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逸舟在听到她跟方鹤亭来这里的消息的时候,也想知道方鹤亭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强行解释是怕她一个人过节孤独。
可是潜意识里还是在告诉他,他们可能马上就要结婚了。
就像前段时间许元玖拒绝他时候说的话一样,他们再过不久就要结婚了。
所以在他来之前,心底里还是不太愿意的。
不太愿意看到他们挽手相爱的画面,不想接受那些证明他们之间的深情厚谊的画面。
可是现在,她靠在自己怀里,语气微弱,身体也微微发冷,沈逸舟还是觉得,还好自己来了。
“许总,你才跟方鹤亭来了两天。”他拢了下手将许元玖抱进自己的怀里,“这两天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许元玖依旧在自己怀里沉默着,沈逸舟低下头轻声问道:“他对你不好吗?”
不好吗?其实倒也不是。
他会带着自己出去到处逛逛,会因为怕自己尴尬而陪着她,会为自己说话。
可是要说好的话,其实也不是。
就冲着今天晚上的这件事,许元玖就觉得自己跟他不会再有亲密关系了。
“他这两天对我挺好的。”许元玖扯了扯嘴角淡淡道,“可是我总觉得,他对我的好并不是真的。”
沈逸舟没说话。
他只是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着,似乎是在暗示她继续说下去。
“方鹤亭他爸说,方鹤亭根本就不爱我。”许元玖说着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他爱的是我的钱,根本就不是我这个人。”
好像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除了为自己活着之外,还为了钱财和权势而活着。
在碰不到钱财权势的时候,人通常都为了自己而活。
而一旦接触到了钱财权势,人就不会再为自己而活了。
许元玖无奈地摇了摇头:“所以人总是会变的,我可以肯定当年的方鹤亭爱的我是这个人,可我却不能肯定现在的方鹤亭到底爱的是我的什么。”
沈逸舟抱着她往床头上靠去,她的动作便自然而然地伏在了他的胸前。
这个动作之前两个人都没有过,所以许元玖还是愣了下,随后又很是自然地伸手搭在他身上。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倒是让沈逸舟心情大好。
他轻笑一声,搂着她说道:“一段感情里面如果没有爱,那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是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而且不仅不会继续下去,他们家也会因此付出代价。
许元玖勾了下唇,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所以我让你陪我去取我的东西,我打算回帝都去。”
她做事还是像自己印象中那样,干脆且决断。
沈逸舟在她的发顶轻轻吻了下:“我欣赏许总的魄力。”
许元玖笑了下,抬起手在他的胸口轻轻抚了几下:“再说了,就算是方鹤亭爱我,我和他结婚跟下地狱没什么区别。”
“什么意思?”沈逸舟脸色沉了下来,觉得这话说得有些渗人。
而许元玖却说得很是淡定:“他爸对我有非分之想。”
“你说什么?!”沈逸舟几乎是立刻坐起身来,将她从自己怀里扯出来直直地盯着她,“你说方鹤亭他爸对你……你说真的?”
“他妈在饭菜里加了东西,想让我和方鹤亭发生点什么,我不清楚方鹤亭是否知道这件事,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全家都对我意怀不轨。”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是镇定,眼里带着散不尽的冷光,让沈逸舟有些愣神。
他呆滞了一会儿,随后开始上下打量着许元玖:“许总没受伤吧?”
“没有,我跑出来了。”
她的态度依旧淡定,即使说着这么劫后余生的话,她也依旧面不改色。
沈逸舟静静注视着她,片刻之后将她紧紧抱在自己怀里。
“还好我过来了。”
是的,还好他在犹豫之间选择了过来看看。
不然很难想象,在发生今晚这件事之后,许元玖孤身一人该怎么办。
他抱着她,在她的肩膀上轻轻蹭了几下,直到那浴袍稍稍落了肩,沈逸舟才在那裸露的地方落下冰凉的吻。
他的声音也在这之后响起:“许总,还好你没事。”
缱绻之间,两人再次靠在了床头上。
许元玖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说道:“你刚说,傅维生让你过来的?”
沈逸舟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怎么主动让你过来?”
“不清楚,不过傅维生这段时间好像转了性一般。”沈逸舟回忆着这段时间傅维生的变化,“他没再像以前那样总缠着你,还开始踏踏实实工作了,说起来也挺奇怪的。”
其实就算是许元玖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
虽然从前不喜欢他总缠着自己,可是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变了性子。
想想最大的可能应该是,傅舟廷打算把公司全权交给他了,所以他必须好好工作才能维持维益集团的利益。
她垂下眸子轻声道:“傅舟廷也到年纪退休了,他再不努力点,维益集团迟早被他败光。”
此时的沈逸舟对傅维生转变的原因并不好奇。
怀里的人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热气,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让人分心。
他将许元玖紧紧抱在怀里,语气有些好整以暇:“不过他让我来看你的时候,说了句话让我挺印象深刻的。”
“什么话?”
“他说,方鹤亭这个人心术不正,你跟他在一起只会受苦。他虽然不喜欢我,但是更不喜欢方鹤亭。”
“这真的是傅维生自己说的?”许元玖抬起头看向他,脸上带着笑意,眼里的光亮很是勾人,“我怎么听着像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话至此,气氛也从最初的严肃,到现在的满是暧昧。
沈逸舟在她腰上轻轻揉了几下,调笑道:“确实是傅维生跟我说的,但如果许总想要当成是我说的,我倒是也没意见。”
“你是在暗示我吗?”许元玖挑眉。
沈逸舟也朝着她凑近了些,手上的动作也一点没停:“许总能听明白的话,还能叫暗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