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实这句话一说，杨凡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我去，这大爷好像真有点东西。
“先生你看出来了什么？”杨凡问道。
梁老实揪着右脸上那颗大大的痦子，摇了摇头，“看不出来！”
他那颗痦子足有指头一般大小，上面有一撮非常旺盛的汗毛。
不过，他那汗毛大概能赶上胡子或者头发了，如果手稍微巧点儿，兴许还能编个小辫子。
杨凡神色怪异的看着这个有些古怪的老头，这话啥意思？
你刚刚还说我是不是去过什么地方，现在又说没发现？
梁老实似乎是看出了杨凡心中所想，眼睛向上翻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小伙子，我是个算命的老头，不是当神仙的老头，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些不对劲，可不代表我就能看见你干了什么事，我没玄乎到那个地步！”
“况且你什么都不给我说，你觉得我还能看出来什么？”
杨凡顿时有些尴尬，“我还以为先生已经看出来了我身上的毛病。”
“我是算命的，算命的！”梁老实没好气的又重复了一遍，支起右腿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说说，你到底遇上什么事儿了？”
“撞鬼了！”杨凡说道。
“女鬼吧？”梁老实笑吟吟的问道。
杨凡震惊问道：“先生你怎么又知道了？”
这人她感觉好像有点儿神经病，一会儿说不知道，一会儿却又知道了。
梁老实呵呵笑了一下，伸手往杨凡的身后指了指，“因为我看见了啊，她好像对你很感兴趣。要处理也简单，就是价格贵了点儿，你看……”
“啊，卧槽！”杨凡被梁老实这一指，吓的魂都差点飞了。
他猛地暴起，手中木锏混乱的抽了下去。
“王八蛋，竟然还真的敢跟着我，我去你大爷的，去你大爷的。”
杨凡好似疯了，眼睛半眯着，手中木锏是横平竖直，上上下下就是一顿疯狂乱劈。
梁老实的表情渐渐呆滞了。
他神色木然的看着杨凡手中的被一块黑布包裹的木锏。
“小伙子，你停一下！”
梁老实喊道。
但此刻被恐惧控制的杨凡，根本没听到的这声音，依旧不知疲倦的挥舞着手中木锏。
“停一下！”
梁老实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一把抓住了杨凡，“停手，那东西死了！”
“死了？”杨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豁然扭头看向了梁老实，“先生你已经弄死了？”
就在他问话的瞬间，一股清凉的感觉忽然从脚底窜了上来，停留在了肚脐稍微下一点的位置，然后凝聚成了一团一动不动了。
杨凡愣了愣，这又是什么东西？鬼给他的标记？
不对，那东西死了啊，怎么还会留下标记？
难道……其实她没有死，实则是附到了他的身上？
刚刚松了口气的杨凡，瞬间又紧张了起来，“梁先生，那个东西真的死了？”
“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魂飞魄散的那种！”梁老实神色古怪的看着杨凡，“不过不是我弄死她的，杀死她的人，是你！”
“我？”杨凡震了一下，“梁先生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
“我跟你开什么玩笑？你一棍子抡下去的时候，那个东西就被你打死了。”梁老实说道。
“你这布包里装的是什么玩意，拿出来给我看看。”
“不是，不是，你先等会，我脑子有些乱。”杨凡抬手说道。
他感应着小腹，或者是丹田内那一团游动的冰凉之气，斟酌了一下措辞问道：“梁先生，那种东西死了之后有没有可能附身到别的东西和人的身上？会不会变成好似气流之类的东西存在在人的身体里。”
梁老实呵呵笑了起来，“不要这么紧张，那东西死了就是死了，这种阴魂啊或者说是鬼、诡之类的，死了可没有复生的可能，他们一旦死了，就是魂飞魄散，真正的尘归尘，土归土。”
“那如果是没死呢？”杨凡问道。
“没死那倒是经常会发生这类事情。”梁老实笑了一声，“但他们可不会变成什么气流之类的东西像寄生虫一般寄生在你的身上，而是你彻底的控制你。”
“等到那个时候，你就已经不是你了，你也不可能还有意识。”
杨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他体内的那个东西现在算是什么？
他在要不要告诉梁老实让他排查一下之间犹豫不定。
从理性的角度想，他是想让梁老实排查一下的，可他跟梁老实才刚刚认识，这让他有些不放心。
“就没有其他的可能？”杨凡问道。
梁老实重新回到了沙发上，左腿垂着，支着右腿，嘬了口咽说道：“没有，老头子我跟这些东西打了半辈子的交道，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
“那些东西啊，死了就是死了，没有再来纠缠人的可能。更不可能变成其他的某些小东西藏在人的身上，他们没有那个本事。”
“我知道你现在有些不放心，不过没事，等会儿我给你稍微收拾收拾再检查一下就可以了。虽然我是靠这个挣钱的，但这钱我给你说直白点，真是白挣你的。因为我看的出来，你现在身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杨凡的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可如果不是那阴魂的附身，那他体内的那股凉气现在是什么玩意？
犹豫了一下，他还没有开口。
找机会再研究一下，如果实在弄不清楚，再来请教吧。
暂时好像确实对他没什么影响。
“先生，是不是我刚进来的时候，那个东西就在跟着？”杨凡问道。
梁老实摇了摇头，“没有，是忽然间找过来的，而且，戾气可不小。”
“不对啊，这些东西大白天怎么会出现？”杨凡诧异问道。
梁老实的面色间悄然多了几分凝重，“鬼或者诡这种东西，也是有实力区别的，有一部分强大的，确实可以在白天出没，但这种属于非常少的极少数。你运气比较好，恰好就遇上了。”
杨凡：……
他这算是运气好吗？
低头看了看被他握在手中的木锏，杨凡神色愈发的古怪了，“非常极少数的，强大的一只鬼，被我一棍子给抡死了？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是在骗我呢！”
“我倒是想骗，你这一棍子抡的老头我都有些晕头！”梁老实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