淡棉,再到土瓦,然后秘密进入泰国境内,一路辗转奔波,最后到了曼谷。

显然,罗家兴在曼谷也有豪华宅邸,他反正有的是钱,又会享受,自然不会亏待自己。他把我安置在他豪华的大房子里以后,就四处忙活去了。我不多问,何况现在知道了我要回关沙那里,他的行踪以及一些事情也没必要让我知道。我只得一边在他的房子里住着,一边等待他的下文。

这天,罗家兴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个人,黑黑瘦瘦的,操着一口泰语,恭敬地称罗家兴为罗先生。罗家兴把他介绍给我说:“这是巴颂,他过几天会去关沙那,到时候你就跟着他去。”

我对巴颂微笑,双手合十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听到罗家兴用泰语和那个人说:“你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到,要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我可饶不了你。”泰语我还是听得懂的,巴颂连连点头。罗家兴又叫过貌楚,跟巴颂说到时候他跟着一起上路,然后再和他一起回来。

我站在一边看罗家兴安排得这么周密,说一点都不感动那是假的,作为曾经和关沙势不两立的人,他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

几天过去了,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关沙,我的心雀跃起来充满了期待,之前的阴郁苦闷一扫而空,觉得吃些苦,担些惊也是值得的,因为我们终于又要见面了。

明天就是和巴颂约好的出发的日子,从曼谷到清莱大概要一天多的时间,巴颂肯定是曼谷贩毒的大头目,不然怎么会亲自去关沙那,一路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为了养足精神,今晚我早早就睡下了,罗家兴似乎不在家,偌大的房子除了还有两个佣人住在楼下,整个空荡荡的,安静之极。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被杂七杂八的事情充斥着,一片混乱。想到即将要见到关沙整个人就兴奋起来,又有点忐忑不安,事情的进展似乎太过顺利,连我自己也不敢想象,罗家兴会这么好心答应送我去关沙那,他会不会另有目的?

这时,门上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我问了一句:“谁啊?”

“是我。”

是罗家兴。我跳下床,整了整衣服头发,在罗家兴这儿我从来都是和衣而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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