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了初宅。
司徒轩将车子停稳后,四处打量着,说道:“这地方还挺不错,就是人气不太行,前几年听说闹鬼,业主搬得差不多了,你一个人住这么大地方,就不害怕吗?”
初之心笑道:“鬼有什么好怕的,人比鬼可怕多了,我人都不怕,自然更不会怕鬼了。”
她解开安全带,打开副驾驶的门,准备下车。
司徒轩长臂放在方向盘上,看着女人的身影,突然有点意犹未尽,忍不住厚着脸皮道:“就不准备邀请我喝杯茶?”
初之心回头,白皙的脸庞露出温柔的笑容,落落大方道:“当然没问题,我家刚好备着上好的普洱。”
女人的笑容,像是骤然绽放的红玫,旖旎灿烂,迷了司徒轩的眼……
男人莫名羞涩起来,极其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轻咳了声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下车,来到初宅。
这些日子,初宅在初之心和梅姨的共同打造下,不再似从前般破烂颓败,杂草丛生,变成了鲜花的海洋,一走进去亮堂堂的,宛若仙境。
“哇,想不到这宅子外面看着一般般,里面倒是挺清新雅致,小资意味弄得很啊……”
司徒轩深吸一口气,无限享受的伸了个懒腰,脸皮更厚道:“你们家有多余的空房没,我能不能来申请小住几天,住宿费按星级酒店价格的十倍给……”
“哎哟喂,你是不知道,我这阵子因为那个官司,压力太大了,迫切需要放松放松,我看你这里比任何康养圣地还要适合疗养身体。”
司徒轩宛若男主人回家一般,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就差没直接在沙发上葛优躺了。
“你这家伙,脸皮真厚,适可而止哈!”
初之心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壁橱,拿出珍藏的陈年普洱茶,给司徒轩泡茶。
梅姨这个时候不在,应该出去买菜了,偌大的别墅,只有他们孤男寡女两个。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初之心却一点不觉得不自在,就跟和多年老友相聚一样,一点杂念也没有。
或许,这个世界,也只有面对盛霆烨的时候,她才会觉得不自在,才会有很多杂七杂八的想法。
初之心泡茶的手法很专业,用考究的滤茶器将茶叶沫过滤后,再倒进紫砂壶茶杯里,袅袅轻烟向上冒,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茶香。
司徒轩小心翼翼抿了口,赞不绝口道:“好茶!”
“你喜欢就好。”
初之心也跟着喝了一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十分优雅。
坦白讲,她其实很感谢司徒轩,因为他肯将那块地以低廉的价格租给她,帮她解决了一个很大的麻烦。
这杯茶就是他不提,她也早有打算请他喝。
茶室位于二楼,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能够看到后花园的风景。
后花园里,成片成片的金色向日葵随风摇动,让人心旷神怡。
“你这向日葵,开得真灿烂,我记得以前盛宅就种满了向日葵……你果然如盛二哥所说,很喜欢向日葵,这花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司徒轩看着那片向日葵入迷,好奇的问道。
“也没什么特殊含义。”
初之心慢条斯理的品着茶,表情淡淡的解释道:“以前喜欢向日葵,是因为喜欢它的花语,现在喜欢向日葵,是觉得这种花很有风骨,无论环境多恶劣,总是向着阳光生长,很励志!”
“向日葵的花语是什么?”
司徒轩又问道。
“……”
初之心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品着茶。
“你不告诉我,我自己查。”
司徒轩拿出手机,在搜索引擎输入了相关,很快得到答案,大声念了出来:“向日葵的花语是,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这个该不会代表你对盛二哥的感情吧?”
“……”
初之心别过头,深沉的看着向日葵花海,依旧是没有回答。
司徒轩很没眼力劲的,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原来你真那么爱盛二哥吗,爱到眼里看不到其他人,我之前还以为,你纯粹是为了傍上盛二哥这棵参天大树呢!”
初之心摇头,否认道:“只能说是,曾经我爱他爱到看不到别人,现在我已经清醒了,才不会在他那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我现在已经把我的心腾空了,只要碰到合适的,随时欢迎那个他入住!”
“等等!”
司徒轩敏锐的捕捉到关键信息,追问道:“你说你已经把心腾空了,还说只要碰到合适的……意思是,现在还没有合适的咯?”
“这个……”
初之心咽了咽口水,才发现自己露馅了。
毕竟,在司徒轩看来,她都怀了白景行的孩子了,怎么可能‘还没碰到’合适的呢?
“你不用尴尬,男女之间,上头下头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很正常的……”
司徒轩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对初之心的现状表示理解,说道:“我一看就知道你和白景行只是激情恋爱,肯定没什么感情,白小六爷就是个小屁孩,比我还不靠谱,我劝你还是赶紧处理掉你们的孩子,早点分手为好。”
“哦,这个……我考虑看看。”
初之心暗暗松了口气。
她本来还愁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司徒轩倒好,直接把理由都帮她说出来了。
“孩子这事儿,我会好好考虑,所以……你更要帮我保密,看在咱俩是莫逆之交的份上,绝对不能泄露,否则我就别想嫁人了!”
初之心趁机又提醒了司徒轩一次。
她怀孕这事,千万千万不能让盛霆烨知道!
“放心吧,我没那么长舌。”
司徒轩说完,停顿了下,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情愫在暗流涌动。
他深深呼吸一口气,酝酿了很久,才装作不经意的试探道:“那听你这意思,你已经完全放下我盛二哥,并且和白景行也只是一时兴起,现在心里没别人了?”
初之心挑挑眉,颇有些洒脱道:“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把心腾空了,是不是意味着……以后也可能会爱上别的男人?”
“如果有这么一个人的话,我也还想再轰轰烈烈的爱一次。”
虽然,被爱这种东西伤得遍体鳞伤,但初之心并没有一蹶不振,她依然相信爱,依然期待爱……
“那我……”
司徒轩正要说什么。
初之心却皱紧了眉头,表情警惕道:“司徒轩,你有没有嗅到什么奇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