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略
就目前而言,谢文东和国内财阀、国际财阀甚至高层的某些派系、利益集团并没有直接冲突,直接矛盾,他插手这次的事,等于是和这一个个的利益集团公然撕破脸,于他而言,弊要远大于利。
之所以还要坚持这么做,很大程度上就是以国家利益和人民利益为出发点,另外,也是坚定了他站队的阵营。
正如东方易所说,爬到一定高度后,站到了金字塔的顶端后,就再没有什么中庸之道,明哲保身之术。
这里就是这么大的地方,要么站左,要么站右,谁若想站在中间,还想着去左右逢源,最后的结果要么被一脚踢下金字塔,要么被撕个粉身碎骨。
“东方兄,就这样吧!”谢文东笑了笑,说道。
“好,先这样,文东,还是那句话,诸事小心。”从东方易深沉的语气中,能听出他的担忧。
谢文东笑道:“最近,东方兄似乎总愿意以小心作为结束语。”
东方易也乐了,道:“或许说,更是一种祝福吧!”做到东方易现在这个位置,还能被他视为心腹,能让他掏心窝子说出几句真心话的人已然不多了,而谢文东便是那极少数人中的一个。
谢文东挂断电话,他揣起手机,过了片刻,抬起头来,向前看去。
梅姨身旁的那名大汉把她口中的抹布扯掉,然后用力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拉起。
谢文东脸上的柔和消失,面无表情的脸上有的只是冷漠与冷酷。他歪着脑袋,打量梅姨两眼,老神在在地问道:“想说实话了吗?”
现在,梅姨算是深刻体会到自己这次是惹到什么样的硬茬子上,对方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她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地说道:“大哥,饶……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是你吗?”谢文东弹了弹手中的照片。
“是……是我。”
“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是他们逼我做的,如果我不做,他们……他们就要把我做的事公开……”
谢文东不解地看向刘波。后者弯下腰身,在谢文东耳边低声说道:“应该是她拉皮条的事。”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不知道。”
“你知道那只手镯值多少钱吗?”
“不知道。”
“你知道你把那只手镯卖给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看来,我们还得再换个方式说话。”谢文东随意地弹了弹烟灰。一名大汉再次从火盆里抽出铁条,这次是直接把铁条递向梅姨的眼睛。
她吓得紧紧闭眼,脑袋向旁边奋力地扭着,脖子都快变形了,她尖声叫道:“我不知道,大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都是他们逼我的,他们还给了我五十万……”
谢文东向拿着铁条的大汉甩去个眼色,那人退后两步。梅姨如虎口脱险似的,连连喘着粗气,胸前那两只雪白的大肉团也跟着起起伏伏,只不过在场众人,没有一人多看一眼。
他们的眼神和目光,更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名字。”
“什……什么?”
“和你联系之人的名字!”
“我不知道,对方只说姓张,我一直都叫他张先生。”
“长什么样子。”
“每次见面,他都是带着墨镜和口罩,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所以,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是的……”
谢文东站起身形,转身向外走去。
梅姨尖声叫道:“大哥,我什么都说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你就放过我吧……”
谢文东脚步未停,边往外走,边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可以放过你,但有些人能不能放过你,我就不知道了。”
走出麻将馆,到了外面,他深吸口气,正要坐进汽车里,这时候,从小巷子的一侧走出一群流里流气的青年。
为首的一人,二十多岁,身穿水洗布的马甲,里面赤膊,敞着怀,露出黝黑的胸肌,还有大片的纹身。
看到谢文东从麻将馆里出来,他立刻加快脚步,大声嚷嚷道:“小子,就他妈是你过来找麻烦的?”
谢文东拉开车门,不解地看向对方。
青年看眼谢文东旁边的轿车,一辆又大又笨重的红旗,他撇了撇嘴,骂骂咧咧地说道:“小子,你他妈眼瞎了吧,要找麻烦,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罩着的?你他妈当我韩三是死人啊……”
说话之间,他已经来到谢文东近前。
谢文东抽出一只香烟,叼起。
“喂,我他妈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说话之间,他伸手要去推谢文东。
只是他的手掌还没接触到谢文东,有人抢先一步,死死扣住他的手腕,金眼。
金眼随意的向外一掰,韩三脸色顿变,身子吃痛,不自然地向后弯曲。金眼出手如电,掌心贴住他的头侧,猛然向旁一推。
韩三连怎么回事都没搞清楚,人已在空中打着横,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见韩三吃了亏,后面的那些青年不约而同地把随身携带的家伙亮了出来,作势要往前冲,这时,几辆轿车的车门齐齐打开,从里面走出来十多名大汉,十多只枪口齐刷刷对准那些青年。
此情此景,让众人就如同突然被点了穴道似的,呆愣在原地,甚至有些人还保持着高举着片刀的姿态。
脑袋嗡嗡作响、头昏眼花的韩三缓了一会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是被对方给打倒了,他骂骂咧咧的挣扎着还想从地上起来,金眼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
“我操你妈的,赶快把我放开,听到没有,是不是不给面子……”躺在地上的韩三没看清楚现场的情况,直至冷冰冰的枪口顶在他的太阳穴上,他方意识到事情不妙了。
他瞪大眼睛,先看看近在咫尺的金眼,再瞧瞧其余手持枪械的众黑衣人,他脸色顿变,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们是……”
“好了。”谢文东向金眼招呼一声。后者冷冷凝视韩三片刻,向在场众人挥下手,而后,他提起衣襟,揣起手枪,坐回到车内。
谢文东临上车前,回头看看仍呆呆坐在地上、已然傻眼了的韩三,嘴角勾起,慢条斯理地说道:“即便是你老大的老大,也不敢在我面前提面子二字。”
说完,他坐进车内,一行数量轿车,快速行驶出麻将馆门前的小巷子。
直到他们离开,在小巷子里已然看不到踪影,在场的小混混们还处于极度的震惊当中。
梅姨最后被暗组的人送到了检察院,转交给纪委的人。
通过对梅姨的审问,案件的真相也随之浮出水面,林子安的确是被人陷害,确切的说,是林子安的老婆叶萱被人陷害了,她根本不清楚那只帝王绿手镯的真正价值,甚至连梅姨都不清楚这只手镯的真正价值,在整件事中,她只是充当一颗棋子的角色。
很快,纪航的电话也打给了谢文东。
电话刚一接通,话筒里便传来纪航愤怒的质问声:“谢文东,滥用私刑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
梅姨被送到检察院的时候,都已经是奄奄一息的了,审问的地点是在医院。梅姨也不知道受了多大的惊吓,反正问什么就回答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虽然审问的过程很顺利,但得知她是三级烫伤(坏死性的)之后,本就对谢文东不满的纪航再忍不住,直接给他打去电话质问。
谢文东反问道:“她都交代了?”
“是!”纪航语气不善地说道。
“既然事情都已经查问清楚了,纪专员可以放人了。”
“我现在跟你说的不是这个事,而是你滥用私刑的事!”
“滥用私刑?”谢文东乐了,说道:“查办非常案件,非常之人,可采用非常之手段,这,有什么问题吗?”
“谢文东,你不要依仗政治部的身份,就无法无天……”
“我就是无法无天,纪专员又能奈我何?”谢文东慢悠悠说道:“哪怕我当着纪专员的面,把她切碎了喂狗,你又能奈我何?如果你觉得我做的有不妥之处,可以向上呈报,看看上面的首长们是罚你还是罚我,如果你没胆子这么做,那就闭嘴吧。”说完,懒得再听纪航的回话,谢文东已把电话挂断。
在他看来,纪航就是个书呆子,说他笨,他能在纪委做到专员,说他聪明,脑筋又死板不懂变通。
那头电话的纪航喂了几声,没有听到回音,放下手机一看,人家已把电话挂了,他气得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谢文东的话很难听,但也是事实,即便当着自己的面,他真把人给杀了,自己也说不出什么,因为他确实有这样的职权,而且他的理由很多,一条破坏国家安全罪就已经足够了,这种事,谢文东以前也不是没做过。
随着梅姨被抓获,林子安的案子总算是告一段落,再往下查,想查出究竟是谁在陷害他,已然查不下去了,梅姨根本提供不出更多的信息,案子到了这一步,就算未能查明全部真相,也只能不了了之。
林子安被无罪释放,官复原职,张天翼可谓是长长松了口气,自己终于不用再担心受池鱼之殃了。
得到消息之后,他片刻都未敢耽搁,立刻给谢文东打去电话,千恩万谢,同时也暗暗庆幸自己当初做出的决定,投靠谢文东这个选择太正确了,连林子安这个由中纪委下派专员专门调查的案子都被他给翻了,可见谢文东的能量之大,手眼通天,有谢文东这个大靠山在,他转正之事,基本上可以板上钉钉了。
这几天,谢文东也有一件烦心事,那就是张君怡。
自从龙悦酒店会面之后,张君怡简直像狗皮膏药似的,贴在身上,揭都揭不下去,只不过她贴的人不是谢文东,而是彭玲和金蓉。
第一次登门拜访,张君怡送了彭玲和金蓉一人一艘游轮,两人都没有收。
其一,她二人对张君怡即有怒气也有怨气,其二,含着金勺出生的金蓉根本不会把一艘游轮放在眼里,彭玲更是刚直不阿,不可能去白白拿人家的东西。
张君怡的第一次拜访虽然没吃闭门羹,但整个过程也不是很愉快。
第二天,她再次来到别墅,这次她带来的礼物,与前一天的游轮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就是几盒广式月饼和马蹄糕。
不过这次的礼物她要用心多了,是在一家老字号,排着队买来的。
这一次,彭玲和金蓉倒都没有回绝她的礼物,尤其是金蓉,吃得不亦乐乎。第三天,张君怡又是一大早便来拜访,依旧是带来老字号的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