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兄,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巴人的老祖宗?”
“你放心,我不白来,我能带给巴人想要的东西,我也不会让巴人吃亏。”他自信开口。
聂南摇头。
“宁兄,你这么说就见外了。”
“老祖宗那里,我还是能说上些话的,这样,什么也不说了,明日一早咱们就去巴山见老祖。”
“我代为引荐,但宁兄要做好准备,老祖宗到时候一定会问你一些问题,比如你的来历,陛下为何要追杀你。”
关宁闻言,感激不尽,这聂南是真够义气,换谁谁敢淌这样的浑水?不管这件事能不能成,他都欠聂南一个大人情。
“好,聂兄放心就是。”
“到时候我一定如实相告。”
“这杯酒,我敬你,将来若是一朝得道,必不忘聂兄恩情。”
说着,他一饮而尽。
聂南也端起一杯酒:“诶,宁兄言重了,我只是引荐,不算帮多大忙,老祖这个人其实有些喜怒无常,我也不敢保证什么,所以……”
“明白。”关宁点头。
聂南见他理解,才放心一些。
“……”
酉时三刻,酒局结束。
聂南安排了最好的客房给二人居住,虽然只是一夜,但依然是最高的规格。
但关宁并没有直接休息,而是洗了一把冷水脸,找来了宣纸和笔墨。
明日就要去见巴人老祖宗了,事情比他想象的进展要快,毕竟由聂南帮忙,但帮忙归帮忙,那是去见老祖宗,不代表老祖宗就会愿意帮助他重返京城。
而要请动这样一位人物帮忙给自己“背书”,关宁也自然不可能空手就去,所以他要做两手准备。
他屋子里的灯,几乎到下半夜才熄灭。
次日。
秦城阳光明媚,山间小城空气好极了,让人心旷神怡。
一大早,车队便在府外等着了。
“宁兄,醒了,昨夜如何?睡的可还舒坦?”聂南问道。
关宁大笑:“哈哈,非常舒坦,跟家里似的。”
“那就好,那就好,接下来去巴山的路可就不好走了,而且要走好几天,甚至还要穿越蜀峰,有劳宁兄了。”
他的客气,让关宁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哪里的话!”
“此行是我有求于人,还嫌什么路难走。”
“走,先上马车,咱们路上说。”
“好!”
紧接着,关宁就要登上马车,可他的一只脚才刚抬上去。
马车里,一柄剑鞘顶了出来,直接挡住关宁上马车的脚步。
“你下去。”
“聂兄上来。”
楼心月清冷的嗓音,毫不客气。
顿时,四周安静。
关宁嘴角狠狠一抽,这娘们几个意思?
“这马车是你的不成?”
楼心月冷漠道:“反正不是你的,自己到后面骑马去。”
“我要是不呢?”关宁一只脚都踩上来了,再退回去,岂不是很丢人?
“你试试。”楼心月的声音带着一种威胁,让人不寒而栗。
一旁的聂南等人憋笑。
聂南本想上前帮忙说句好话,但关宁跳了下来,整理一下衣服:“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宁兄……”聂南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不知道说什么。
“没事,我不爱跟这娘们一起坐。”关宁嘴硬道。
聂南苦笑连连,最终上了马车,招呼手下出发。
蜀地连绵不绝的高山险恶关要,之前的关宁走水路还只能用眼睛感受,但这一趟,他算是切身实际的感觉到了蜀道之难!
在这里,没有任何一条官道,所有的通道都是当地人自己靠双手开凿的,或者走出来的,其坚实程度远远比不上官道,也不够平坦,骑马都觉得屁股疼。
如果都是这样的路,也就是屁股疼那么简单了。
但整个蜀地这样的路都没有多少,更多是崎岖山路,稍不注意,就要摔成粉身碎骨的那一种。
走到第二天,关宁的大腿内侧在马背上都摩擦出水泡了,可楼心月这娘们死活不肯让关宁上马车。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跟关宁过不去,死活过不去!
吃饭都不吃一锅的饭!
次日晌午,途经一座盆地之时,关宁屁股刚刚舒服了没有一盏茶的功夫。
突然,远方一座横断天际的巨峰,将前路拦腰斩断!
其巍峨恐怖的高度,让人心生一种渺小感。
车队十几人全部停下,聂南跳下马车,道:“宁兄,到蜀峰了,接下来的路,马车和马都用不上了,得靠脚走。”
闻言,关宁震惊:“你不会告诉我要翻越这座山峰吧?”
聂南哭笑不得,而后点了点头。
咕噜!
关宁狠狠吞了一下口水,满脸都是惊悚,这座蜀峰都已经刺入云层了,怎么爬?
这时候,楼心月也跳下马车,一身白衣,衣冠胜雪,不管何时她永远都是那样的清冷孤傲美丽。
话里带刺道:“大家为你之事而来,你倒还嫌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