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苏婉若觉得脑袋在这一刻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看着他眼神里的陌生,她觉得这一瞬间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被什么狠狠的遏制住了一样,疼痛难耐,慌张不安。
她慢慢的走到床前,盯着君戈野的眼睛,“你不认识我了?”
她试图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说谎的痕迹,但是没有。
他的眼神平静,安宁,没有一丝的跌宕起伏,就像是在对陌生人的那种好奇和疏离。
他没有骗她,他真的好像不记得她了。
宋城听到这里,也是满脸的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走到床边,“君总,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宋城啊,是您的特助,您......”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声微弱,但是带着十足十嫌弃的语气,“滚!”
宋城:“......哦。”
苏婉若皱了皱眉,看这样子他似乎是认识宋城
而在刚刚他在听那个叫刀疤的说话时,也是一脸的平静,他也记得他
所以,现在是什么意思?
他记得所有人,唯独忘记了自己?
恰巧这时,刚刚出去让签字的年长医生手里拿着病历本走了进来,看着病房里的仪器写写画画,似乎是在统计数据。
苏婉若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带着最后的希冀:“医生,您再给他检查一下吧,他看起来好像不太对劲......”
医生头也没抬,“只要是醒过来就证明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其他的毛病都是小毛病,后期慢慢修养就可以了。”
慢慢的修养就可以?
苏婉若疑惑:“可是他刚刚好像不认识我,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面无表情,“哦,那就是失忆了。”
失忆?
苏婉若明显不相信,“可是他记得这周围的所有人,为什么会单单忘记了我?”
医生将最后一笔记完,收起手里的笔和病历本,“那应该是得了选择性失忆症,也就是一个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脑部受到碰撞后,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他的头受到过撞击,应该就是因此失忆了。”
君戈野得了选择性失忆症?
这种只出现在狗血小说,电视剧里的老套路剧情?这种剧情估计出现在小说里都会被读者骂个半死,居然会真实的发生在现实生活中?
苏婉若有些半信半疑,尽量用着最清醒理性分析着,“可是,这种几率应该很小吧,千万分之一的概率,怎么可能……”
医生打断了她的话,“你也说了,是几率很小,但是不是没有几率,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不是百分之百的。”
苏婉若浑身一颤,是啊,这不就是小说的世界吗?她能来到这个世界不就已经表面很多问题了吗。
而且现在医生都这么说了,她好像确实找不出来不相信的理由了,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和恐慌一瞬间涌上了心头,痛的不能呼吸,泪水不自觉的涌上了眼眶,眼前的事物在水汽里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在被苏盈盈推下山的时候她没有哭,面对苏煜放弃她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全的在山里活下去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可是现在仅仅只是面对一个陌生的眼神,她就彻底的绷不住了。
被人遗忘,原来会让人这么难过。
一旁的宋城看到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赶紧对着君戈野说道:“君总,这里要是没有事情的话我就先出去了,公司里还有很多的资料要整理带给您签字呢。”
君戈野连看都没看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宋城朝着一旁傻站着的刀疤使了个眼色,谁料他就像是看不懂一样站在原地,脸上满是坚决:“我得在这里保护主子的安全!”
说完,眼神还极有深意的瞥了眼苏婉若的方向,满是浓厚的冷意。
宋城:“......”
这个傻大个,现在这里最危险的就是他了!
但是好歹也算是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咳咳,刀疤你送我去公司吧,这里保护君总的人很多,用不上你,正好我缺个司机。”
刀疤却沉着脸,站在原地依旧一动不动。
宋城有些着急了,直接上手扯着刀疤的胳膊就想要把他拉走,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动作彻底的激怒了刀疤。
他猛地将宋城甩开,赤红着的眼睛满是暴怒,喘着粗气,看起来气得不轻的模样:
“宋城,我拿你当兄弟,我们这群人都跟在主子身边发过毒誓要一心一意忠心耿耿的,但是你呢,你现在当着主子的面说说,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刀疤突如其来的怒火让宋城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一脸的懵逼,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刀疤突然冷笑了一声,舔了舔后槽牙,“你嘴里口口声声的拿我们当兄弟,但是这个女人一出现你就不顾及兄弟的情谊以她马首是瞻,你不觉得很荒谬吗?区区一个女人而已!”
“之前也就算了,毕竟是主子喜欢,我们也就忍着了,但是现在呢,主子已经忘掉她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是,你还在这里维护她,你到底几个意思?”
“你别忘记了,她可是间接害的主子生死不明,身受重伤的罪魁祸首,要我说死一万次都不足为惜,你现在还在这里袒护她,你觉得你对得起主子对你的信任吗?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们这些兄弟,有没有九幽宫,有没有主子!”
刀疤是真的气的上头了,声音很是洪亮,铿锵有力的架势差点将房顶掀翻。
等他吼完后,死一般的寂静萦绕着整个房间。
“你他妈……”
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的宋城深吸了一口气,抬手道:“行,你既然想要保护君总,那你就在这里待着,到时候别哭着来求我替你求情!”
“我自己回去,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还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刀疤,开门走了。
刀疤吸了吸鼻尖,强忍着暴躁的怒气,轻声弯腰对着还躺在床上的君戈野汇报道:“主子,我刚刚说的话句句是真,没有半句虚假,您虽然之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现在您已经忘记了她就说明她对您就是一个无关轻重的人,您放心,我会杀了她,给您报仇!让她再也不能在您面前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