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一字一顿地说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角有些湿润。
“要是我早点儿承认就好了,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小小,你醒过来好不好,医生说我得了胃癌,最多只有两年的寿命了,我自私的想要和你一起度过最后的时光,可是我又想着,也许我走了,你还是会很难过的吧……”
沈白说到这里,突然说不下去了,将她的手紧紧的握着,不敢放开,因为这几天太累了,他来过好几次,阿姨一直不让他将苏小小,他就一直在外面等着,像个傻子一样。
这么一放松下来,直接睡了过去……
而宋九月离开这里后,回到了家里,傅殃这几天一直都担心她的精神状态,所以并没有去公司,所有的会议都改成视频会议了,甚至每开会十分钟,就会到她的面前问问她想要吃什么。
宋九月有些失笑,不知道这个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让她有些心疼。
不过宋九月大概不知道,每晚睡着以后,她都会哭,在梦里哭的伤心极了,常常能够把枕头打湿,而醒来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傅殃担心她这么下去会得抑郁症,所以每天都会花很多时间陪在她的身边,安慰和开导她。
“傅殃,我真的没事。”
看到楼上开会的人又跑了下来,宋九月忍不住这么说到,但是对方并没有放在心上,十分钟一到,依旧会很准时的出现在他的身边,宋九月索性不在管了。
季锦时偶尔会来这里,不过都不会待的很长,不知道为什么,尽管知道这个人是傅殃的人,但她对那个人无感,依稀觉得是个女强人。
……
一周以后,季家老爷子在喝茶的时候突然栽了下去,老人摔一跤可是要出大事儿,这不,马上就晕了。
大家都以为老爷子晕倒是因为身体素质,匆匆忙忙的跟着去了医院,医生表示只是简单的情绪波动,毕竟那种毒药是检查不出来的,就和上一次傅老爷子的茶一样,所以季锦时很有信心。
晚上的时候,老爷子的病情突然恶化,医生叹了口气。
“老爷子是心里事情憋多了,不舒服,老人家的身体本来就比不上年轻人,现在这么一爆发,大病小病一起来,中风了,恐怕以后都得需要轮椅。”
季家的人瞬间就慌了,以后都需要轮椅,那老爷子和残障人士有什么区别。
季池的牙齿咬了咬,要不是这个人还有用,他真的不想管,对方这个时候生病,完全是在给他添麻烦。
不过连他都没有想到的是,回到季家以后,里面已经有不少律师了,季锦时正坐在沙发的正中间,看到他后,挑了挑眉。
“表哥,家里的保姆翻出了外公的遗嘱,外公现在已经不省人事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其他的了?”
季池的心里涌起来一股不好的预感,看到季锦时胸有成竹的样子,在一旁缓缓的坐了下来。
“季锦时,你想干什么?”
季锦时的嘴角弯了起来。
“表哥,我劝你先看看这份遗嘱吧,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承蒙外公厚爱,把季家留给我,表哥,现在你们已经是寄人篱下了……”
季锦时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但是细听的话,肯定会发现里面藏着的得意。
季池的眼睛眯了起来,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的目的是想要季家,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周围,最后落到了对方的身上,意思不言而喻,他有话要和这个人单独讲。
季锦时拿过桌上的茶,缓缓喝了一口,这才挥挥手,周围的保镖马上就退了下去。
季池的脸上这个时候有些气,阴气森森的看着这个人,语气嘲讽。
“季锦时,怎么,你这是想过河拆桥么?”
季锦时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似乎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在说什么。
“季锦时,别说这次的事情你没有参与,现在听说陈亦白死了,是不是想把自己抽身出去?这次要是没有你和司马玥,宋九月怎么会被送走呢,傅殃国外的那几条线,可一直都是你在负责啊,在宋九月被抓去国外的时候,你故意将那几条线毁了,好栽赃嫁祸对方,可惜你没有想到,傅殃对宋九月太信任了,别说一半的军火线了,哪怕全部军火线都被毁了,他也不会怀疑宋九月的,你害怕傅殃查出真相,所以这个时候对季家下手,想要把季家送给对方,表明自己的衷心是么?季锦时,你还真是会算计啊,所有人都被你玩弄在手心里。”
季锦时听到季池这么说,嘴角勾了勾,将茶杯放下,眼里闪过一丝暗色。
“表哥,你知不知道,人有时候太聪明,不是件好事儿。”
季池的嘴角扯了扯,他倒是挺想知道,这个女人和宋九月,到底哪个更强一些,季锦时这个女人太会伪装了,比夏冰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两个人要是碰撞起来,无异于是火星撞地球。
“季锦时,这次要不是你的插手,陈亦白根本不会死,你负责傅殃在国外的线,他让救兵去帮红莲和陈亦白的时候,那边的人自然会告诉你,你不希望宋九月回来,同时也想毁了宋九月所有在乎的人,这才出动了人去拦截他们,如果没有你这个第三方的介入,陈亦白能够活着回来的,季锦时,要是宋九月知道是你,你猜会怎么报复你?”
宋九月和以前可不一样了啊,现在知道自己亲近的人因为这个女人死了,恐怕不死不休吧。
季锦时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迎着外面的月光,手上似乎有光泽在闪动,但是她自己知道,这双手上是沾满了鲜血的,太多鲜血了……
“她没有机会知道了,傅殃现在很信任我,我负责他国外的军火线,这些年为他做了不少事情,他的势力我都清楚,季池,他一直把我当自己人,不会怀疑我的,你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季锦时的声音飘飘渺渺的,像是冰凉的雪花落下,泛着一股冷然。