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姜十三立下三年之约，庇护姜国！”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震撼不已。
尤其是姜国的老百姓。
他们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这三年来姜国翻天覆地的变化。
是龙阳励精图治？
是黄相治国有方？
是百姓勤劳建设？
可能都有一点，但也仅仅是一点。
天下间会治国的人多了去，比姜国百姓更辛劳勤奋的不计其数。
为什么富强起来的是姜国？
现在，众人明白了。
不是上天保佑，不是天命眷顾，而是城隍。
只可惜，城隍的庇护要到期了。
姜国百姓一阵惶恐。
他们害怕！
害怕失去现在的好日子。
所以，当他们听到城隍说“再庇护姜国三十年”时，群情激奋。
“答应啊！”
“你快答应啊！”
“你是国君，你要为国献身啊！”
“牺牲你一个，幸福千万家啊！”
“反正你也没多久好活了！”
老姜王没有回答。
理智告诉他，这笔买卖很划算。
超级划算！
而且是三十年。
三十年，这可是差不多两代人。
按照现在的势头，姜国绝对会今非昔比。
然而，老姜王冷笑、冷哼、冷眼。
“天意不可违！”
“天威不可测！”
“天命不可逆！”
“你们永远不知道‘天’是什么！”
“失去‘天’的眷顾，哪怕你们发展得再好，也一夜间化为乌有！”
“龙阳，你这小畜生，你会毁了姜国，你会葬送太公留下的基业！”
听到姜王的话，龙阳忍不住说道：“你说的天，就是神吗？那些五百年前降临人间，帮助太公伐商的强者？”
姜王瞬间卡住。
“这些东西都是隐秘，你怎么知道的？”
姜王幽闭的时间太久了。
他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最轰动的事件。
龙阳呵呵冷笑，“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受命于地！既寿永昌！”
“什么天，什么神！不过是多修炼了几年，掌握了更强大的兵器，更精湛的法术罢了！”
“给我十年时间，我也能变得和他们一样强大，甚至比他们更加强大！”
“到那时，我也是天命？也是天意？也是天威？”
姜王被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小畜生……你……你放肆！”
龙阳呵呵冷笑，“你眼中高不可攀的太公，什么实力？又是多少岁悟道有成？”
龙葵连忙提醒道：“兄长，齐国还在呢。”
齐国是姜姓，姜子牙的直系后裔。
当着齐国的面编排姜子牙，多少有点不合适。
然而，齐国国君姜昭充耳不闻。
内心深处，他非常认可龙阳的话。
太公七十多岁才悟道成功。
龙阳呢？
应该是十七岁。
当龙阳七十岁时，会是什么实力？
六十年间，龙阳能做太多事情。
更何况，之前那个神秘的红发男子。
对龙阳是百般点拨。
龙阳的修行速度绝对远远超过太公。
太公再强，终究已经作古，离自己太远太远。
而龙阳，将会是活着的“太公”，离自己很近很近。
龙阳大声说出了“龙门”开启，说出了鱼跃龙门。
“这就是你口中的天神，窃取大周国运，密谋五百年，接引天神下界。”
“你心中畏惧，畏惧那些天神下界后的清算！”
“你愿意一辈子跪着，向天神乞活，我不愿意！”
“我要站着！我要登临绝顶！我要攀登云霄！”
“我要看一眼天神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
“神可往！我亦可往！”
龙阳的话震惊了所有人。
尤其是齐国、吴国、楚国等，从洛邑归来的国君、臣子。
他们的高度远超凡人。
凡人畏惧天，膜拜神。
一听到天神，二话不说磕头就拜。
这些上位者不同。
他们有自己的思量，有自己的考虑。
不会任由其他势力与自己分享权力——哪怕神！
所以，颛顼绝地天通，所以，大禹铸造九鼎。
世间绝大多数君王都如老姜王般，对天神卑躬屈膝，摇尾乞怜。
他们将一切权力都归咎到天神的恩赐。
君权神授！
他们视百姓为牛马、牲畜。
可以随意驱使、剥削、压榨。
可是在面对天神时，这些君权神授的上位者又何尝不是牛马、牲畜。
天神需要什么，他们就给什么。
哪怕人族的命脉——九鼎！
天神想要，天子也要双手奉上。
当今天子只给了四个，是因为他有私心，想要靠九鼎玩平衡。
如果……
人族没有出现岳先生、龙阳、黄相这些顶级强者呢？
平衡怎么玩？
如果……
把老姜王换到天子的位置上呢？
九鼎，肯定一股脑交上去了吧。
到那时，人族再没有任何前途可言。
而龙阳的话，让众人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神可往，我亦可往！
天神能下界搜刮人族资源，人族未必不能上天搜刮神的资源。
人族不是牛马！
不是任人宰割的牲畜！
人们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金光闪闪的城隍。
“我们人族，也有强者！”
“我们人族，并非毫无还手之力！”
“假若城隍庇护姜国般，庇护我国……”
想到这里，几个国君都呼吸急促，目光炽热。
此时，龙阳向前挪动。
“城隍大人，他已经不是姜国国君，没有资格为姜国百姓献祭！”
说完，龙阳拿出一把短剑在手掌中划过。
“现在，我是姜王！要献祭，也应该由我而始！”
“姜十三是我派出去的，他做的一切，都是我授意的！”
“为拯救姜国不惜粉身碎骨，也是我命令他的！”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他的过去，就是我的未来！”
几句话的功夫，城隍庙前的台阶就被鲜血浸染大半。
血滴炽热，石板中的水汽被蒸腾而出。
白雾袅袅，仙气非凡。
子申“蹬蹬蹬”来到最前方。
“城隍大人，在下楚国国君，愿为楚国百姓献祭！”
说完，子申接过龙阳的短剑。
手掌握着剑锋轻轻一抽，淋漓的鲜血立刻洒了下来。
“城隍大人，在下齐国国君，愿为齐国百姓献祭！”
“城隍大人，在下吴国国君，愿为吴国百姓献祭！”
“城隍大人，在下肥国国君，愿为肥国百姓献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