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为什么我们又要来咸阳啊?”
咸阳城中的一处客栈,两个身材清秀的青年正坐在角落的席位上。
要是赵玄在这里,肯定能认得出来,这不是自己的老熟人张良吗?
说起来,上次自从灭了墨家之后,对张良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原本想借助墨家的力量来对付大秦,倒是没想到赵玄这么杀伐果断,不管不顾直接灭了墨家。
说起来那墨家巨子也是个蠢货,这么轻易就把把柄送到别人手里,死也是死的活该。
张良他们逃出墨家之后,又经历了一路逃亡。
后面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安定下来,张良短时间內实在是不想见到赵玄了。
然而,就在他们暗中发展势力的时候,却听到了最近咸阳城发生的事情。
那些老牌权贵和嬴政之间的博弈,让赵玄成为了风暴中心。
张良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决定不放过这次机会。
当即,他便是带着韩王信和一众亲信,再次来到了咸阳。
城中那些摸黑嬴政的言论,正是张良让人散播出去的。
要说散播谣言这种事情,张良他们可是轻车熟路了。
最关键的问题是,赵玄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好出手。
而嬴政和老牌权贵之间又在互相争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都会以为是对方做的。
如此一来,倒是完美的隐藏了张良他们。
韩王信对咸阳这个地方还是有些后怕的,想当初,上一任韩王就是在这里为了刺杀赵玄死了的。
虽然是死在项羽的手中,但是后来他继任之后,也同样没讨到什么好处。
后面又是各种被赵玄追着东奔西跑,若非必要,他是真不想回这里来。
“王上放心吧,这次我们绝对安全,就算赵玄也绝对猜不到这件事里面还有我们的影子。”
张良出声对韩王信安慰一句。
“那子房你认为这次我们能拿下赵玄吗?”
听到韩王信的询问,张良原本得意的脸色顿时僵住了。
凭心而论,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张良都认为这次自己成功的机会很大。
但唯独赵玄,张良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无他,这个人实在太妖孽了。
明明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但是行事风格完全像个老狐狸一样,滴水不漏。
所以,张良在来到咸阳之前,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当然指的是退路。
一旦嬴政发现任何不对,亦或者是老牌权贵这边落入下风,张良都会及时抽身撤离,绝不给赵玄下场的机会。
“且静观其变,我不相信赵玄这么快就能发现不对!”
张良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嘴唇显得多少有些干涩。
“子房,我相信你,这次一定能成功!”
韩王信对张良重重的点头说道。
至于他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那谁也不知道。
就这样,在三方势力的推动下,咸阳城犹如沸腾的油锅,阴云密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降下雷霆暴雨。
而因为张良的参与,老牌权贵那边不知觉已经从最开始的棋手,变成了张良和嬴政博弈的棋子。
终于,这场酝酿已久的风暴,在一个月后,彻底达到了顶峰,轰然在咸阳城炸开。
这天,嬴政似乎是忍耐不住了,咸阳宫中无数玄鸟卫出动,所有城卫军也是倾巢而出,开始大肆抓捕传播谣言之人。
在行动开始之前,嬴政没有通知过任何一个人,甚至连赵玄都不知道。
至于那些老牌权贵,他们早就失去了博弈的资格,在尚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自己派出去的亲信已经是全部被抓了起来。
要知道,为了控制谣言,几乎所有老牌贵族都派出了不少人。
而这份名单,当晚便是出现在了嬴政的桌案上。
这些权贵们也是被玄鸟卫给重重监视起来,以免他们狗急跳墙做出其他的举动。
翌日,咸阳宫廷议。
诸多朝臣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廷中。
只是众人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尤其是那些老牌权贵,此时一个个都像是家里死了人一样,脸色十分难看,哪还有往日的神气。
而就在诸多朝臣落座之后,一道身影,居然是慢慢悠悠的从殿外走了进来。
“振国君?”
“赵玄?”
“他不是应该在泾阳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众人震惊、疑惑、激动的眼神中,赵玄缓缓走到嬴政左手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没等其他人问起,嬴政驾到的声音传来。
“臣等参见陛下,愿陛下仙福永享,大秦万世不衰!”
“免礼!”
嬴政抬手,然后跟赵玄对视一眼,坐到了皇位上。
“今日廷议,朕有一事要议!”
嬴政开门见山,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没等其他人汇报,直接提出了自己的事情。
“想来诸位应该都听过最近咸阳城的谣言了,如今谣言愈演愈烈,甚至有人说振国君已经密谋造反,不知诸位如何看待此事?”
嬴政话音落下,王钊等一众老牌权贵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天可怜见,这些谣言真不是他们散播的,完全就是那些愚昧的黔首们自己瞎传的。
“陛下,臣以为此事乃无稽之谈,振国君为我大秦尽心竭力,立下无数功劳,岂能因为一点谣言就怀疑振国君的衷心?”
李斯又是第一个跳出来的。
这次他也懒得继续伪装了,直接摆明立场,我就是跟赵玄站一块的,怎么着吧?
“陛下,臣附议,此事定然有小人在暗中作祟,还望陛下严查此事。”
“不错,振国君大秦,对陛下忠心耿耿,岂能任由他人污蔑?”
“严查暗中小人,为振国君正名!”
王钊听着耳边一道道支持的声音,脑海中只是嗡嗡作响。
看到这个情况,他们那还能不明白,上了嬴政的当。
这些人可都是嬴政提拔起来的新晋贵族,但是上一次赵玄被诬陷的时候,这些人可都没有表露过态度,甚至当时怀疑赵玄的,也正是他们其中的一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