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也是充满了敌意。
“小姐，您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奴才几人...”护院中最年轻那个一脸委屈的想要解释他们入府当差不过短短两日而已。
结果话没说完，迎面却是被那扫帚打了个正着。
“小姐，您...”感受到脸颊处火辣辣的痛感时，他这火蹭的一下子就冒了起来。
眼看着他拳头紧握，似乎下一秒就要朝着南念那张让人怦然心动的漂亮脸蛋上挥去。
“您别累着自己，要不还是先歇歇吧。”从旁边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而后笑盈盈的接下了他的话茬。
那人的长相虽不出众，但是那笑容却是如同邻家大哥哥一般，让人很有亲切感。
【冬月这挑人的眼光倒是不错。】南念在心中暗暗赞许了一句，脸上却依旧还是那副凶狠恶煞之态。
“滚，本小姐要如何，还需要你来教吗？”
她再次发难，手中的扫帚眼看着就要袭击上他的脸，却是没想到他长臂一挥，直接将那扫帚给打飞了出去。
瞬间是惊呆了一众看热闹的下人。
“这新来的真是不怕死呢。”
“他不会真当我们家小姐是个软柿子好欺负吧？”
“完犊子了，这小姐要是真的生气的话，肖大哥岂不是在这白府待不下去？”
几个少女怀春的丫鬟满心的担忧，生怕自己还没表明心意，人就已经被驱逐出去了。
不过索性的是，这老天爷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所以在南念忙着重新找趁手的武器时，冬月这边已经将救兵搬了回来。
“没看到老爷来了吗？都让开些。”跟在白玉衡身边的白福翻着白眼面露不悦。
闻言，恪尽职守的护院立马分成左右两排，将门口的位置给让了出来。
瞧着他们这般有识相，白福那身为总管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只是他这嚣张的气焰还没来得及退下去呢，迎面就是当头一棒，将他打的脑袋嗡嗡作响，踉跄几步后，直接眼睛一闭，晕死了过去。
“白颜希，你这是在干什么？”白玉衡当即火冒三丈，扬起手就狠狠地甩了她一记耳光。
就这么被打的头一偏，耳朵也随之嗡嗡作响。
而伴随着那一声清脆的响声后，空气仿佛也凝固了一般。
南念没有想到她会挨打，直接愣在了原地。
白玉衡同样没有想到自己会动手，他很是错愕的看着有些发疼的手掌心，心中懊恼不已。
【她不会因此记恨上我吧？】他惴惴不安的盯着她脸上的表情，生怕看到充满了怨毒的目光。
感觉到脸颊处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时，原本罢工的脑子快速的转动。
不着痕迹的对着一脸震惊的冬月使了个眼色后，她趁着白玉衡尚且还在愣神之际，狠狠地朝着自己的的大腿上掐了一下，瞬间眼眶泛起微红。
“爹爹您可有当我是您的女儿？”她泪眼婆娑的控诉，握着木棍的手一松，任由其掉落在地。
“先不说女儿是否有意打的他，就算是的，他向来对女儿不敬，女儿教训他一下有何过错？”她手指着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白福，笑的无比悲愤，“还是说，在您的眼里，女儿压根就比不得他这个狗奴才？”
“你是爹爹的宝贝女儿，他一个奴才怎么比得上？”白玉衡陪着笑，眼中满是讨好之意。
【宝贝女儿？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在心中自嘲了一句，脸上同时露出了不信任的表情，“可您却是为了这个奴才打了您宝贝女儿的一记耳光。”
脸上挂着泪痕，再加上她那委屈的表情。
仿佛他要是不给她一个交代，他就罪无可恕一般。
“那你说，要如何才能原谅爹爹？”白玉衡无奈的叹了口气，很是不情愿的问出了这句话。
他承认，自己甩她那一耳光是冲动了，并且他心里也是懊悔的，可会却是隐隐有种被她算计了的错觉。
“如果女儿说，想让爹爹把白福发卖了出去，爹爹也会答应吗？”她抽泣着，语气中充满了娇纵之意。
她在赌，赌他白玉衡能为了那个恩典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毕竟，她要对付之人可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妻女，可若是连一个跟随了他三四十年的白福，他都舍不得的话，那她就得重新制定计划了。
不过所幸，南念也没料错白玉衡。
他那般利益至上的人，岂会在乎那么不值钱的感情。
所以在略一思索片刻，他便是点头应允下了此事，“来两个人把白福送回乡下颐养天年吧。”
【哟呵...还算是有点良心的嘛。】
南念心中闪过一丝诧异，倒是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是有点在乎感情的。
“发卖就算了吧，毕竟他也跟我三四十年了，你就看在爹爹的面子上，不要与他再计较了，可以吗？”吩咐完手下人，他转而一脸慈祥的看向她。
语气是那种商量的口吻，但是这做派却是如同在通知她一般。
【这话都让你说了，我还有反对的余地吗？】南念在心中腹诽着，表面上却是很刻意的勾了勾嘴角，而后盈盈一礼。
“多谢爹爹。”
因为心有疑虑，所以白玉衡从始至终都紧紧盯着她脸上的表情。
如此一来，她嘴角勾出的那抹笑容就那么全部落入了他的眼中，当即怀疑变成了确定。
【很好，真的是很好。】
他的眼神骤然变冷，不过在权衡了利弊之后，他还是选择隐忍了下来，毕竟要是此刻撕破脸的话，之前的忍气吞声可就都成了笑话。
与此同时，南念这边也是察觉了他眼神变化，心中随即冷哼了一声。
【看来，在你心里，我的利用价值还是蛮大的嘛，那么...】
“行了，你也别有什么心理负担，白福那边爹爹会处理好的，你只要安心的养病就行。”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的关切。
“爹爹放心，女儿无碍的，女儿只是...”她说着，那瘦弱的身躯微微一颤，脸色也苍白了许多。
“没事了，都过去了。”以为她又想到那件事，白玉衡的语调不自觉的放软了许多，“云池的尸体已经让她家人领回去了，还附上了一笔慰问金，想来这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
他倒不是不敬畏鬼神，而是这事吧，实在太像是人为的。
可是这排查下来，除了白老妇人有嫌疑外，也只有白依萌会干这种事情。
所以，秉持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宗旨，他选择了将事情压了下来。
“可是，爹爹...”
各怀鬼胎的两个人，互相揣着明白装糊涂。
所以在南念这冷不丁下跪时，白玉衡的心就开始“突突”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