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春兰在跟陶晚表明了身份之后就离开了关着陶晚的地下室,她带走了灯,留给陶晚的只有一片黑暗。
陶晚现在什么也看不到,幽黑禁闭的环境下,陶晚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在这个地窖里会不会被憋死。
可能是心理作用,她感觉自己心跳加快,即使心中一直暗示自己要淡定要淡定,可完全没有办法战胜恐惧。
陶晚的呼吸幅度不断加快,她心口如同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陶晚的脚被绑在一起,手被捆在了身后,她向后挪动,终于靠到了墙上。
他们用来捆着她的是结结实实的尼龙绳,这种绳子是化学合成的,很难拉扯断,但是跟其他塑料制品一样,不耐磨。
地窖是石壁,陶晚将自己在背后的手腕靠在石壁上摩擦。
“嘶——”
陶晚手腕传来剧痛,她紧咬了下唇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她看不见背后,心里又着急,因此磨破绳子的通知难免磨到自己的血肉。
因为紧张地忍耐,她咬破了嘴唇,口中一股腥甜,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放慢。
陶晚不知道余春兰什么时候会再来,她只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即使不清楚余春兰一伙有多少人,但是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从上面下来的楼梯下面是死角,是陶晚唯一求生的机会。
陶晚感觉自己都快坚持不下去都时候,手上的绳子终于一松。
她顾不得疼,也顾不得欣喜,赶紧把脚上的绳子给解开。
她在黑暗中摸索,凭借之前的记忆找了了楼梯下面,静静等待着余春兰下来。
陶晚此时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推算,可能过了一个小时,也可能是半小时,或者才十分钟,但对陶晚来说,这段时间是无尽的黑夜。
“我下去看看,你们吃饭去吧。”
“是,兰姐!”
当陶晚筋疲力尽的时候,入口传来了余春兰的声音,她一下子就抖擞了精神。
余春兰手里拿的是一个烛台,只能照到她身前的微光。
当她走下来,拿着烛台向前探,发现陶晚已经不在那里的时候,被身后伸出来的手堵住了嘴巴。
“唔!!”
陶晚看着挣扎的余春兰,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余春兰根本没想到陶晚会自己解开绳子,根本没防备。
这半年多她没白劳动,即使只是搬着工具进进出出,也比余春兰这个一直养尊处优的人强多了。
“你!你不要过来!”
陶晚喊着。
地窖的隔音很好,加上余春兰支开了人,即使她剧烈挣扎,外面的人听到陶晚的声音,也只会以为是余春兰在欺负她。
“你放开我!你敢对我怎么样,我小舅舅是不会放过你的!”
陶晚大着胆子不断喊着,她一边用身上的衣服把余春兰的嘴给堵住,揪住她的脑袋往木梯上撞去。
陶晚现在心里只想着,就算把余春兰撞死,她坐牢也认了。
被余春兰卖到山里去,那才是她的炼狱。
陶晚此时求生意识十分强烈,她不知道撞了多少下,感觉到手里剧烈挣扎的余春兰没了动静才放手。
陶晚耗费了大量体力,此时心跳的很快,她很累,但没空休息。
陶晚脱下余春兰的衣服,换到自己身上,这样万一被发现,还能装一下余春兰。
她接着把余春兰绑在了木梯上,嘴巴被衣服牢牢堵着,还在外头系了一道,余春兰绝对没有办法吐出来。
做完这些,陶晚镇定了心神,深呼吸了好几个来回。
她喉咙不自主地吞咽了一下,抬步登上了木梯。
除了地窖,是个空荡的小房间,也是石壁筑成的,除了门窗还算健全,其余的东西一概没有。
她赶紧将门掩上,在床边隐藏了身形,查看外面的情况。
院子里有四个男人,围坐在一块吃着什么。
但是这个房间后面就有一扇窗,只要跳出去,就能离开这。
陶晚看着窗后空荡的旷野,无法估计自己有多少时间能跑多远。
时间不等人,她赶紧开了窗翻身跳下去,这栋房子因为地基打的高,陶晚跳下时感觉腿好像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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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就算是腿断了也得跑。
陶晚拼命远离这个小木屋,她的目标就是远处的深山。
逃进山里去,那帮人就不一定找得到她了。
陶晚拼命跑着,不敢回头看,生怕一回头,看到那些人就在后面追她。
。
尹青柏在尹家庄和介岛村这条路上走了十几遍,他心里清楚,陶晚就是在这条路上消失的。
他心里已经崩溃的,如今驱使他猩红着眼还站在这的又恰恰是这股崩溃。
天黑了。
今天的月光很亮,星星很清晰。
尹青柏看到皎洁的月亮,突然绷不住地瘫坐在了地上。
他又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陶晚就像月亮,他抓不住,藏不起来,保护不好。
尹青柏的手狠狠抓住底下的草,春天发出的小草鲜嫩柔软,被尹青柏攥了个粉碎。
尹青柏低下头,却发现余光有东西在闪烁。
他急忙爬起来,打了一个踉跄。
是陶晚的手镯。
尹青柏在草丛中捡起月光下发亮的银镯,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仔细查看了这里的杂草,果真有损坏的痕迹。
陶晚走过这里,或者说有人带着陶晚走过这里。
尹青柏将手镯贴着胸口放好,一手拿着手电筒仔细辨认哪里的草被踩踏过。
尹青柏看到了这间院子。
这间院子属于介岛村的地界,这块地原本是地主家放羊的,这房子是当年羊倌值班时住的,之前住过蚧岛村的一个劳改犯,后来那人平反了,早就没人住了。
尹青柏贴着墙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你们是死的吗?我被她在地窖里差点杀了!你们都不知道过来看看!”
余春兰刚刚转醒,得知陶晚跑了的消息火冒三丈。
“二哥已经带着老四去追了,兰姐,您别着急,她一个小娘们,能跑哪去?”
“你们四个大男人,两个小娘们都看不住,你们还好意思说!”余春兰被陶晚扒得只剩内衣被小弟从地窖里弄上来,顿觉脸上无光。
她提起陶晚,眼中的狠厉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