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靠过来时,气息扑近,唐秋白没有准备的一手环上她腰间的软肉,另一只紧握住她的手。
俩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景舒云呼出的温热气息徐徐喷洒在唐秋白的脖颈,一阵酥痒还带着香醇的酒味刺激着唐秋白的神经。
环在景舒云腰上的手忽的有些抖,差点没站稳带着怀里的人摔下去,吓的唐秋白上前半步,收紧了环在腰上的手。
景舒云今晚的黑色礼服长裙,唐秋白早些时候在大厅里已经领教过“厉害”,这时隔着一层轻薄的布料,甚至能感受到怀里人的温度。
但是唐秋白来不及想其它的,只是担心景舒云醉酒会难受。
“还好吗?”唐秋白低声问。
“嗯。”
对方的声音很轻,唐秋白侧头看她的脸,离得近了才发现已经三十四岁的她,皮肤却依然保养的很好,像是一尊精致的白瓷瓶,光滑细腻几乎看不见毛孔。
唐秋白时常忘记她们有年龄差,或许也是根本没放在眼里,性别都能接受何况是无关紧要的年龄差呢。
眼前的人伸手抚着额头,眉尖微蹙,紧闭着双眼。
“家里的地址给我。”唐秋白说。
“锦城。”景舒云薄唇微动,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
“好。”
回去的路上,唐秋白无数次的想踩油门,但刚提起来的速度又担心坐在后座的人会不舒服,最后还是忍住踩油门的脚。
唐秋白开进小区时,人看着脸生,保安不让进,后来唐秋白落下后座的窗玻璃,保安看见后座的景舒云又立马笑着和她问好,放行。
开到最里面时,唐秋白才看见保安说的门牌号,她停下车回头再看向靠着软垫的人,依然闭着双眼,格外的安静,似乎是睡着了,唐秋白一时又有些无奈。
车钥匙上挂着一串的钥匙,以及还有车库自动门的遥控按钮,应该是她的私人用车。
唐秋白凭借以前的模糊的记忆力,艰难的把车,倒车入库进去,停是停好了,就是有点斜。
熄了火,唐秋白拉开后面的车门,车里顶灯发出昏黄的光,照在景舒云身上,像是初升的太阳,融化冰川,使她整个人变得柔和起来,不再似她平时那样的冷。
唐秋白看的一怔,而后唇角不经意间又浅浅的笑,她屈身半蹲下来轻声叫了叫景舒云的名字,却没有回应。
唐秋白又有些不忍心把她叫醒,平整的眉尖告诉她,睡梦里的景舒云没有任何不适。
唐秋白起身走到车库旁边的大门又敲了敲门,依然没有人应,想来这里是景舒云一个人住。
思索之下,唐秋白拿着钥匙串,挨个挨个的试门锁,在第三把钥匙时成功打开门,她进门打开玄关和客厅处的灯。
映入唐秋白眼睛的是宽敞的大厅,整体风格带着些日式,家具却又是简约风格的,来不及细看,转身她又出了门,回到车边。
景舒云的睡姿如她本人一样安静,只是仰着头,将整个身体交给车座的后靠背,也不斜也不躺,就那么正正的坐着,一只手搭在大腿上,一只手摊开式的滑落在软垫上,隐隐约约的带着一本正经的老干部风格。
唐秋白忽然笑了笑,俯身将后座上熟睡的人打横抱起来,或许也是因为本尊睡着了,这次唐秋白的手很稳,没有抖。
手上抱着的人,比唐秋白想象中还要轻一些,走进大门时,有玄关的灯照明,视线才明亮了些。
唐秋白低头看着睡在怀里的人,眼睫毛微微颤动,像是羽翼一般轻巧,脸颊处的红晕淡了许多,只有唇色在皮肤的衬托下,显得越加鲜艳。
可能也是路上开着窗的缘故,连带着景舒云身上的酒气都散了不少,此时呼吸平缓。
只一眼唐秋白不由得屏息凝神,她走到客厅里的沙发边,弯腰想把人放在沙发上,却在还没碰到沙发,手还没来得及从脖颈和膝盖下抽出时,对上了景舒云若有所思的眼神。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眼睛半迷离半清醒,眼眸里带着光,却不似以前那么犀利。
唐秋白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身体猛然僵住,保持着俯身抱她的状态,气氛微妙的有些尴尬。
“老板,我如果说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信吗?”唐秋白不知道怎么突然没了底气。
景舒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在车库时我叫你了,你没醒。”
“我看你睡得太熟了,就不想打扰你,才抱……”唐秋白着急的解释,如果不是因为双手不得空她甚至可以双手聚过头顶发誓。
话还没说完,便被怀里的人打断。
“……那你还不放我下来。”景舒云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哦哦好。”
唐秋白低头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下来,没注意到景舒云微妙的错开眼睛的表情。
“老板,我去给你倒热水,你胃有不舒服的吗?”放下后唐秋白默默的退后一步。
“嗯。”
唐秋白转身进了客厅直对着的开放式厨房,在桌子上洗了个杯子,又倒了杯热水往回走。
“老板,你以后要不还是别喝这么多了吧……”唐秋白忍不住想要叮嘱。
景舒云只是抿着杯里的热水,抬眸瞥她,“以往也没喝这么多。”
“那你没事吧?”唐秋白还是有些不放心。
“休息下就好了。”景舒云捏了捏鼻梁。
“没事就好,那我……”唐秋白说着起身,却没能说完话,因为景舒云的话让她怔在在原地。
“很晚了,你就在这睡吧,楼上还有一间客房。”喝着水的人平淡的说。
“方便吗?”半晌,唐秋白才出声。
“你都开了我家的门,你说方便吗?”景舒云扫了眼唐秋白,幽幽的说。
“老板我真的是无奈之举……”
“哦?这么说还是我占你便宜了?”景舒云挑着眉。
“不不不,是我占是我占。”唐秋白连连摆手。
“哦,那就是你占我便宜。”
这次不是问句,直接变成陈述句了,唐秋白真是有苦说不出。
俩人对话期间景舒云杯子里的水已经见了底,恰好唐秋白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便起身丢下一句话,上了楼。
“客房,上楼第一间。”
“好的。”
唐秋白跟着起了身,抬着头望着景舒云的身影直到消失在二楼的房门里,才收回了眼睛。
客房虽没有住人的迹象,却简单干净,唐秋白估摸着是景舒云定时定点请的保洁阿姨吧的功劳吧。
折腾了一晚上唐秋白不洗澡就睡觉是断断不能的,但是有个很关键的问题困扰着她,没有睡衣。
洗不洗澡倒不是关键了,重点反而变成,不会真的要穿着这一身睡觉吧……
就算景舒云不嫌弃她,唐秋白自己都会嫌弃自己。
唐秋白只好又一次拿出手机。
“老板……您有多余的睡衣吗?”
消息发过去,唐秋白走来走去等了十几分钟还没回,她有些担心,万一景舒云睡着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没有,那她可能真的今晚就不用睡了。
窘迫的心情下,唐秋白站在了景舒云的门口,抬手敲了门,不出意外的没人理她,也没有开门。
“睡着了?不是吧……”唐秋白惨叫一声。
唐秋白站门口等一会儿又敲,反复几次还是没人应,她放弃了,蹲在景舒云的门口思索没有睡衣的究竟怎么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唐秋白的脚底板传来酸麻的触感,她扶着门框想要站起来时,她面前景舒云的房门却忽然打开。
随着独栋别墅里响起女人的惊呼声。
刚洗完澡出来,因为喝了酒口干舌燥,准备出门去楼下再喝杯水的景舒云刚打开门,迎面从地上站起来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吓的她急忙往后一退。
也正是因为突然被吓,景舒云脚底的水珠本就没擦干净,慌乱往后退步时,微的一踩滑身体迅速失去平衡感向后倒去。
即将摔倒的惊呼声,大于被吓的惊呼声。
唐秋白扶着门框准备起身时,也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一跳,但同时她听见景舒云的声音,明白过来眼前的人是她之后,想要站起身和她打招呼。
谁知唐秋白抬眼间,身前的人已向后倒去,她匆忙起身想要拉住她的手,结果……
脚因为蹲的太久,酸麻感从脚底板直往上窜,这一窜,她也没能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