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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工精致的四脚瑞兽小金炉内青烟袅袅,轻柔的风从窗外吹进来,清灵而温雅的香气随风而动,飘散了一室。
明黄纱帐后面容冷峻的青年微微勾着唇角,深邃专注的目光落在语气欢快的信上,待看到有趣之处,那唇角的弧度忍不住扩大。
一旁的內侍垂首而立,表面一派谦恭,心里却如万马奔腾。
我的天!又来了!
这到底是谁的来信?为何一向威严冷肃,极少会展露笑颜的主子,每每看到来信都会柔和了棱角?
在主子身边伺候了这么久,他敢说,还没有哪一件事比得上看信更能让主子高兴的!
內侍微抬眼,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块明黄的织锦,其上用金线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金色的波涛翻涌……
“小春子。”
低沉而富具磁性的嗓音传来,内侍一凛,忙收敛心神,上前道:“奴才在!”
青年慢条斯理地把信折叠好,装回信封里。那信封样式普通,只是上面的收信人名讳让人心惊。
阿珩亲启。
珩,这是青年的字。
“叫张大人进来。”青年打开用宝石装饰了一圈的沉水黑檀小木箱子,把信放进去。
那箱子里装了许多封信,还有一些小玩意。
“是!”內侍躬身退了出去,紧接着一个身着藏青色其上绣了展翅高飞仙鹤图案官服的中年男人诚惶诚恐地跪下:“臣张佑正参见皇上。”
“有事?”青年眼皮一抬,神色冷淡地看着中年男人。
“臣……”中年男人头皮一阵发紧,正犹豫要不要说实话,看青年剑眉微蹙,目光冷凝如冰,一咬牙,视死如归地道:“陛下正值青年,最是精力旺盛之时,应广求淑女,好开枝散叶,为我大齐朝添福增运……”
说完这话,中年男人低着头跪在那,额上细汗密布,心里不住哀嚎。
真是倒霉透了!这么多个人一起抓阄,偏偏他手气臭,抽中了个来谏言的条子!说实在的!他很怀疑那群老家伙是不是看他是新上来的故意串通了整他!
室内静得落针可闻,中年男人大气也不敢喘。阁老们之前就劝皇上广开后宫,若皇上不纳妃他们就愧对先帝愧对大齐,会一直跪倒皇帝答应为止。结果皇上冷冷地丢了句:朕自有思量!后就挥袖走了,留下跪了一地的阁老们。阁老们也硬气,撑着年过半百的躯体跪了几个时辰,最后晕了过去。太医就在一旁守着,看人晕了就上前救治,这群谏毫无效果!
可眼下这几人居然坑他来进谏!皇上是不会听的,他只求皇上看在他老年来子且他妻子怀孕无比辛苦的份上别罚得太狠了!
就在中年男人战战兢兢地等宣判的时候,青年开了尊口。
“听闻贵夫人有孕在身,许多人给爱卿荐美婢,爱卿都婉拒了?”
闻言,中年男人一愣,忙道:“臣都这把年纪了,无福消受美人恩啊!”
“外头都在传贵夫人是个善妒的,不许你亲近其他女子?”青年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真是无稽之谈!臣不喜其他女子怎么就变成了我夫人善妒呢!”中年男人嗤之以鼻,心里却在琢磨,皇上怎么问起自己的家事来了?想到这,中年男人心里一个咯噔,冷汗直冒。
皇上这是在敲打他,让他不要管他的家事?
还是……
“看来爱卿对贵夫人真是情有独钟。”
中年男人讪笑道:“臣许了内子携手白头,不敢食言。”
青年冷厉的脸色稍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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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正色道:“朕已有心悦之人,不日将迎娶。让阁老们不要再为朕忧心。”
中年男人猛地愣住,随后大喜,连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青年点点头,待中年男人退下,便起身出了御书房。
殿外廊下挂着个精致的鸟笼子,一只漂亮的蓝色鸟儿歪着小脑袋东张西望,黑溜溜的小眼睛一眨一眨,十分可爱。青年取了鸟食喂鸟,漆黑的眼眸望着宫墙外广阔的天空,神色柔和而略带歉意。
“小东西,只能让你再多玩一会了……”
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咻然而至,在青年身前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主子,暗十一送回来的消息。”黑衣人恭敬地呈上一封火漆封印的信。
青年伸手接过,当即拆封查看。
不知信上写了什么,青年原本平静的眼神陡然变得冷锐,周身杀气弥漫。黑衣人跪在那,恭敬地低着头等吩咐。
“我的人也敢肖想,不知死活。”青年语调平静地把信纸揉成一团,想到信中提到的另一件事,面色稍霁,对黑衣人道,“去查一个京城口音,身高近八尺,面相刚毅身强力壮且武功高强,名叫顾长封的双儿。”
“是。”黑衣人应道,下一刻便消失在青年眼前。青年转身进了屋,回到书桌前,提笔挥墨。
片刻一封信写好,青年拿出印章,在落款处盖章,随后吩咐内侍寄出去。
这信以特殊的渠道很快就送到了收信人手里。
“奇怪,人不是回家去了吗?怎么还往我这捎信?”李致远满心疑惑地把信打开,待看完惊出一声冷汗。
“我天,这事那位怎么知道了?”李致远擦擦额头上的汗,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只是有人利欲熏心想打歪主意,他觉得这只是小事就没有上报,没想到……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李致远冷声道。把信收好,让人叫师爷过来议事。
此时已是金秋八月,桂花飘香之时。沈家村的桂花开得特别灿烂,沈砚北打算采摘些桂花做桂花糕和酿桂花酒。
桂花树下铺了一大块布,沈砚北拿着根长长的竹竿用力地敲打桂花,而顾长封站在树上抱着树枝使劲摇晃,而周煜揣着个大布袋准备装桂花。
“哗哗哗……”金灿灿的桂花像下黄金雨般簌簌落下,不一会地上遍地金黄。
树下的沈砚北发上衣裳上都落满了桂花,顾长封轻身跃下,稳稳落在他面前。
青年一身儒雅的青衣,身姿挺拔如竹,墨发轻轻松松地在脑后绾了个髻,看起来温和又随性。青年俊秀的眉眼含笑,看着他的目光柔软而绵长,纷扬的桂花落在他眉梢,却像是落在自己心湖上,轻轻荡起一圈圈涟漪……
“怎么了?”瞧顾长封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沈砚北不由问道。
顾长封没说话,伸手在他眉毛上摘下一片桂花瓣。沈砚北挑了挑眉,唇角微微弯起:“好看?”
顾长封诚实地点点头,脸上有些烫。沈砚北轻笑,压低声音问他:“是穿着衣服好看,还是不穿衣服好看?”
顾长封一愣,蜜色的肌肤泛上一层薄红。
穿着衣服的青年像一根蓬勃生长的青竹,眉目缱绻优雅,有种读书人特有的知礼明秀。而不穿衣服的青年则像是了一头剥了羊皮的狼,狂野不羁……
想到那青衣之下覆盖着薄薄肌肉的身躯,顾长封脸上的热度狂飙,忙别过脸不去看沈砚北。
望着那红透的耳根,沈砚北眼中笑意更浓:“怎么不说话?回答不上吗?”
周煜装作没瞧见自家师父的羞窘,默默低着头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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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桂花收进布袋。顾长封看着少年漆黑的后脑勺,目光闪烁,红着脸就是不出声。
沈砚北就喜欢看他这样,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不告诉我,那我告诉你!”
“你穿着衣服好看,但脱光了更好看!”
顾长封的脸“轰”地一下子烧了起来,沈砚北拉着他的手大笑:“好了好了,不闹你了。趁着日头不错,咱们赶紧把桂花带回去收拾干净晾晒干。”
两人把地上的布块收拢起来,把桂花倒进布袋里,装了满满一大袋。
“你们这是去摘桂花了?”看到沈砚北拿着长竹竿,周煜和顾长封两人提着大布袋,李大娘远远地问了句。
“是的李大娘。”沈砚北笑着回道。
李大娘看了面色平静的三人一眼,神神秘秘地对沈砚北道:“你还不知道吧?出大事了!”
沈砚北很配合地做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出了什么事?”
李大娘眉飞色舞地道:“李家村要完了!”
沈砚北适当地表现出自己的困惑:“再有两日就要在李家村举办社戏,李家村怎么会完呢?”每年中秋节前三日,沈家村附近的好几个村子每人都会凑个份子钱来请戏班子过来搭台唱戏。社戏当日会杀猪祭酒拜天地,以祈求来年五谷丰登风调雨顺,非常隆重热闹。
这是几个村子的盛事,大伙十分看重。而村子这么多,到底在哪儿举办社戏呢?
就像在现代为了对世人展现自己国家的实力而争夺奥运会的举办权一样,几个村子都参与了竞争,最后由最有实力的村子取得举办权。
前年因为李家村李员外是县里最有名的长盛酒楼的东家,去年李逸成为了这十里八乡的第一个举人,这两年社戏都是在李家村举办,今年社戏也还是在李家村举办。
“李家村最大的依仗倒了!”李大娘的声音陡然拔高。
沈砚北一愣,这回是真好奇了:“李举人出事了?”
“什么李举人?李家村再也没有李举人了!!”说到这李大娘不再卖关子,而是倒豆子似的把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沈家村和李家村多有摩擦,可两村水火不容是因为一件事——当年沈家村有一女名沈如,沈如因为脑子有毛病被人叫做傻女。傻女有一日在河边洗衣裳被喝多了的李家村人辱了清白。事后李家村人怕被苛责,更怕沈家村人要他娶了傻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傻女推进河里淹死了!
这事被人瞧见,结果李家村用钱堵住那人的嘴,李逸用权势压迫其改了口供,前县令张大人收了好处偏颇李家村,判了李家村村人无罪释放!
沈家村村人义愤填膺却无可奈何,谁叫那该杀千刀的是李员外的儿子呢?谁让李家村出了个举人呢?他们沈家村无权无势,活该被人欺负!
“县太爷翻了卷宗,觉得此案疑点重重,便派人暗访,最后发现了真相!”李大娘十分解气,“那李举人德行有亏,不堪配位,已经被革除功名!”
“竟有此事?”沈砚北微讶。
李大娘冷哼:“还有呢!前儿不是说要办公学收了大伙不少银子?结果这学堂没办起来,这李举人不把银子还给大家反而是中饱私囊,想要拿这笔钱去买官!”
“幸好,县太爷把他抓起来了!否则大伙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没了,咱们沈家村还得继续受气!”
沈砚北皱眉。
“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李举人做的亏心事多了,现在终于遭报应了!”李大娘看着沈砚北,语气真诚,“沈晏你心地好,这般帮助大伙,老天也看在眼里,定会保佑你高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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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北笑笑:“谢李大娘吉言!”
李大娘摆摆手:“我刚从县里回来,这事我得去告诉村里人,先走了!”
“您慢走。”沈砚北客气道。
“活该!”周煜狠狠地唾了句。
沈砚北看了顾长封一眼:“这事我怎么感觉有点蹊跷?”新官上任后就算翻看卷宗,一般来说会注重查阅那些破不了的案子。沈家村人一案已经结了这么久,还涉及到前任县令,在没有人上诉的情况下,李致远为什么会冒着得罪高升的前县令的风险来为沈家村人翻案呢?
他觉得有些刻意,而且这种刻意还是针对李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