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福是在答应大皇子之后就开始寻找粮种的,其中最能用的人脉自然还是孙家,如今陈家村种着的旱稻种子就是他们运回来的。
在孙耀祖落难之后赵九福还愿意伸手帮忙,现在不过是帮忙运一些粮种过来,朝廷还是给钱的,孙家自然不会拒绝,甚至是尽心尽力的去寻找了。
秋收之后原本就是收粮的好时节,孙老爷子知道大孙子的事情之后,对此事十分看重,甚至还特意派出了几个管事专门负责,他们这次走得更远,回来的这才晚了一些。
赵九福恨不得现在就亲眼去看看粮种,不过那些粮种已经直接运送到了庄子上,他现在想看就得在城外过夜了,只得先把这个心思先按住。
只是这一夜赵九福都睡得不太踏实,连严玉华都察觉到他的辗转反侧,第二天天一亮赵九福就急匆匆的出门了,直接就往庄子上赶过去。
刘老头昨日收到了粮种,就想着赵九福估计就得过来,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呢,果然,算算城门开了之后不久他就看见了马车的身影。
如今两人也算是熟悉了,刘老头对着着赵九福的时候也放松了一些,笑着说道:“赵大人,粮种已经送来了,银钱也给了条子,孙家那边去工部结账就是,送到的粮种我让人收起来放到了库房里头,大人要不要现在去看一眼。”
赵九福毫不犹豫的说道:“那就走吧,看一眼也放心。”
孙家送回来的粮种有不少种类,因为他这一次特别的要求,那些口味上好却产粮不佳的一样都没有,反倒是盯着能长,能产粮的找。
陈家村那种旱稻也在,另外还有一种旱稻据说是西南传进来的,还是孙家人从少数民族手中换取到的,这种稻子看着颗粒细小,但据说什么地都能长,并且早熟,生长期也较少。
刘老头原本不看好这些粮种,在他看来那种饱满圆润的粮种才是最好的,这样子细长的肯定不中用,但听赵九福提起这种旱稻早熟,并你且差不多五十余日就能收获,刘老头也是种过地的人,一下子就想到了这种稻子的好处。
“这,这若真的如此的话,一年岂不是能种两季的稻子?”这时候水稻小麦的种植都受到的环境天气的影响较大,南方温暖的地方最多也就是两熟,北方通常一年只能种一季,一来是粮种的限制,毕竟一季种下去适宜的时间就那么多,等成熟就差不离了。
赵九福看着粮种心中熨烫,很快嘱咐道:“让人看好粮种,等到温度上来了就开始育种,到时候按照我的办法来,将庄子上的土地分成三大块,一块精耕细作,一块就按照平常百姓能有的条件来,最后一块用边边角角贫瘠的土地,看看这些粮种的产量到底如何。”
刘老头一一记下来了,只是现在外头天寒地冻的,赵九福就算是心再热也没办法让积雪化开,只能嘱咐再嘱咐之后就离开了,在走之前他又去了一趟铁匠和木匠那边,但这会儿两人都没捣鼓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赵九福只能暂且勉励了几句。
天气越来越冷,临近除夕的时候还下了一场大雪,京城附近倒是还好,这些年还算风调雨顺,百姓们的日子暂且过得去,民间虽然有茅草屋被压塌的,但总归没有出大事。
百姓们的辛苦,京城里头的贵人是感受不到的,越是靠近年关,京城反倒是越发的热闹,家家户户都出门办年货,整一个看起来喜气洋洋。
赵家的这些是都是严玉华负责的,老赵家那边年礼之类的早就已经送出去了,剩下的只等年节过来的时候再送也是一样。
虽说家里头人口少,但要准备的东西却一点也不少,赵九福偶尔看到也忍不住感慨,原来古代过一个年还得有这么多的讲究,以前在陈家村的时候简直就是糊弄着过。
严玉华愿意按照习俗来捣鼓,赵九福虽然不插手但也愿意配合,一家人倒是也还算和和美美,不像有的人家意见不合,大过年的还得吵几架。
这一年的封印时间果然没变,赵九福一直忙到除夕才回到家中,这一封印就得到年初十才开衙,这十天的时间衙门也是停摆的状态。
家里头只有两个主人,赵九福看着也有几分冷清,但喊了孙光宗也不来,索性就把青竹蕙兰几个都喊上了,大家伙儿一起过年也算热闹。
卢嬷嬷心里头觉得这般不合规矩,却被严玉华劝住了:“不过是大年夜这一日,也让大家伙儿高兴高兴吧,今天晚上不用讲规矩。”
赵九福就在旁边说道:“可不是吗,咱家就这么几个人还分好几桌,大家伙儿吃饭都冷冷清清的,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还不如一起热闹热闹。”
卢嬷嬷只得答应了,不过心里头还是在犯嘀咕,暗暗想着之后要敲打那两个丫头一回,别因为老爷夫人都和善就忘了分寸。
其实卢嬷嬷也想多了,严玉华自己心里头明白着呢,若不是大年夜他们两个对着吃太冷清,也不会想到这样的法子来。
京城这边过年也有吃饺子的习俗,赵九福这辈子还没怎么吃过饺子,听了倒是来了兴趣,还让刘嫂子将饺子馅儿和皮拿到大堂里头来,让他们也一块儿包着玩。
事实证明赵九福的心是好的,但这辈子他显然没点亮厨神技能,包饺子包的馅料百出,各种各样的丑样子,一看就知道下了锅肯定露馅的。
严玉华看着他捣鼓微微一笑,眼睛里是她自己都没发觉的温柔,她虽然也嫌少包饺子,但手艺却比赵九福好多了,当然,最后大部分饺子还是刘嫂子和几个丫鬟包的。
赵九福浪费了一盘子的馅料,总算是勉强包出几个可以吃的来,他笑盈盈的让人煮了,等吃的时候专程将自己包的挑出来,这个倒是不难,反正最丑的肯定是他做的。
赵九福将饺子放到严玉华的碟子里,笑着说道:“娘子,尝尝为夫的手艺。”
严玉华忍不住笑起来,就着他期待的眼神将饺子塞进口中,这一吃倒是发现饺子里头的特别,原来赵九福在这个饺子里头塞了一整颗的蜜枣,吃起来甜蜜蜜的。
见她尝到了枣子,赵九福才笑着说道:“看来娘子未来一年要过的幸福甜蜜了,这可是老天爷决定的,吃到什么算什么。”
严玉华心中感动,在她的记忆之中父亲别说是做饺子了,连一筷子菜都从未夹给旁人过,赵九福不但愿意跟他们一块儿做饺子过大年夜,还特意为她准备了蜜枣馅儿的,可见其中的心意,她笑着也夹了一个饺子给赵九福吃:“夫君也尝一尝我亲自配的馅料可不可口。”
赵九福笑着一口咬下去,却发现里头是一颗花生,这东西也叫长生果,那头的卢嬷嬷一看,满口子笑着说道:“祝老爷新的一年富贵吉祥,多寿多福,子孙满堂。”
这意头倒是十分不错,赵九福哈哈一笑招呼大家伙儿一起吃,青竹还好一些,他以前是习惯了跟自家主子一起吃饭的,蕙兰兰心从未经历过,这会儿难免有些放不开。
不过随着一个个象征着好意味的饺子被吃出来,屋子里头的气氛也热闹起来,卢嬷嬷一口一句的吉祥话,真不知道她肚子里头哪儿来这么多好话。
赵九福还特意给在座的都上了人参酒,这人参酒温过,搭配着好菜一块儿吃下去更加的美味,吃的他们都精神起来了,觉得今年的守岁肯定不会打瞌睡。
吃完了年夜饭撤下了碗筷,赵九福又让人在炉子上头放了花生芋头这些东西烤着,自己靠在严玉华身边与她说话,他的动作极其自然,可见平时没少这般亲近。
卢嬷嬷看着心中就高兴,自家小姐虽说是低嫁,在嫁过来之前她心中有千百的担心,但真的嫁进门之后反倒是享福了。
赵家是没有严家那么富裕,但平日里的吃穿用度能有多少,光是小姐的嫁妆就足以应付,更别提姑爷的俸禄也不少,平日里不会随便花用,反倒是都交给了小姐。
若说以前卢嬷嬷对赵九福还带着几分审视,那么大半年的功夫下来,她就满意的不得了了,都说男人不吃喝嫖赌就是好男人,说这话的人真应该来看看他们家姑爷。
平日里的体贴且不说,从来也不会对小姐大小声,出一趟门都会惦记着给小姐带一些东西回来,两人竟是把日子过得比蜜糖还要甜。
唯一让卢嬷嬷担心的,是成亲大半年的功夫了,严玉华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在她看来但凡是男人都是看重子嗣的,没有孩子这日子就稳当不了。
这边赵九福倚靠在严玉华的身边,正在与她商量年初二回娘家的事情呢,毕竟是成亲之后第一个年,回娘家的礼节也得注意,再者这一年回娘家的可不是严玉华一个人,她的妹妹严玉婷也是新媳妇,到时候两家人怕是肯定会撞上的。
要说起来,赵九福心里头还有一些愧疚,当初为了送爹娘回乡错过了严玉婷的婚礼,虽说出嫁女儿的讲究不多,但毕竟会让人说嘴。
于是这一次赵九福就让严玉华将礼物准备的丰厚一些,又想着到时候会见到那位素未谋面的二妹夫,他特意打听了一下这位的为人处世性格如何。
第一百七十章回娘家
年初二,回娘家
这年头正月里头走亲戚出门都赶早,若是午后才到那都是踩人脸面的事情,所以一大早吃过了早点,赵九福就带着严玉华出门了。
街头的积雪虽然有人扫过,但马车走起来还是有些不稳当,青竹特意将马车赶的慢慢的,生怕颠到了车厢里头的老爷夫人。
他们出门的早,到严家门口的时候也还早,只见门口有一位管家守着,赵九福瞧了一眼有些眼熟,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不就是当初在码头那边为难严玉华的那位管家吗。
看见赵九福和严玉华从马车上下来,那管家的脸色微微一抽,但还是立刻低头说道:“大姑奶奶和大姑爷回来啦,老爷夫人们都在家里头等着呢。”
说完他自己却不动,只让身边的小厮送两人进去,想必他专程早早的侯在门口不会是为了迎接他们俩,而是还未到的严玉婷夫妻。
严玉华微微皱眉,赵九福却一把握住她的手,笑着说道:“走吧,先去拜见岳父岳母和老太太,可不能让她们久等了。”
严玉华便没有多说什么,两人一路来到了严家老太太这边,一进屋便看见严波和白氏都在,显然都是专程在这边等着女儿回娘家的。
两人刚要拜见,却听见严老夫人连声喊道:“快快快,坐到祖母身边来。”
严玉华含笑坐了过去,赵九福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要怎么坐,刚想走到一边去却被严老夫人一把拉住,看着他笑道,“阿福也坐祖母身边,让我好好看看你们。”
赵九福在家中跟老陈氏相处的多,对老一辈的女人倒是不陌生,顿时笑着说道:“祖母相看的话尽管看个够,就怕您看腻味了,以后都不想看见我们俩了。”
严老夫人越看他越是喜欢,赵九福原本就长得俊,嘴还甜的很,比家里头榆木脑袋的孙子还要讨人喜欢,她笑眯了眼睛说道:“哪里能看腻味了,祖母恨不得你们天天在。”
另一边的白氏避着人翻了个白眼,暗道这赵九福看着长得好,其实却是个没骨气的,这会儿扒着老太太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但白氏是继母,这女婿不是自己的亲女婿,他看着也觉得不痛快,反倒是这小俩口感情越好她越是不痛快。
严玉华可不管白氏在想什么,跟赵九福一块儿一左一右坐在严老夫人的身边,几句话就把她哄得高高兴兴,又让人拿着厚厚的红包出来,说是给他们的压岁钱。
白氏心中不高兴的很,但也知道今天是好日子不好闹腾,这些年她面子上做的不错,这会儿心里头暗骂脸上还带着盈盈笑意。
很快外头传来一阵动静,白氏脸上的假笑变成了真笑,竟是站起身来三两步走出门喊道:“是玉婷回来了吗?”
“娘!”严玉婷的声音传了过来,很快白氏就挽着女儿眉开眼笑的走了进来,半年多不见,严玉婷似乎变了许多,她的妆容十分精致,打扮的也是富丽堂皇,乍一看娇艳无比,直接将屋子里头其他的女子都压了下去。
严玉婷扫了一眼屋子里头的人笑盈盈的行礼,跟在她们身后的禄国公世子李世莘倒像是个局外人是似的,随便行了礼就自顾自找了位置坐下来。
注意到他的举动,严玉婷的脸色微微一变,却很快掩饰过去,只是看了一眼严玉华便笑盈盈的坐到严老夫人的另一边,赵九福不得不站起身来,索性就坐到了李世莘旁边的位置上。
见他坐下,李世莘还转身露出一个笑容来,赵九福对这位禄国公世子倒是也并无恶感,笑着跟他打了招呼,只是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话。
那头严老夫人身边倒是热闹的很,严玉华说话做事都带着一种有条不紊,但严玉婷却不同,她的声音如同黄莺一般每个停止的时候,从禄国公府的大年夜说到世子新得的折扇,一时间屋子里头都是她的声音,偏偏白氏还在旁边吹捧着。
严玉华发现自己插不上话也不生气,反倒是笑盈盈的看着她说话,时不时剥一颗果子递给自家祖母,严老夫人也没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来,只是握着严玉华的手不放。
赵九福觉得这位小姨子似乎有些话痨,下一刻就看见旁边的李世莘打了个哈欠,半个人都靠在椅子上有些没正形的样子,见他看过来还问道:“姐夫可会打牌?”
赵九福愣了一下才想到,他说的打牌应该是贵族世家里头流行的叶子牌,跟现代的麻将有些相似,不过他确实是从未接触过:“这个倒是不大会,只是看人玩过。”
李世莘却来了兴致,起身说道:“其实很简单,不如待会儿我教你,咱们招人凑一桌玩玩,左右过年也无趣,总得找些事情做做。”
赵九福几乎没忍住提醒这位一句,这可是你老丈人家里头,你当着长辈的面说太无聊想玩牌合适吗,他抬头看了一眼对面,果然严波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了。
赵九福咳嗽了一声,委婉的提醒道:“世子,难得过年能够在家,咱们陪着夫人们说说话也是极好的,你说是不是?”
李世莘不相信的挑了挑眉头,显然觉得陪女人说话是再无聊不过的事情了,他似乎很困的样子,坐下来没一会儿都打了好几个哈欠,看的赵九福都觉得想要打哈欠了。
不过赵九福的意思他倒是听懂了,无奈的叹了口气抓起桌子上摆着的果子吃起来,偏偏他连剥皮都不大会的样子,拿着一个橘子一会儿就弄得满手都是橘子汁。
也不知道为什么,严玉婷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带着丫鬟,原本倒是有丫鬟想过来帮忙,但看着李世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又有些害怕,一个个缩着脖子不敢动了。
赵九福见情况不好,忽然笑了一声,取出一块帕子递给李世莘,却接过被他折腾的橘子剥起来,他的手指纤长,剥橘子倒像是在画画是的好看。
李世莘原本脸色已经很臭了,但看着赵九福三两下剥好了橘子递给他,又笑嘻嘻的接了过去,三俩口塞进嘴巴吃了还说道:“啧啧啧,真甜,这五品大员剥的橘子味道分外的好。”
这话可实在是不算动听,但赵九福看着他的样子,觉得这位说这话也没有侮辱的意思,说不定还是一种夸奖,顿时哭笑不得的问道:“要不要再给你剥一个?”
李世莘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那边还在说话的人,压低声音在赵九福身边说道:“姐夫,你这个人很有意思,本世子喜欢。”
赵九福囧囧,觉得这位禄国公世子说一出是一出的,跟个三岁小孩儿似的,但人看着也没啥坏心眼,最后只得摇了摇头说道:“咱俩是连襟,剥个橘子算什么。”
他们这边有说有笑,却不知道夫人那边都快要刀光剑影了,这战局自然是严玉婷先开始的,她先是打量了一下亲姐姐,见她虽然打扮的寻常却脸色红润,一看便知道被男人滋润得不行,心中又是嫉妒又是愤恨,忍不住说了一句:“姐姐怎么打扮的这般素净,可是赵家亏待你了,也是,赵家能有什么东西。”
严玉华的脸色微微一变,她不在乎严玉婷讽刺自己,但却不能忍受她诋毁赵家,当下冷冷一笑,淡淡的回了一句:“这些日子我过的舒坦,也没花多少心思捣鼓穿戴,倒是妹妹你脸上的粉这么厚,可是睡得不好怕我们看出来了担心?”
这话却刺痛了严玉婷,她确实是花了心思才嫁到禄国公府的,一开始也有过心理准备,但毕竟是年轻的小姑娘,心里头对自己的婚姻怎么会毫无期待。
谁知道风光是风光了,但上头有两重婆婆矛盾重重,遇到谁她都只得忍着,下头自家夫君也不是个省心的,对她倒是也有几分喜欢,但也不耽误他风流倜傥!
若说严玉华的日子是舒舒服服,那么严玉婷的日子就是憋屈窝囊,空有一个世子夫人的头衔,实际上在家里头做不了主,夫君也不听话,整日里还得被催着生孩子,三个月没怀孕两重婆婆都明里暗里的敲打,这日子实在是难捱。
严玉婷正要发作,严老夫人却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行啦,你们的日子都好,我这个当祖母的也就放心了,如今都是当了别人媳妇的人了,说话做事可不能那么任性,这女儿嫁啊,在娘家的时候任性一些不碍事,家里人总还是疼爱的,但在婆家就得谨言慎行,哪个媳妇都是这般过来的,谁也不能说委屈。”
“祖母,我知道了。”严玉婷咬牙说道,这话看似公平其实偏心的很,谁不知道严玉华的公婆都回那个小山沟了,现在她哪会受气。
严玉婷想到赵九福还是个从五品的官,听说还去了工部天天下地种田,心里头这才好受了一些,谁知道转头一看,自家那个谁说也不听的夫君居然跟赵九福玩得不错的样子,两人甚至还凑在一块儿说起了悄悄话,这场景再一次把她气了个仰倒。
严玉婷频频给李世莘使眼色,偏偏后者全然当做看不见,就是抓着赵九福说话说得高兴得很,连自己的老丈人都懒得搭理。
赵九福一开始只是应付,后来却发现这位妹夫看似每个正行,其实说话做事有趣的很,或者说随性的很,带着一种骨子里头透出来的随心所欲但又不至于惊世骇俗。
这一日,严玉华与严玉婷姐妹俩统共说话不超过五句,其中还有两三句都是相互嘲讽,倒是李世莘抓着赵九福说起来没完没了。
这也不能怪他,严波是个严肃端方的性格,对着比自己地位高的女婿十分别扭,教训不得就不爱跟他说话,严峰更是个闷葫芦。
李世莘却是个憋不住话的,他只能找赵九福说啊,这一说他就发现了,原以为这位姐夫当了官也是个迂腐的性子,谁知道这位看着玉树临风,实际上也确实是样样精通。
吃喝玩乐李世莘都喜欢,别人会说他是个纨绔,但赵九福却不在乎这个,实际上他家里头若是有权有势的话,他琢磨着自己当一个纨绔也不错。
一个是真的通晓吃喝玩乐,一个是看惯了后世的风采,看多了游记,两人倒是真的能凑在一起说话,看在旁人的眼中反倒是十分惊奇。
严峰就是如此,他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跟姐夫说说,谁知道赵九福好不容易上门来,他还没问问题呢就被另一位姐夫霸占了,是的,在严峰口中的姐夫竟是赵九福,而不是同父同母的李世莘,不得不说缘分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