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镜堂主终于感觉到身体的掌控权回来了。
虽然想要恢复还需要很长时间,至少她能站起来走路了。
镜堂主将刀拿在手里,缩小了一部分,当做拐杖,站了起来。
汪得福见她起来了,道:“你走不动了跟我说。”
镜堂主点了点头,看着他,道:“那天的战斗……”
汪得福顿时抢过话,道:“那天的战斗很激烈啊!”
“我都吓得不敢出头,唉,不知道我儿子怎么样了。”
镜堂主沉默了一下,然后点头。
“那日那个女子是叶无的姐姐?如此实力,叶无……也难怪叶无会被保护的这么好。”
那天叶蓝儿和厉泓歌的战斗可谓声势浩大。
他们一开始是在那一处地方战斗,后来打着打着,两个都已经不再有意识去压制了。
他们一路打向远方,所过之处,不知波及多少土地和生灵。
汪得福哼唧了两声,没接话。
“那天,我们能逃掉,是因为那只巨兽没错吧?”镜堂主看了他一眼。
汪得福点点头,道:“是啊,要不是他,我们全都得死在那里。”
镜堂主若有所思的道:“当时情况确实危急,地面塌陷,城池也开始倒塌,若非有那只巨兽将人传送离开,也许南诏天都的百姓就毁于一旦了。”
汪得福又点点头,表示赞同。
镜堂主顿时深深的看了一眼汪得福。
当时荒魔发疯,下方修士本就性命危在旦夕,上方厉泓歌和叶蓝儿又打出了真火,更是雪上加霜。
眼看不止他们这些修士,连带南诏都要完蛋了的时候,那只巨兽忽然通体散出金光。
一道道力量锁定了场中的所有人。
接着,他们各自被传送去了不同的地方。
那是直接开启了空间传送,强制性的将所有人调开。
其实也算是救了场中的修士,毕竟无论是荒魔还是叶蓝儿厉泓歌,再多拖延一分都是致命的。
不过那能力也非同寻常,至少在她看来,比起那叶蓝儿和厉泓歌,都要厉害。
所以……那只巨兽是怎么来的?
这才是她一直关心的问题。
她目光再次扫过汪得福。
“说起来,当时叶无还在场中吗?”她回忆了一下,因为场中人数太多,又有剑域在,各类能力具现化,十分的影响视觉。
所以她不确定当时的叶无还在不在。
“不知道……唉,我就担心他有没有事。”汪得福一提起叶无就不断唉声叹气。
“你和他之间可有感应?”
汪得福眨眨眼。
“有是有,但是不好说,咱们得先走出这地方才行,其实我也没啥战斗力,跟叶无差不多吧。”
“哦。”镜堂主冷漠的点头,“可我没问你实力。”
“……我也只是表达我实力不够,所以很难找到叶无的意思而已。”
镜堂主顿时直视汪得福。
汪得福一双黑瞳中满是纯良无辜。
镜堂主笑嘻嘻的看着他。
她点点头,道:“那这么说倒是也没错。”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日那巨兽的模样……你可看清了?”
汪得福眼神一闪,道:“我躲闪荒魔都来不及,哪来的功夫看天上。”
“我也没有看清,只看到他身影轮廓似乎像是狼,四肢处有金色花纹。”
汪得福现在心里实在是心虚的很。
这个镜堂主真的不好糊弄哇!明里暗里都在不停的试探。
“不过……那日他和妖族战斗的时候,我确实是有注意过他的身姿的,当得英姿雄发,有神兽之威。”
镜堂主说着,眼角余光注意汪得福的反应。
只见汪得福顿时一甩脑袋,道:“难道我就不够英姿伟岸吗?”
镜堂主似笑非笑的道:“你若是和他一般,那倒是能担得起这个词。”
汪得福心里是一声卧槽,这等着呢?
他面上不动声色,不屑地道:“我也不差好吗?我就是我,不需要和谁一样来证明!”
镜堂主一笑,不置可否。
“不过妖族鬼修现世,怕是之后这天下要乱起来了。”镜堂主似乎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汪得福顿时松了口气。
“管他呢,天塌下来个子高的顶着。”他满不在乎的道。
“说的极是,怕就怕妖族和鬼修不顾其他,直接对人界出手,这件事的后续还有的忙呢!”
镜堂主想到那些来历不明的人,只觉得这背后怕是有什么人参与了进来。
但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叶无……和那个厉泓歌是什么关系?”她问道。
汪得福一怔。
“不知道啊,不认识,叶无肯定不认识这个人,这个我确定。”他说道。
“可那天那个厉泓歌在护着叶无,没错吧?”
“是吧?你不是当时在打架吗?还看见了?”汪得福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个镜堂主真是浓缩的就是精华,内里全是人精。
“他动静那么大,谁都会看一眼,所以难说对方是不是为了叶无来的,厉泓歌这个名字……”
镜堂主眉头紧皱,她好像是听说过这个名字。
但是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瞥过一眼。
“我那傻儿子怎么会认识这号人物的!”汪得福先否认了,但他心里也犯嘀咕。
总觉得有人盯上了他们。
“算了,不管,先找到叶无再说。”汪得福道。
“那巨兽,应该是辟邪吧?”镜堂主却忽然转换了话题。
她这话来的猝不及防,完全没有任何的正着,他们明明上一秒还在讨论厉泓歌。
汪得福差点就点头了,还好反应了过来,强行控制自己的脑袋,假装摇头晃脑的愣了愣。
“啊?不知道!怎么忽然又扯回来了?”
镜堂主对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没有再出声,眼神却饱含深意。
汪得福不敢看她,道:“你继续休息,恢复恢复我们继续赶路,我出去看看周围有没有吃的。”
他迅速的蹿了出去,跑出去老远,没有再感受到镜堂主那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心底却又有种莫名的惆怅,让他抬起头,仰天长啸。
“啊呜——”
人生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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