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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封……”素了半年,好不容易开荤的沈砚北拥抱着媳妇性感宽厚的背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指尖爱不释手地在那触感极佳的肌肤上流连。
顾长封侧着脸难得慵懒地趴在枕上。他眼角有些泛红,情、潮过后的余韵未消,身体还十分敏感,被沈砚北这般轻抚,身体不由微微颤抖,连带下面又起了反应,热度刚消褪的耳根又染上一抹艳色。
沈砚北瞧着,身心也跟着燥热起来,但他媳妇刚从战场上下来,得好好休息养好精神才能好好带兵。于是恋恋不舍地准备再摸一把便把人放开,可指尖却触摸到一块凹凸不平的肌肤。
沈砚北仔细摩挲了下,心头猛地一跳,顿时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
那是一道疤痕,有十几公分长,在腰侧的位置。
疤痕被人抚摸的异样感太过强烈,顾长封整个人骤然绷紧了身体,神色忽然有些慌张。
沈砚北很喜欢他的身体,现在他身上有了难看的疤痕……
“怎么受伤了?”沈砚北眉头紧皱,在昏暗的烛火下仔细打量那狰狞的伤疤。
之前他还天真地以为顾长封武功高强是不会受伤的,可现实狠狠地给了他两记耳光。
“我……”顾长封紧张地看着他,道:“之前上战场的时候有个新兵装死被敌军发现了要杀他,我给他挡了一刀。”说完神色郑重地保证:“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让身体留下疤痕的!”
沈砚北拧起眉。
不保证下次不受伤,而是保证不让身体留下疤痕,这是什么意思?
顾长封咽了咽口水,看向沈砚北的目光带着小心翼翼。
“还疼吗?”沈砚北伸手轻抚那疤痕,心疼得要死。这军营里都是男人,他媳妇一个双儿,受了这样的伤定然只是叫军营给药自己上药,自己包扎。
顾长封忙摇摇头:“早就不痛了。”
沈砚北仍然沉着脸:“战场刀剑无眼,凡事量力而行。我不希望你用安危去换取那些毫无觉悟又不知感恩的新兵的命。”
“下不为例。”他媳妇会心软,可那样怯懦又愚蠢的新兵他管他去死!
“……好。”顾长封闷闷地应了声。
沈砚北摸摸他的脸,正色道:“我不是不让你救人。而是这种人心存侥幸心理,第一次被他躲过了,他第二次还是这样,第三次仍照旧,直到某日被人发现丢了小命。”
“这种人简直就是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他自己都不对自己负责任,你又何必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不值得!”
“我知道,但是……”顾长封垂眸道,“我希望他们都能活着回去见他们最重要的人。”
沈砚北一愣,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媳妇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呢!
“行吧,我尊重你的想法。”沈砚北叹了口气,看着那碍眼的伤疤,道,“我还是那句话,凡事尽力而为,量力而行,无愧于心就好。”
“嗯。”顾长封抬眼看他,“宫里有淡化疤痕的膏药,等回了京我就向皇上讨要一些……”
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沈砚北心里疑惑。他媳妇不是自恋狂,怎么会因为身上有疤就要去疤?
仔细观察顾长封神色,在他眼中发现一抹紧张。
一个荒诞的想法冒了出来。
“为什么要祛疤?因为丑?还是因为怕我不喜欢?”沈砚北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不容他有任何躲闪。
顾长封嘴巴张了张,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在反省一样,满是愧疚地道:“怕你不喜欢。”与其他娇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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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双儿相比,他长得不好看,体格过于高大健壮,性格沉闷,健康耐操劳的身体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而恰好沈砚北对他的身体十分喜爱。
沈砚北病好后对他的身体流露出莫大性趣的模样他还记忆犹新。
沈砚北差点被气笑。
“你不会一直以为我喜欢你是因为我喜欢你的身体吧?”
顾长封没回答,但那眼神已经给了沈砚北答案。
想起自己刚穿过来那会像个色鬼一样对顾长封动手动脚,还盯着顾长封的胸肌屁股和腿流口水,甚至流鼻血,沈砚北不由捂脸。
还有每次亲热,他都像个痴汉一样对顾长封的身体这样那样,简直和恋某癖一样!
难怪会给他媳妇传达这样的错觉。
“是我的错。”沈砚北轻咳两声,“不可否认你的身体的确很吸引我,让我很有性趣……”
“但长封,饶是倾城色,红颜终白骨。”沈砚北眼神认真,声音温柔,“再美好的皮囊终有一日也会老去,唯有这里——”
“是不会改变的。”
顾长封瞳仁微微颤动。被沈砚北抓着手按在心脏的位置,透过薄薄的肌肤他能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以及底下心脏沉稳有力地搏动。
砰、砰、砰……,连带自己的心也跟着按同一频率跳动起来。
倾身在沈砚北唇上碰了碰,顾长封满心内疚:“对不住,我不该怀疑你是这么肤浅的人。”
沈砚北摸摸鼻子:“这次就算了,下一次……”
看了眼沙漏,时候不早了,待会会有士兵巡逻,他媳妇得回自己的帐篷去。沈砚北便起身打了水过来,把打湿的布巾扭干给顾长封擦身。军营里条件有限,且个个都是粗糙的大老爷们,并不会特意准备浴桶之类的洗浴用具,他也只能委屈媳妇了。
“我自己来……”顾长封沙哑着嗓音道,脸色通红地抓住沈砚北的手。即便两人刚刚才水乳交融,可清理这种事情他还是不好意思让沈砚北做。
“你够不着后面,我给你擦。”沈砚北二话不说直接上手。
居然被媳妇怀疑他只爱他的身体……,难道是因为一开始两个人跳过了谈恋爱的步骤直接确认关系的缘故?
……
“好了。”沈砚北拿了一套自己的里衣过来给他换上。刚才的战况太过激烈,两人的衣裳都扯坏了。
顾长封不得不顶着他热辣辣的目光穿上衣裳,动作间展现的肌肉线条流畅而优美,又让沈砚北在心里流了一地口水。
身上的衣裳有种好闻的淡香,是沈砚北身上的味道,顾长封心头发热,谁料沈砚北忽然撩开他的衣裳,直接往那伤疤上面吧唧了一口,把他吓了一跳。
给他整理好衣裳,沈砚北道:“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小心一点。”镇国公府世子还是未嫁之身,若是让人看到他媳妇三更半夜地从他这里出去,对他媳妇名声不好,对军营影响也不好。
顾长封点点头,正准备走,一阵高亢的鼓点划破寂夜,响彻整个边境大营,众将士都被惊醒了。
沈砚北眉头皱起:“有军情?”
顾长封看他一眼,飞快地拉开帐门出去。
沈砚北跟着走出来,顾长封已经不见身影,对面一个帐篷走出一个将领边穿皮铠边咆哮道:“我操你蛮夷个大爷!还让不让人睡了!”
整个军营都躁动起来,兵将认命地穿戴好提起武器到校场集合。
大将军泰齐刚点兵出战,命右军李将军立马整队出发。
沈砚北听到一个老兵在叫嚷:“老子好不容易吃顿心满意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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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肉在肚子里连个夜都没过就没了!那操蛋的狗杂碎老子得把他剁成泥巴才对得起这炖肉!”
这么大火气?沈砚北感到奇怪。
未出战的将领都到主账集合,沈砚北作为监军也去了。
主账气氛有些凝重。首座的泰齐刚对手执羽扇颇具大儒风范的军师道:“再这样下去,恐怕将士都受不了。”
军师额头沟壑纵横,面色沉重。他推测一场大的战斗就在眼前,可大战还未开始,蛮夷人就使手段先把他们整垮了。
几人商议无果,泰齐刚只好吩咐众将领加强练兵,保证随时能出兵,另外注意疏导士兵情绪,防止营啸。
沈砚北坐一旁听他们交谈,大概弄明白发生什么事后,也很忧心。努力回想现代看过的关于对付骑兵的书籍和影视作品,只模糊记得三国某杰出政治家对付强敌骑兵时用的一些手段。可他一个文官,对大齐的兵力兵种都不了解,又初来乍到不好贸然发表意见。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右军回来了,还是无功而返。
他们如此兴师动众的出营追击,可这场半夜的骚扰根本就像是猫抓老鼠。表面上看他们是猫,可总被狡猾的老鼠带着跑。蛮夷骑兵一下子四散开,分了几队往不同的方向跑去。为防止有诈,李将军不敢下令军队分散追击,而是选了其中一个小队追上去把人杀了。结果这场骚扰针对的不是大齐边境主军所在的长埇关,而是长埇关附近的黑水城。等右军收到黑水城告急而赶过去救援的时候,蛮夷早就把黑水城洗劫一空逍遥而去!李将军只能愤恨地咬牙收兵。
每次准备重拳出击,却都打到棉花上,实在让人憋闷。
翌日蛮夷再一次故弄玄虚的时候,整个大齐军营被一种焦躁不甘笼罩,人人心烦气躁。心里憋着一股火无处发泄导致晚上睡不着而到校场练武的兵将也越来越多。
顾长封也被这种情绪感染了。
男人面色阴郁,眼神冷厉如刀,把一根银枪耍地虎虎生风。
“下官见过世子。”众目睽睽之下,沈砚北走到单独占了校场一角的顾长封对面拱手道。
这陌生的称呼让顾长封动作一滞,黑眸盯着他,迟疑地叫了声:“……沈大人。”
沈砚北挑挑眉,总觉得“沈大人”这三个字从顾长封嘴里说出来带着那么些让他不由多想的东西。定了定心神才道:“下官有事相商,可否借一步说话?”
顾长封当即收回手里的银枪,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两人对视了一会,沈砚北走近他,在其他将领暗中打量他俩的视线中,压低声音道:“我有办法打破大齐军队被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