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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皇轸天池(1 / 1)

帷幔低垂,焚香袅袅,夜深人静时。

楚倾烟螓首倾躺,怔怔凝视着身边那熟睡如婴儿的男子,一时悲喜交织,恍然若梦,闻着那淡雅的檀香味,心底泛着莫名的锥心害怕,她的手缓慢的,颤颤微微来到江臣彦高束的发带旁,这样一抖,会发生什么,楚倾烟被一种近乎窒息眩晕的疼痛紧紧包拢,那双手终究没有碰到发带,而是改为抚摸江臣彦那张柔和清秀的脸颊。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天地之间,我早已为你抛弃所有,所以,请你,别在放开我的手,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永远沉沦于这悠长的幻梦又如何。

江臣彦迷迷糊糊的从梦中醒了过来,悄悄抬头一望,只见楚倾烟怔怔的望著他,双眼布满血丝,淡雅脱俗的容颜依旧,只是脸容有些憔悴,眼角旁还残留两行泪痕,江臣彦终于从睡眼惺忪中彻底清醒起来,她心脏突地狂跳起来,被楚倾烟那双复杂的眼眸所怔住,她颤颤微微地轻问道“烟儿,你怎么了,呆呆地望着我干嘛”

楚倾烟置若罔闻,妙目瞬也不瞬地凝视着江臣彦,忽然投入江臣彦怀里,江臣彦心头一阵猛烈剧跳,呼吸紧促起来,他能感受到怀中的女子胸口起伏不定,心下更为诧异,诧异道“怎么了,好烟儿,发生了什么事”

而楚倾烟依旧只是将头埋在江臣彦的怀里,脸颊还来回在江臣彦的心口摩擦着,江臣彦此时全身僵硬,像石头一般,动也不动,他感觉到自己胸膛紧束的柔软在裹胸布下渐渐发烫。

两人就这么暧昧的温存一会儿后,楚倾烟从江臣彦的怀里爬起,深吸一口气,美丽的眼眸又萌上一层迷雾,凝视了他良久,纤纤玉手已抚摸着他那张俊秀犹如女子的脸颊,指尖轻轻摩挲他的细眉、眼帘、鼻尖,好一会儿,才柔声道“好了,起来吧,早朝的时候该到了”

江臣彦心中暗暗诧异,泛起异样的感觉,忍不住侧头轻轻吻上了楚倾烟的额头,那柔软的嘴唇触碰下,楚倾烟簌簌颤栗,浑身酥软无比。

楚倾烟望着江臣彦身上那裹得的严实的内衣,视线一扫那看似平坦的胸脯,眼底划过一丝不可捉摸的深邃。

临近下朝,楚皇下了道很奇怪的圣旨,圣旨所云:由两位皇子带领江臣彦、展飞、陆杭三人去楚都百里外视察隐河渠坐落工程。

江臣彦和陆杭等人一同出了殿堂,心里则对刚才那奇怪的圣旨纳闷极了,诧异道“开通渠道的事情不是向来是工部的工作吗,陛下干嘛要派我们几个去,而且还要两位殿下随行,这算是什么意思”

陆杭当然知道这道旨意的来龙去脉,因为这道奇怪的圣旨就是靠他和麒公主的聪明才智想出来的,是经过楚皇批准的,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则是顾及到江臣彦每次都推脱自己没空玩,这才想通过楚皇的命令,把江臣彦骗到皇轸天池附近,到时,看江臣彦还有什么理由扫大伙兴致。况且,那么多人一起去游玩,找点借口,更能堵上众官员悠悠之口,陆杭觉得自己越来越聪明了,不禁得意地裂开嘴,笑得欢快十足。

“我听说,这次楚皇想磨练十三皇子,所以派遣齐王随行监督,而我们两个都是十三皇子的老师,因此,也就逃不掉了,至于叫上展飞前去,则是保护我们几个的安全咯。”陆杭连忙递上已和楚麒商量好的答案,以打消江臣彦疑神疑鬼的念头。

江臣彦微微一愣,觉得这个理由虽然比较牵强,但也合情合理,只是,自己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这次前去一定会发生事情。

陆杭看江臣彦没有再深究,嘴角扬起一抹不可捉摸的笑容。就看你那边了,麒公主。

至于公主那边,楚麒则将泡温泉的计划告诉了楚后,沈烟把楚思晴和苏瑞雪一同招到晴烟宫中,希望她们姐妹几个能陪叶翎汐散散心,顺便去百里外的寒清寺为大楚烧香祈福。楚思晴脸色虽然看起来比较憔悴,心情好似也比较低落,但她还是遵循了母亲的旨意,麻木地点了点头,借口身体微恙就出了晴烟宫。

楚思晴走在出宫殿的路上时,就被太子宫内一个常侍拦了下来。“九公主,太子殿下有请公主去一趟太子殿,请殿下往这边走”

楚思晴身躯瑟瑟发抖,脸上又布满了痛苦的神色,脚步只是缓慢而又沉重踏入太子宫。

“小晴,你快来,这是哥哥托左禅到燕国请铸琴大师为你量身打造的古琴,你过来试试音,快点过来”太子一改往日冷漠的冰山脸,而是用那种炙热滚烫的眼神紧盯着那张绝世容颜的女子。

如果按照以前,楚思晴一定会兴奋地奔向那架雕刻精致的古琴拨弄,然后会笑吟吟地投入自家哥哥怀里撒娇。可是,今日,楚思晴只是冷冷地望着那张俊美的脸,身躯僵硬非凡,神情冷漠无比,彷佛眼前那位俊美的哥哥是地狱勾魂的使者一般,恐惧、害怕、憎恶、各种情绪搅乱楚思晴的思绪,她宛如置身于可怕的梦魇。

“是你下毒害姐姐的,是不是”楚思晴恨恨地瞪视着太子,大声质问道。那深幽的眼波中狂怒悲苦,泪光滢滢,

太子俊颜倏地惨白,指尖轻颤,不知是害怕,还是被楚思晴拆穿后的愤怒,楚天听若罔闻,只是自顾自继续用那种柔和怜爱的声音道“来,小晴,去试试那把古琴,不喜爱的话,哥哥替你再换把”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害姐姐的”楚思晴双膝一软,险些摔倒,刺痛的心阵阵抽搐,泪珠一颗颗地划过嫣红的玉靥,她愤怒地冲上前去,狠狠地抽了太子一巴掌,身躯瑟瑟发抖,胃抽痛得几欲呕吐。

俊美妖艳的太子被打后,突然哈哈狂笑,笑声充满了得意、讽刺、悲凉、他狞笑道“那个孽种早就该死了。”

楚思晴珠泪夺眶,摇摇晃晃地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底森寒,周身冰冷,彷佛瞬间沉入北海冰洋。“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害她,为什么”楚思晴紧紧抓住太子的衣领,身躯仿佛虚脱一般,脸颊苍白而又痛苦。

“为什么,因为她的贱人母亲夺走我的母亲,也因为她夺走了你,哼……为什么,因为我们都是母亲报复父亲的产物,楚倾烟,楚思晴,哈哈,你们都只是那两个女人互相爱着对方的延续,可笑,太可笑了。哈哈,大楚的皇后爱的是个女子,爱的是她的侍女,哈哈”太子脸容狰狞,眼神狠辣凶厉,哈哈怪笑道,那声音透着哭腔、悲凉、愤怒。

楚思晴脑海一阵眩晕,呼吸顿时停止,胸口犹如大石压住一般,耳边不断重复着太子的嘲讽、愤怒、癫狂的笑声。“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不信,我不信”楚思晴用力推开太子的身躯,捂住自己苍白的脸就冲了出去。

太子呆滞地望着楚思晴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忽地一阵悲凉,他痛苦得嘶吼了一声,就将摆放在桌子上的古琴摔到了地上,指尖被琴弦的割破,刺眼的鲜血一滴又一滴的坠落。

“那我回去准备一下行囊,这次去隐河渠视察,少说也得三四个晚上,本少爷我可要和我的那些莺莺燕燕好好道别一下”陆杭拍了拍江臣彦的肩膀,笑得很欠扁的样子。

江臣彦不理那一脸花痴的陆杭,这是淡淡地对着展飞说道“侯爷,明日辰时,臣彦在东门相侯”

展飞正欲答话时,一团火红的身影就这么带着淡淡的香风直面奔了过来,等看清楚时,那火热的身影已投入对面江臣彦的怀里,那白衣俊秀的男子大吃一惊,全身蓦地僵硬,当她看清怀中那熟悉的身影时,肩头已是一阵湿漉,“求你,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楚思晴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着江臣彦哀求着,埋在他怀里的脸颊布满了痛苦之色。

江臣彦感受到楚思晴在瑟瑟颤抖,心里虽然疑惑,但是还是温柔地环着她的胳臂,也不管是在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也不管现在所抱之人是一个云英未嫁的公主,还是她的小姨子,江臣彦只想紧紧抱住那个被悲伤环绕的女子,只想用自己的柔情去温暖那颗仿佛死寂的心。

一旁的陆杭瞪大了眼睛直直望着那对搂抱在一起的人,一脸不可思议,而展飞眼底则划过丝丝痛楚,英眉紧蹙,别过脸去。

楚思晴被那温暖的气息包围,良久,才渐渐平复了心中的悲伤情绪,她埋在江臣彦怀里的头微微抬起,眼眸就对上那双清澈、疼惜、关心的眸子,脸颊不争气地浮上两朵红晕。“谢谢你,呆子,我好多了”楚思晴有些不舍地离开那柔软的怀抱。

“发生了什么事”江臣彦温柔地话语传来,眼睛布满了柔和。

楚思晴很想把所有的事情告诉眼前俊秀的男子,但是还是硬生生克制住那些难以启齿的话,毕竟还有展飞和陆杭在场,只是摇了摇头,牙齿咬着下嘴唇道“没事”

陆杭暧昧地盯着江臣彦和楚思晴两人猛看,嘻嘻笑了两声道“好了,江大人,明日辰时,我和展飞在东门等你了”随后,拉着展飞就离开两人视线。

展飞精神好些恍惚,只是呆滞地任由陆杭拖着自己走了。

楚思晴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面无表情道“明日辰时,你和他们去哪里”

江臣彦抓抓挠腮,无奈地道“陛下派我们几个去视察隐河渠工程,可能要去过个两三天,我还正准备回家和你们几个说这件事了。”

“噢,那一起吧,我们奉了母后旨意去寒清寺”楚思晴依旧只是淡淡地说着,瞳孔布满死寂。

“恩……恩?你们也出去啊”江臣彦哑然道,两个眼皮又猛烈巨跳,头皮有些发麻,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江臣彦的预感一点也没错,她们的确被设计了,而且是成双成对的被设计。因为在这富饶喧闹的的楚都东门口,聚集了两位皇子,三个公主,一个郡主,一位侯爷,一个驸马,一位楚国首富之子,还有一位则是门下侍中的千金,刚好是五男五女。

陆杭和麒麟兄妹当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陆杭装作惊讶道“咦,麒公主,你们今日要去哪里”

而楚麒则心领神会地答道“我们是奉了母后旨意要去寒清寺烧香,没想到那么巧,竟然遇上你们,那我们一起吧”

江臣彦和楚思晴、楚倾烟、叶翎汐四人只是冷眼旁观的看着,也不去点穿两人做作的言语,和自导自演的戏码。

展飞和齐王显然没想那么多,只是沉浸在与佳人同路的兴奋中,对于两人一问一答却没多大兴趣。

而站在叶翎汐身旁那位紫衣女子,则优雅地轻吐着“还真是挺巧的,正好是五男五女,像凑好对似的,更巧是,大家都有命在身,是吧,陆侍郎,麒公主”发话正是那个怡静体闲,秀美联娟的苏瑞雪,苏瑞雪笑的很甜美,那双关意味的话语带了点讽刺。

陆杭和楚麒闻言同时色变,正要找借口解释时,楚麟只是淡淡地道“这是我父皇和母后的旨意,苏小姐难道在质疑他们的决定”楚麟这招的确高明,把罪名通通往楚皇和楚后身上推,料苏瑞雪也不敢再有非议。果然,苏瑞雪眼底闪出一丝惊异,一丝恼怒,就这么默不作声,乖乖上了马车。

江臣彦等五个男子则驾着骏马围绕着一辆宽敞华丽的马车周边,愉快地聊着天,出了楚都东门。

而马车里,则坐了五个风格迥异的绝美女子,楚思晴神情有些恍惚地望着车帘外的花草树木,楚倾烟也好似沉静在自己的思索中,叶翎汐则是靠在车柱上闭目养神,而苏瑞雪则和楚麒斗嘴斗得不亦乐乎,不过唯一的区别时,苏瑞雪善于用以柔克刚的招式对付楚麒的挑衅,就比如说现在。

“苏妹妹今日心情欠佳嘛,竟然一改往日婉约文静的一面,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真是有辱楚都淑女的风范”楚麒一想到她是陆杭首席的红颜知己,不知不觉,语带一点妒意和讽刺。

苏瑞雪望着那将什么心思都放在脸上的楚麒,心里暗暗发笑,故意逗弄着楚麒道“公主大人有所不知,我的含娇细雨只对同样是淑女的人”

楚麒一开始没有听懂,愣了一会儿,才惊觉自己是被苏瑞雪变相骂了,她刚想叫道:放肆,竟然说本公主不是淑女,但转念一想,这样一喊,岂不是更让这位从小斗到大的玩伴得寸进尺,当下,只是微微一笑道“苏妹妹好口齿伶俐,看来我那不善言辞的三哥有福了”这几日,宫中已隐约传出楚皇有意赐婚的消息,楚麒这么把话挑明了,也只是提醒苏瑞雪是个名花有主的人。

苏瑞雪眼神一黯,随后用苍凉而又平稳的语速,一字一句地轻吐“麒公主,你才是世上最有福气的人,被自己喜欢的人爱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苏瑞雪此言一出,楚思晴黯淡的瞳孔猛烈收缩,楚倾烟则直直凝视着那个紫衣少女,若有所思地想着,至于叶翎汐则睁开星眸,玉手抬起,轻轻抚摸着颈脖间悬挂的玉佩。当事人的楚麒则被此言惊得来不及变化神情。“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喜欢的人爱着我”楚麒有些茫然地问道。

苏瑞雪摇了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样子,只是淡淡地道“没什么意思,自己去想”

“苏瑞雪……你说不说”楚麒很不满她又用这种招式对付她,逼着她说。

“自己去想”

“你说不说”

“不说”

“苏瑞雪……”

马车上,就这么喧闹起来,另外三个绝美女子则只能无奈地好言相劝这两位从小斗到大的玩伴。

“痞子,快听,你那两位红颜知己正吵得不亦乐乎”江臣彦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上,风姿卓然。

陆杭瞪了江臣彦一眼,有些无奈道“什么红颜知己,楚麒根本和本少爷无关,至于瑞雪妹妹,脑子里想的,怕是某个无心之人”说这句话时,往身旁那个紫衣少年瞥了一眼,故意将气语传到那个紫衣少年那。

紫衣少年身躯颤了颤,骑在马上默不作声,眼神只是黯淡无比。

“小麟,一路上,你少了很多话,发生了什么事了”江臣彦望着那一言不发的紫衣少年,有些诧异地问道。

楚麟一愣,眼底一闪落寞,又恢复到平时嬉皮笑脸道“哪有什么事啊,我只是在想今日我们住哪里罢了”

“对了,说到住,隐河渠那里大片民房,恐怕不适合那么多天之骄子住吧”江臣彦被楚麟那么一提,连忙想到住宿问题了。

“谁说我们要住那了”陆杭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又道“我们今日住的地方,绝对舒服,而且从那到隐河渠和寒清寺都不远”

江臣彦有些茫然,丝毫没有想起那周边还有什么地方能住人。

寒风呼啸,冷意彻骨,云雾离散,冰晶飞扬,一座雄伟高峰迫面而来,而高山旁正建造一座规模巨大的庄园,而那庄园门口站立了许多勇猛彪悍的盔甲金士,那些金吾卫的头顶上赫然挂着闪闪发亮的几个大字。

【皇轸天池】

高墙门口还树立一块碑文,碑文上所刻:白矾上彻,丹沙下沉,华清驻老,飞流莹心……汤谷扬涛,激水疾龙门之箭,故地伏流黄,神泉愈疾。

“本王好久没来这皇轸山,却已忘了这皇轸天池的存在,陆侍郎果然是懂得享受之人,竟然想到带我们来这皇轸天池,不错,真的不错。”齐王翻身下马,走到这庄园匾额前,欣然说道。

而马车内也随即走下一个又一个绝色佳人,楚倾烟翻开白色裘皮的帽子,眼睛直直盯着这匾额上金灿灿的字,眼神一闪诧异,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望向自己的夫君,只见江臣彦的脸色瞬间惨白,颗颗汗珠涔涔冒出。

叶翎汐下车后,望着那规模宏伟的皇轸天池,也惊得娇躯抖颤,瞳孔深幽复杂。

“状元姐夫,你肯定没泡过这天然温泉吧,咦,你怎么冒了那么多汗”楚麒正巧站在江臣彦旁边,望着那白衣俊秀的男子,有些惊讶地问道。

江臣彦此时紧张之极,竟然有些口吃“微臣……只是偶惹风寒……有点冷……”江臣彦此刻脑海飞转了千万念头,那惊吓惊得她连心脏都猛地抽痛。

“那正好,大家快点进去吧,泡了这天赐神泉,保证百病消除,书生,还愣着干嘛,快走了”陆杭连拽带拖,把那个身躯僵硬的江臣彦往庄园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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