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要是把你吃掉的话,我的伤应该就能够痊愈了。”他看似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声,却是一字不落的全数进了草团子的耳中。
傲娇的模样还未来得及敛去就直接僵在了脸上,随后连忙慌张的说道,“那个...是药三分毒,你可别乱吃啊,我虽然是药灵吧,但是我也是有剧毒的,要是食用不当,不但不能治好你的伤,还可能直接让你丧命呢。”
它说的信誓当当,但是那眸子内的慌张还是未能逃过白苏御的眼睛。
“是吗?那倒是再好不过了。”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解脱的笑容,“与其在这里被那个狗皇帝折磨至死,我还不如早点去投胎,也好在狗皇帝死之前报了今日之仇。”
说罢,他作势要将草团子塞进嘴里。
瞧着面前的嘴巴张大,然后离自己越来越近。
“哇...”的一声,它直接哭出了声来。
嘿...就这胆子。
白苏御翻了个白眼,然后板起了脸,十分严肃的说道,“我可以不吃了你,但是你得认认真真的回答我的问题,不可以说谎。”
“好...好...”它哭的停不下来,只能是用力的点着头。
开什么玩笑,只要能保住自己的狗命,不要说回答问题了,就算要它出卖主人,它估计都会立刻照办的。
虽然不清楚它心中的想法,但是瞧着它拼命落泪的同时,还不忘记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讨好之意就差写在脸上了。
有些想笑,但他还是努力的忍了下来,“第一个问题,你的主人到底是谁?”
“白...白颜希。”想都不想直接就脱口而出。
下意识的眉头微蹙,他有些怀疑它这话的真实性。
而草团子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个回答有问题,所以快速的又补充了一句,“南念,您的假妹妹。”
这下,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一个药灵为什么会认一个人为主?
还是说,她并不是人?
这个疑问在心中冒起的时候,白苏御的目光缓缓挪向了那黑暗的深处。
他的大师兄到底隐瞒了些什么事情?
来不及思索,耳边又响起了那个怯生生的语调,“我真的没骗您,我的主人就是您府上的白颜希,她原本的身份是巫医。”
这套说辞是南念交代的,因为她很清楚,一旦药灵暴露,白苏御肯定会怀疑她的身份。
而巫医,就是她很好的借口。
至少当初,烨宸就是这么被她骗过去的。
“巫医吗?”白苏御嘟囔了一句,虽然并没有完全相信,但也没有直接提出疑问。
不过,那紧握着草团子的手却是微微松开了。
一得到解脱,它立马飞身想要逃离。
只是这身体才腾空呢,巨大的压力又从四面八方的围拢,差点将它直接捏碎。
“你要是乖乖的,我就不杀你,如若不然...”
“我乖,真的,我绝对不再逃跑了。”为了活命,草团子很没骨气的举起三根手指发誓,就恨不得当场给他下跪了。
脸色稍稍缓和,手上的力道也是撤了几分。
“第二个问题,你说岚亭知跟着一起来了?”
“我不知道。”它立马摇头,在瞧见对方脸色沉下来时,它又忙不迭的补充道,“我又出不去,所以这都是主人跟我说的,要是情报有误,你去找她,可别折磨我。”
它把自己撇的干净,活脱脱的成了一个传话的机器。
【这小东西...】
冷哼了一声,他敛去眼中的笑意,继续说道,“第三个问题,她在哪里?你刚才说她深陷险境是何意?”
闻言,草团子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然后缓缓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主人说她被困在了一个阵法内,她找不到出去的路,另外几人好像是进不去。”
“阵法?”白苏御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该不会进入那个地方了吧?”
话虽这般说,不过还是觉得可能性不高,毕竟那个地方除了皇族血脉外,也只有国师和那个人可以进入了吧?
想着,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藏着的那瓶血液,这是他为了能够进入那里,找人弄伤了大皇子才搞到的。
至于有没有用嘛?
得试了才知道。
“什么哪个地方?您是知道主人她被困在哪里了吗?”草团子的耳朵贼尖,将他说的话一字不落的都听了进去。
“这个,其实我也不能确定。”并不想在这个时候透露地宫的秘密,所以白苏御也只能是佯装镇定的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家主人是什么意思?需要我做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草团子猛地一拍脑门,“该死,差点把正事忘记了。”
神色一凝,它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家主人的意思是,想问您有没有办法跟岚亭知取得联系,他们现在是在错误的通道内,您得先让他们将您和国师给救出去。”
闻言,白苏御思索了片刻,“联系上倒是没问题。”
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由特殊纸张折成的纸鹤,对着它低声说了几句后,再对其灌输入灵力。
纸鹤立马如同活了一般,扑腾着一对翅膀,晃晃悠悠的就朝漆黑的洞口飞去。
“这能行吗?”草团子有些怀疑,目光一直紧随而去。
直到那纸鹤平安无事的穿过结界,它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还真出去了。”
“大惊小怪。”白苏御整个人如同是放松了一般,慵懒的往后靠在了铁笼边,甚至还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精蓄锐起来,“这纸鹤本就是灵物,结界压根就困不住它。”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用?”它有些搞不懂他了,“你明明可以求救的不是吗?为何非要在此等死呢?”
“等死?”白苏御冷笑,然后睁开了那双精亮色眼眸,“你为何会觉得我是在等死,而不是积蓄力量呢?”
他的笑,自信且夺目,令的草团子有些挪不开目光了。
“可...可...可是...”它脑子有些无法运转,可了半天才勉强把话说完整。
“可是他明明就快死了呀,你为何都不救呢?”
顺着它手指的方向看去,白苏御的笑却是越发的高深莫测。
“死?你死,他都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