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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第一次出错?(6K)(1 / 1)

【在注意到军演即将到来后。】

【朝中的将军们既兴奋又担忧。】

【兴奋的是。】

【他们总算是可以依靠军演,来验证陛下的这奇怪安排,究竟能够给军队,带来怎样的变化。】

【担忧的是。】

【“万一军演结束后。”】

【“即便是表现不佳。”】

【“陛下依然想要强硬推行这个军队政策。”】

【“那该……怎么办?!”】

【不少将军对视了一眼。】

【他们都能看到对方眼睛里,那化不开的浓浓的忧虑。】

【虽然他们已经做好,劝说陛下的准备。】

【可是谁都不知道,陛下能否听得进去。】

【“毕竟。”】

【“在此之前。”】

【“陛下可是从未错过的。”】

【“他若是认为自己就是对的……那该怎么办?!”】

【这是他们担忧的关键。】

【但是。】

【那平卢节度使,此时却满脸的兴奋。】

【他看着那些担忧的将军们,猜到了他们心中的想法,很不客气的说道:“你们这些家伙,就只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先不说军演结果如何,即便陛下真的出错了,他也不会像你们所想的那么固执!”】

【“更别说。”】

【“你们就以为自己一定能赢?”】

【“老夫麾下的军队现在已经天下无敌了好吧!”】

【听到这番话语。】

【不少将军顿时松了口气。】

【平卢节度使的特殊地位。】

【让他所说的关于陛下的话,非常的有可信度。】

【但是。】

【后面的这番话。】

【他们就不认同了!】

【“你的军队天下无敌了?那上次军演是谁被我打得抱头鼠窜?”】

【“也就是让你运气好,参加了那草原战役,偷了一些战果,还骄傲上了?”】

【“那种情况,换其他人来,结果都一样,你这老家伙还敢大声说话?”】

【“草原之战没有含金量,要比我们就比一比单挑啊!”】

【“……”】

【将军们争吵了起来。】

【或者说。】

【这本就是他们的日常,并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关系。】

【等首辅到来之后,他甚至都见怪不怪的,跟工部讨论着事宜。】

【直到陈怀信到来后。】

【这朝堂才再次恢复了安静。】

【“陛下,最近养殖场经常发生兽病,能否让新式医学院派人来帮帮忙?”】

【“西南地区的本地高产作物的种植,已经有了不少成果,能否修建专门的水泥路,以便快速运输到附近的城池,以减少无法长期保存的损失?”】

【“距离第一批派遣去西南的流官,如今已经有四年之久,是否能够根据他们的政绩,在明年第五年时调动回来,再派遣新的流官前往?”】

【“……”】

【各种需要讨论的事情,被臣子们一一上奏。】

【而这其中绝大部分,陈怀信都是当场下决定,只有极少数较为麻烦的,是打算等到下朝后,再与首辅等人进行商讨。】

【小事开大会。】

【大事开小会。】

【也是现在煜国政治的一个特色。】

【像是派遣到西南地区的流官,因为当初陈怀信是承诺了,前往基层干实事的官员们,回来后必然会得到提拔。】

【而现在,为了给其他官员立个标杆,为了给煜国逐渐改变的政治制度——高层必须要有基层经验——做个榜样,关于这第一批流官的安排,自然要私下进行讨论再做决定。】

【“不过。”】

【“让新式医学院的人,前往养殖场帮忙治病。”】

【“也真亏这家伙,能够想得出来。”】

【陈怀信在心中摇摇头。】

【他倒是没有拒绝工部尚书的这个请求,毕竟治人与治兽,多少是有些共同点的,而且治得多了,说不定能够发展出兽医专业。】

【等到事情讨论得差不多后。】

【还没等将军们站出来说话。】

【陈怀信便直接开口说道。】

【“距离部分军队的改革,已经过去了半年时间,那军演便这几日开始吧。”】

【他的目光看向了平卢节度使。】

【平卢节度使一脸兴奋的说道。】

【“臣,遵旨!”】

……

“没想到。”

“陈怀信还真将宝船。”

“借给了那些道士们!”

“他对于道教与商人的合作。”

“他对于这探寻的海外仙山。”

“真的就这么的看重与看好?!”

看着那鉴天镜的推演。

王千禾羡慕得眼睛都要红了。

他们承国连想都不敢想的宝船,居然被陈怀信随意的借给了那些牛鼻子老道!

虽然先前的时候,陈怀信就曾说过,会给道教的再一次下海,提供宝船帮助。

但是。

在看到那高昂的造价后。

在看到那最终的成果后。

他居然真的没有半点心疼!

他居然真的没有半点反悔!

将这全新的宝船借了出去!

“这所谓的大航海,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哪怕这是宝船。”

“哪怕这是未来煜国最先进的船只。”

“可用它探寻海外。”

“万一回不来的话。”

“那岂不是要亏大了?!”

王千禾在心中想着。

在他看来。

哪怕是将宝船换成煜国海军的主力船只。

那些牛鼻子老道们肯定也是一样的欣喜。

根本就不需要拿这么好的宝船,去那未知的海洋之中冒险!

“他对于这大航海……究竟有多么期待啊?!”

王千禾脸上露出一丝困惑。

而大殿之中的武将们,虽然也在羡慕着煜国的财大气粗,就连宝船都能同时建造两艘,甚至能够不在意的借给道教去下海。

但他们的注意力。

更多的还是放在。

那即将到来的军演上面!

“终于要来了吗?”

“从新职务加入军中,进行着尝试开始,正好是半年的时间。”

“六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已经可以看到具体变化了。”

“也不知道这次究竟是陈怀信错了,还是我们的眼力不足!”

“感觉大概率是前者。”

“让一个监军加入军中,还跟士卒们同吃同住,这不纯纯的扰乱军中风气吗!”

“……”

武将们在议论纷纷。

即便是卫国公。

他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一丝期待。

“虽然说。”

“这时间似乎并不长。”

“但这可是在军队中!”

“任何改变基本都是立竿见影的!”

“半年时间判断那监军的作用……已经完全够多了!”

卫国公在心中这样想道。

不过在他看来。

这次绝对是陈怀信做错了。

古往今来就没有哪怕名将,会将监军考虑到军队之中。

若非是怕当权者心生顾忌,不然基本没有名将,会允许这样的存在,出现在自己的军中!

“陈怀信对于练兵、对于行军打仗、的确是有深刻的理解。”

“但应该是掌权太久了,怕自己在军队的影响力下降,所以才会这样做的吧。”

“若是这样。”

“倒也能够理解了。”

卫国公忽然明白了。

陈怀信安排监军同吃同住的真正用意!

但这也让他忍不住的摇摇头,看来无论陈怀信在年轻时,再如何的英明神武,可是当掌权太久后,也还是会……猜忌心过重!

“而这心理。”

“也将导致。”

“他所做的决定第一次出错!”

……

【同月。】

【科举名单出炉。】

【榜首的不再是黎民百姓出身的学子。】

【那残存的世家子弟夺回了这个宝座。】

【这也让不少权贵子弟松了口气。】

【“看来上次只是运气。”】

【“哪怕是黎民百姓数量庞大,也不可能一直有怪物冒出来。”】

【“若是真的让他们继续抢占第一名,那吾等真要被骂死了。”】

【这些子弟在心中想着。】

【哪怕是在陈怀信掌权的现在,他们不敢有任何的高调,可是考试比不过普通的百姓,还是会让他们遭受家中的责骂的。】

【而现在。】

【总算是。】

【不用再担心那压力的增加了!】

【不过。】

【民间之中。】

【对于这个结果。】

【百姓却没有感到遗憾。】

【因为那前十名里,竟然有六名学子,是普通人家出身的!】

【“虽然未能继续占据榜首。”】

【“但许多出身普通的学子。”】

【“已经不再像是最开始那样,只能够登上名单的后面位置。”】

【“反而能够跟权贵子弟们,竞争靠前乃至是前三的宝座了!”】

【“这证明了世家门阀的后代,跟我们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

【不少百姓感到兴奋不已。】

【或者说。】

【这个结果给他们的激励。】

【比上次有人夺得第一名还要强烈!】

【因为能够成为榜首,也会被说成是偶然冒出的天才,没有任何的普遍性。】

【但是更多的黎民百姓出生的学子,占据了科举名单靠前的位置,甚至是整个科举名单上,超过半数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这个概念就非常的恐怖了!】

【“以前。”】

【“并非是我们做不到。”】

【“而是世家门阀没有给我们这个机会!”】

【“我们……不比他们差!!!”】

【许多人被振奋了起来。】

【同时。】

【他们也对陈怀信更是感恩。】

【若非是陛下给了他们这个机会,并且花费了十年时间,不断的灌溉,不断的培养,那又怎么可能,会有开花结果的现在!】

【又怎么可能,让他们知道,世家门阀……不过如此!】

【“但是。”】

【“让朕没想到的是。”】

【“这次通过了科举的学子。”】

【“有七成是打算报考研究与技术学校的。”】

【“就连那夺得了第一名的学子,都决定放弃直接出仕的机会,想要去学校进行更深入的学习。”】

【陈怀信看着那汇报的情况,对着首辅说道。】

【首辅自然很清楚,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因为。”】

【“那从学校毕业进入六部的学子。”】

【“其发展的前景实在是太光明了。”】

【“所以。”】

【“他们都想要走捷径!”】

【首辅摇摇头。】

【对于这种功利想法。】

【他不觉得好,也不觉得坏。】

【毕竟入朝为官者,若是没有一点往上爬的想法,只想着能够出仕就行,那就代表他更不会去想,能够为百姓做些什么!】

【现在的煜国之中,不能有这样的风气!】

【哪怕是满肚子想着为官之道,捉摸着如何身居高位的官迷,在那考成法的逼迫之下,也必然要以政绩为主,要以民生为主!】

【这至少会比那没上进心的官员要强得多!】

【“陛下,要拒绝他们的报考吗?还是以后参加科举的,就不能报考学校?”】

【首辅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陈怀信却摇着头拒绝。】

【“没必要,如今的学校里,还是很缺优秀学子的,能够通过科举,至少证明了他们的能力很强,像是先前那样安排就好了。”】

【其实。】

【陈怀信是有想过。】

【要不要对那通过了科举的士子一视同仁。】

【让他们必须参加入学考试才能进入学校。】

【不过。】

【转念一想。】

【现在还没这个必要。】

【“如今算是学校的红利期,除了入学考试之外,还能通过科举入内。”】

【“但是等以后,学子与老师的数量都差不多后,就没有这种好事了。”】

【“尤其是等到学校扩招后,就连科举也差不多要停止了!”】

【这是陈怀信的心中想法。】

【他并没有将至告诉他人。】

【因为。】

【等到学校扩招。】

【或许已经是他老年,甚至下一任继承人,才能做到的事情了。】

【“而且那扩招也不能扩招太多。”】

【“不然。”】

【“若是满大街都是同样出身的学子……”】

【陈怀信没有再想下去。】

【那脑海中的知识里,就有过这样做,会导致什么结果。】

【虽然这对他来说,完全就是杞人忧天!】

【将这想法抛出脑外。】

【他的目光投向战报。】

【在那军演开始之后。】

【所发生的情况,源源不断的,汇入到他的手中。】

【虽然无法亲眼看到实际,可光从这战报来看,就能够分辨出情况如何了。】

【“平卢节度使所带领的军队,似乎有些不太妙呀。”】

【“若是这样下去的话,或许会被其他煜军直接进行围剿”】

【“虽然说。”】

【“他麾下的士卒。”】

【“的确比上次顽强了不少。”】

【“可这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首辅看着那战报,不断的摇着头。】

【他并非是纯粹的文臣,在以武立国的大煜里,哪怕是文臣都是知晓军伍的。】

【所以他自然能够判断出,这次军演的结果,大概……是以平卢节度使的失败而告终了。】

【这让他心中也不住的在想着。】

【“陛下这次对于军队的改革,看来是要失败了。”】

【首辅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家陛下。】

【但陈怀信脸上却没有半点忧虑。】

【“不着急。”】

【“还没结束呢。”】

【“而且就算是输了,也不见得就是失败了!”】

……

“还没结束?已经结束啦!”

“若是被小国军队围剿,那自然是无所谓,随便就能杀出去。”

“可是被同为精锐的煜军围剿,又怎么可能发生逆转!”

“大家都是精锐,大家都是煜军,实力都是半斤八两的!”

“看来陈怀信的这次军队改革,是注定要失败了!”

“……”

看着那推演的未来。

承国的这些将军们,自然敢直接下判定。

他们都是在沙场征战多年,对于战场局势一眼便能看个大概。

就连那坐在上方的姬清珞,看着那鉴天镜之中,军演的具体过程,心中的想法跟这些将军们的大差不差。

“或者说。”

“那监军的加入。”

“能够让士卒变得稍微顽强一点。”

“可是……也就这样了。”

姬清珞微微摇了摇头。

看来那从未出错过的陈怀信,现在终于是要有第一次失败了!

至于那还没有结束的说法,不过是他的难得的嘴硬罢了!

她没有再关注那军演,而是回想着刚刚推演之中,那黎民百姓出身的学子,在那科举之中所展现出来的成绩!

“看来。”

“陈怀信对于学校的改革是正确的。”

“哪怕是教导百姓、哪怕是开启明智、也不会让煜国陷入动荡。”

“相反。”

“它会给国家带来一批新的人才。”

“一批……能够与世家门阀打擂台的人才!”

姬清珞眯着眼睛。

她的目光看向了那些世家官员。

而这些世家官员此时的脸色,也都一个比一个的难看。

他们自然不是因为军演之事,他们才不在乎那粗人的较量!

他们心中所想的,当然会是那些普通人家出身的学子,竟然能够占据大半的科举名单!

“如果说。”

“陛下也要在国内进行学校改革。”

“让那些泥腿子百姓也能够学习。”

“那顶多只需要十年。”

“我们在朝中的位置……就会被他们所威胁!”

想到这里。

这些世家官员的心中。

更是涌上了丝丝的怒火。

那群从土地里刨食的、被晒得黑红黑红的、瘦弱的身子骨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泥腿子,凭什么有资格跟他们抢占当官的机会!

能够让他们像是狗一样的活着,就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

“不过。”

“我承国的现状。”

“根本不可能支持那么多黎民百姓读书。”

“而若是陛下想要做到这件事。”

“她所能够依仗的……只有陈怀信!”

不少世家官员想到了这一点。

他们私底下互相对视了一眼。

那心中的想法哪怕没有说出来,也能够被对方所猜到了!

“等到推演结束。”

“等到消息能够传递出去。”

“必须!”

“尝试杀死陈怀信!!!”

……

【军演仍在继续。】

【虽然说。】

【在不少将军看来。】

【平卢节度使所带领的军队,随时都可能被他们所剿灭。】

【那军演的最终结果,似乎已经是注定了。】

【“只是。”】

【“为什么。”】

【“那些士卒会这么的顽强?”】

【“都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

【“居然还能够做出像样的反击?”】

【有些将军看着那战报,忽然感觉有些不太妙。】

【若是他们麾下的士卒,落入到这样围剿的境地,顶多只是能再坚持一段时间,等待援军的出现或者是……死亡!】

【可是平卢节度使麾下的士卒,却像是打不服的一样,还在不断的进行反击。】

【若非这只是军演,那真实的士卒的折损率,就足以令一些军队士气崩溃了。】

【“也可能正是因为军演,所以才会如此搏命?”】

【有将军这样想着。】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他们越来越意识到。】

【平卢节度使麾下的士卒,的确是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了,不仅仅是因为顽强,还因为哪怕只剩最后一点人,他们的那士气也没有崩溃。】

【就算是在军演里,也不该如此才对!】

【因为就连士卒,也会有着打完回家休息的想法,不可能如此持久的!】

【“难道说。”】

【“这是那监军给他们带来的改变?!”】

【有些将军想到了这一点。】

【他们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可是。】

【等军演接近尾声后。】

【他们愈发觉得。】

【这就是监军的作用!】

【“不然。”】

【“距离上次的军演。”】

【“也就过去了一年时间!”】

【“平卢节度使那老家伙的军队,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变化!”】

【不少将军都得到了这样的猜想。】

【在三支煜军的包围之下。】

【平卢节度使的军队不仅越打越猛,顽强得不像是个普通士卒,而且哪怕被围剿到只剩最后几人,那士气依然没有多少消散!】

【甚至。】

【还有一些队伍因为疏忽大意,反而被他们给反围剿了!】

【但这不仅没有让这些将军们愤怒,反而感到一阵阵的兴奋与激动。】

【“仅仅只是监军,就能给军队,带来这样巨大的变化?!”】

【“简直是……”】

【“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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