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时候,陶我没有故意比昨天早了一个小时,八点就准时下班了。
想着江灼居然和护士长说,她是他未婚妻,她就好气!
特意提前下班,就是不想又碰到他。但心里其实又有点想碰到他,想狠狠的骂他一顿,骂他为什么脸皮这么厚?
然而,她没有想到,走到门口,就看到江灼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笑眯眯的等着陶夭走近,陶夭被他的笑容恍了一下眼,但很快回过神来,当作没看见他一般,打算越过他往前走。
陶夭发现江灼比以前爱笑了。
只是她不知道,其实江灼并不是比以前爱笑了,只是因为她回来了,只要一看到她,江灼就忍不住的高兴。
见陶夭不理自己,江灼就自己凑了上去。
“你在躲我?”
江灼怎么会不知道,昨天她明明八点就下班了,却故意磨蹭到九点多才出来。而今天倒是早早的下班了,但却不是因为知道他在等她,反而是以为他会到九点才下班,才故意早早的就出来的。
陶夭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她可没有江灼乐观,她不想再陷进去。
江灼似乎已经被陶夭打击惯了,倒也不生气,而且他现在也比以前有耐心一些。
“没用的。”他故意凑到陶夭耳边,离得特别近。“以前你追我那会,我躲过,说过重话,也说过狠话,还伤过你的心,可你从来都没有放弃。我不说比你做得更好,但至少不能输给你,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陶夭赶紧往旁边挪了两步,没好气的道:“你都和护士长胡说八道些什么?”
江灼轻咳了一声,神色倒是一本正经。
“你就是我未婚妻,你别忘了三年前的那一晚,你得对我负责......”
陶夭赶紧伸手捂住了江灼的嘴,生怕他继续胡说八道。
“这是在外面,你害不害臊?”
江灼下意识的张嘴,打算回答。虽然隔着口罩,但嘴唇与陶夭手指的触感依旧清晰,他甚至觉得好像有股电流从身体穿梭而过。
而陶夭随即反应过来,立即就要缩回手,同时也庆幸,幸好江灼是戴着口罩的。这万一手上有细菌,传染给了他,进入他的口罩可怎么办?
而江灼比她更快,已经抓住了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的一吻。
“你干嘛?脏不脏?”
陶夭瞪他。
江灼淡淡的一笑,“香!”
大巴车已经等在路口了,要八点半才发车。今天江灼和陶夭都出来的比较早,所以这会还没有其他人。
还是昨天的那位司机大叔,他看到江灼和陶夭在路边打情骂俏,还冲着江灼笑了笑。
“女朋友哄好了呀?”
“还没,还要继续努力。”
“看来你这回是犯了重大的错误,组织上不打算轻易原谅你。”
江灼叹气,“我其实挺委曲的,我就是被迁怒的。”
司机大叔也叹气,“这年头男人就是要承担的多一些。”
江灼特意凑近司机大叔一点,轻声说着话。当然,其实声音也没有多小,站在旁边的陶夭是完全能听到的。
“正跟我闹分手呢?”
“啊?这么严重吗?”
江灼点头,一副苦大情深的表情。
“我跟你说,昨晚我不但跪了搓衣板,连榴莲和键盘都跪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陶夭觉得真的听不下去了,好想用快胶带把江灼的嘴巴粘起来,免得他再继续胡说八道。
好在,陆陆续续有人从医院里出来,而陶夭也一直对他进行死亡凝视,他才闭了嘴。
上车的好几个都是江灼的同事,难得的居然看到他坐在一个姑娘旁边。
他们纷纷同江灼打招呼,陶夭的话毕竟才在医院上几天的班,大多还是和护士比较熟一些,许多医生都还没有交集。特别现在在医院都要穿防护服,所以上班的时候,几乎都看不清对方的脸,所以他们就更对陶夭没什么印象了。
倒是谢峻,作为麻醉师和陶夭合作过两次,所以对她可谓是印象深刻。这姑娘业务能力强,长得又漂亮,还能吃苦。他其实对陶夭挺有好感的,只是才认识没几天,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
“陶夭。”
他一眼就认出了陶夭,笑着和她打招呼。
“谢医生。”
陶夭淡淡的点了点头。
“你们认识呀?”
谢峻看了看陶夭,又看了看江灼。
江灼原本是想答认识的,甚至还想借机宣示主权的,只是陶夭本来就挺抗拒的,所以还是不能太过。而且他也想听听陶夭怎么回答。
“嗯,我们是校友。”
陶夭倒是答得很快。
原本江灼满怀期待的等着陶夭的回答,没想到却等来了“校友”两字。
敢情在她心里,他这么多年就捞一校友?
江灼气得想吐血!
“你也是医科大的?”
谢峻就坐在陶夭的前面,转过身,趴在椅背上和陶夭聊天。
陶夭点了点头。
“原来是学霸,可真厉害!”
“你过奖了!”
陶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和你说,我从小就羡慕你这样的学霸。不怕你笑话,我一直就是个学渣。当年高考的时候,我费了老大的劲,都差点不吃不喝只用功了,才考上一个二本。”
没等陶夭回答,江灼先开了口。
“那我就不一样了,我轻轻松松就上了医科大,还高了几十分呢。”
气氛瞬间迷之尴尬!
陶夭轻咳了一声,说道:“那个谢医生,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是y市的是吧?”
“是的。”
谢峻原本脸上的笑容都僵了,这会才重新活络起来。
“等疫情结束之后,我想去看一下最近网上特别火的那个王莲,就是那个一叶王莲做轻舟。这个就是在你们y市吧?”
“对!就是我们那里。我们那里是有名的旅游景点,像蝴蝶谷,雪山都挺好玩的,而且美不胜收。”
“我都还挺想去的。”
谢峻笑了起来,“那我就代表y市人民欢迎你了。y市我熟,到时我可以当你的向导,包你花最少的钱,玩遍最个y市。”
“真的吗?”
“当然,反正你有我微信,那你再记一下我的手机号码。你什么时候想去,告诉我一声,到时我来安排。”
“行,谢谢哈!”
“不用客气,咱们现在可是一起打仗的战友,这种过命的交情,还说什么谢?”
江灼全程没插上话,脸上冷若冰霜,心里呵呵达!
他昨天才拿到陶夭的微信,谢峻居然早就有了?
还约着一起去旅游?他们很熟吗?
呵呵!过命的交情?
我呸!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江灼一声不吭的就下了车,也没等陶夭。
陶夭和谢峻走在后面,还在聊着天。
江灼虽然脚步不停,却特意放慢了步子,竖起耳朵在听。
“对了,我这次还带了些我们家乡的特产过来。你要尝尝吗?”
“这怎么好意思?”
“都说不用客气,你尝一下,要是觉得好吃,下次去旅游刚好可以买,也就不用花冤枉钱了。”
“那就谢谢了!”
江灼越听越生气,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陶夭虽然能感觉到江灼情绪不太好,但却没管他。这个时候,她可不想和江灼走得太近,确实挺想躲着他的。
没想到,半个小时后,江灼就又跑过来了。
刚开始听到敲门声,陶夭还以为是谢峻给她送特产过来了。没想到一打开门,却是江灼。
江灼提着一大包零食,也不说话,直接就塞到她怀里。
“干嘛?”
她简直莫名其妙。
“你不是想吃零食吗?”
也不用她请他进来,江灼就已经自顾自的进了屋。
“我什么时候说想吃零食了?”
陶夭跟在他后面,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想吃,还要谢峻的特产?”
“你听不出来我是盛情难却,不好意思拒绝吗?”
“那麻烦你现在也别拒绝。”
江灼有些阴阳怪气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
陶夭将那一大袋零食丢在桌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陶夭这句话惹怒了江灼,他猝然转过身,那双最近总是带着三分笑的眸子里,此时蓄满了冷,就那一瞬不瞬的瞪着陶夭,仿佛要喷出火来似的。
陶夭下意识的往后退,只是后面就是桌子,她整个已经贴着桌子了。
而江灼还在步步紧逼,而陶夭已经无路可退。
那一刻,江灼的目光的是凶狠,还带着掠夺性的。他看到了陶夭眼里的惊慌,但他在这一瞬间并不想管,他只想遵从自己的内心。
然后,他一手搂住陶夭的要,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就吻上了她的唇。
陶夭猛得一震,双眸猝然睁大,来不及反抗,也忘了反抗。
则江灼已经闭上眼,加深了这个吻。他不想,也害怕看到陶夭眼里的拒绝,所以自欺欺人的闭上了眼。上一次亲她,还是三年前,他太想她了。其实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就想这么做的了,只是怕吓到她。
今天他是被谢峻给刺激到了,他心里清楚,其实这醋吃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他就是酸,特别的酸。
而陶夭一开始是猝不及防,等到她回过神来,才发现江灼的吻技比三年前可要好太多了,这是可谁练习过?没来由的有点生气,虽然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虽然她其实没有生气的立场,但就是生气!
光顾着生气,就又忘了要推开江灼了。这么好的吻技,就当白漂了!渣就渣吧!享受了先!
相爱的人,本就渴望彼此,而于江灼和陶夭而言,又是久旱逢甘露,所以更容易迷失在这个吻里面。
也许这个吻开始的并不美好,但过程却很美妙,结果就是差点擦枪走火!
最后还是江灼及时叫了停,才没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陶夭双手捂脸,跌坐在床上。
江灼站在床前,看着她,冷漠的开口。
“你还挺享受的嘛!”
陶夭猝然睁开眼,瞪着江灼,她从未见过江灼有这么恶劣的时候。她猛得站起来,抬手就想甩江灼一记耳光,但终究是舍不得。
而江灼却只是双手环胸看着他,似乎她真要一耳光甩过来,他也不打算躲开。
“陶夭,你承认吧!你心里有我,你还爱我。”
去他妈的慢慢来!三年了无音讯,重逢之后的躲避而抗拒,他都受够了。他不想继续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胶着着,他往前走一步,她就退一步,甚至是两步。如果可以,他只想现在就把她绑去领证结婚,让她出现在他的户口本上,让她再也不能离开他。
陶夭性子烈,经不住激,只是这几年被打磨的收敛了些,但在江灼面前,依旧一点就燃。
“是!我爱你,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满意了吗?”
江灼脸上装出来的冷漠再也崩不住了,眼底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
“满意。”
他走过去,伸手将陶夭抱进怀里。
陶夭拼命的挣扎,见挣脱不开,对着江灼又是打,又是踢的,江灼却始终脸带微笑,任她打,却依旧没有松开手。
江灼觉得这几天,他真的是憋屈的很。他对陶夭满腹的爱意,无处安放。而陶夭却始终冷冷淡淡的,仿佛他于她就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朋友,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让她的心起波澜。与其这样,他宁愿看她哭,虽然有点坏,但至少这样的陶夭在他面前是有情绪,有脾气的。至少说明,他还能影响到她。
“你混蛋!”
陶夭实在是被江灼给气到了,对着他又打又踢之后,又开始骂。
“嗯。”
江灼老老实实的受着。
“你就知道欺负我,以前就欺负我,现在还欺负我。”
陶夭似乎是被打开了开关的水龙头,所有的情绪都倾巢而出。
“嗯,我只欺负你!”
“你就是个混球!”
江灼轻轻拍了拍陶夭的背,笑着道:“那也是你家的。”
“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怪我当初不告而别。”陶夭边哭边说道:“可我有什么办法?我要是不走,你妈妈怎么办?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吗?我没法改变你妈妈,你也不能。你心里很清楚,我们之间最大的症结在于你妈妈。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逼我?对!我是爱你,也从未变过。可那又有什么用?不管是三年前,还是现在,甚至是以后,如果你妈妈一直阻止,我们就不会有未来,你到底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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