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梁世子带下去。”安定溪瞄了一眼苏白，朗声道。
御林军上前，被苏白喝止。
“殿下，直接将梁世子送回临远候府吧。”
安定溪想了想，点头答应。
结束这场闹剧，苏白和穆南燕同乘一辆马车，杜承景则骑马跟在安定溪身后，行在马车之前。
马车内寂静，苏白时不时打量穆南燕一眼。
“你，不是说你有话想跟我说吗？”
穆南燕似乎在想事，听到苏白的话愣了一下才回过神。
“对，我有话想和你说。”穆南燕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芃芃，你相信人会有两个灵魂吗？”
她杏眸圆睁，等着苏白的回答，想了想又开口，“不对，你不知道灵魂是什么，你相信人的身体里会寄宿着另外一个人吗？你想往东走，那个人就一直告诉你，你必须往西走......”
起初她一直觉得她只是将梦带入了现实，可后来她越发觉得可怕。
一个人每天都做梦，还和连续剧一样，感触格外真实。
在梦中对一个人的喜欢和排斥影响了现实，导致她在现实中做了一些，她并不想做的事情。
回想起来，她感觉她好像被人操纵一样。
她原本的意识仿佛游离身体之外，看着她与苏白划清界限，缠着梁青让，甚至在玄光宗利用几个小师弟，来获得梁青让的兴趣爱好，惹得宗主注意，得到了下山帮助梁青让的机会。
这些，都不是她想做的。
知道苏白真心喜欢的人是杜承景之后，她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到她竟然因为梦境对杜承景也产生了幻想。
她不知道她怎么了。
离开侯府之后，她一个人窝在房内待了许久，每日只在吃饭时和沁儿说几句话。
她清晰地感知到另一个她想去找梁青让，她不愿意，她尽力抗争。
好像，她赢了。
苏白心中有明镜，穆南燕的所有感触都是因为主角系统试图操控她，硬将她拉回‘正轨’。
她本以为主角系统刷新穆南燕人设之后，原来的穆南燕就会暂时消失，主角系统消失后，原来的穆南燕或许会回来，或许不会回来。
没想到原来的穆南燕竟然一直都在。
真是意外之喜。
“你现在还会有那种感觉吗？”苏白柔声问道。
穆南燕摇头，“没了，从昨天开始，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她握住苏白的手，柔柔软软，“你相信我说的？”
苏白点头，仿佛相信她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当然相信，难怪我觉得你这段时间奇怪的很，好几次想问你，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苏白伸出双手，抱住穆南燕，“总之，你能恢复真的太好了！”
她不想骗穆南燕，可告诉穆南燕她早就知道了，怎么解释消息的来源呢？把蛋黄的存在告诉穆南燕吗？
那就更解释不清楚了。
她记得蛋黄告诉过她，千万不要让书中角色意识到他们自己只是一个纸片人，这样会扰乱秩序，带来不可抵挡的伤害。
天雷就足够难缠了，她不想面对一个更强劲的敌人。
“蛋黄，穆南燕现在还是女主？”苏白有点好奇。
穆南燕能恢复现实，那主角系统肯定是放弃任务了。
“是女主，主角地位的高低是根据曝光度来的，宿主要不试着提高你的曝光度？”蛋黄给出建议。
这不就是她一直以来在做的事情吗？
“你先说一下杜承景的事吧，他在西域有婚约是怎么回事？”眼下苏白不着急女主的身份，她更想弄明白这个。
杜承景之前是反派不假，但原文中连他背后势力是西域都没有揭晓，更不要说这个婚约了。
她在意的是，杜承景不可能不知道婚约一事，却从来没有和她说过。
她想知道是杜承景一直瞒着她，还是杜承景变成主角之后，主线给杜承景增加了新的主线剧情。
“根据信息，杜承景的外祖父，也就是西域王只有三个女儿，大公主和三公主膝下也都是小公主，所以西域王只有杜承景一个外孙。根据西域的规矩，若没有男继承人，公主是可以继承皇位的，但杜承景还活着。西域王担心杜承景常年在外，地位不稳，便自作主张，在西域给杜承景定下了婚事。”
这剧情还真理所应当，狗血极了。
苏白忍不住腹诽，西域和衍朝又有矛盾，她都能料想到西域王得知她的存在，又得是一大出拒绝，让杜承景跟她断掉的戏码。
“芃芃，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穆南燕听肩膀上的苏白呼吸沉重，想到她最近经历的事情，问道。
苏白坐直身子，“接下来，可能要去一趟西域吧，你呢？”
“回玄光宗，追查都云明的事情，我觉得交给别人更为稳妥，师兄不合适。”穆南燕托腮，“真想和你一起去西域，但我现在是玄光宗的弟子，带师兄回去之后，恐怕我半年一年的不能再下来了。”
说起来，她觉得另外一个她做的唯一正确的事情就是进入了玄光宗。
她原来的计划就含有三年之内进入玄光宗，没想到提前实现了。
“蛋黄，你不是说杜承景和穆南燕还有感情戏吗？现在主角系统不操控穆南燕了，那他们两个怎么发展情节？不可抗力？”
苏白的问题抛出去许久，没有人回答。
正当苏白怀疑蛋黄是不是坏了的时候，蛋黄终于吱声了。
“宿主，我刚刚得到消息，我和主角系统的比赛结束了。主角系统弃权，主持系统说我赢了。”
苏白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她才想起她和蛋黄相遇的初衷，是因为系统世界的年度比赛。
“那你也要走了？”
蛋黄的呼吸有点沉重，“是得走了。”
真没想到真的有蛋黄离开的这一天，苏白心里忽然有点不得劲。
她也不是一直都对她自己充满自信，很多时候她都担心她活不到大结局，不过是不蒸馒头争口气，想证明给天雷看，也想让蛋黄相信她是可以的。
现在算成功了吗？
男主变成了她真正喜欢的人，她与穆南燕之间的曝光度差距也很小了，可她还不是女主。
“宿主，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