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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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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太阳将将落山,锁岚山上枪声大作。青雷在山上的火力点几乎是同一时刻都受到的来自周围的突袭。天色渐暗,山里光线更不明晰,一直以为自己借着有利地形和草木遮掩处以暗处的土匪面对四面八方响起的枪声,根本无从反抗,瞬间乱作一团。青雷得到消息,留了些人看着后殿的人质,便带着阿路及剩下的人去了解战况。十利和赵书林带着一群警察沿着前无给指的路摸到后山,计平常早就已经或者灌醉了或者打晕了看后门的小喽啰,一个人大模大样坐在门口的石墩上剥花生。见面时没等他问呢,赵书林就结结巴巴地上去说,“我是送饭的,有个疤脸的人让我来送饭。”

计平常拍拍身上的花生壳子,不紧不慢地起身开门,自言自语:“本以为你们顶多来些人帮着把被扣的人救走,想不到居然还顺手将贼窝给平了……不错不错……”

前无已经将后殿人质们的绳子解开,每个行动不便的老弱病残都安排了身体较壮的年轻人去背扶,以保证大家能尽快地全部下山。他跟大家讲好下山时要注意的事项,稳定大家的情绪。

人们按照预定的,互相搀扶着不发出一点声音地从后门出去,虽然不算迅速至少井然有序。计平常沉默着把盲眼的和尚轻手轻脚地背起来,背上的人一把骨头,轻飘飘的似乎没什么重量。十利跟寺里的和尚们见过面之后,又兴奋地围着计平常左右前后地转,叫着盲和尚师叔,停不下来地问长问短。后来把前无把他拉开,告诉他,有什么话下了山再说。

出了后殿,山风猎猎吹来四面八方的枪炮声。那些声音就近在耳边,本来强自镇定的人群开始有些混乱。

赵书林和十利负责带路,其他警察忙着维持秩序。前无四周查探,保证整批人不会被流匪发现或者误入军匪双方交火的范围内。下山途中枪声越来越近切,人们越走越慌,在一个炮弹炸开在不远处之后,终于有个年轻的人受不了了,把背上背着的奄奄一息的老人往旁边草坑一丢,自己撒丫子往山下跑去。前无几步奔过去揪住那个逃跑的人的衣领,“你干什么?”那人使劲扯了两下,没挣脱,瞪着前无:“大伙儿都逃命,偏我背着个累赘走得慢……我不管了,我要自己先走……”

“你,确定不管背那老人了?”前无问,声调平凉,毫无波澜。那人狠狠地回了一句,“你怎么不去背,反正你都救我们了,干脆你好人做到底。”然后一脸戒备的男人却感觉疤脸青年的手指慢慢地、一根根地松开了。重获自由,那人头也不回地沿着山路跑下去。

夜色越来越浓,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隐没了所有人的表情。

十利想去追那人,无奈手中还扶着一个病号,他不敢大声叫,急得直挠头,压着声音喊:“那个方向不行,那个方向有土匪……”

人群中开始某种骚动。

有时候,秩序崩溃只需要一个引子。求生的本能和压抑的恐惧都在某个心理极限摇摆着。

一直趴在计平常背上的盲和尚忽然说:“师兄。”

计平常瞬间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地放松下来。他紧紧胳膊,说:“放心吧,平念。有我在,没事儿。”

平念只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计平常咳了一声,转而问前无:“我不下去地狱,谁下?”

前无眯着眼睛,看着刚才跑路的那个人所去的方向。很快,黑漆漆地丛林那边传来呼喝声、喊声,而后是乱枪掺杂着惨叫声。

前无扭头对着安静下来的人群,回答到:“我不下地狱,谁该下谁下。”然后,随手指了个年轻的,让他去扶起倒在路边的老者,自己则快步地头前走去,人们安静地紧紧跟随。生路很窄很崎岖,大家相互扶着还将就能走,死路倒是许多条,只是没人再去试。

行路过半,前无悄悄交待了十利和赵诗林,剩下的路基本没什么危险,让他们照顾好大家。赵诗林点头,他知道再走不远就有山下派来接应的人了。

前无慢慢巡视着走到队伍后面,跟计平常耳语了一句之后,便无声无息地潜入了林子里。

他回到寺庙里的时候,前院已经一片狼藉。踢翻的火盆,破烂桌椅,还有各种带刃儿带刺儿的冷兵器,当然人也不少。青雷他们之前抢了官商百姓不少东西,现在一些小土匪正在趁乱捡轻便值钱的东西往外捣腾,你来我往,自顾自的。

前无进门随手揪住一个怀抱两只瓷瓶的小喽啰问道:“青老大呢?”

“死了!”小喽啰护着怀里的东西急匆匆地就要走,生怕东西被抢。只是他被某人轻易地拎回来,“怎么死的?这么不中用?苦丁和阿路呢?”前无觉得这群山贼应该至少可以坚持一晚上的,这还没多久呢,指挥的主帅就翘了。

那小喽啰看自己走不了,干脆停下来:“不是不中用,是这次来的人太狠了,不仅把咱们的部署摸了个透,而且那些兵个个都挺厉害,装备也比咱们强。尤其他们里面有个枪法好的,青老大拉了两个人挡在自己前面,最后还是被人家一枪从人缝里打中了脑袋……哎,你别拉着我啊,你要拿什么赶紧去拿,跟着他们拼了几年命,现在树倒猢狲散,赶紧去敛点儿……”

“哦,行,不急,苦丁和阿路呢?”

“不知道啊,这乱糟糟的,我哪注意他们了啊?你快去吧,晚了连凳子腿儿都没有了,行啦行啦我该走了……”前无放手,那个人踩了风一样往门外跑去。

院子不起眼的角落里,树上那个人还破口袋一样被绑着。白牙,他是前无返回来的原因。计平常说只要他坚持活到今天,就不用死了,然而这么大的动静,这么热闹的分家当,一点儿都没影响人家晕着,完全死人一样淡定。

“喂,还活着吗?”前无把他的头抬起来。

没反应。借着些微的光,前无发现这个人脸上又多了些新鲜的伤,身上散出浓重的血腥味儿,有些伤口已经开始隐隐发臭。

“喂,醒醒,回家了……”前无摸到他颈动脉仍有搏动的迹象,开始解他身上的绳子。拴在树后的手腕几乎被麻绳勒断,陷进皮肉里,手部已经冰凉发硬。绳子跟肉粘在一起,前无往下扯的时候,白牙终于动了动,喉咙里发出闷闷的吼声。

“他们说,青雷已经死了……山头估计也保不住了……大伙都在分东西呢……你有什么想拿的……”前无一边说话分散白牙的注意力一边尽量轻手轻脚地扯绳子,这个节骨眼儿,没人留意他在干嘛。

门外一阵乱,刚刚抱着瓶子跑出去的小喽啰又抱着瓶子退回院子里,随后进来的是手里举着枪的朱泽和他一队手下。

朱泽对着院子里的人喊交枪不杀,于是了忙忙活活地小喽啰们乖乖地举起手来。

白牙失去绳子的束缚和树的支撑栽向地面的时候,刚好被走到近前的朱泽抱了个满怀。“按我们团座的部署,我带人分别伏击山上那些火力点,现在大部分已经被清除了,还有两个在顽抗的,但是肯定撑不过今晚……你们那边救人怎么样?这是谁啊?”朱泽扶着白牙前无描述战况。

“被抓的那些人都从后山下山,现在应该已经安全。这个人是跟青雷有仇……就捎带手救了。对了,听说青雷死了?”

朱泽一脸鄙夷,“最瞧不起拿自己手下挡枪子儿的人,赏他个全尸算是便宜他了。”

前无点头,继续说道:“青雷有两个手下,一个苦丁一个阿路,一个用枪一个用飞刀,都是厉害的人物,你们小心点儿。”

朱泽说:“确实遇到个用飞刀的,伤了几个兄弟,不过已经被抓了。枪法好的,”他故作遗憾地摇头,“倒是没有看见。”

靠着朱泽的白牙忽然说了句什么。

“你说啥?大点声儿?再说一遍……”

“……”

断断续续的话连起来,朱泽终于听明白了,继而心头一紧。他收起一脸表情,转头看着前无,一字一句:“他说,苦丁带了一队人下山去偷袭警局。我们兵力大部分在山上,局里就留了些守备的,主要是,没想到他们敢这么干。我马上回去。”

前无拦住他,“你回去干嘛?”

“保护团座!”

“你是指挥,你走了,山上那些人怎么办?”

“……只剩扫尾,他们应该应付得了……”朱泽说着将白牙转手给一个手下,嘱咐:“赶紧送下山找大夫,别碰他的手。”

“不是说除恶务尽吗?眼看就平了土匪窝,难道你还想给他们反扑的机会?”前无拍拍额头上有点翘起来的疤,接着说:“你现在回去,也许已经晚了,也许,根本用不着……再说,程翊这么容易就能让他们偷袭得手?这些年……他变成这样了吗?”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是那个背倚十万大山笑着说要摆正世界的少年吗?

横在脸上的疤和深浓的夜色挡住了他的表情,朱泽没有瞧见他漫不经心地抬头看天时,眼神里那寸失落。

朱泽只是摇头:“现在这世道,意外太多,他再厉害,命也只有一条。”

前无沉默了一下,摸摸背后的刀,最后说:“你留这儿指挥,我去看看。如果我都救不了,你们也白搭。”

前无赶到警局时,警局大门紧闭。从屋顶看下去,院子里横着数具尸体。前无无声无息地摸到大厅窗户,窗玻璃碎了大半,灯光把屋里的情况照得一清二楚。

苦丁左手勒着苏局长脖子,右手的枪口抵在他太阳穴的位置,身体的重要部位都谨慎地躲在他背后,嘴里呼喝着:“都放下枪,不然我打死他。”他们旁边几个警察拖着枪摆着架势,正对面,隔着圆形桌子,程翊的枪口稳稳对着苦丁的头。屋顶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白亮的光,灯光下,程翊的模样清楚地映进前无眼睛里。

昨天晚上因为误打误撞赶上了小女孩那一场,前无心里就没瞧得上这个公子哥,也就没细看。如今瞅着他衣服上的军衔,确定这个人就是朱泽口中的团长程翊时,他还真从某人隽朗的侧脸轮廓看出些儿时伙伴的痕迹。变化最大的是气质,青涩不见,透着时光打磨出的润泽淡然。他身体笔直,右手平举,面对土匪的嚣张,完全没有失措,反倒冷笑一下,“你凭什么觉得可以用他威胁我?”

程翊说这话时,眼神没有一丝动摇,甚至枪口都刻意找了个适合一枪两命的角度。苏格本就惊慌成空白的大脑被冷冻了一般,以他和程翊这么浅淡的交情,他认为程翊肯为他放下枪的可能性本就为极为微小,眼下看着程团座的表现,苏格产生了种我命休矣的无望自觉。

程翊说:“你们山上的人已经死的死逃的逃,如果你现在放人投降,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只是,苦丁并不是好糊弄的人,或者,他更喜欢刺激一点儿的:“我们这些人从做土匪的那天就预备着死了,不过,我倒是愿意赌一把,看看是你坚持得久还是他……”说话间枪口突然一歪,而后转回。枪响,惨叫,苏格的肩膀被穿了个洞,血汩汩而出。

“放下枪!”苦丁说。

程翊叹了口气,“好吧,你赢了。”而后真的慢慢将手上的枪放在桌子上……

苦丁啧啧几声,皱着眉对程翊说:“我不明白……你愿意为他扔了枪,你猜他愿不愿意为你丢了命?”他用枪口戳戳苏格的脑袋,“局长,现在在场都是警局的人,只要你下令让你手下每人冲面前这位年轻的团长开一枪我就放了你,怎么样?”他笑得满眼兴奋,牙尖折出一点锐利的光。

前无掂掂手里的碎玻璃,又换个块更大的,慢慢调整着身体的位置。

苏格因为枪伤的疼,还有脖子被勒得太紧的缘故,说话困难。周围的警察暗暗传递着无措的眼神儿,只是一瞬间,局势就有逆转的趋势。

程翊只是紧盯着苦丁。

静默更容易加深焦躁。苦丁又戳了几下苏格的头,见他只是哼哼却不发话,干脆挨着原来枪伤附近又一枪。

又一声惨呼,苏格大口的呼气,肩上火辣透骨的痛感让他眼前模糊一片,相比较一枪毙命,被打成筛子的过程足以让他本就薄弱的意志崩成碎片……

“局长,赶紧……”苦丁的话没说完,忽然持枪的手一抖。一片亮晶晶的东西从他手背飞过去,带着极细微的鸣啸,锲入墙上的巨大的领袖相框的木质边缘。

苦丁松手,苏格沉重的身体失去支撑猛然向前倒下去,面前的桌面被扑得猛烈震荡一下。程翊伸手抓住被

震飞起来的枪,在苦丁的身体失去苏格阻挡的一瞬间毫不犹豫的开枪。与此同时,前无翻窗跳进大厅,眨眼间来到苦丁近前,先是一脚踹在苦丁的膝盖侧面,紧接着抓住他拿枪的右手果断扭碎了腕子。接连两声咔咔地骨裂声之后,苦丁哀号着倒地翻滚。

这一切发生在极短的几秒钟,周围的警察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一个陌生的帮手出现了,土匪被制服了。

程翊赶紧检查了苏格的伤势,确定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吩咐其他人去找大夫。他踢踢地上一动不动的苦丁,而后终于把目光放在那个突然闯入的青年人身上。

前无抱着胳膊,扬着下巴任程翊打量。

直觉告诉程翊,他一定不是陌生人。这果决、这身手、这姿态,应该就是那个还了陈年旧物的故人。

只是程翊走近看了许久,最后却微微蹙起眉,这个人似乎跟记忆中的形象差得有些远。他有着和自己一样的身高,腰带束在腰间,显得身材挺拔精悍,只脸上趴着的那道斜疤,严重破坏了五官。

曾经那个矮自己半头的圆脸小男孩九年间会长成这样吗?他这脸是怎么了?

“请问……”程翊犹豫着开口。然而前无直接袭向他脖子的掌风拦下了他的话,程翊赶忙去挡,前无毫不敷衍的连续几次直击他的头、颈、眼,腿脚上更是冲着他的膝、踝刁钻地踩、绊、踢。程翊被逼得步步后退,尽全力也只能堪堪挡住前无一下快似一下的攻击。

很快,退无可退,程翊被压制到靠墙的一把红木太师椅上,前无单腿压着程翊的膝盖,单臂制住他的架在身前的手肘。凑近了程翊的脸,前无问:“团座大人,还认得我吗?”

忽然,程翊认定,就是他了。

那感觉被从极深极稀薄的记忆中唤醒。不给人任何准备的突袭,十分的自信携着十分的傲气。你觉得他没有轻重,但他看来就是在跟你玩儿,可是万一你被玩儿坏了,那只说明你没资格跟他玩儿。程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接受了这样一个说不上合理的游戏规则,谁让那时候年纪小呢!

不过现在的程翊,绝然不是当年那么简单听话。

他对前无一笑,对方脸上的疤衬得那人眼睛不寻常得明澈而野性:“兄台高姓大名啊?我不记得以前见过您这等的人物。”

前无突然有点儿怒,不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程翊用力格开他的胳膊,一拳打向他的下颌,前无抽身躲开,程翊想乘机站起来,而前无丝毫没有给他时间,紧跟着近身绊住他的小腿,左前臂拦住程翊的右拳直接压在他的左肩,顺势将他重新按回椅子。程翊空出来切向前无肋下的左手还没碰到人家,眼角便扫到青光乍现,继而,自己的脖子已经贴上了一片冰凉。

前无右手横刀架在程翊脖子上,不过是刃口是对着自己的方向。

“现在记起来了吗?程——戍——宁。”前无凑近程翊,一字一句地问。

反正也打不过他的,小时候打不过,现在还是。程翊干脆地放松了身体,往椅背上一靠,一副任君发落的无所谓。失去反抗的攻击显得很尴尬,前无拿平滑的刀身轻轻拍拍程翊的脸,“喂,跟你说话呢?发什么呆?”程翊确实有点愣神儿,因为俩人离得很近,他发现前无右脸颊的疤有些可疑的皱褶和翘皮,他在研究。

唤他回神儿的是倒在地上的苏局长一声虚弱的警告:“小心!”

苏格本来是希望自己能晕过去的,那样就不用这么清醒地感受身上两个枪眼的痛苦了,无奈,他就是不晕。程翊和前无的交手他也看见了的,一来他搞不清状况,貌似这个陌生人是帮手,为什么忽然打起来他哪里明白;二来即便他想帮忙也没这个能力。就在他翘首等待着军医的到来,并努力用抽搐、挣扎、□□等来对抗身体的疼痛时,他发现刚才还一动不动的苦丁,居然悄悄移动了位置,没有废掉的左手够到了掉在一旁的枪,开始对着正在打得热闹的俩人摇摇晃晃地瞄准……

程翊一下子变了脸色,前无在苦丁的侧前方,身体挡住了程翊,整个背后却都晾给□□。然而,前无在接到那声小心之后,已经意识到了危险。他扭头瞄了一眼,与此同时手腕翻转抬高,随着手上瞬间筋脉崩现,青色的刀被猝然向斜后方掷出。伴着一句轻飘飘的“我佛慈悲”,刀子没入苦丁的身体,心脏的位置,中刀的人哼都没哼一声,□□脱手落地。

危险消除,前无扭回头看程翊,却觉得眼前一晃。

“呲”,脸上划过一道细微的刺痛。

前无本能地挡了把脸。程翊手拈着那条从某人脸上撕下来的惟妙惟肖的伤疤,笑眯眯地在前无面前摇晃。

反正以后也不用扮土匪了,扯下那条碍事的疤痕也没关系。前无坦然地奉上没有造假的脸,揪住程翊的衣领问道:“现在记得我了吗?”

他肯定他是在装,因为他看到他袖子里那条自己还回来的黑色的珠串。

程翊扔了手里质感很好的疤皮,敛了调笑的表情,安静地、专注地看着面前的人。片刻之后,他认真地说,“前无啊,我现在还真是不敢认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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