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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架拒马沿着离江江岸摆了差不多二十里,但是郑缺和一众大武将军压根就没指望这些拒马能起到太多的作用,唯一的动用就是让骁骑多绕点路。看着对岸沉寂的大营,郑缺的心里沉甸甸的,离江冰封,也就是说骑兵可以大规模的出动了。这段时间上场的都是步军,也利用这段时间郑缺加紧训练手里的骑兵,但问题是兵易练,将难寻,现在大营里的将军,没有一个能和秦泗相比肩的,甚至连秦泗一半水平的都没有。不过郑缺并不怪尚庆,因为战场上真的可以说天知道,没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谁胜谁负。
“徐戍,探查的怎么样?”赵云看着摸过离江侦察回来的徐戍问道。
“奶奶的,对面属乌龟加刺猬的,拒马沿着江岸摆了二十里,拒马后面虽然没有壕沟,但是不少高低都修了堡坞,基本上对面以大营为中心方圆五十里只要有情况,对面的主帅很快就能得到消息。”喝了一口热热的油茶,徐戍说道。
“堡坞是什么样的?”
“从外面看应该是两层,只在二楼的每个方向一个窗口,一个堡坞也就那么五个人吧。”
“他们是如何传递信息的?”
“老一套,白天狼烟夜晚烽火,而且只要点起就表示有情况。”
“你试过了?”
“嗯,末将特意带下属偷袭了一个堡坞,故意弄点动静,好家伙,不过盏茶的时间就百多骑兵来了。”
“大武骑兵的素质如何?”
“比我们骁骑差得远了,甚至比我们大夏的卫戍军骑兵还差一点,末将和五个属下弓射刀砍居然还杀死了二十余人自己没一个伤的。而且他们在追击时居然还有人掉下马了,太不可思议了。”
听了徐戍的话,赵云不禁一呆,不止赵云一众骁骑的将军也都有点呆呆愣愣的,看得过来研讨训练骑兵的司马若雪愣愣的。半天,司马若雪开口道:“你们怎么了,这种天气再加上外面那么厚的雪骑兵掉下马不是很平常吗?”
一众骁骑将军奇怪的看了司马若雪一眼,苏牧解释道:“对于你们很平常,但是对于我们而言就很奇怪了?”
“为什么?”
“根据打探的情报,这次来的大武骑兵很多都是从北境调过来的,常年和草原胡人打交道的他们不可能会出现这种错误!要知道,靠近草原的北疆的雪,比起我们现在呆的地方更大。而且胡人最喜欢出兵的季节除了秋季就是冬季,如果常年和北方胡人打交道的话,骑兵不可能会出现在雪地疾驰时落马的,除非军队大败人心惶惶。”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大武骑兵中北境骑兵并不多,剩下的基本都是内地的。”方拓在一旁插嘴道。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对面的骑兵没有多少精锐,剩下的基本上都是普通的骑兵。”周青也插了一句嘴。
“不管是什么可能,把对面当成和骁骑一样的战力来打。通知下去全军准备,就在今晚渡江。”赵云沉声道。
“是!”
看着鱼贯而出的众将,又看看还呆在旁边的司马若雪,赵云问道:“你是和我们一起,还是留守大营?”
“当然是一起了,骑兵对骑兵的场面,我还没经历过呢。”
“那好,你也做好准备吧。”
寂静的雪夜,冷冽的北风。孙大牛裹了裹身上的棉衣,又往火塘里添了一把柴,边上的郝壮跺了跺脚继续从窗口看向不远处的江面。没法子,他们这种江边的固定哨就靠一个木头房子再加一个茅草顶,真的是各种透风,远远比不上堡坞还有大营里舒坦。
“老郝,别在那瞎忙活了,过来喝口油茶暖暖身子,这种天气对面不会派大部队过来的。”美美的喝了一口油茶,孙大牛冲着郝壮喊道。
“老孙,忘了昨晚上的事了,听说死了二十多号人,小心没大错。”郝壮觉得还是小心点好。
“嗨,老郝你瞎操什么心,那不过是一些探马而已。来来来,过来喝一口。喂喂,老郝,郝壮?”孙大牛发现郝壮突然站在窗口前一动不动,忙走过去拍了拍肩膀。这一拍不要紧,只见郝壮直挺挺的往后倒了下去,借着火塘里的火光,只见郝壮的脖子上插着一支细细的弩箭。
“敌……”孙大牛再也发不出声了,就在他的身形刚刚现身再窗口,不远处一个身披白披风的人就射出了瘦弩的弩矢。弩矢上特意上了麻药,在钉入孙大牛咽喉的那刹那,麻药就让孙大牛再也发不出声了。无声的捂着咽喉,孙大牛的眼神渐渐失去了神采。
看着斥候回报眼前这一线三里范围所有的江边哨所都已经被拔除,赵云当即上马,火把也燃了起来,江边的哨所已经拔出,而且这里最近的敌军军营也在两里开外,再加上这天气,足够自己过江了。
即使是确认了江面的已经冻得极为坚实,骁骑的将士们也不敢全力催动战马,不约而同的采用了小步快走的方法。而且在冰面上全力催动战马那是找死,不提这么多人会不会震得冰面开裂,就算骁骑的将士控马技术再好都不敢保证马蹄不打滑。
看着江面上那星星点点的火光,不远处的几个堡坞里的大武军却是目瞪口呆,要知道现在已经是深夜,除了巡逻的基本都已经睡了。而看这渡江敌军的规模,就巡逻的那点人还不够塞牙缝的。怎么办,只能凉拌了,先把消息发出去再说吧。
看到堡坞发出的示警的消息,这个军营的守卫也没当回事,还以为又是像昨晚那样,于是就通知了游骑的军官。就这样稀里糊涂的,那个倒霉的武军游骑校尉带着一百多骑兵出了营寨。
看着已经烧成了火炬的几个堡坞,又看看那森严的骑阵,武军骑兵校尉只觉得咽喉发干,这就是所谓的敌人的探子,这是敌人的大军好吧。这报信就不能报好点,武军校尉欲哭无泪,不过脑袋还算聪明,也不出声,当即自己立即打马转身就准备往回跑,至于下面的小兵,管不了那么多了,听天由命吧。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咻咻咻”的箭矢破空声中,眨眼间,这百多武军骑兵就被骁骑的箭雨横扫一空。看着远处那个不是很大的营寨,赵云默默的将长枪一指,当即策马先出。
“风!风!风!”
“敌袭!”哨楼上的哨兵嘶声喊道,营门上的几个哨兵也死命的擂响了示警用的战鼓。可惜的是他们没能活在多久,早就练出了配合的骁骑才到营门,凡是近了骁骑骑弓射程的哨兵都被射杀。
“开!”赵云暴喝一声,龙胆枪猛刺而出在对面的营门薄弱之处。接着一勒战马,战马前蹄高高扬起,再狠狠的踏在了营门上。可怜的营寨大门发出一声呻吟,接着“哄”的一声倒下了。
“杀啊!”接着统领之威,骁骑将士如同虎狼般杀入了这个武军的小营寨。
“怎么回事?”邵清衣衫不整的冲出帐篷,可映入眼中的却是疾驰的战马,燃烧的帐篷,无头的躯体喷溅着鲜血,无力的躯体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战马撞上半空。更有许多帐篷被奔腾的骑阵直接踏过,然后帐篷下面一滩的鲜红。
“亲兵!亲兵!”邵清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可迎接他的却是一杆长枪以及一声娇喝:“死!”
看着那个倒霉的挂在那个大梁女将枪上的这个武军营寨的主将,几个打算擒贼擒王的骁骑将领耸耸肩离开,只能说自己慢了一步啊。
天亮了,郑缺和一众大武的高级将领走在这个小营寨里,仍然还在袅袅升起的残烟似乎在诉说着昨晚的惨烈。残肢断臂,破碎的内脏涂了营里一地。而那些只穿着内衣脸上还带着惊惶的武军将士的尸体,告诉了郑缺他们这就是一场毫无防备的屠杀。
走到主将的营帐面前,看着连头盔都没戴,甲衣也歪歪斜斜诶的邵清的尸体。惊恐的眼睛,大张的嘴巴,以及胸口那处深深的伤口,却让郑缺他们一阵阵心寒。
走到营寨门口,郑缺说道:“邵清死不足惜,这里的两万人也不足道,麻痹大意就是这样的后果。本帅早就三令五申骁骑的恐怖,可还是有人不当回事。现在,不当回事的后果都看见了。记住,你们面对的不是一般的骑兵,那是骁骑!”
“末将明白!”
“将将士们的尸体好生的收敛吧。”
默默的看向江对岸,郑缺知道,真正的苦日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