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到底承不承认!”
陆渊猛地一拍桌子,“嘭”的一声巨响令在场之人心中都不由得为之一惊。
紫环抖的更厉害了,眼泪鼻涕一起下来,只一味的喃喃着陆锦烟。
“爹,你信她们吗?”
陆锦烟不理会紫环,她只是转头望着陆渊,一双清眸里仿佛有丝丝的波光在流动一般。
陆渊气的脸色发青,怒声道,“我为什么不相信?若非这丫头知道真相了出来,你是不是就打算这么往死里狡辩?”
“行,爹既然都如此了,那女儿恐怕就只能自己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陆锦烟道,她低头看向紫环,冷冷的问道,“你这些金簪是我赏给你的,目的是要你去监视二姐,你还那些嬷嬷手里的金簪也是我赏的,那么问题来了,你可知那些金簪出自何处?”
紫环眼神一个激灵,连忙道,“奴婢不知道,可是这金簪确确实实是大姐给我的,她就是要我去监视方姨娘和二姐!老爷,你信我,这簪子就是证据!”
紫环哭着道,眼中却是一闪而过的精光。
她心里知道这些金簪确确实实是陆锦烟赏赐给自己的,如今不过是分了一些另外几个人的身上而已,尤其是那另外几个人已经变成了几具尸体,她有足够的把握,大姐就算有再大的本领也不能掩盖这些!
一想到那冰冷的湖水侵入自己的口鼻,一阵窒息的痛苦在心头蔓延。
她要活着……她紫环一定要活着……
“胡八道!”
陆锦烟却忽然怒斥道,“你这是我赏给你的!可是这些东西都是皇赏赐给我的珠宝,我又怎会分不清是非观念转手赏给你们?这无异是自掘坟墓!而且,藏宝阁的钥匙我可没有,难道我还是飞进去藏宝阁拿的簪子不成!?”
罢,她微微俯身,一手掐住紫环的下巴,道,“到底你才是方姨娘的贴身丫鬟,论起来谁才最能接近藏宝阁的钥匙私自偷拿金簪……呵呵,莫不是你故意来污蔑我的吧?!”
陆锦烟感觉到触手的那一刻竟然有一种湿润的感觉,她的脸色亦是苍白,头发上也隐隐可见湿润的痕迹。
唇色发紫,手足冰冷。
这是……被冷水呛过了的表现。
陆锦烟释然,毕竟是意料之中的事,紫环虽然喜欢趋炎附势,但是也不至于被这么快就策反,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有人在拿她的性命威胁她。
这个人是谁,想必也不用她多了。
陆瑶华很聪明,但是这次陆锦烟却不得不在心底冷笑一声,陆瑶华只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要知道她当初既然敢把御赐的簪子给了紫环,就必然会预先留下一手。
她多疑,有仇必报,从不相信人,这些在普通人看来是为缺点的东西,陆锦烟如今却十分高兴。
因为在这丞相府中,没有一个人不是如此,没有一个人不是需要她每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的。
她瞥了一眼陆瑶华,陆瑶华也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模样,就好像陆锦烟在她眼中不过一个唱戏的戏子一般。
但其实她心底并没有那么平静,她只是觉得不能再拖了,一定要在这时候就让陆锦烟永无翻身之地。
“长姐在相国寺六年未归,便是不知道这御赐之物是不能轻易赏给别人的那也并非怪事。”
她冷笑着道,“如今证据确凿,还请长姐不要再狡辩了。”
在无形之中又给陆锦烟穿了一只鞋,一个在外面待了六年的不识货的乡下丫头就算把御赐之物当成了平常的东西赐给了奴才那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还当不上证据确凿这四个字吧。”
陆锦烟的嘴角微微勾起,道,“毕竟从头到尾不过都只是这贱婢的片面之词,恐怕想要由此定我的罪我是不会心甘情愿的承认的。”
“长姐难道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东西在丞相府只可能你一个人拥有?!”
想丞相府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女眷得到过皇帝堂堂正正的赏赐呢!
陆瑶华咬牙切齿的瞪了陆锦烟一眼,不过也好,就让这些尊贵华美的东西给她当陪葬品也不错,那可不就是死也值了?
陆锦烟面色不变,她淡淡的道,仿佛在陈述事实一般,“二妹也是真的不知道吗?这些东西一向放在藏宝阁里。”
她抬起头,眸色清澈无虞,仿佛一汪淡淡的横波,“试问藏宝阁这种地方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闯进来的吗?我就算再厉害没有钥匙也休想进藏宝阁,而这些簪子,明眼人都知道并非是我拿出来的!又谈何赏赐给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