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公寓，住两人还算宽敞。
装修都是按照她喜欢的风格，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快拍案买下。
其实原本是想选择两人的喜好，毕竟她自己住，大可以回别墅去。
但赵祁这个人，看似偏执病态，在许多事情上较真，但仔细想想，却不怎么表露除她之外的喜恶，尤其是对于房子装修。
……他至今都不在意自己是住客房，还是更简陋的毛胚。
分明是个富家少爷，却像是吃尽了苦，什么都磨砺个遍的样子。
考虑到他们的初见，这家伙悲惨的童年经历，许娇觉得这也不无可能。
若真是如此，她主动询问，就不太合适，有戳人伤疤的嫌疑。
而且如果提前让他猜到，这就不算是惊喜了吧？
虽说这套公寓的价格似乎还没有他送给自己的那套首饰的零头，而且赵祁也未必喜欢，但既然精心准备，自然也算做惊喜。
许娇从茶几上拿起房本，扔给了赵祁：“出院快乐。”
“嗯？”
证件都在赵祁自己手里，买卖又需要本人在场，房本自然写的许娇的信息。
但她这个举动，就能说明很多事情。
其实不太在意，但就像是先前对许娇说的那样，无论她给的是什么，他都会觉得开心。
表演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他兴致勃勃的询问：“这就是给我准备的惊喜吗？”
“不，我知道你不会对它感兴趣，只算是附带品，等明天去过户。”
确实。
这一方面他得承认。
许娇居然会在这些细枝末节上，也开始了解他。
不光是对房子不感兴趣，他主要是厌恶许娇赠送自己东西这一行为。
毕竟他忘不掉当初，许娇就是留了两个店铺给他，说是他的青春损失费，然后打算拍拍屁股走人。
虽说清楚她当时有难处，知道她把最后那点好东西给了他，若是换了个被如此对待的人，许娇这些举动算得上仁至义尽。
但他还是会厌恶她离开自己这件事，连带着许多类似的行为都会让他回想起当初。
想起一觉醒来人去楼空，想起自己找了许久都不见她，最后还是在表哥的婚礼上，才再次见到她。
啧。
虽说事情已经过去，人也应该往前看，不能总是回想过去的破烂事情。
但光是回想一下，都会觉得烦躁，并且觉得傅执如今的下场还是太好，应当更惨烈些，才能让他心底的郁气消散丝毫。
“不用，你自己留着就好，我不缺你这点东西。”
“别打岔，让你收下你就收下。”许娇瞪了他一眼，又把外套挂在衣架，随后，把大灯熄灭，只留下色彩绚烂又让人看不真切的小灯。
灯光变幻，让人眼花。
打在人身上的时候，皮肤也被染了斑斓色彩，找不出平日的白皙细嫩。
许娇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身后。
“拉链总能找到吧？”
当然，帮她戴项链的时候，刚好看见。
就在那一处，轻易就能摸索到，甚至不需要借助灯光。
轻易捏住拉链，然后缓缓地往下拽。
房间太过安静，彼此的心跳都无法隐藏。
在跃动的灯光下，他也能听清拉链下滑的声音。
像是在扯礼盒上的袋子。
“这是今晚的……”
许娇有点暴躁地说：“你再说惊喜两个字我就把你的脑袋丢进冰水，让你好好冷静一下，省得张口闭口就是什么破惊喜。”
赵祁笑了一声。
黏黏糊糊地说：“怎么这样啊。”
“也不许再装无辜嘴脸，你烦不烦！”许娇继续暴躁地说。
看得出是真的被他表现出的性子给惹烦了。
知道她是真的不高兴，再加上温香软玉在怀，所渴求的一切似乎伸出手就能捞到，他端正了态度后，好脾气地询问：“那姐姐想要我怎样？我都听你的。”
“问我做什么？别装样子就好。”
她说：“做你自己吧，左右什么样子我都见过，也清楚你究竟是怎样的货色。”
“啊？”他的表情有点微妙，“你这算是邀约吗？姐姐，我觉得你不期待我那样做。”
许娇向下瞥了一眼，刚要往后退，这人之前拉拉链的手却没有收回，顺势落在她的腰间，差不多是尾骨那个位置。
说的冠冕堂皇，动作倒是不磨蹭。
“说这话之前，你能先和我保持距离吗？”
没法抽身，她只能与他贴着，胸膛都挨在一起，心跳都近乎同频。
这话带着浓郁的调侃，还有她刚喝过的红酒味。
虽说口红蹭了些在他身上，却并没有完全褪色，嘴唇仍旧很红，看上去很好亲的样子。
“挺有距离的啊。”他把人抱起来，朝着卧室走去，“只是零，又不是负。”
又是口头花花，只是没再张口闭口向自己示弱。
卸掉了那层伪装，这家伙大部分时候很自我。
把卧室的门关上，又抱着她到床上。
过程中本就拉链空置的裙子自然七扭八拐挂在身上，看着多少有些狼狈。
因为要开车，许娇并没有穿高跟鞋，而是套平底的运动鞋。
和裙子不太搭，应该是去见他之前特意换上的这条裙子。
是为他特意打扮。
赵祁为这种想法窃喜，嘴角翘起一点，麻利的把鞋给她脱掉。
许娇晃着脚不太配合，等他把鞋放在一旁，就一脚踩在他的腿上。
赵祁仍旧维持着单膝跪的姿势，抓住她的脚踝说：“这也……”
“算了。”他把没说完的话咽下去。
“你想说什么？”
“说了你又要不高兴。”他继续说，“还不如真操实干。”
“虽说话糙理不糙，但你这话也太糙了吧？”
许娇从床上坐起来，把腿伸直，稍微往前凑些，用力压上去的同时，继续说：“你是想说什么，我要听。”
脚下的触感愈发微妙，赵祁看自己的眼神也愈发危险。
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揭开，头发是之前被她揉乱的模样，仰头看着她的时候，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第六感本能给出预警，却没被许娇放在心上。
他原本是抓着脚踝，却一寸寸向上贴近。
掌心与有些冰冷的小腿逐渐升温，许娇还想再说些什么，这家伙却突然站起来，把她给按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