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我高攀");
白乐其实不是很懂喜欢是什么,
甚至于说,她有些畏惧男女关系。
她的初\\潮来得非常晚,一般女生初中甚至小学就来了,
但是她却高一的时候才来。那天裤子上全是鲜血,白乐不知道怎么处理,弄得裤子后面红黑色的一大块。
第一个看到的人,好巧不巧是她的继父陆问驹。
他先是怔了一下,随后把视线挪到白乐的胸/部,停留了很久,
看得白乐后脊梁骨都发毛,
往后退了一步,
陆问驹这才把目光移开。
一种很恶心的视线,后来很久白乐想起来的时候,
都在想为什么人能把贪婪的私欲表现得这么堂而皇之。
那天晚上陆问驹跟杨清苑说了这件事,
白乐失去了在经期上桌吃饭的权利,只能回到房间里,
等三人吃完了饭再去吃。
后来每次吃完晚饭,
桌上总是摆着一份用木瓜或者阿胶做成的甜品。
从那个时候她就是一样可以随时用来作为交易的物品,
杨女士没有跟她明说,但是白乐心里也明白,
如果不是杨清苑还在,她估计高中的时候就要被献给陆问驹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所以很脏。
白乐的长相是属于美艳那一挂的,只是抬眸瞧你一眼都会显出几分风情来。所以在大学的时候,虽然很多男生明里暗里都给她示意过,
但是白乐内心充满了抵触和反感,一一回绝了。
所以她又怎么,会喜欢江闻朝呢。
回到原正山庄之后,
白乐站在自己卧室的窗户前面,看到远处的山峦和密林,云烟若有似无,在树叶上凝结成细密的霜露,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
现在是傍晚的五点多,晚霞倒映在窗柩。
电话响起,是谭哲打过来的:“小白,这儿有个新闻发布会,你看看有没有时间去下?”
“现在吗?”
“嗯,不用你写稿的,就是指导下新人该怎么做,去的话我把地址给你。”
“可以的。”白乐看了一下手表,“哪个公司的?”
“好像叫什么……星河集团,是新创立的。”谭哲略一沉吟,“企业法人的名字是江星河,我没怎么听过。”
“江?”
“啊,姓江。也是有点儿根基在的吧,据说是**的某个旁支女儿,后来嫁给了一个欧洲的富商。国内蛋糕大,谁都来想分一杯羹,**那位年轻的继承人怕是有点儿难啊。”谭哲几句倒出根底,“小白,你可千万不要趟浑水啊,报道之类的让他们写就行。”
“我哪儿能蹚浑水呢?”白乐一面说着,一面给江闻朝编辑信息。
谭哲:“是吗?”
“是啊。”
“现在是几点?”
白乐瞄了一眼手机右上角:“五点十七分啊,怎么了?”
谭哲不说话,白乐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被摆了一道,于是讪讪然道:“我就看看手机,没干别的。”
“看看窗外,是不是不是每个路口都有红绿灯?”
“怎么了?”
“为了节约成本,哪个路口装红绿灯,是按照每个路口车祸死亡率比较值得来的。”谭哲语气冷静而平缓,“小姑娘,你是有才华,但是这圈子里有能力的人也不少,这职位是我看在杨柳教授的面子上给你的,资本保钱不保人,你懂我意思吧?”
白乐犹豫了一下,还是暂时把编辑好的短信删除:“我啥也没干呀。”
谭哲笑道:“最好是这样。”
挂断电话,白乐做了一次深呼吸,打车去星河集团新闻发布会现场。
谭哲的工作室规模不大,但是吸纳的人都是行业顶尖的人才,白乐过去的时候遇到的是曾经在记者行业接触过的熟面孔,常用名是安妮,业务能力没的说,待人接物也相当有礼貌。
人群熙熙攘攘,镁光灯一闪一闪,白乐站在安妮旁边,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混血男人走进会场,在他旁边站着的是一身笔挺西装的江闻朝。
周围有人惊叹了一句“都好帅”,还有几句隐约的“表兄弟看着还挺和睦”之类的话。
江闻朝的五官立体深邃,是偏亚裔男人的长相,鼻梁上架着那副熟悉的金丝边眼镜,显出谦逊而儒雅的态度,江星河眉眼更偏欧式,肤色是近乎于透明的白,眼睛是碧蓝色,睫毛纤长浓密,这俩表兄弟长得一个比一个妖孽。
只是抬眸的一瞬间,江星河和白乐对视上。
对方朝她一挑眉,白乐连忙移开视线。
新闻发布会很快开始,安妮问了一声“白老师累不累啊,要不找个地方坐,反正这活也是**嘛”。很明显这是一句客套话,然而白乐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点头道:“那行,我找个地方坐。”
安妮:“……”
白乐拍了拍她的肩,悄悄溜出去给乔伊发短信:“这到底是谁?”
对方没有回复,白乐觉得有些奇怪,毕竟以前乔伊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
白乐皱了皱眉,往后台走,在守卫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招呼道:“艾文!”
“老板娘!”艾文有点儿惊喜,“我就说你和老板没分手,乔伊就是在框我呢。”
“分手……?”
“没有的事儿。”艾文摆摆手。
白乐刚想走过去,却发现从后台走出来一个佩戴着工牌的女生,招呼道:“到时间了啊,换班吧。”
女生梳着高高的马尾辫,皮肤白皙,看上去非常年轻,白乐认出她,是上次做报告的时候哭了的女孩儿,叫房静希。
“好嘞。”艾文点头,开始交**。
房静希很明显看到了白乐,然而对方的眼中并没有额外的情绪显露便收回视线:“老板说过,其他人不许进入后台,大家都听见了吧?”
“什么呀,这是老板娘。”艾文连忙解释道。
房静希一挑眉,这才看向白乐,抱肩道:“噢,你是吗?”
一种近乎轻视而淡漠的语气,其中隐隐带着些敌意。
“小希。”乔伊从里面走出来,淡淡瞥了艾文一眼,似是警告,随后道,“老板找你。”
“嗯。”房静希点点头,乖巧地走进门内。
“**。”乔伊走到白乐面前,理了理领结,温和道,“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白乐低下眼睛:“我听说……**从不再聘解雇的员工。”
江闻朝的野心很大,在各种方面都可以表现出来。比如说他只要应届生,就是为了保证干净的案底,**这个能力培养出行业顶尖的人才,它的内部已经形成了完善且严格的晋升机制。
“你说小希啊,老板很欣赏她。”乔伊礼貌微笑道。
也就是说是给特权了。
白乐抿了一下唇,这时候,房静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嗯嗯,我把文件处理好了再回家。”
门被推开,白乐站在原地,抬起头,和江闻朝四目相对。
在几天之前的晚上,他们还在湖边拥吻。
白乐突然想起顾盼兮说的“会期待”和“会失落”的概念,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就像是她很小的时候跟爸爸妈妈生活在出租房里,等了很久却再也没有飞回来的燕子。
房静希怀里抱着一叠文件,很适时地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但是却低下头看了一下手表,发出一声微小的吸气声。
她在提醒江闻朝接下来还有行程。
江闻朝接下来是要回老宅看冯玉如的,每过几天他都会回一趟家,和冯玉如吃个饭或者散散步。
他视线移开了。
很轻的“嗯”声。
房静希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提起,她没有看白乐,但是处处都是做给白乐看的。
乔伊也像白乐微微俯身,转身打算坐上车,白乐以前没有经历过这些,从前杨清苑对她的评价就是“榆木脑袋”,她抬起头,看到站在车旁边的艾文拼命对她做口型。
白乐一个字都没认出来。
她上前走了一步,看到房静希微微侧过脸,依然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个年轻的姑娘有一股韧劲,非常擅长隐忍。
但是此时她眉眼间显露了一丝得意,乔伊咳嗽几声像是在警告她,房静希立刻收回视线。
下一秒,白乐走上前,叫了一声“江总”。
立刻有人将她拦住,白乐又叫了一声,房静希拿出文件想找个由头说话,然而江闻朝已经回过头去,看向白乐,长指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令白乐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很冷漠,只是喉结上下一滚动,喉间竟是带着隐忍的沙哑:“乐乐,你过来说。”
房静希也适时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周围拦她的人也收回手。
白乐想问**到底出了什么事,然而这么多人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张了张口,只干巴巴问了一句:“晚饭吃了吗?”
乔伊:“……”
艾文:“……”
房静希:“……”
江闻朝站在车前,只答:“没有。”
“那一起吃?”
“好的。”
简短明了的对话,全程不超过二十个字,在场的人都是屏息凝神,不敢说一个字。
“那我能问问,她是你的助理吗?”白乐用手指向房静希。
房静希的神情立刻紧张起来,只听江闻朝淡淡开口:“不是,她是乔伊的助理。”
“噢,”白乐点头,“也就是说,她不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咯?”
“不是。”
“那我们去吃晚饭吧。”白乐瞬间心情舒畅,走到车前。
江闻朝看着她,却没有碰她。
他坐上的是驾驶座,也就是说,车内只有他和白乐两个人,没有人能让老板开车。
车窗缓缓摇上来,白乐刚才的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从车窗的倒影中看着江闻朝的侧脸。
很诡异的平静啊。
白乐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决定打破沉寂:“那个……以前算命的说,我命中有水劫,我是不是挺迷信的哈哈哈。”
江闻朝看了她一眼。
白乐觉得浑身不自在,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自在。
他将车停在路边的车位上。
白乐目光躲闪,没有抬头,听到他叫了她一声。
“乐乐。”
“欸,我在呢~”白乐瞬间抬头。
江闻朝手肘搭在车窗上,手指微微蜷曲,身上有浓重的烟味。
他低下眼睑,声音很低:“听顾盼兮说,你来找我告别?”
“没有啊没有啊,”白乐连连摆手,“她瞎说呢。”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问你要不要吃晚饭。”
江闻朝呼吸声很轻,然而狭小的空间让白乐可以近乎听得见。
总之……他心情不那么美妙。
“……还有我来还丝巾,我都洗好了。”白乐从包里拿出那块藕丝方巾递给他,“上次闹得还挺不愉快的,其实是因为我以前一直做噩梦来着,梦到自己被水淹死。”
她只口不提白随智。
“以前算命的也是这么说的,我有水劫嘛……”白乐声音越来越小。
她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个什么劲,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听。
江闻朝声音清冽:“你没有。”
“有的,”白乐声音哽咽起来,“那个算命的也算过我父亲。”
2("诱我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