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1)

“小七手笨。”厉焕道。

“听话。”方宁书道。

不会不可以慢慢学吗?

厉焕:“……”

他面无表情的走过去,蹲到方宁书身旁伸手,紧接着,方宁书就感觉到一种非常明显的疼感,立马嘶了一声躲开,哭笑不得:“你使吃奶的劲捏我?”

厉焕怯怯,又强调一次:“小七手笨。”

“笨就多练,”方宁书靠过去:“你再捏,小点力气。”

而后他就感觉到几乎没有力道的小手在肩膀旁边捏来捏去。

方宁书眉头挑了挑,心想要是用力气反倒费劲,就这样算了,之后再慢慢教,便松下身体,半阖着眼睛任由他小猫踩路一样捏着。

厉焕面对他放松的样子,木着脸,面色幽然。

方宁书用起人来非常不客气,躺在泉水中昏昏欲睡。但时间越久,厉焕的耐心就越消耗殆尽,冷下脸,目光游散,看到不远处因为温度过高而冒着热气的泉眼。

一把匕首悄然出现,悬浮于空中。

他偏偏头,那匕首就如活了一般钻进泉水之中。

厉焕低下头,手指从他颈边移开,到了方宁书圆润的耳朵旁边。从不习惯耳朵被碰,方宁书皱了皱眉。

厉焕轻声道:“公子,耳朵上沾了灰尘。”

他如此说,方宁书就懒得动了,任由他处理干净。耳边的水流声被捂着的轰隆声代替,厉焕面无表情的捂着他的耳朵,然后看旁边的热泉。

原本平静的热泉,好像哪里通了一般咕噜咕噜冒起泡泡。

匕首飞回来,两处温泉水交汇,佷快温水泉中的温度开始升高。

方宁书感觉有些不适是在十几分钟之后,他慢慢睁开眼睛,感觉喉咙处干渴,脑袋晕然,心觉是泡的时间太久,让小七松开自己站起来。

脑袋里实在晕的厉害,就算古怪也想不清楚什么,他从泉水出来迷迷糊糊找自己的衣服,却半天找不到,只能目光游离,皱眉道:“小七?”

厉焕看着他,勾了勾唇,声音很甜道:“公子,我在呢。”

“……给我穿衣服。”

“公子不泡了吗,小七感觉自己会按摩了。”

再泡怕不是把人泡化,方宁书非常不舒服,突然有些后悔半夜来这里休息,哑着声:“过来。”

厉焕欣赏够了他晕头转向狼狈的模样,这才慢悠悠走过来扶人。

方宁书碰到他的手才算得救,低下头让他给自己披上衣服,才恢复了自理能力,轻轻推开小七将衣服系好。

厉焕无邪道:“公子明天还泡吗?”

方宁书:“……”

这死孩子。

他揉了揉眉心,起身就走,而刚动,就感觉到衣摆传来一些拉扯感,雾气蒸腾看不清怎么回事,他干脆手捏着用力一拉。

厉焕最初没有感觉,等到脚底下一滑才发觉自己踩到了东西,而方宁书猛地一拽,他霎时失去平衡,面上惊措,身体猛地往一边倒去。

扑通。

方宁书被溅起的水花烫了脸,他怔了几秒,品过来脸上传来温泉水的温度确实有些高。

怎么回事?

反应慢半拍,想起刚才那巨大的落水声,他赶忙道:“小七?!”

‘哗啦’一声,厉焕从池子里出来,他浑身湿透,头发紧紧贴着后脑勺,一张嘴紧紧绷着、脸上的颜色和周遭的颜色一般死黑死黑。

方宁书想笑,但思及这小落汤鸡白日里还哭鼻子,很给面子的忍了下去。

水蒸气蒸腾的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比起刚才已经好很多,在视线可及的地方他拿来一毯子把人包住,佷快从这里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空气清新,方宁书意识也全然清醒。

低头看人,小七直愣愣看着前面,似乎是在思考他怎么会掉进去,整个人散发着萎靡难以言喻的气场。

“自己抱着毯子擦干净,回去休息吧。”方宁书笑道。

厉焕抬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个可以说难看得瘆人的弧度。

一夜好眠。

第二天,方宁书在睡梦中听到有人敲门。

皱了皱眉从带着没睡够的床气醒来,便面对林月荷温温柔柔、带着面纱的笑脸。

也怪不得主角不喜欢你,大早上叫人谁喜欢?

方宁书幽幽得想,而正想着,林月荷温顺禀报道:“少族长,齐泉大人今日过来了,带了一车卷宗,少族长可要召见?”

方宁书瞬间清醒。

找主角的事情迫在眉睫,任凭方氏乱塌了天,他主要的任务还是要赶紧找到主角,然后把两人的立场绑在一起!

接下来的时日,可以说是废寝忘食,一连三日,方宁书都在明珠阁里没有出去过。

方宁书此番举动,自然也被传到了方氏各院中。

斗雪居。

林月荷将此事禀报给许玉,许玉皱眉,很是费解:“他要找什么人?”

林月荷摇头,“少族长不曾说过。”

“没出息,这种时候回来给我添乱也罢,”许玉不悦道:“方温将贴身玉佩给他,他却窝在房中看名册,难道一个少族长还要把全族上下的人都记住不成?!”

林月荷不敢吭气。

许玉看她,皱了皱眉,又问道:“除了这些呢,我送过去那些人,书儿可有喜欢的?”

林月荷道:“少族长并未召见,只有奴婢偶尔奉茶可以见少族长一眼,其他人都被派去了打扫院子。”

“……”她精心培养出来的人都被派去了干杂活?许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从小的脾性还能变了不成?”

林月荷愣了愣,有些迟疑:“奴婢听言少族长最近的确佷喜欢一孩子,不过是个男孩……”

许玉微顿,黛眉挑起,情绪不明的启唇:“娈童?”

“夫人要召见小七?”

钱达听闻,有些奇怪道:“为何要见小七,他只是公子一普普通通的小仆人,修为都没有,叫他做甚?”

林月荷客气道:“钱大人不必担心,夫人只是关心少族长,招人过去问问罢了,伤不了。”

钱达赔笑:“林姑娘多想了,我只是问问,夫人可说了什么时候要他过去?”

林月荷看了他一眼,此人是少族长眼前的红人,她也不敢多加得罪:“如果可以现在便随我过去吧,钱大人若不放心,不好与公子交代,可同他一起。”

左右不过一小孩子,假如少族长真的喜欢娈童,顶多是调/教一番伺候人,夫人不可能因为他和少族长生嫌隙。

钱达却摇头,只道:“我得禀报公子一声。”

即便是少族长身边的人,也素来都以夫人的指令为天,少有这种先问过公子的。林月荷皱皱眉,但细想也无错,点头让他去了。

钱达到方宁书面前的时候,他正点着提精神的熏香,勉力振奋着看最后几册卷宗。

钱达说完来意,方宁书抬声:“见小七?她见小七做什么?”

一旁研磨的厉焕手一僵。

他拿着墨块的手指微微收紧,神经悄然紧绷起来。

“说是关心公子,招人过去问问。”

“不用,”方宁书头都没抬,“过几日我带他去拜见母亲,最近我需要人手呢,先不叫他过去了。”

他话落,厉焕手指微动,敛下眸,一言不发。

钱达暗自惊叹,看了一眼他,眼中全然是羡慕,而后退下去回话了。

钱达走后,方宁书又翻了几页,皱眉苦恼。

所有名册,姓厉者无一人,名字中带涣的只有三个,还都与年纪对不上号,只剩下这几本名册了,能有多大希望?

不该啊,这主角确实在方氏待过,没道理人在却没记录,难道他以前不叫厉焕?

这个念头一出,方宁书脑袋变得更疼了,主角找不到,那他再想洗白也没地方发挥啊!

而看着那一叠又一叠的名册,脑海中突然划过什么,方宁书一怔,微微眯眼。

在书中厉焕最先对方氏下手报复,主要的缘由是因为曾经被许玉迫害,那也就意味着,无论厉焕现在还在不在方氏,他定会从许玉底下走一遭。

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他一开始……就应该从许玉身边下手?

方宁书越想越觉得自己走了弯路。

厉焕手指碰到脸颊,触及到不像之前的棱角,他稍顿,不在意一般问道:“公子,可要带我去面见夫人?”

方宁书抬头看这个越来越变得胆小又爱哭的小炮灰,无奈安慰道:“别怕,我会护着你的。”

护着他?

厉焕目光又落在方宁书颈边的花记上,无声的勾起唇,露出几些嘲冷。

“是,”他垂下眸,继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眼中无波,声音天真又单纯的笑道:“夫人最疼爱的就是公子了,必须要时时刻刻看着公子,这才放心呢。”

“……”

这小王八蛋的话怎么听着这么像诅咒呢?

方宁书莫名其妙感觉有种浑身发毛的感觉。

而就在此时,钱达匆匆来报,“公子,柳姑娘来了。”

方宁书神色一肃,含首:“让她进来。”

柳妃儿很快进来大堂,她面色看起来非常不好,立马跪下,咬牙道:“公子,属下有事要报。”

“属下在曲御殿待了三天,见到了……那个柳雪儿。”

方宁书问道:“是你姐姐吗?”

而接下来柳妃儿的回复,却出乎于方宁书的意料。她身体紧绷、微颤,半晌才从嘴中挤出一字眼:“是。”

“属下暗中观察她许久,那人行为举止,甚至连身上的黑痣,都与我姐姐一模一样,”柳妃儿心中又惧又惊:“属下不知道公子是否相信,但我之前……的确是亲手葬了我姐姐。而且,我跟踪之时不小心暴露,她却不认识我。”

她话中语无伦次,显然是这件事对她的冲击极大。

方宁书眉宇轻皱,怎么可能?

“你有没有去葬你姐姐的墓中看过?”

柳妃儿摇头,干涩道:“我出不去。”

方宁书颔首,直接唤钱达进来,让他拿自己的腰牌出族去查。

柳雪儿葬的地方就在朝灵山下不远,因此钱达来去很快,很快就带回了消息:“公子,的确有一土墓,但墓中是空的。”

空的。

这里两个字敲在方宁书和柳妃儿的心尖上,柳妃儿嘴唇煞白,方宁书皱眉,钱达端此情况,也大气都不敢出。

而此情况下,却有一人神色不同。

厉焕研着墨,好像早有预料,面上丝毫没有波澜,极其冷淡。

方宁书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通迷雾之中。

按照他写的剧情,此时此刻柳妃儿应该是跟着原身在音门,每日与方流英绞尽脑汁争宠,而后暗中修炼,直到五年后厉焕出现,她一击重伤原身,将她姐姐之死全都发泄在了原身身上。

既然是为了替柳雪儿报仇,那么她便不可能撒谎。可柳雪儿分明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起死回生?

柳雪儿是因为被方温看中而被许玉害死的,那她起死回生,必定和许玉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想了想,他道:“除了这些,你可发觉柳雪儿与之前有什么不同之处?”

柳妃儿摇头:“除去不记得我,她都与姐姐一模一样。”

方宁书沉声道:“我亲自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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