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傅宵寒是怎么回答的桑旎已经忘了。
她记得清楚的是后面傅宵寒到底是没控制住，于是两人换了位置，于是早上的会议，她就真的错过了时间。
不过她到公司的时候郑川也告诉了她，说会议推迟了。
桑旎一点也不意外。
郑川又跟她说起了其他的工作安排，但一双眼睛却是一直不停往桑旎身上看。
桑旎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就在她准备发火时，郑川这才终于忍不住提醒，“您需要遮瑕一类的吗？”
桑旎一愣，然后这才注意到了自己衣领下的痕迹。
她的手立即抓紧了衣领，然后拿起手机。
“你是狗吗？”
桑旎原本都已经将这句话输入了，但顿了一下后，她还是将这句话删除了，然后面无表情的将手机放了回去，再拉高了衣领。
郑川已经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却是十分贴心的给她递了一管遮瑕。
“放心，我问过我女朋友了，她说这个效果很好。”郑川说道。
桑旎翻了个白眼，但手却还是将那东西接了过去。
“我刚才还听见了一个八卦消息。”郑川又继续说道。
“什么消息？”
“卢嫣她宣布和傅总分手了，微博上都炸了。”
“哦。”
桑旎的回答十分平静，丝毫没有惊讶。
郑川倒是一下子沉默下来了，眼睛看着她。
桑旎终于忍不住将手上的一个文件砸了过去，“有话就直接说，再这么看着我，信不信我开了你？”
“啧啧，急了。”郑川却是说道，“我原本也只是推测，现在可以肯定了，您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吧，是傅总告诉您的？所以这一切真的是他策划的是吗？”
桑旎皱起了眉头。
“早上刚传出的消息，致和进行了内部股份的肃清，去年因为傅夫人的事情，致和内部不是闹的很厉害吗？傅总当时什么也没做，甚至连那些负面消息都没有选择压下或者澄清，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心虚。”
“原来他早就在计划了，毕竟致和已经成立几十年，其中一些元老和歪七扭八的关系肯定不少，傅总这么一来，倒是将致和内部进行了一次大换血，如此一来，整个致和中可以说全是他的亲信了。”
“听说其他人前段时间就有预感，之前还想尽了办法想要讨好傅总，最直接的就是往他身边塞女人，所以傅总这才会突然跟那个卢嫣谈恋爱。”
“如今事情已经解决，这不，卢嫣就被一脚踹开了。”
桑旎也不知道郑川这些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
但他这么一分析桑旎才发现……并没有道理。
只是这些话，傅宵寒从来没有告诉她。
“不过傅总也真的是狠心啊，就连自己母亲意外这件事都能利用。”郑川又忍不住感慨说道，“能这样狠心的人，怎么可能不成功？”
桑旎不说话了。
“你说，经过这一次的提纯，他的身价能……”
“出去。”
桑旎打断了他的话。
郑川原本正说的兴起呢，甚至连对桑旎的尊称都忘了，此时冷不防被桑旎打断，声音都直接哽在了喉咙间。
“你没有工作吗？还是觉得太少？”桑旎面无表情的问。
“没有没有，我现在就出去。”
郑川赶紧说道，一边收拾东西出去。
桑旎没再管他，脸上也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但等她重新看向面前的电脑时，邮件中的内容在她眼里突然又变得无比杂乱，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最后，她干脆站了起来。
可当她走到门口时，她又慢慢冷静下来，再重新回到了办公位上，继续工作。
傍晚，傅宵寒给她发了消息，问她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桑旎没有回复。
他又发了两条，最后直接一个电话过来。
“我有事。”桑旎回答。
“什么事？加班？那也不能不吃……”
“我要跟季煜垣吃饭。”桑旎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傅宵寒的声音顿时消失了。
她感觉到了他在那边的僵硬和沉默，那原本郁结了一天的心情瞬间变得好了起来。
她也没有再跟他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其实桑旎也不是故意的，她今晚也的确约好了和季煜垣吃饭。
昨晚他们刚通过电话，但后来发生的变故季煜垣并不知道。
作为一个盟友，桑旎自然需要将自己目前的状态告诉他。
“所以呢？”季煜垣似乎笑了一声，“你这是要通知我结束关系的意思？”
“你想结束吗？”桑旎问他。
季煜垣一愣，“什么意思？”
“我跟他现在并没有公布，也不会公布，所以其实对于我们的契约，并没有什么影响。”
桑旎的话说完，季煜垣却是沉默了许久。
桑旎一开始还以为他是生气了。
但自己的确做了背刺他的事情，所以她也没有解释，只坐在那里等待着季煜垣的回答。
下一刻，季煜垣却是直接笑了出来。
他就好像是听见了一个无比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整个肩膀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桑旎皱眉看着他。
季煜垣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但他没有办法控制，所以只能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努力将自己的笑声压低。
足足过了一分多钟后，他才逐步冷静下来，但看向桑旎时，唇角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笑，“所以他最后是同意了你说的那个条件？做你背后……那个人？”
“算是吧。”
“真的是……太让人意外了。”
季煜垣摇摇头，“说真的，这要是换别的人跟我说这件事，我肯定会觉得那是一个疯子，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傅……哦不，换作是任何一个男人可能都无法接受吧？傅宵寒竟然会同意。”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输给他，我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冤枉，现在看来，他真的是很喜欢你。”
他后面这句话却是让桑旎愣了愣。
但季煜垣很快转开了话题，“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我们的关系……我还是希望可以继续的。当然，其实更重要的是我想知道，高高在上的傅总可以忍受这样的关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