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春光");
寂寂沉闷的一个多小时里,
房间内的两人没做太出格的事,亲嘴都没有,多数时候都是抱着贴着。
叶昔言是烦人精,
又黏糊又讨嫌,
“江医生”、“江绪”喊个没完,
到最后还在江绪锁骨那里埋了会儿,
接着缓慢往下,隔着一层柔软的衣料咬了口,
轻轻的,磨磨蹭蹭。
怀里的人僵直了腰背,
像一条紧拉到极致的细弦,
随时都会崩断。
叶昔言用力勾住了,
拢抱着不放。
江绪挣了挣。
银白的月色迷蒙,氤氲的光溢进窗户框,在地上落成歪斜的四边形。
她们刚好在柔白的光线之外,隐进了阴影中。
江绪颤了一下,
向后稍仰。
再回到自个儿房间时,叶昔言整个人都是飘忽的,
浑身暖烘烘,心头更是热乎。她直挺挺躺床上,
进屋后连灯的开关都没摸,一回来就倒下了,
一点点陷进被子里,完全回缓不过来了,沉进了那样的举动中。
方才太放肆了,比以往都要过分。江绪又打了她,劲儿还挺重,
但之后还是无力地将手落在她肩上搭着了。
叶昔言一向记吃不记打,不在意这茬,回想起来脑袋中都一片空白,彻底转不动了,只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以及江绪把手放在了她后脑勺和颈后抚着。
昏黑的夜色压抑,叶昔言胸腔里鼓动得厉害,到现在都砰砰砰直跳,平息不下来。她早先对江绪的乱啃乱亲都是停留在嘴皮子上,亲密点就脖子那里拱拱,别的就没了,其实没敢真的怎么着,也没那胆儿,跟这回都不一样。
她迟钝地抬起手摸了摸嘴唇,又用手背抹了下脸颊。
还是很烫,好似被火烤过。
悸动逐渐吞噬乱糟糟的心绪,今晚注定无法安然入眠。
这夜里两间屋子里的人都不好过,都没能平静睡下。
后半夜里,大雁镇的气温慢慢有所下降,白天遗留的干燥一点点消散,潮湿的空气席卷而来,宾馆外的树木都被水汽浸润,清凉的柔风一吹,枝头的叶子便随之飘动,顺着风的方向将细长的枝干夹在其中。
今晚有要下雨的架势,没多久风就愈发大了,叶子一直裹挟在枝条上,到风停时才倏地垂落。
江绪比叶昔言更晚入睡,合眼不知几时了。她侧躺朝向窗外,一条光溜白皙的长腿搭在软和的被子上,身子是微微蜷缩起来的。
今晚翻了几回身,床上有些乱了,被褥都团成一堆。
天蒙蒙亮时分,外面下了一次小雨,沙沙轻响了二十几分钟。
这是大雁镇自七月以来仅有的一场雨,绵密的细点均匀分布到各处,淋湿了房顶,也润湿了满是灰尘的地面,还将空气洗刷了一遍。
公益团队的成员们没能亲身感受到凉爽的到来,所有人都睡到了七点半以后,醒时雨已经停了。
叶昔言仍旧八点起床,等慢吞吞找好今儿要穿的衣服换上,又准备好出去要带的东西,打开门去洗浴间洗漱都快八点半了,那会儿太阳早已经出来,斜斜挂在天空的东边,而被雨水淋过的地方全干了,没留下任何湿漉漉的痕迹。
她不知道下过雨了,一进就撞见刚从浴室转出来的江绪,霎时还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
江绪刚洗了澡,现下要接水漱口。
叶昔言拿着杯子靠近,同样拧开水龙头接水,一面挤牙膏一面瓮声瓮气地说:“江医生。”
白天倒是规矩了,比某些时候有正形多了。
江绪没看她,应道:“嗯。”
她盖上牙膏盖儿,关上水,将牙刷往嘴里一放,口齿不清地说:“早。”
江绪反应不大,“早。”
一个比一个正经,仿若昨晚无事发生。
两人并排站一块儿刷牙,接下来都没吭声,不过气氛并未凝滞,还算和谐。
叶昔言不小心用胳膊肘碰到了江绪的手臂,相互接触了一瞬。江绪的皮肤滑溜细腻,尤其是刚刚才洗过澡,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江绪的动作慢了一拍,但不躲开。
漱口也就两三分钟时间,过得很快。不多时,江绪先行出去,叶昔言留在原地继续收拾,放下手上的东西,接了一捧水,弯身浇脸上胡乱抹两把。
赛船定在下午四点半,公益团队准备一点出发,上午则留在宾馆继续忙事。
当然,只有部分人才忙,不是所有成员都得干活。
贺姐她们八点就在合伙弄视频,齐三则加班加点整理照片,小陈带伤写文章,负责宣传的几人都不轻松。邵云峰亦没闲着,九点左右出去了一趟,十点回来催促众人赶紧收东西,不然晚点要出发了还没收完又耽搁时间。
叶昔言就是忙来忙去还收不完的那个,防晒、喷雾、面膜……有啥带啥,全是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
她平时都没这么麻烦,出门顶多涂个防晒,有时候甚至不涂,哪会怕晒,今天却尤其讲究,生怕哪样东西拿丢了,收拾完还再三检查了一次。
除了防晒,所有物品都装背包里了,放吉普车上。叶昔言将防晒霜单拿了出来,送了一些给贺姐等人,连何英正和齐三都有份。
防晒是牌子货,价格不算便宜,一支就要小两三千。
贺姐识货,收到东西就笑吟吟的,立马喊队里的姑娘们过来涂上,乐道:“快快快,赶紧沾沾昔言的光,咱今天可得享受享受。”
叶昔言主动上前帮贺姐涂了半条胳膊,随即拉住江绪,拿了支新的给对方抹,手、脖子、背后……哪哪儿都抹上,只要露出来的地方都不放过。江绪没动,由着了。
等抹完了,这人把没用完的防晒霜塞江绪手里,不要太坦然地说:“江医生,帮我抹一下背后。”
江绪静静地掀起眼皮子瞧她,半晌,接过东西。
何英正几个有样学样,也像她们那般互抹。
大家倒没看出来哪里有问题,多大点事,挺正常的。
诸如此类的举动不止于此,临出发前,叶昔言给众人买了水和吃的,还分享了一些小物件。
有的所有人都有份,有的是随机分,反正每次江绪都不会被落下。
作为同一家医院出来的,又跟叶昔言较熟,罗如琦分到手的东西也不少,看着跟江绪差不多。罗如琦没能从中咂摸出别样的意味,以为只是叶昔言大方,便笑呵着说:“昔言你干嘛突然对我们这么好啊,别是有什么事吧。”
徐霜附和:“太殷勤了。”
叶昔言不承认,“平常也这样。”
小陈拆她台,“可别,你平时太高冷了,除了贺姐和俩医生,都不怎么搭理我们的。”
一句玩笑话,有夸张的成分在,但勉强基于事实,的确是那样。
叶昔言不争辩,只看了看刚戴上头盔的江绪。
江绪自是听到了这些,她往这里瞅了下,隔着头盔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
赛船的地界离大雁镇约摸两个小时车程,不远不近,位于本市以内,处在一个邻近城市郊区的村落里。那个村子是早些年就发展起来了的景点,村内有一条清澈的水道,还有极具特色的农家乐。
那条水道就是赛船的地方,水不算深,比杨家庄的河窄,比普通的溪流宽,水流不湍急,适合开发出来搞活动。
本次看赛船不是全体都得去,团队里部分人留在了宾馆,包括周延和herbert。他俩是因为赛车队有事,晚点要跟车队开视频会议,商量过阵子国内那个比赛,其余人则是不愿折腾,对赛船不感兴趣,懒得顶着晒跑去外边。
不去不强求,只要不随意离队就行,邵云峰临时调整了安排,叮嘱留下来的那些有事打电话联系。
此行去了13人,加上施柔和刘思敏,一共15人,整个队伍有两辆重机,一辆吉普车,外加一辆向胡主任借的小轿车。
charles骑摩托打头阵,陈江潮开吉普车跟在后面,再后方是何英正开车。叶昔言开得最慢,随在后边宛若没油了。
四辆车的距离越拉越大,没过多久,charles猛地飚出去了,一溜烟连车屁股都看不到,叶昔言亦不见踪影,不知落后了多远。
吉普车上,有人随口嘟囔:“摩托车都那么慢呢,昔言怎么还没跟上来?”
罗如琦满不在乎,回道:“江教授不还在那车嘛,开太快了多不安全。”
那人说:“昔言可是赛车手。”
罗如琦说:“赛车手才更注意安全。”
这话乍一听挺有道理,大伙儿都笑了笑。
吉普车和小轿车三点不到就抵达了村口,charles要早得多,叶昔言晚了十几分钟。
这位慢悠悠开着,一路赏风景似的,硬是让所有人都停那儿等着,等到陈江潮都准备给她打电话了。
到那边后,紧靠在背后搂抱着叶昔言的江绪先下去,叶昔言慢一会儿下车。等脱下头盔时,叶昔言不由自主揉了下热烫的耳朵,脸都有些红,像是闷头盔里憋久了。
她俩默契地随在队伍最后面,谁都不吭声。
charles过来,说:“你也太磨蹭了。”
叶昔言回道:“还好。”
charles乐了,“都打破记录了,最慢的一次。”
叶昔言用力扯了扯略微皱巴的衣服。
charles跟江绪打招呼:“dr.
jiang.”
江绪点点头。
charles开玩笑说:“回去坐吉普车吧,摩托太慢啦。”
江绪淡然接道:“可以。”
叶昔言立即挡中间,“今晚又不回去。”
charles挺欠,浑然不觉她的异常,“那明天也坐吉普车。”
叶昔言耳尖还是红的,走着走着,偷摸碰碰江绪的手背,轻轻说:“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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