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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的车程,又刚刚吃过一份小蛋糕,周姈还是没什么胃口。向毅给做了一锅山药火腿粥,配上黄瓜番茄炒蛋和清炒娃娃菜,两个人简简单单吃过午饭,躺下来午休。
总算是挨到熟悉的床了,身边包围的也是熟悉的味道,周姈一沾上枕头困意就上来了。
“你觉得是男孩还是女孩?”向毅还在亢奋着,兴致勃勃地问。
周姈轻笑了一下:“这哪能感觉得出来。”
她声音都有些含糊了,向毅便住了口,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哄她入睡。
大脑活跃的思维却没停下来。
最好是个女孩儿,他想,男孩儿太闹腾。女孩子好,小小的,白白的,软软的,笑起来甜甜的,眼睛弯弯的,会叫他爸爸,会粘着他撒娇,也会在犯了错被妈妈训斥后躲到他怀里,要他撑腰。
最好长得像妈妈。他看着周姈沉睡中柔软的眉眼,在她额头吻了下,搂紧她,合上了眼。
几天没睡过囫囵觉了,周姈睡得很舒服,昏昏沉沉被叫醒时,已经三个小时过去了。房间里光线暗,向毅的神色显得格外温柔,她眼睛刚睁开又撑不住阖上,往他身边滚了滚,腿搭在了他身上。
“四点了,”向毅捏着她脸蛋拽了拽,“再睡医院要下班了。”
“起不来……”周姈哼哼唧唧地。
向毅把她两只手臂放在自己颈后,抄着后背将她抱了起来,拿过袜子给她穿。周姈打了个呵欠,乖乖抬起脚。
准孕妇的待遇真是好。
医院检查结果与测试一致。
怀孕不到五周,还不能做b超,周姈只做了孕酮和hcg等常规检查,一切正常。
向毅拿着检查报告来来回回地看,好像真能看懂似的。被周姈嘲笑了一句,才叠好收起来,把羽绒服围巾帽子一系列装备给她裹上。今天比平时还多了口罩。周姈不想戴的,被准向爸爸以空气不好影响宝宝为由强行给捂上了。
这段时间雾霾确实有点厉害,周姈瞧了眼外头灰蒙蒙的天,老老实实服从上级的命令。
回家中途路过卖青桔的小摊子,周姈的馋虫忽然就被勾起来了,猛拍着向毅的手臂,舔了舔嘴唇说:“我想喝青桔柠檬汁!”
向毅立刻靠边停了车,下去买了一兜饱满鲜亮的小青桔,路过市场又进去买了柠檬和一些菜,回到家把尘封的榨汁机找出来洗干净,榨出一杯青桔柠檬,加了蜂蜜,酸酸甜甜,无比可口。
两只狗也带过来了,周姈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一边品尝着准向爸爸亲手给榨的果汁,怀里抱着博美,脚边趴着二傻,那叫一个享受。
准向爸爸则进了厨房,叮叮咣咣,神采飞扬地开始准备晚饭。
面里揉入虾仁、豆腐、胡萝卜和葱末,煎成金黄酥脆的虾仁豆腐饼;香菇、姬菇和金针菇在一起清炒;之前剩下的带鱼用盐腌制,下入加了香叶、八角等香料的油锅煎至金黄,加热水和调料焖熟,便是一道五香带鱼。
自从跟周姈在一起,他做饭的花样回回都要翻新,闲着没事别人刷微博,他常常刷的是各种菜谱,煲汤的水平也从蛋花汤蔬菜汤直线飙升,到现在动辄鱼汤骨头汤。
两个人相爱,本就是一个互相调教的过程。
猪脊骨雪梨汤已经沸腾起来,向毅调到小火,将已经泡好的蛤蜊捞出来,热水烫到开口,放在过筛好的鸡蛋液中,蒸上几分钟,淋上香油和生抽,撒入葱花,一碗漂亮细滑的蛤蜊蒸蛋便做好了。
饭菜香不香,不用问周姈,看一直拼命往桌子上扒的二傻就知道了,一向乖巧的博美也绕着他脚边打转,急得直叫。
向毅盛了点猪脊骨汤给他们,倒好狗粮,两只才消停下来。
不晓得是青橘汁的作用,还是向大厨手艺太好,周姈胃口大开,一碗蒸蛋和向毅分食,米饭吃掉一整碗,又喝了两碗汤。
向毅看她吃得香,脸上总是露出一种迷之微笑。
饭后怕她不消化,本想带她下去散散步,但看过外面的天气,还是打消了念头。一起收拾好餐桌,两个人窝在沙发上一起看她喜欢的综艺节目。
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静谧的两人空间了,两只狗吃饱了,趴在地上昏昏欲睡,周姈半靠在向毅身上,他的手就在她刚吃饱饭有点鼓的肚皮上缓缓摩挲。
周姈自己也伸手摸摸,郁闷地咕哝:“肉怎么长了这么多……”
“肉多了保暖。”向毅说。
周姈就又乐起来。她肚子里小胚胎还没成型呢,都能把他宝贝成这样,以后生出来还得了。
“你是不是想要女孩儿?”她问。
这个问题自己想想可以,被老婆问起来,大概相当于“我和你妈掉水里你救哪个”的级别。向毅面色颇诚恳地回答:“男孩女孩都喜欢。”
周姈眯了眯眼睛,手指捏住他下巴:“你说实话。我们理性探讨。”
向毅张口咬住她手指,继续保持着诚恳的表情:“真的都喜欢。”
“一点都不坦诚,”周姈啧了一声,“反正我想要个女儿。女孩儿比较乖,贴心小棉袄。你觉得呢?”
一边说一边仔细觑着他的神色。
向毅依然道:“都好。”
居然不上当啊。周姈倒在他身上笑,向毅也不恼,低头吻下来。
周姈这才想起来,她身体里面还有个脆弱的小东西。不甘心地叹了一声,脑门往向毅肩上一靠,就那样坐着平复。
其他人都不在,终于可以放肆地做他们爱做的事情了,没想到却多了一颗小绊脚石。两个成年男女一起睡觉,亲亲抱抱摸摸,却不能做更有趣的事情,简直是一种煎熬。
偏偏他们两个总喜欢亲一亲互相摸一摸,一晚上挣扎又妥协不下三次。
而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
初七各大机构正式上班,周姈约了郑律师和时俊到公证处,提交放弃遗产所有权的声明,并做公证。
过年期间时俊也没休息,一直奔波各处看地,让自己忙得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去想其他事情。可惜扛不住周姈着急,那么大笔的家产,说放弃就放弃,一点留恋都没有,甚至比他还要迫切。
忙碌的空隙里,时俊总是不由自主会想,那个修车的到底有什么好,能让她那么痴迷。更多的时候会记起那次在别墅撞见她带那个男人回家,拉着手跑上楼,脚步轻快,笑容明艳。
那个画面到今天仍然让他觉得眼睛刺痛。
她又迟到了。
时俊第三次抬手看时间,她已经迟到了十五分钟。
被派去买咖啡的助理回来了,把郑律师的那杯递过去,另一杯恭敬地呈到他面前。时俊接过,又随手搁下了。
脚步声以熟悉的频率响起,身体先于大脑作出了反应,他倏地抬眼,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男一女先后进来,前面的女人全副武装包裹严实,口罩上方一双眼睛扫向他们,径直走了过来。
时俊有片刻的怔忪。
她穿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长及脚踝,几乎将整个人都藏了起来,戴着羽绒服的连帽,双手也包着姜黄色的毛线手套,脚上一双笨重的雪地靴。
她摘了口罩和手套,一股脑塞给身后的男人,拨下帽子,手指作梳子扒拉两下服帖柔顺的头发。
这一身装扮完全出乎时俊的意料。他知道她是爱美的,每时每刻都不松懈,再冷的时节都不会以这种臃肿的形象出现。
今天甚至没有化妆,气色却很好。面色是自然的粉白,未经描画的眉眼显得浅淡,没有了化妆品的加持,只剩下江南女子原本柔和秀丽的线条,反而意外的平和舒服。
因为走得急,颊边染上了两片红晕,眼睛也是充满了神采的,熠熠生辉的夺目。
她过得很好。时俊心里某个地方,忽然生出一点酸楚。
公证的过程很顺利,只等着将过户手续办好,周姈便能彻底与大元集团解除瓜葛了。直到这一刻才是真的松懈了下来,仿佛卸下了所有重担,终于可以轻松踏上接下来的旅程。
向毅陪着她一起去别墅收拾东西,这一次,是真的要离开了。
曾经这个房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她的,到头来仔细清算,除了柜子深处那一份毕业证书,其实没有什么,真正属于她。
能拿走的,拿不走的,无一不是元家的烙印。
偌大一个衣帽间,全部打包的话向毅整个房间都塞不下。周姈只带走了小小一部分,剩下的那些量身定制的礼服,那些价值不菲的珠宝饰品,那些加起来能顶几辆跑车的包包,虽然舍不得,但跟着她也没有用武之地了。
她身体不便,向毅又笨手笨脚,几乎都是秋姨在帮忙装点,利落忙碌地干着活,背过身时总是在抹眼泪。
周姈不免也有几分难舍。她一直认为秋姨对她不如视如己出的时俊,也不如一手带大的裴希曼,但说实在的,对她也是尽了心。
这个家里,其实秋姨是待了最久的人,也见证了最多的离别。
离开时,秋姨送他们出门,站在车旁看着向毅将一箱箱行李搬上车,后备箱盛不下,有几个不得不放在后座。
“你现在有了身孕,不比以前了,一定要好好养身体,一日三餐都不能落,很多东西也得忌口,螃蟹那些就不说了,杏仁薏仁木耳也不能吃,还有冷饮和汽水,那是绝对不能碰了……”
周姈点头应着,秋姨仍然不放心,转向放好行李走过来的男人,叮嘱道:“前三个月胎不稳,你可要小心看着她……”
“我会的。”向毅理所当然应下,却又有些迟疑般,看了周姈一眼。
他明天一早的飞机,出发去h市,周姈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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