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会意,停止动作,不敢再脱了。
他搂着我躺在床上,手臂枕在我头下,闭上眼睛。“睡会儿吧,安以风晚上要在温泉会馆给你接风洗尘。”
“温泉?我们一起泡温泉?”
我和他泡在雾气渺渺的温泉里,共洗鸳鸯浴,我偷偷看看他令人相当满意的身材,光是遐想都让人血液沸腾……
安以风,这邪到境界的男人啊!
“芊芊。”他睁开眼睛,看着我:“你要是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就……”
“一晚上没睡,困死了。”我打着哈欠,缩进他怀里。
尽管我们之间隔着重重衣物的阻隔,但我依旧能清晰听见他的心跳。
有他在身边,我再不会失眠,刚闭上眼睛,就很快睡着了。
【番外】
第38章
绯色的光,醉人的酒,荼蘼的音乐,再加上妖冶的美女。
安以风躺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看着面前抽烟的男人,他怎么也想不通,这样的人间天堂,怎么会有男人不带着魂魄来……
安以风慵懒地翻个身,指指自己的背,坐在他旁边的美女继续用柔弱无骨的手指帮他揉着。
“你想什么呢?”他忍了十分钟后,终于还是问出口。
“风……”韩濯晨从鼻腔中呼出浓浓的烟雾,总算说出长达三个小时里的第一句话:“你试过想要一个女人吗?”
“靠!你现在讲笑话越来越冷了。”
“我是说因为爱……去占有一个女人。”
“……”
安以风伸手拿了一根烟,美女帮他点上。
烟真是个好东西,它会让男人连多愁善感的时候都有tm的魅力。
韩濯晨闭上眼睛,仰头躺在黑色的沙发靠垫上:“我什么刺激的都玩过,就是没试过跟我爱的女人上床。”
“我试过一次。”他努力了两次,喉咙才发出声音:“完事的时候,她搂着我说:我爱你!我当时……真tm的为她死都愿意!”
“是吗?那你为什么放弃了?”
因为阿may死的太惨了!这句话他当然不会说出口。
他记得阿may死的那天,韩濯晨一直抱着她的尸体说:对不起!对不起!
数不清韩濯晨说了多少遍,反正他实在受不了,干脆打晕了,拖走。
那天晚上,他的手机不停地响,响到没电,接着他听见敲门声,响到天亮。
第二天傍晚,他在阳台看着他深爱的女人一步步艰难地走远,他第一次发现她的背影那么柔弱。
他打开门,墙上写着两行娟秀的字:以后做事不要冲动,一定好好照顾自己!
他用手狠狠地擦,白色的墙壁上字迹模糊,后来血色模糊,最后他的视线模糊,可字迹在他眼前依然那么清晰!
韩濯晨靠着门看着他,他笑笑,很大声地笑:“好女人都让我们糟蹋了!”
她,真的是个好女人!
安以风第一次见她是周末,她穿着淡黄色的裙子从街对面跑过来,在他车前喘了足足三分钟,才对茫然走下车的他说:“你的钱包……”
她的脸上都是汗水,略显凌乱的长发黏在纤小脸上,半遮的眼瞳黑白分明,流转的眼波清凉如山泉。她轻咬着因为剧烈运动而充血的红唇,将钱包抵到他手里,手指把略sh的发别在耳后,对他笑了笑,转身离开。
风吹乱了她长长的直发,一丝孱弱的美让他心生怜惜,有种想去为她理顺发丝的冲动。
第二次见她是周末,她在一间便利店拿了个试用的口红涂在柔软丰盈的双唇上,略有些苍白的脸上顿时染上色彩,清雅得摄人魂魄,可她努努嘴,扬了扬尖尖的下颚,说了句:“难看死了!”
放下口红,抱着三桶方便面走了。
其实,安以风已经故意站在很容易看见的位置,她完全视而不见。
第三次见她也是周末,还是在那间便利店。
这次不是巧合,是他故意来找她。
他抢走她手里的方便面:“我请你吃饭吧?”
“为什么?”她迷惑的表情十分可爱,清泉一样的眼眸化成轻烟。
“因为你捡到我的钱包,追了我五条街。”
她恍然大悟,随即摇头:“不用,那是我该做的。”
“因为,我喜欢你!”
他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拉着她直奔最近的饭馆。
她一顿饭脸都是红红的,偶尔偷偷看他,遇到他的目光又紧张地避过……
第四次见面不是周末,她跟几个警察从夜总会门口经过,她一身警服在黑夜里都是那么的刺眼。
安以风坦然从他们身边走过去,故意没去接触她含笑的目光,可当他听见一个警察说:“他就是安以风……”
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夜总会的灯光照在她纯净无瑕的脸上,她嘴角的笑讥讽中带着苦涩,一身警装下,她再也没有孱弱的美,反而风姿照人。
之后,他们很多次见面,他跟她说过很多话,几乎把古今中外能说的都说了一遍,她唯一跟他说的话就是:“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又何尝不知道?!
可是,每次他站在远处,看见她走到他的车边,用白色的手绢帮他把倒后镜上的灰尘擦干净,他就没办法不去爱她……
烟在不知不觉燃到指缝中,剧痛让他没有继续回忆下去。
他抬头再看韩濯晨,他还在吸着烟,满地都是烟头。
“今天怎么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安以风说:“你哪根筋搭错了?”
“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很特别……明明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一看见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晨哥……这种感觉叫爱情!”
韩濯晨没有惊讶,似乎早已对这个答案深信不疑。
“感情,我们玩不起的!”
“安以风,你的对事物的形容能力实在太差,这tm跟大麻根本不是一回事……”
“的确不一样,毒品戒了就是戒了,再不会想尝试!感情……是会侵入骨髓,一辈子都摆脱不掉的怀念和懊丧。”
韩濯晨坐直,掐熄手里的香烟。
他记得有个冬天,安以风突然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马路中间,后面一连串的刺耳的刹车声。
他正想问他发什么疯,安以风看着满是灰尘的倒后镜,手死死扣紧方向盘。
倒后镜里映着一个女人柔情的脸,她低头吻了吻怀里的孩子,看似恋恋不舍地交给她身边穿着警服的男人,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一辆车。
上次见她,她穿着警服,所以韩濯晨根本没留意过她的样子,这一次她穿着淡黄色的裙子,恬静得就像他记忆中的妈妈。
他不得不承认,这种女人一看就不是用来玩的,是用来爱的……
那一晚安以风喝了很多酒,却始终没有醉……
因为他扶着吐得一塌糊涂的安以风回家时,安以风对他说:“晨哥,我不想混黑道,我想当个警察!”
“走上这条路,就回不了头!”
想起这一幕,韩濯晨的脸上再没有徘徊,迷惘,余下的只有坚定不移的信念。
女儿怎么了,又不是亲生的!
年龄差距怎么了,十几岁而已!
不是一个世界……也可以走进一个世界!
只要他爱她,什么都不是阻碍!
“噫!”安以风不知何时坐在他身边的沙发扶手上,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你真没试过,那跟阿may什么感觉?”
“跟其他女人没有区别,完事之后是没有尽头的空虚,孤独。”
“不想多来几次?”
“一次我就精疲力尽,话都懒得说……”
“噢,我还以为你爱过她。”
安以风真的以为韩濯晨是爱阿may的,至少阿may打破了韩濯晨身边的女人不会长过三天的记录,而且他跟阿may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碰别的女人,典型的专一型好男人。
他还暗中派人保护她……
“有空让我见见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女人,能把你着万年的冰山都化成水。”
“你见过。”韩濯晨说话的时候,眼角弯下,眼里浸满宠爱,身上摄人的刚毅都被融化。“一年前,你遇见的那个女孩儿……”
“什么!”安以风几乎是从沙发扶手上跳起来。“你千万别跟我说是那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
“是!”
“你!你……不是心理变态吧。”
“……”韩濯晨看了他一眼,用眼神告诉他: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晨哥,她的年纪做你女儿还差不多。”
“她就是我女儿。”
“这也行?!”安以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靠!我当初就该娶司徒淳!”
放弃的时候,他以为那是容易的。
思念的时候,他以为可以淡忘。
看见她幸福的时候,他以为都已结束。
许多年过去了,每当安以风看见某个女警的背影,他依旧会深深地望着,幻想着是司徒淳还在他眼前……
“世界上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要去爱一个女警?”记不清是谁问过他这样一个问题。
他当时答:“有趣!”
是的,非常有趣,现在回忆起来,痛的同时,嘴角还会泛起微笑。
他爱上司徒淳并不是一见钟情,是因为人往往记不住自己拥有什么,却总能记住自己没有什么。
所以瞎子最向往颜色,邪恶的人最仰慕的就是正义的卫道士。
所以……他一看见司徒淳就莫名地兴奋,明知不会有结果,明知她不会接受他!
……
十几年前的一天。
嘈杂的菜市场里,一身洁净的女孩儿一件件搬着满是腥臭的货物,不知是她与这杂乱太格格不入,还是她总会吸引安以风的视线,总之,拥挤的人流中,他偏偏一眼就看见她。
安以风让跟着他的人先站一边,自己走过去,讪笑着跟正在搬着货物的司徒淳搭讪:“嗨!看不出你手臂这么细,还挺有力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