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犹豫道:“会不会,他们就是那个风烟?”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被出卖,所以才痛下杀手,向金国人开启了暗杀行动?”
“不知道……这一点还不能确定。”燕然听了这话,慢慢地摇了摇头。
“那后来又是怎么回事?”听到这里,秦正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楼上的水仙室,向燕然问道。
“好,咱们继续推测……”燕然随即说道:
“楼下神偷的行动非常成功,他弹指间就完成了任务,立刻功成身退。”
“他一定是走了,因为后来抱云阁被堵住,人群里已经没了那个卖糖小贩的身影。”
“然后被神偷换了霸王枪的嫖客韩不立,肚子里鲸须针发作,很快就死在了现场。”
“这时楼上的紫霄姑娘,听到大厅里一片大乱,她就知道吸引金国护卫的目标,已经达到了……但是还没完全达到。”
“因为当时的三楼走廊上,还有一个金国护卫,所以她再度出手!”
“她射出龙牙针,隔着碧纱窗击杀探头向下观察的金国护卫,使他摔出了栏杆……她射杀护卫时,用得是水仙室里桌子上的瑶琴。”
“在用琴弦射出龙牙针之后,其余那些的护卫目光,再度被外面坠楼的同伴吸引……然后她立刻开始了行动。”
“结果……她却被反杀了!”
“咱们都看见了她胸前中刀,那就是她自己的暗器。”
“你怎么知道,那两把柳叶一般的小刀,就是她的?”
沈姑娘连忙问了一句,苏信却在一旁捂着嘴,露出了一丝莫名其妙地微笑……
“这个一会儿告诉你……”燕然瞪了一眼苏信,却没有向沈姑娘说明原因。
“好吧,就算你这个推测是对的。”秦正阳在旁边,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个金国使者中了毒刀毒发身亡,假如那把毒刀是紫霄姑娘的,这件事也说得通。”
“当时楼上楼下,紫霄、惊鸿、小偷,这三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不是三个人,”秦正阳才说到一半,燕然却摇头道:“是四个人。”
“那个青袍人,也跟他们是一伙的。”
燕然说完这句话,旁边的这三位又是一惊!
只见燕然接着说道:“因为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那间屋子里出事了……只有那个青袍人知道。”
“估计他是听到了紫霄的琴弦,射出龙牙针的那一响,就知道里面的情况紧急。”
“所以在大家都还在莫名其妙的时候,他却在飞快地接近水仙室……”
“为此他甚至不惜当众出手,用那古怪之极的兵器,杀了陈青藤的四名护卫。”
“然后他进了水仙室……”苏信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抬头说道:
“他发觉自己的同伴紫霄姑娘已死,而且燕兄和沈姑娘,也在飞速地向水仙室逼近。”
“当时他既没有办法带走同伴的尸体,也不愿让你们看见他的脸,于是只好跳窗逃走?”
“没错,我觉得大概就是这样……”燕然听到苏信的话,轻轻点了点头。
……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各自在心里回味着案发那一刻发生的事。
基于目前所掌握的线索,燕然的推测,大致是没问题的。
只是这里边,还有很多事没搞清楚,所以距离真相大白还差得很远!
不过这一会儿功夫里,他们已经再度向前卖进了一大步。
案情进展迅速,水仙室里的紫霄,舞台上的惊鸿,舞台下的神偷和青袍人,他们之间的联系和行动,让这迷雾一般的案情,终于撕开了一个口子。
回想这段揭示案情的过程,大家的心中都在暗叫侥幸……
如果不是燕然发现了紫霄曲里,藏头诗的秘密。如果不是他发现惊鸿舞不对劲,查觉到了手势传讯的真相……
他们这些人谁能想得到,整个案子的起点,居然是在楼上的水仙室里?
沈姑娘暗自想道:当时那间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青藤在听曲的时候昏倒了,紫霄姑娘当时正在弹琴,她是很难在琴弹到一半的时候,跳起来袭击陈青藤,还不被陈青藤发现的。
所以仅从陈青藤忽然昏迷这一点上来判断,当时的屋子里,就绝对不只他们两个人。最少还有一个打晕陈衙内的人。
另外紫霄姑娘曲中的“出卖风烟”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紫霄姑娘是通过什么迹象,发觉危险迫在眉睫,必须马上展开行动的?
沈姑娘暗自想道:难道是是紫霄在弹琴的时候,听到了隔壁的声音?
还是她透过后面的窗子,发现后院发生了什么事?因此才会唱出那首紫霄曲?
只可惜,现场没有活口!
就活下来一个稀里糊涂的二世祖陈衙内,而且这个废物除了被打昏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
“有没有这个可能?”苏信想了又想之后,皱着眉头说道:
“大家还记不记得那个辽国四皇子,早来了一个时辰?”
“会不会是他,在赶来赴会之前,就得知金国人要在这里暗杀他。”
“所以四皇子在这里埋伏了精兵强将,结果金国人和他的护卫在对战中,全都被对方干掉……”
“然后他自己吃毒药,吃得俩眼往外喷血?”当苏信说到这里时,燕然似笑非笑地怼了他一句。
“对呀……辽国人也是受害者!唉!”苏信闻言,气恼地低下了头。
“或者是金国人雇佣了杀手呢?”随即沈姑娘,也提出了自己的推测:
“然后杀手在执行任务之前,发现自己被出卖了,索性将自己的雇主金国人给杀了?”
“对啊!杀了雇主之后,他们又把目标,辽国四皇子给弄死了?”燕然又笑着反问了一句:
“先杀东家再执行任务,这些杀手可找谁收钱呢?我都替他们发愁!”
“对啊……这也说不通!”沈姑娘一听,也懊恼地摇了摇头。
眼下的情况,不管怎么说都很难解释得通,他们提出了各种假设,又连续被推翻。
每个人都在这错综复杂的案情里,转得晕头转向!
“你说你!这么麻烦一个事,你还往自己手里揽!”秦正阳却看着燕然,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跟蔡大人讲条件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胸有成竹呢。可是你看现在?一步都走不下去了!”
“刚才沈姑娘问你,你不说还留了后手吗?后手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