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你叫谁婶儿呢(1 / 1)

符玉迟俯身捻了些泥土,湿润润的,“地是好地,荒废了这么多年确实可惜了。”

孙妙儿跑到猪圈外头的场上,场上堆着一堆猪粪,这猪粪是上好的肥料,不过因为过于滋养,直接施到土里可能会烧了植物的根系,最好是要和上枯叶干草,进行堆肥,等到粪堆发酵充分,冒出青烟的时候才能用。

挑大粪这活儿听起来腌臜,做起来那也是真糟心,孙妙儿还是头一次干这档子事,虽说之前打扫猪圈,但那是一气呵成,现在挑小山堆似的猪粪,还得一桶一桶的来,简直就是给她上了慢刑。

等猪粪都挑完的时候,符玉迟坐在田头不紧不慢地吃完了一小把三月泡,那小果子红萤萤的,孙妙儿看着便觉得牙齿酸得紧。

“师傅,你今日打算种什么啊?”她干得热火朝天,大汗淋漓,汗珠顺着嫩白纤细的脖颈往下淌,浸湿了衣领。

符玉迟吃完最后一颗三月泡,从田头站起来,他今日换了身罗青色的圆领袍,款式与之前那件相差无几,只是这颜色更衬得他气质挺拔,如悬崖翠松,岩壁绿竹,“就种黄精吧,好养活。”

孙老太拄着拐杖来到田头,见自家孙女忙得满头大汗,上前听了会儿,笑道,“妙儿,这我老婆子可要多说两句了,黄精这药,说好种也容易,说不好种有时候也要费一番心思的。”

孙老太和草药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对各种草药的习性和喜好再熟悉不过了,自然能种活的草药都不是稀罕物,她能种,旁人也能种,真正珍贵的是人种不活的,只有在深山老林子里才能挖到的宝贝。

孙老太那拐杖在地里比划着,“这黄精啊,最好是用根茎来种,种子其次,再者不能种的或许密集,会影响它的生长。”

孙妙儿把孙老太说的每一句多牢牢记住,从竹篓里拿出前几日在山里挖出的黄精,截了根茎,依着孙老太说的法子种上。

“最好再上头盖上一层干草,黄精喜湿润,近来酷暑,地里太干燥,也是长不出来的。”符玉迟补充道。

孙老太恍然大悟般点头,“是是,奶奶年纪大了,脑袋也不好用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还是玉迟说得对!”

所谓师徒同心,其利断金,符玉迟站在边上指点,孙妙儿负责出力,小满时不时地还递些水来,一下午的功夫,便已经种好了半亩的黄精,虽然还空着好大块地,但是对于孙妙儿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等施了肥,料理好剩下的活儿,天色已晚了,祖孙三人回到家里,靳氏正领着花姑在院里坐着。

花姑一见着符玉迟,那两个吊着的眼珠子便顿时来了精神,“诶呀,符郎中,可让我好找啊!”

她是听了靳氏说的,自家侄女领了个年轻的郎中回家里给老婆子治病,听说姓符,这不提还好,一提可就戳中了花姑的心坎儿。

符郎中长得那叫一个俊俏,又会手艺,除了年长些,是谁都想啃一口的香饽饽,去年的时候,李村长还想把自己家的小女儿说给他,只可惜直接吃了人家符郎中的闭门羹。

花姑从小凳上站起来,手里扬了一把香瓜子壳,论年纪,他俩再合适不过,况且男未婚女未嫁的,“符郎中,我这心窝子疼了好几日,去药庐找了你几趟,都没寻着,今天可让我碰着了,要再见不到你,我这心窝都得疼死了。”

孙妙儿听着花姑娇嗲的声音耳朵发怵,瞟了花姑一眼,摆明了是换了衣裳抹了胭脂有备而来,那脸上的胭脂多涂得跟猴屁股似的了。

符玉迟见人面上都挂着笑,现下也是温声细语的,“眼下也不迟。”

花姑一听忙提着裙子扭捏上来,“符郎中,你快给我诊诊。”

她就差扑到符玉迟身上去,反正自己这把年纪都没找着人家,假如拿不住符郎中,其他的她也看不上。

花姑伸手抓了个空,本瞄着符玉迟去的,不知怎么就拉住了孙妙儿的手腕,“你这丫头,碍什么事儿,快闪开!”

符玉迟侧过身,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如初春消融的潺潺雪水,恣意流淌,“妙儿前几日刚拜我为师,花姑娘,不如让她替你看看。”

“她个黄毛丫头懂什么!”花姑脸上的笑意僵住,盯着孙妙儿的眸光里充斥着敌意,看来让这骚狐狸捷足先登了一步,师傅都叫上了,真是好手段!

符玉迟笑意渐浓,频频摇头,“花姑娘,我这徒弟天资聪颖,学东西快得很,深得我的真传,况且花姑娘与我,男女授受不亲,不好。”

孙妙儿这才惊觉,原来师傅是把这烫手的山芋往自己怀里扔呢,她不喜欢花姑,倒也是不想管闲事的,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花姑仗着自己爹娘留下的老底,手里闲钱不少,在村里向来能使唤得动人,惹上了可不好撇干净。

“怎么不好了?我就是信不过这丫头,符郎中,我出双倍的诊金还不行吗?”花姑甩开孙妙儿的手,方才娇羞之色转眼变成了凶神恶煞,指名了要符玉迟给她把脉。

符玉迟打太极般推脱,“妙儿,快替花姑娘把脉,别延误了病情,治病要紧。”

孙妙儿得了授意,皮笑肉不笑得咧着嘴,“花婶子,你就让我给你看看,不打紧的。”

“呸!别碰我!”花姑恼了,推开孙妙儿迎来的手,“符郎中,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来找你,是给你面子,你怎可如此对我?”

孙妙儿见师傅仍旧面不改色,难怪是村里的大善人,这样难听的话入耳,依旧能和颜悦色的实在少见,“花婶子,你就……”

话音未落,便被尖利的女声猝然打断,“你叫谁婶婶呢?我还没嫁人呢!”

孙妙儿掩面笑起来,那副模样委实清纯无害,“诶,那可就难办了,花婶子你和我婶子交好,我要是叫你姐姐,那就乱了辈分,你和我平了辈,不自然就和我师傅差了辈吗?”

花姑的心思被人看了个穿,可她偏偏自己跳进了孙妙儿挖的坑里,气得浑身打颤,因恼怒而通红的脸甚至要把胭脂的颜色都给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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