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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阳光并不好，乌灰色的云朵在天空徘徊，下雨的征兆，淡红色的光线撒在操场跑道，有点反光，是刺眼的血红色。
“胜平哥，都快放学了，要不要回去。”
身材矮小的三浦崇走到一位黄毛少年的身边，小声问道。
“不急。”
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声，吉刚胜平双手坏胸，一头油腻腻的黄发在阳光底下特别显眼，那双狭小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某个方向，准确的说，是篮球场中央被四五个人围着的瘦弱少年。
低着个头，额前的黑发遮住眼睛，面色蜡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身形更是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这样的少年，一看就是很好欺负的对象。
吉刚胜平嘴角扯起一抹弧度，长着痘痘的脸上写满了戏谑。
“这才几点，怎么说也要玩个够才行。”
扭过头，朝矮个子露出笑嘻嘻的脸，看上去没什么异样，但这就是这幅表情，让三浦崇格外胆寒。
每当吉刚胜平露出这种笑脸，往往被他整的人，下场会非常非常惨。
“走，陪这位羽生同学好好玩耍玩耍。”
弯腰捡起地上的篮球，黄毛嘴角挂着笑，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球朝中央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三浦崇心头狂跳，总觉得接下来，会有过分血腥的场面出现。
篮球在手掌与地面来回跳动摩擦，随着离目标愈加的接近，吉刚胜平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下一秒，篮球直接被他用力扔了过去。
砰——
物体碰撞的声音响起，只见空中飞过的篮球直直砸在瘦弱少年的背后。
一声痛苦的闷哼自他的嘴中发出，脚下不停的踉跄，单薄的身躯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羽生语同学，不小心砸到你了。”
夸张的道歉声传来，吉刚胜平慢悠悠的走过来，脸上笑嘻嘻的。
“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
包含戏谑的声音落入耳畔，羽生语咬着失去血色的唇，勉强站稳脚跟，背后火辣辣的疼，原本就蜡黄的面色染上一抹苍白。
“不是吧，胜平哥只是不小心砸到你一下，这就站不稳了？也太虚了吧，语同学。”
一个肥矮的小胖子出声嘲讽道。
“跟个娘炮似的，就这身板，恐怕玩个女人都得昏过去。”
“哈哈哈..”
周围的四五人哄堂大笑。
胖小子叫福柴石森，平时跟吉刚胜平玩在一块的，欺软怕硬的他自然很喜欢欺负学校里面弱小的人。
看到那群被欺凌的人在面前摆出不敢反抗又恐惧的神情，他心里就会有一种扭曲的满足感。
“语同学，怎么不说话呢，怎么，是瞧不起我们哥几个？”
走上前，他用一种在看畜生一样的眼神看着瘦弱少年。
“好歹相识一场，态度这么冷淡，是在轻视我们吗？”
肥硕的手掌拽住羽生语，长长的指尖用力掐着少年的手心，他人畜无害的笑着，手上的力气却不减分毫，“你这样，让我们很难堪哦。”
手心的皮肉上，尖锐的指甲正一点一点被嵌入，钻心的刺痛愈来愈深，身躯开始因这股彻骨的绞痛颤栗。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仍旧灿烂的笑着，仿佛没察觉到羽生语的异样，周围的人也同样带着戏谑的目光看热闹，没有半点想上前制止的意思。
“放开....”
他终于出声，声音却沙哑的厉害，仿佛在地面摩擦的砂纸，没有一点威慑力。
“放开？哈”
果不其然，在听到少年的声音，福柴石森不屑的瞥他，肥腻的脸上满是嘲弄，“你说放开就放开，那我岂不是很面子。”
说罢，直接用尽全部力气死死嵌入羽生语的手心，下一秒，破开的皮肉不断流出血红的鲜血。
少年早已苍白的脸上流露出痛苦，这刺激到神经的剧烈疼痛让他再也无法忍受，伸出另一只手抓住福柴石森的手腕，近乎压上所有力气在一瞬间拉开对方的手掌。
挣脱束缚，他踉踉跄跄的向后倒退几步，冷汗在额头下流，伤口血流不止，整个手心被染红，鲜血顺着垂落的手指滴到地面上。
“你敢反抗我？!!”
福柴石森肥腻的脸一下子变得狰狞，不过是一个可以肆意玩弄的小虫子罢了，居然还有胆量抗拒，完全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见羽生语还有想跑的意图，一下子被触怒的福柴石森刚想上前抓住他，原本在旁边看戏的吉刚胜平动作更快，先一步伸出脚将少年狠狠踹倒在地。
“哎呀呀，抱歉啊语同学，我的脚不小心踢到你了。”
一脚踩在羽生语的胸膛，让他无法站立起来，吉刚胜平高高俯视，狭小的眼睛里溢满了揶揄戏弄。
“胜平哥。”
见少年被控制住，小胖子福柴石森欣喜的走上前，也想补两脚狠狠泄愤。
吉刚胜平伸出手摆了摆，制止他的行为。
目光继续转向羽生语，嘴角勾了勾，充斥着恶意，“语同学啊，刚才石森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为什么要挣脱呢，是拒绝我们的亲近，不把我们当朋友吗？”
砸了砸舌，他继续道，“这么不给面子，我们可是会很伤心的哦，语同学。”
语气带着玩味，原本踩着胸膛的脚渐渐移到了血流不止的手心伤口上，“把我们惹伤心了，必须要给点小小的惩罚才能平息才行呢。”
说罢，用脚尖在少年的伤口上用力来回扭踩。
霎时，无法言喻的疼痛窜上手心，犹如万千根滚烫的利刃在伤口上灼烧，羽生语五官一下子拧作成一团，疼的近乎昏厥。
鼻翼一张一翕，紧紧咬紧牙关，额头凝出的冷汗浸湿了刘海。
可即便如此，少年也仍没有出声求饶，一双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黄毛，毫不掩饰的恨意。
对上这双眼眸，吉刚胜平没有半点的惊慌，反倒是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肆意戏谑。
他就是喜欢看对方明明恨他入骨却又反抗不了，只能痛苦忍受的唯唯诺诺样。
“语同学，我们可是真的想和你做朋友，为什么就这么不识相呢。”
欣赏着少年无力反抗的表情，吉刚胜平很是愉悦，内心得到了病态般的满足。
“妈的，跟你玩是给你面子，还敢拒绝，别他妈不识好歹。”
一旁的小胖子见自己老大放下了手，马上理会到意思的他连忙走过去，蹲下身用力抽扇着少年的脸。
嘴上谩骂没有停止，肥腻丑陋的脸上充斥着扭曲的兴奋。
因为胖子毫不留情的不停抽扇，少年脸颊两旁渐渐出现青紫色，嘴角也溢出一丝鲜血，可那双漆黑的眼眸，还是毫不掩饰的恨意，没有发出半点求饶声。
见状，吉刚胜平狭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一丝冷光一闪而过。
看来还是，不太够啊....
“胜平哥，咱们要不要用老方法。”这时，将羽生语围起来的几人里，一个皮肤黝黑的猥琐男走了过来，拿出一把闪着冷光的锋利小刀。
他叫池畎启，平时也是跟着黄毛欺负少年的几人之一。
而他所谓的老方法，其实就是拿出小刀在少年身上划出刀口来，然后再撒上粗盐。
少年每次都因这招痛的死去活来。
“不要，一直这样玩多没意思。”吉刚胜平摆摆手，出声拒绝，视线瞥到一旁的篮球，他顿了顿，突然一道灵光闪过。
看向被踩在脚下的羽生语，黄毛嘴角扯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弧度，“要玩，就要玩点刺激的。”
“去。”他手指了指，“用我们刚才拔河的绳子把语同学绑到篮球杆子上。”
听到老大的吩咐，几个人纷纷围上去将少年按住，羽生语本就虚弱瘦小，哪里是四五个人的对手，挣扎了不到片刻，就被他们强制拖到了篮球框底下。
“快，赶紧捆上。”小胖子福柴石森拿着粗绳走过来，语气压抑不住的兴奋。
另一边，吉刚胜平则是独自一人拿起篮球，在那有规律的拍着。
拿这个用力砸到头上，一定会有砰砰砰的声音吧，头颅砸出血，一定会流出很多的吧。
沉醉的想着，脸上诡异般的愉悦，手上拍篮球的速度也渐渐加快，那吸了毒一般兴奋的样子，仿佛他手上拍的不是篮球，而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都弄好了没有。”
转过身，吉刚胜平拍着球朝他们走过去。
“胜平哥，都捆好了，还打了个死结，保证这小子动都动不了。”池畎启邀功道。
“很好。”满意的点点头，“那么，我就跟哥几个好好说说，这个游戏咋玩。”
说着，瞥了瞥早已被捆起来的少年，他包含恶意的笑着，“语同学的脑袋作为篮球框，我们每个人从中场线投，碰到头颅奖励一千日元。”
“这个听上去有点意思啊。”小胖子福柴石森看上去颇为兴奋。
“当然了。”吉刚胜平补充道，“我们每个人，都必须要用自己最大的力气，要是要让我发现谁敢心慈手软，那后果....”
“那肯定不会。”
“胜平哥放心，不可能放水的”
“对的对的。”
众人连忙表态。
“很好!!!”
注意到羽生语身躯很明显的一颤，吉刚胜平脸上笑的更灿烂了，“走，咱哥几个一块去玩玩这新制定的投篮游戏。”
“胜平哥，要不还是算了吧，这样玩要是砸出点事情怎么办。”
来到中场线，一直不说话的矮个子三浦崇出声忧虑道。
平时他们虽然欺负羽生语，但也只是些小动作，但今天这项，如果严重点，真的会闹出人命的。
黄毛却不屑的撇撇嘴，“慌个屁，我爸是南长的教导主任，出了什么事我担着。”
三浦崇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吉刚胜平早已不耐烦了，“行了行了，别废话，到一边去看着就好。”
闻言，矮个子只好闭上嘴，退到边上不再言语。
黄毛可懒得管这个胆小鬼，他现在的注意力，可全在这个游戏上呢，“那么，我就先来打个头彩”
拿着球，看着被捆在栏杆上的少年，他胸口的心脏开始激动狂跳，吞了吞口水，狭小的眼眸里抑不住的兴奋。
双手使上全部力气，对准好羽生语的脑袋，随后，在一片激荡的心情中，狠狠砸了过去。
会不会中，会不会中，会不会中!
死死盯着篮球的轨迹，吉刚胜平不停念叨着，脑子里已然在幻想少年的脑袋被砸到后的场景
直接砸出血，把他整个脑袋都染红，又或者，被砸的昏迷过去，变成一个脑瘫...
越想呼吸越急促，甚至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是因为已经完全兴奋的不受控制。
此刻，不只是他，在场的同伙也纷纷屏住呼吸，等待着这最后的结果。
另一边，看着篮球离自己愈来愈近，羽生语惨淡一笑，无助的闭上双眼，任由绝望在心底弥漫
姐姐，对不起，弟弟有可能.....
“砰——”
突然，篮球碰撞的清脆声响起，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是没砸中吗...
心底自喃着，羽生语缓缓睁开眼睛，可视线里出现的一幕却让他怔住了。
一个高挑削瘦的背影不知何时站在面前，而他的手里，赫然是刚才黄毛朝这扔过来的篮球。
“啧，力度还挺大。”
清冷的声音传出，多田清悠揉了揉手腕，刚刚拦住的篮球也被他扔到了一旁。
看着站在中场线还一脸错愕没回过身来的众人，清悠淡淡一笑，但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可没有半点笑意。
“看你们玩的挺热闹啊。”
宛如冰窟般森冷的寒意充斥在俊秀的脸上，毫无起伏的视线里让人听不出任何喜怒情绪“那么，也带我一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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