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泉瑟瑟发抖,娇俏的脸蛋上涕泗横流。
“对一个丫头这般,大姐和夫人未免太过心狠。”
方姨娘叹了一口气,随后转过头,似是不想多。
“这伤痕累累只怕不是私刑所致。”
陆锦烟低着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而宁氏脸上的笑带着冰冷的讽刺。
“带上来。”
一个家丁打扮的男子被丢了上来,他害怕的发抖,四处瞥了一眼,扯开嗓门就喊冤道,“夫人,老爷,老太太,我冤枉啊,是这个贱人来勾引我的!是她来勾引我的,我……我虽然……但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陆瑶华一下子像想到了什么,适才还得意洋洋的脸色立马变得苍白,“你胡,饮泉不是这样的人!”
“饮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烟儿大约比二姐清楚。”
宁氏冷冷的道,“还是二姐觉得你会比烟儿还要清楚。”
陆瑶华被噎的一时不出话。
“二姐不过是善心罢了!”
方姨娘突然道,宁氏不屑的哼了一声,随后呵斥道,“大胆贱人,竟敢在相府行如此污秽之事!还不拉下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渊皱眉,面色不耐。
“饮泉下毒加害烟儿,她同这家丁勾结在一块,将这事告诉了家丁,并此事过后和他远走高飞,却不料这家丁心中难安,最终将此事告知于我,在饮泉拎着包袱准备逃跑的时候被我抓住。”
宁氏眼神冷漠,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老爷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审一审……”
“不,不,我不信……”
饮泉嘟嘟囔囔的道,似乎是受了极大的打击,她的眼神痴狂,“不,我不信,我没有,我没有啊,我冤枉,我是冤枉的……”
她的目光兀然转向方姨娘和陆瑶华,凄然求助道,“方姨娘,二姐,您们救救我啊,您们救救我啊,我是冤枉的……”
“与人通奸,死不悔改,饮泉自然死不足惜,但是谁有证据是饮泉下毒害的大姐的?”
方姨娘眼神微微一变,随即恢复正常,她看了一眼陆渊,陆渊却看也没看一眼她。
她咬了咬唇,给了陆瑶华一个眼神,陆瑶华会意,眸中盈盈泪光,“长姐,下毒之事是不是误会尚且未可知,还是不要那么快下结论,饮泉纵然死不足惜,却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允儿煎药的时候只有饮泉一个人接触过!”
宁氏提高声音。
而这时,府中医丞到了,他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陆锦烟莞尔一笑,扬了扬眉毛,“要证据吗?我没有证据。”
“那你就不能随意定人罪。”
陆瑶华这话的很是大义凛然。
“但我有这个,白雪,出来。”
陆锦烟的笑淡淡的,她唤了一声,一只雪白的像一个团子般的猫就从角落走了出来,她转了转碧绿的眼珠子,嘴里赫然叼着一只药罐盖子。
陆瑶华的脸一下子变得雪白。
“医丞大人,你来看看这只药罐盖子,看看上面,究竟有没有毒。”
陆锦烟道,医丞赶紧走了过来,他接过那只药罐盖子,细细看了一会,目光突然变得惊讶和恐惧,“这药罐盖子被人抹了夹竹桃的汁液,再加了又混了另外几味药,若是再有夹竹桃此花,可谓成了剧毒之物,不出几日,中毒之人必然会痴痴傻傻,最后死在梦魇之中。”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而在这之间,陆瑶华和方姨娘此刻的脸色最为恐怖。
“下毒之人可谓心思缜密,若非下了这最后一味药,只在室内摆上一盆夹竹桃,这样纵然大姐有什么不适大约医丞都只会以为是普通的伤寒,连老朽也被骗过了,实在是惭愧,惭愧……”
医丞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脸色很是懊恼。
“喵呜!”
白雪爬到陆锦烟的身上,嗅了嗅,然后皱着鼻子冲着宁氏喵呜直叫。
陆锦烟和宁氏吓了一跳,而老太太和喜娘则是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老太太立马扬声道,“医丞大人你来瞧瞧,大姐身上有没有夹竹桃的味道?!”
医丞脸色也是一变,他走近陆锦烟,道了一句得罪了,然后用扇子在陆锦烟身上扇了扇,闭上眼睛在空气里闻了一下,最后得出结论道,“大姐身上的确有夹竹桃的味道,而且味道还很重,并且老朽适才观看大姐命门,发现大姐面色虚弱,显然是被此花所累。”
白雪冲陆瑶华龇牙咧嘴,而陆锦烟则摸了摸白雪的头,微笑道,“白雪乖,别乱叫,这不关二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